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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须得先顺利离开才是。

可李英玉这般狡诈狡猾之人,将她围困至此,又哪里肯轻易就放她走,既知她功夫过人,必然早有准备。

“把人带上来。”

“是。”

令下,一人被反剪着双手带了进来,见来人,萧玉眸子一凛,阴恻恻地盯着李英玉。

帝王之气不怒自威,若是寻常人早就吓得双腿疲软跪倒在地。

从前的徐叔睿就是其中之一。

可如今却是不同,生死面前,他早已不惧不畏。

此番被捉来,大抵也猜到是什么缘故。

见到被禁卫军围住之人,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将担忧露在了脸上。

如此一来,正合李英玉的心意。

李英玉笑意盈盈地睥睨着她,语气冰冷刺骨:“你若敢动手,朕便杀了他,不过你重情重义,自是不会弃他于不顾,对吗?”

他向来心狠手辣,但凡能够利用的,都会被他不折手段地榨干剩余价值,然后毫不犹豫地抛弃。

董婉婉是如此,陆静雅亦是如此。

刀剑在前,萧玉的眼神穿过禁卫军,落在李英玉身上,满是不解。

“徐小公子乃是安乐侯的公子,他的兄长又是你的心腹,说到底你们是一路人,你要威胁我就范,应当挟持个别的来,如此不利己之事,何为?”

李英玉自是不以为意,胸有成竹地望着她。

“他是何人朕当然明白,不过,你此次回来,目的是为了报仇,而不是让身边的人因你而死,你若乖乖就范,朕现在就可以放了他。”

果真是个疯子,上至先帝,下至朝臣子民,天下人他皆敢杀!

他能有今日之算计,想必对赵无陵早有怀疑,才不顾及地将徐叔睿绑了来。

既已生了防备之心,因此毒已解一事,他对赵无陵说了谎。

然,今日之举,真的只是想威胁她就范而已?

“算你狠。”

她束手就擒,对李英玉妥协:“放他走,我任由你处置。”

“婉婉,不可!”

徐叔睿虽大为感动,却也知道他二人的泼天恩怨,必要斗得个你死我活,如今她为了自己束手就擒,李英玉怎肯放过她。

“你有武功,快走,不要管我。”

话音刚落,左脸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宁西禁甩了甩手腕,毫不留情地警告道。

“少废话,再多说一个字,将你舌头割下来!”

“放肆,我父亲可是安乐侯,你敢打我,我……”

“打的就是你。”

宁西禁不屑地一撇:“来人,将他的舌头割下来。”

徐叔睿愤怒极了:“姓宁的,你敢!”

宁西禁叱道:“有何不敢?”

“够了。”

李英玉沉沉地看着宁西禁,瞧得他脊背发寒。

“宁大人。”

“臣在。”

“你方才没有听见董小姐说的话吗?”

“臣……”

宁西禁身子一僵。

“陛下恕罪,臣这就送徐小公子回府。”

一听这话,徐叔睿又不乐意了。

“我不走,陛下……”

扑通一声。

徐叔睿跪在李英玉面前,言之凿凿,不卑不亢:“陛下,古人有云,君王当以仁义治天下,方得民心,董家曾为我朝平定疆土,立下过汗马功劳,结局却令人唏嘘,如今,天下人本就对此事议论纷纷,加之各州府事变暗潮涌动,致朝堂不稳,倘若陛下此时赶尽杀绝,天下人又会如何想?”

此话一出,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

想不到,从不被看好的纨绔子弟,在圣上面前,竟能临危不乱,口齿伶俐说出这番谏言来。

实乃天下之大奇闻!

然而,众人惊诧的是徐叔睿的口才,而非关于这件事的处理。

他们心知肚明,董家对陛下而言,是禁忌,是威胁,陛下恨不能将其除之而后快。

饶是徐叔睿口才了得,也不能改变什么。

反倒是,触及了陛下的逆鳞。

萧玉何尝不明白,自打进京这一年多,她已经尽量避免与徐叔睿产生交集,以为这样他就能安然无恙。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论对人心的揣测与拿捏,自己终究是远远不及李英玉半分。

断不能让徐叔睿再说下去了,她扬声道:“徐叔睿,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才习得几个字,懂得几个道理,就敢在天子面前大放厥词。”

徐叔睿一时急了,不知所措:“婉婉,我不是……”

萧玉连忙打断他的话,对李英玉拱手道:“还请陛下下令,将徐小公子送回侯府。”

徐叔睿欲哭无泪。

“婉婉……”

他自小与董婉婉相识,自是了解她的脾性,方才揶揄的一番说辞,并非真的瞧他不起。

可即便知道,他也无法理性地面对此事,心焦气躁,一时乱了分寸。

若是兄长在此,必要训斥他做事不稳重。

对了,兄长……

李英玉看了宁西禁一眼,后者了然,遂强行将徐叔睿带了出去。

“放开!”

徐叔睿奋力挣开,没好脸色地甩了甩袖。

“拿开你的脏手,本公子自己会走。”

——

“董小姐,请吧。”

狱卒解开铁链,将牢门打开,萧玉抬脚走了进去,随后盘坐在冰冷的草席上,并无半分反抗之意。

奇怪。

狱卒挠了挠头,哪有人进了大牢,还能这般冷静的?

哭喊大闹的见多了,这不哭不闹,不喊不叫,面不改色的,倒是极其少见。

“这么漂亮,可惜了。”

“可惜什么,这位可是当年大名鼎鼎的董大小姐,摊上她可不是件好事。”

“对咱们陛下死缠烂打的那位?”

“正是。”

“渍渍,不是说她已经……”

二人说着走远了,萧玉方才缓缓睁开眼睛,黑眸深邃不见底。

不只是故意还是巧合,如今关押她的牢狱,正是当年那一间,潮湿、阴冷、腐臭的味道……

一点儿也没变。

她暗暗地冷笑,这种腌臜手段,很符合李英玉的性子。

此乃为,故地重游。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躺在草席上闭眼小憩。

今时已非旧日,那些无法接受的,感到屈辱的,如今于她而言,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既来之,则安之。

她要让李英玉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