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彬差点就爆了粗口。
看了一眼沈幼琳,见她没有露出鄙夷表情,心里稍微舒服一点。
“没事没事,喝点橙汁也挺好嘛。”
沈秀蓉嘴上安慰,眼里惋惜。
六十来岁,还真没喝过高档红酒呢。
“呵呵,大姑既然有兴致,点不到酒未免也太扫兴。”
陈安突然开口。
立刻吸引了全场注意。
“作为琳琳的男友,第一次见亲戚,我多少得表示一下。”
“这样。
韩老板,给我个面子。
拿瓶【帕图斯干红】来,要大师级的典藏。”
话音未落,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你刚没听见?
人家都说1000以上的酒没了。
咋给你拿?
沈祥明第一个跳出来,质问道:“帕图斯?人家那酒庄出品,随便都是三两万,先不说价格,店里也没存货啊。”
陈安没搭理他,自顾自喝了口橙汁。
“怎么,还愣着干嘛?
我之前和赵总存的酒,你总不可能也卖出去了吧?”
出乎意料。
韩老板不怒反笑,恭敬道:“那怎么会,陈总您是小店的最大客户之一,一年光酒水都花销上百万!
咱【和乐轩】能在江泰立足,当初还多亏您照顾,我现在就去取!”
什……什么??!
我们没听错吧!
这小子居然让韩老板点头哈腰,尊称一声陈总!
石化!
僵硬!
集体震怖!
十来个亲戚仿佛静止,鸦雀无声。
筷子,都停在空中不敢动。
啥子情况呦!!
他奶奶的!
合着琳琳这男友,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听起来家里还很有背景!
一桌人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死盯着还在夹菜的陈安。
“吃啊,看我干啥?”
陈安擦了擦嘴,接过老韩递来的一盒雪茄。
“您尝尝,东南亚特供的,根根都是老师傅手工卷制。”
沈秀蓉人都麻了,腿肚子发软。
慌忙把刚才嫌恶的银吊坠戴上。
靠!他七舅姥爷的!
这和刚才沈祥明给的情报不符啊!
郑少彬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喃喃道:“怎么,不早说……”
他难受的一批。
不过也忌惮陈安的实力,悻悻然坐下。
恶狠狠,盯向沈祥明!
“对了,刚才他点的那些酒,也都上一瓶,再给我换个特大包厢,这屁地方窄得很,是人呆的么?”
陈安拍了拍自己的塑料凳。
老韩立刻一脸心痛,抄起对讲机。
“诶小王,他吗的谁让你给888包厢端的塑料凳,不想干了是吧?
道歉?道尼玛的歉,快把老子办公室的沙发椅搬过来!”
“什么?搬不动?
今天你扛也要给我扛过来,否则马上滚蛋!”
韩老板躬身,对沈秀蓉道:“老太太,都怪弊店安排不周。
稍等五分钟,我让人把贵宾厅清出来,让您一家包场。”
“好好好…麻烦了。”
沈秀蓉受宠若惊,说都不会话了。
等一排服务员端着红酒上来之后。
本就郁闷的郑少彬,彻底崩溃了!
套你猴子的!
罗曼尼康帝!
木桐干红!
还有香槟王!
这他娘不都是刚才我想点的么!
敢情你姓陈的专门来打我脸了是吧?
听着韩老板的介绍,沈家人慢慢从震惊转为了兴奋!
天呐!
这些名酒都是有来历,有讲究的。
尤其那瓶帕图斯,放到外面恐怕能上拍卖会!
咱就一次老百姓的生日宴,
居然能尝到这些奢侈品!
一下子。
沈家人都有些飘飘然,仿佛挤进上流社会了。
老太太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坐到陈安身边,亲切拍着手打听起了家常。
直到陈安开瓶,给她倒了半杯帕图斯干红。
沈秀蓉这才满面红光,故作优雅抿了起来。
“好酒,好酒!
你别说,这贵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除了贵就挑不出毛病!”
她笑得眼睛眯缝,看陈安怎么看怎么满意。
相貌好。
品性低调!
最重要的,还特么非常有钱!
陈安笑了笑,点头示意。
笑容温柔的服务员们,挨个给沈家人倒上半杯。
大伙儿很懂事,品酒之前纷纷起身举杯。
陈安懒得动弹,遥遥举杯示意。
沈家人笑容满面,却没谁敢觉得他没礼貌。
只窃窃私语,说有钱人就是有派头,端个玻璃盏像中世纪贵族似的。
郑公子愤怒而无奈,攥着拳头没法发作。
毕竟人家花钱请你喝酒了,除了谢谢,你还能说啥?
“剩下这几瓶,大伙儿分了,带回家吧。”
陈安豪气干云,一挥手十几万就洒了出去。
“哎呀呀,一进门我就瞧出来了。
咱这妹夫这相貌,一看就不是俗人,你看多阔气。
来,姐夫没别的说的,就敬你。”
沈祥明很有狗腿风范,立刻反水,贴到陈安这边。
“我干了,妹夫你随意。”
这老小子还真是一口闷,呲牙咧嘴,惹得满堂哄笑。
沈幼琳也笑了,笑得像芍药花一样柔美。
她轻轻锤了一下陈安肩膀,桃花眸子眨巴。
陈安贴到耳边,悄悄道:“怎么,又想要了?”
“要死啊你!”
沈幼琳两颊绯红,低头捏着桌布。
几口下去,这一家人像喝醉了一样。
纷纷上前给陈安敬酒,陈安也毫不吝啬,悄悄从储物袋取了五千现金,向那小朋友甩了甩。
“呐,过来喊声姑父,拿去买糖吃。”
熊孩子瞪着红彤彤的票子,很没骨气的屈服了。
他跑过来一下磕倒,呲牙道:“姑父,祝您和琳琳姑姑长长久久,早生贵子!”
嚯!
这小子还真识相!
陈安哈哈大笑,拍拍脑袋,把钱塞进他衣领。
有钱,就是任性!
众星捧月。
靠的近了,总有人眼尖。
沈秀蓉那大侄子,刚见面还挺阴阳怪气。
不经意瞅见陈安手上腕表,顿时娇躯一颤,惊声道:“妹,妹夫,你这是百达翡丽吧?”
“啥是百达翡丽?这表很贵么?”
沈家儿媳好奇道。
立刻被她老公瞪了一眼。
“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世界第一顶奢牌子,你说贵不贵?
“这还是铂金镶钻的方形机械表,估摸着少说八十万起步吧?”
沈家侄子一脸羡慕嫉妒恨,擦了擦手才敢去摸表带。
“见笑见笑。”
陈安随手把表扔在桌上。
“才一百一十三万零五百八十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卧槽!
无情!
沈家侄子二十八岁,正是爱奢靡的年纪。
他生怕那表摔坏了,捧得小心翼翼。
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
“妹夫,以后我管你叫妹夫。
你管我叫沈弟就行,咱俩各论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