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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风客客气气地迎了上去,见来人,楚之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片刻,然后眉峰聚拢。

昨日,是错觉吗?

回过神来,忽觉在主人家不该如此失态。

“啊,原来是覃二公子,昨日,二公子送的那壶喜酒很是不错,多谢了。”

平日里覃风就擅与各色人打交道,是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

面对楚之江的古怪行为,他视若无睹地配合着转移话题。

“昨日将军有公务在身急着要走,仓促之间只叫人送去一壶酒,还要多谢将军不介怀我覃家小气。”

紧接着,他爽朗一笑:“好酒多得是,将军若是喜欢,改日我派人往你府里送,要多少有多少,只不过……饮酒伤身,将军不时小酌即可。”

望着眼前侃侃而谈的覃二公子,楚之江有片刻的迟疑。

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性情不是这般,而是沉默寡言,温顺乖巧,不张扬,且内敛自持。

弗城匆匆一面,她突然出现救了先遣残军,入城后却对他避而不见,没多久便不告而别。

她没死,他本是高兴的,可心里却难掩悲伤。

兴许是这些时日累了乏了,这才产生了错觉。

冷静后想想,二人走路的姿态,说话的方式,一颦一笑都不相同。

更何况,覃风还是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禁腹诽自己怕是痴傻了。

“楚将军……这是怎么了?”

覃风一句话将他带回现实,他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实在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

这时,覃怀信使了个眼色,暗示覃风话少些。

“将军莫怪,我这弟弟就是活泼,热情得紧,这一来缠着将军说了不少话,想是都饿了吧,请入饭厅就坐。”

顺着前厅往后,右拐便就是饭厅,覃风大喇喇地先行一步,嘴里不停咕哝着:“一天没吃饭,肚皮饿得咕咕叫咯……”

瞧着他这无礼模样,覃怀信牙都快咬碎了,转头堆起一脸的笑容,展臂请道:“将军请。”

一顿饭吃得并不太平,覃风一会儿嫌弃这道菜太淡了,一会又说自己不爱吃那道菜,覃怀信踢了他一脚,小声警告。

“你再胡闹,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覃风直接侧耳过去:“兄长你说什么?”

覃怀信:“……”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为之,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抽风,但在客人面前,实在失礼。

覃怀信又给了他一脚,这家伙却是云淡风轻,一脸没事样,更是肆无忌惮地讨论起客人的伤。

当真是如临大敌了,覃怀信险些捏断了筷箸,抬脚狠狠地往覃风小腿踢去。

却是踢了空。

竟敢躲!

覃怀信恼怒至极,欲再动脚时,那头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覃兄,你踢的是我。”

楚之江含蓄地对他笑了笑:“覃二公子说话直接了些,但性情豪爽坦率,我甚是喜欢,是以,覃兄莫要太过责备。”

得知自己踢错了人,覃怀信一脸猪肝色,实在羞愧难当。

另一边,覃风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明白怎么一回事后,眸子渐渐染上笑意。

“兄长不必太过自责,楚将军是武将,皮糙肉厚的,踢上两脚造不成什么伤害,是吧将军?”

“你胡说什么呢?”覃怀信咬牙切齿。

楚之江瞧着笑嘻嘻的覃风,心里莫名的愉悦,点头道:“覃二公子说的没错,非剥皮放血之痛,都算不得什么。”

“……多谢将军。”

覃怀信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余光瞥见覃风得意的模样,放下便打算踢过去,覃风灵活地跳了起来。

不等他说话,便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哎呀,我好像吃坏肚子了,突然疼得很,楚将军,兄长,你们慢慢享用,我先去如厕。”

“污言秽语!”

覃怀信猜他是装的,却又怕他是真的吃坏了肚子,便挥手催促道:“快去快去。”

“诶,好嘞。”

覃风不忘礼别,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覃怀信扶额叹气。

家里有这么个活宝,楚之江觉得有趣极了,便对覃怀信说:“难怪覃兄不着急成婚,有这么个活泼皮实的兄弟在家中,日子可有趣得很。”

覃怀信当真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今日实在……实在抱歉,我敬将军一杯以赔罪。”

酒入喉,三分热。

楚之江不由自主地看向覃风离开的方向,孤月高悬,忧愁,苦闷瞬间涌上心头。

没过几日,楚府果真收到不少好酒。

送酒的人告知楚府管家:“这些酒都是大补的,尤其是这虎鞭酒,好得很呐!让你家将军每日饮两杯,不出三日,便可一展雄风。”

从军营回府后,管家将此话原封不动地转达,楚之江哭笑不得:“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老奴不敢说谎,这酒是覃二公子特意定了送过来的,过几日新的一批酒酿好了,再送过来。”

管家犹豫了片刻:“将军,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叔你说吧。”

“是,将军,那覃家二郎浪荡得很,瞧着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将军还是莫要与这种人扯上关系。”

楚之江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冯叔,你先下去吧。”

管家愣了愣,自知说错了话,惹得将军不高兴了。

“……是。”

孙如云在房中等候多时,迟迟不见楚之江回房,便披了外裳出来寻找,静谧的夜里,楚之江在亭中独饮。

她定定地看了两眼,随即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夺去他手里的酒杯,气势汹汹。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所以偷偷躲在这里喝闷酒?”

听这声音,楚之江一脸无奈,却还是好言好语解释道:“这是朋友送来的酒,我不过才饮了几杯,并未偷饮,也并非不想见你。”

哗。

整杯酒洒了出去。

孙如云掷下酒杯,眼含泪光,胸口起伏不定:“这些日子你天天早出晚归,总有借口不与我同房,你是在怪我出手抓伤了你,我是一时冲动在姑姑和陛下面前污蔑了你,可那都是因为……”

腾地。

楚之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眉眼始终温柔:“我知夫人心里委屈,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都是我的不对,我该向你道不是。”

从未见他这般,纵使娇蛮跋扈如孙如云,再也凶不起来。

她紧张地扯着袖子,眼眸满含爱意盯着楚之江,楚之江伸出的手又收回,凝着天边一轮孤月,收在背后的手暗暗攥紧。

“还请夫人再给我一些时日,我发誓,此生与夫人不离不弃,相敬如宾,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