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他们哪儿敢说半个不字。
但陈安这句话刚说完,酒店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汽车鸣笛声。
陈欣茹和陈平,疑惑扭头望去。
只见十辆黑色奥迪a8疾驰而来。
最后,停在路边。
十几名身穿黑衣黑裤,佩戴墨镜的保镖快速跑来,恭敬站定。
陈安虽没看见,却本能的一皱眉。
感受到了威胁,但却依旧镇静的坐在沙发上。
很快,从十多辆豪华轿车上陆续走下一些穿着便装的人。
其中就包括一个年约30岁的男人。
他一袭笔挺的阿玛尼西装,梳着油光可鉴的大背头。
整个人看上去面色阴沉,目若星辰。
他迈步走进库房,环顾一圈。
尸体。
狼藉的地面。
神色几次变幻。
目光最终落在陈安的身上,揉了揉眉心才问:“都怎么回事。”
主厨屁滚尿流跑到边上,把事情说了一遍。
正是他刚才偷摸发的消息。
但这回没敢添油加醋。
毕竟那个凶威赫赫的妖人太恐怖了。
“武者?”
宫廷菜酒店的老板严浪,也算见多识广。
听完描述,顿时面色大变。
陈安点点头,翘起二郎腿,悠闲道:“你谁啊?”
严老板面色阴晴不定。
他刚准备让人回后备箱,拿改造的猎枪。
陈安手指一弹,无形的血色罡气凝线爆射!
呲—
严老板瞳孔骤缩,侧脸鲜血淋漓。
只差半寸,他眉心就被穿爆了。
这是什么手段!
手下几人没看清发生什么,本能的掏出怀中长刀,把他护在当中。
陈安闭上眼睛,屈指再弹。
如同大雨倾盆,
血色罡气凝聚成珠,密密麻麻抛出!
“啊啊啊!”
数把长刀瞬间碎成粉末,
几人身躯受创,惨叫着满地打滚。
大理石墙面,也眨眼千疮百孔!
严老板喉头滚动,深呼吸了两口气。
他迅速调整态度,毅然决然,朝陈安鞠躬道歉道。
“陈先生,是我管教不严,才导致员工犯错。
冒犯了您,请原谅我的疏忽!”
“刚才的事,都怪我有眼无珠,给陈先生造成困扰,非常抱歉!”
他态度诚恳至极。
甚至带着畏惧,难以掩饰。
陈安眯缝着眼睛,道:“既然这样,你准备拿什么赔偿?”
宫廷菜老板早有准备。
赶紧掏出支票簿,刷刷写了一串数额。
他双手递过来道:“陈先生,您清点一下,我这里的钱,应该足够您的损失。”
陈安斜了一眼支票:“干嘛呢,你瞪大眼睛瞅瞅,咱这气质,像差钱的人?”
“老子要的是个态度。”
话虽如此。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飞快把五十万的支票塞进兜。
与刚才的高手气场,对比鲜明!
众人汗颜。
“那你说说。
这俩玩意儿,该怎么处理?”
陈安指了指大黄牙和经理的尸体。
“他俩自己斗殴致死,证据确凿。
小彭小范,你们在这保护好案发现场。
陈先生,请您跟我去包厢议事,
稍后我来应付巡捕。”
严老板擦了擦汗道。
“不错。”
陈安嘴角勾起。
走在前头,众人大气不敢出,去到包厢。
陈安端坐沙发,喝了口茶水。
严老板大气不敢出。
别人不晓得,他却明白。
就刚才那弹指杀人的半仙手段,
这人不仅是个武者。
而且极大概率还是传说中先天境界的绝顶高手。
这种层次,已经接近滨城之巅!
即使当不成朋友,也绝不能和他成为敌人!
“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剩下的条件很简单。
你们这所有人,跪下来,给我哥磕头道歉。”
陈安抿了口茶。
“我也要么?”
严老板面色僵硬。
陈安犹豫一瞬。
刚想说。
看在五十万的份上,你可以不跪。
但偏偏。
宫廷菜的老板,居然毫不犹豫,咬牙跪在了地上。
扑通!
紧随其后的几位厨师震惊无比。
本来是摇人来撑场子的。
哪想到话没说俩句,自家老大先投降了!
这咋整啊?
他们面面相觑,也纷纷跪倒在地。
卧槽!
呀累马的!
我哥还没进来啊。
你们跪个毛?
陈安无语了,赶紧让人出去,把二妹和大哥带回来。
“诶,那谁,胖子,还他娘的瞅别人干啥?
这里谁最肥心里没数吗?”
主厨战战兢兢,指着自己。
“我啊?
哥,啊不,爷,亲爷爷哟!
您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陈平是你哥啊。
要知道,打死我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放什么屁呢?”
陈安皱眉。
“你去端菜。
还有那个女的,你来陪我哥喝几杯,伺候不好就弄死你。”
胖子立刻屁颠屁颠的,去弄饭菜。
过了几分钟。
陈欣茹一头雾水,搀扶着大哥陈平回来。
不可置信的看到二哥陈安,
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一桌豪华宴席,堪比清宫皇族。
陈安看着那群低头弯腰,连头都不敢抬的厨师和保安,问道:“你们知道错了吗?”
一帮人齐声道:“知道!”
“跟我喊什么,给我哥说!”
“大哥,我错了!”
所有人扭头。同时改口。
“哥!”
“哥!”
一声高过一声,响亮至极。
陈平有些懵逼的看着一群厨师。
再转头看看自己的二弟陈安,满脸震撼。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帮人,集体吃错药啦?”
陈安耸肩摊手。
“哥,我跟他们讲道理。
从人之初性本善开始,讲到雷锋做好事,再讲到我昨天捡了五毛钱交给巡捕叔叔的事。
他们自惭形秽,都被我感动了,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所以站成一排,请求你的谅解。”
这…
这也太扯淡了!
陈家兄妹就算再老实,也不可能信。
陈欣茹更是噗嗤笑了。
她看那些人的敬畏模样,明显是被打服了。
虽然想不通,弱不禁风的二哥,战斗力啥时候变得如此彪悍。
但至少事情解决了。
陈平脸颊肿胀,有些惶恐的看着躬成一排的同事们。
他张嘴刚想说啥。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却急忙跑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陈平哥,您伤势不要紧吧?”“严…严总?”
陈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擦擦眼睛。
这才发现,这家伙真是极少露面的酒楼真正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