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
陈安骑着汗血宝马,前面敲锣打鼓,鞭炮炸响。
身后绵延不断的车队跟着。
有警车,记者的采访车辆,吃瓜群众的小车摩托。
乌泱泱,全是人啊。
一路浩浩荡荡到路口的时候,村民们差点没吓死。
这尼玛……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干仗来了啊这是?
他们一个个都没啥见识,哪瞅过这场面?
全都紧张兮兮,瓜子也不敢嗑了。
甚至有些胆小怕事的人。
双腿直打哆嗦。
七嘴八舌弄了半天。
直到巡捕们把“英雄公民,罪恶克星”的牌匾搬下,
记者们涌上来逮着人疯狂发问。
桃花村的老少爷们们,才知道发生了啥。
“领导您好您好,陈家二小子也到啦!大家快放炮!”
面瘫脸巡捕,大小也是个领导,居然主动上来握手。
老会计激动无比。
桃花村这么个烂光景,就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他赵建群六十来岁了,也从没这么风光过!
“陈安是个好小伙啊,我看今年滨城十大杰出青年,应该有他一个!”
“赵会计,这都是你们桃花村人杰地灵,你们村委会培养得好啊!”
面瘫脸队长感慨着。
老会计听得双腿狂颤,鼻涕冒泡,激动到说不出话。
居然啪的一声,弄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
其余的村干部,还有乡亲们纷纷拍手叫好。
“好小子,陈安这娃娃我打小看他就有出息!”
“老陈家彻底发达喽!这得上报纸了吧?”
“废话,你没听见么,救了几十个姑娘,人贩子团伙都被陈安逮住了。”
“胡说,明明是几百个!”
之前见面都懒得打招呼的村民们。
这下拼了命往前挤,争相跟陈安套近乎!
陈安受宠若惊,拱手回应众人,
浑身不自在。
左顾右盼,却没看见琳琳姐,不知上哪去了。
桃花村的村长,这几天在女婿家住着:
祠堂的钥匙,由赵三柱保管。
他扯了扯老会计,不乐意道:
“哎呀。
这么多人闹哄哄的。
咋能去祠堂,村里的规矩不是坏了吗?”
“坏你奶奶个腿!”
老会计跺着脚,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是天大的喜事,光宗耀祖!今天祠堂必须开,村里出资办席,大伙儿都去喝酒!”
“就是就是。”
大伙儿跟着起哄。
陈安硬着头皮道:“咳咳,就是件小事,用不着村里破费。
记者们,巡捕大哥们,各位要不散了吧,该忙啥忙啥去。”
“那咋行!村里还要请族谱,写上你事迹呢,得有他们见证!”
老会计急的嗷嗷叫。
“安子啊,你就别谦虚了。
咱桃花村,百年没出过你这样的人物。
以后在十里八乡多有脸面?
从今儿开始啊,你就是模范典型,我这老骨头可都跟着沾光!
快快快!”
他强行牵着马就往祠堂拽。
这一下子,村口人更加密集,拥堵不堪。
陈安无奈叹气。
他想低调都不行啊。
咚—
祠堂大门推开,
男人们簇拥着陈安上前。
一个个表情各异,自豪或是羡慕嫉妒。
柳如玉在人堆里挤了半天,也想往祠堂里凑。
老会计回头训斥道:“你一个外村嫁过来的女人,还是个寡妇,也配进村祠堂?”
柳如玉脸色难看,委屈巴巴,顶嘴道:“怎么不行,我不是桃花村村民啊?”
“滚滚滚、大喜日子,别逼我扇你。”
老会计脾气火爆,今天谁敢耽误这事,他跟谁拼命。
柳如玉还想再争辩几句,旁边几个男丁过来,就想把她架开。
陈某人也察觉到了,立即呵斥道。
“诶,干嘛呢!柳二嫂子这些年对我一家人都不错,她要是今天不进祠堂,我也不进了。”
“这……”
老会计很是为难。
“就是嘛,这都啥年代了,还搞重男轻女,那我们也不进去了。”
记者们和巡捕纷纷议论。
面瘫脸上来打圆场:“哎呀,
大叔你看这么多记者呢。
不让女人进祠堂,
传出去对村子影响不好。”
“不如让这女的进去,照相机拍一拍。
镇上领导看了,可以做宣扬男女平等的新闻材料呢。”
“这样啊,好…好吧。”
老会计一下变脸,乐呵挥手。
示意柳寡妇进去,就跟在陈安后面。
咔擦咔擦。
记者镜头闪烁。
柳如玉挺着沉甸甸的胸口,跟陈安对视一眼。
心中感动,眼眶通红。
众人注视下。
柳寡妇小心翼翼,迈着莲步,走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她身子一倾,脚不知被哪个小孩绊了一下。
“哎呀!”
柳如玉踉跄摔倒,眼看就要磕在台阶上。
陈安下意识出手,
她整个人直接被拉入怀中。
挺翘丰臀被陈安抱住。
这姿势。
这情景。
简直绝了!
所有媒体的镜头,都对着这一对男女。
众人石化,目瞪狗呆!
陈安赶紧撒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
柳如玉满面羞臊,低头嗯了一声。
我靠!
你嗯什么啊!
你这样大家会想歪的好不好!
陈安喊道:“意外,这真的是个意外。”
嗯嗯,我都懂。
大伙儿虽然嘴上应承。
但就那小寡妇水汪汪的眼神,看陈安都快拉丝了。
有问题。
这俩人绝对有故事!
“安子,我们支持你!”
“哈哈,终于抱上了。”
“恭喜啊!”
一帮糙爷们儿在背后偷笑。
与此同时。
陈安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扭头望去,整个人僵住了。
我擦!
琳琳姐!
你啥时候出现的!
沈幼琳提着一个花篮,鸡蛋韭菜,看样子刚从菜市场回来。
恰好撞见这一幕。
她躲在人群里,眼神呆滞,愣愣的盯着陈安,和身材火辣的柳如玉。
二人靠得很近,柳如玉更是笑靥如花,都快贴到陈安身上。
大伙儿都在起哄叫好。
似乎,很般配呢。
沈幼琳没来由眼眶湿润,无声哽咽。
伸手去擦,泪珠却不争气的往下掉。
她默默走了,视线被泪水模糊,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疼得厉害。
“琳琳!”
陈安高喊,声音却被喧闹声淹没。
这傻妞是真的伤心了!
他想去追,又被人群堵住,起哄架进了祠堂。
“先办正事,大伙儿都等着呢。
待会儿我帮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