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猪狗,身上有古怪!
李青阳阴恻恻一笑,身后四五名先天高手齐齐围来,堵死每处退路。
但凡长了眼睛,都知道陈安毫无胜算。
唐婉茹俏脸惨白,紧咬樱唇。
屈堂修站在旁边,轻轻拨动手串,饶有兴致。
“屈少,是杀是留?”
一名先天高手沉声请示道。
屈堂修起初还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何依仗,才能让唐婉茹动摇联姻决心。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这小子最多不过初入先天,就敢与悬山盟撒野。
真是活腻歪了!
“唐小姐,你觉得呢。”
屈堂修冷眼瞥她一下。
被母亲拽住的唐婉茹贝齿咬破红唇,满脸痛苦。
屈堂修仰头大笑,嘴角讥讽。
只是一个眼神,属下们便已明白。
这是要杀了喂狗。
五人手腕一甩,宽大袖袍中黑色锁链尖啸飞出,在空中盘结,锋锐倒刺罩成大网死死笼向陈安!
“停!放过他!”
唐婉茹挣脱母亲,朝五人嘶声喊叫。
然而,迟了!
铁网铺天盖地而来,
陈安双手举枪过头顶,肃杀之意随着喷涌的血罡滚滚激荡,危机时刻一道惊天枪芒挑出!
嗡!
整层楼一颤,枪芒如吞江巨蟒一闪而过,勉强挑飞铺来巨网,低喝道:“
别犯蠢,今天我必须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你要真想帮我,就闭嘴!”
然而。
五位先天一重强者两指并住往回一扯,手腕抖动,
联结在一起的锁链轰然散开,五条铁索横空抽来,
陈安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施展招式,锁链如毒蛇吐信,眨眼就将他缠了个结实。
咔嚓!
一条胳膊被扯得脱臼,浑身嵌入倒刺。
失手的他闷哼一声,身躯踉跄几步,血肉模糊,跌坐在地。
其余四人立马逼近,一副要将他当场毙命的架势。
陈安眼眸冰冷,牙关紧咬,忍着伤痛,准备以飞剑拼死一搏。
关键时刻,唐婉茹突然挡了上来,美丽容颜煞白一片,几乎瘫软在地,
哀求道:“我答应了,求求你,放过他……”
她娇弱柔弱的身子,瑟瑟颤抖,楚楚可怜。
“婉茹,不要求情,今日谁也救不了他。”
周琴淡然说道。
陈安忍住剧痛,抬起头颅盯着唐婉茹: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帮忙,更不需要你替我求情,滚开!。”
“哦?”
屈堂修平静道:“唐伯父,你说我是看在婉茹的份上,放他一命,还是?”
唐仲辛稍微犹豫,坚定道:“杀了他。”
“好。”
屈堂修淡淡应了声,眼中掠过森冷寒芒:“动手。
唐婉茹还要再拦,屈堂修俊秀的脸庞上突然浮现狰狞,喝道:“你想清楚,我的耐心有限。
你如果再拦,咱俩的婚事可以作废,但你母亲的病就与我无关,江北再无人能救她,也没人敢。”
周琴也怒道:“婉茹,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命,比不上这小子?”
唐婉茹呆滞,低着脑袋,拦在陈安身前的两臂,也缓缓放下。
她终究是让开了。
是啊,她即使拦,又怎么拦得住?
何必再搭上家人的性命和家族的前途?
薛妙音神色怔怔,盯着默不作声的陈安。
屈堂修冷笑道:“很聪明的选择,我喜欢。
你放心,我答应你家的事会做到,绝不食言。”
说完,他挥挥手。
“动手吧。”
五名先天高手闻令行事,一拥而上。
陈安瞳孔收缩,怒极反笑。
屈堂修、周琴、唐仲辛,一群王八蛋,欺人太甚!
他心头升起强烈怒火,恨意滔天!
既然如此,大家同归于尽!
他心中暗忖,准备不惜泄露修真者身份,法宝尽出,实在不行再催动丹田自爆,和他们鱼死网破!
“死!”
李青阳狞笑纵身,劈向陈安头颅!
恰在此时,门外一阵骚乱,一个纤细出尘的身影闪入,速度快若流星,轻飘飘落在陈安面前。
李青阳看清来人,千钧一发间瞳孔骤缩,猛地止步。
此女一袭雪白纱裙。
肌肤若玉脂,柳叶弯眉,明眸清澈。
虽未施粉黛,却姿容倾城,气质脱俗,宛若谪仙临世。
“呵呵,真热闹啊,悬山盟刚到滨城,就要以众欺寡?”
女人清冷开口,语调略带嘲弄,听起来很悦耳动听,可落在众人耳中,却仿佛惊雷炸响。
尤其屈堂修。
他拳头紧攥,失态道:“楚溪瑶?你?”
半晌。
他才厉声道:“你桃花坞管好自家那些破事就好,牵扯闲事,是存心跟我作对?”
楚溪瑶转过头来,望向他。
她的眸光冰凉刺骨,像是一柄利刃插进屈堂修心窝深处。
刹那之间。
屈堂修汗毛倒竖,遍体生寒。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充斥着冷入骨髓的杀意。
他浑身僵硬。
不由自主后撤了三步。
楚溪瑶淡漠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这年轻人是我新收的手下,
悬山盟是打算与桃花坞和白草谷开战么?”
“白草谷?”
屈堂修默了一下,显然也听说前些日子,楚溪瑶因身具修真灵脉,被收入游历俗世的白草谷长老,收入门下的事。
白草谷。
是华夏大地丙级宗门,在江北虽然名声不显,实际底蕴可怕。
与无狮道人所属的云泽山,属于同档。
别看悬山盟号称江北五大帮之一,徒众过万。
真要计较起来,定然不是这些弟子数百人的隐世宗门的对手。
虽然他明知道,这姓陈的跟楚溪瑶狗屁关系没有。
但人家既然存心来搅局,又这么说了,也只能给个面子。
屈堂修心念急转,思考片刻,最终松口道:“罢了,看在白草谷的份儿上,饶他一命!”
他冷冷瞥了陈安一眼,没了喝酒兴致,带着五名先天高手离去。
陈安一头雾水,盯着笑吟吟的楚溪瑶,积蓄的杀意渐渐收敛。
唐婉茹眼眶红肿,神情复杂。
似乎想上前说几句话,为之前放弃他的举动解释,可陈安只是看她一眼,便沉默挪开头了。
有些选择都是迫不得已,他也理解,没什么好责怪的。
但几分怨气总是难免,男女之间一旦间隙产生。
以后,说不定就形同陌路了。
“行了,婉茹,屈少去五楼拍卖会了,咱们也跟上。”
周琴似乎不满,对楚溪瑶恨意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