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囊括五湖四海所有武道天骄的地榜!
要知道,整个两江流域,能染指地榜前一百的,也就二十人而已。
除了千机帮、沙金门那些五大帮的怪物,能稳压刑王一筹的,已经极少极少。
“大人,您,突破到了先天三重?”
阿九话音未落,关越已经欣喜若狂,单膝跪倒在刑王面前,恭声道:
“恭贺大人功力精进,寿元绵延,俯瞰万民苍生!”
阿左,楚熊等人纷纷效仿。
范腾虽然不爽这种马屁行径,但也拱手,脸上欣喜。
刑王面无表情,颔首:“本座这一年,重病在身,大难不死。
感悟到一丝‘意’,有了一些领悟。
距离突破先天四重,也是临门一脚了!”
众人皆露出艳羡之色。
他们中,除了关越天赋异禀,最近突破到了先天一重,其他人还不知道要多少年的苦修,才能摸到地榜的门槛。
然而。
刑王摆摆手,脸色竟然很是凝重:“阿九,继续念。”
众人诧异,继续念什么?
不都已经读完了吗?
总不可能滨城还有人上榜,甚至排在刑王之前吧?
只见阿九有些扭捏,支支吾吾。
四大夜使都是聪明人,见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
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是。”
阿九深吸口气,缓慢翻到报刊背面的显眼处,读到一句话,脸色复杂。
“江北省,滨城,陈安,首次上榜,位列地榜第…二十九!”
轰!
四大夜使的脸色瞬间呆滞,紧接着惊骇抬头,目眦欲裂。
“怎么可能?”
“那姓陈的小子怎么可能进阶地榜!”
“他算老几,才练了几年武,怎么可能比刑王还早一步踏入前三十!”
“大人,绝不可能,这里面有问题!”
众人炸开了锅,连对陈安印象不错的楚熊也是站立不稳,不敢置信。
地榜前二十,那是何等恐怖!
每一个都有绝代之姿,冠绝同龄人群,傲立天地间!
偌大江北,漫漫数十年,能有几个这么年轻,就站在这个位置的?
轰!
范腾闪到阿九身边,一把夺过《江湖纪年报》,颤抖着找到那一栏,霎时间双目骤缩,手脚发软!
他还清楚记得啊!
不过半年前,陈安才后天二重,被他呼来喝去,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时的陈安,是他一巴掌就能呼死的蝼蚁!
甚至。
陈安被几个地痞流氓陷害,能在巡捕局全身而退,都多亏了他范大先生一句话的面子。
这才多久?
居然已经名声大噪,站在了比刑王还高的位置?
此子成长速度,真就这么恐怖如斯吗!
关越更是双目圆睁,瞳孔猛缩,脸庞肌肉疯狂抖动。
他虽亲眼目睹陈安打死威隆。
但只觉得这小子是仗着身上几件厉害宝器,打了个出其不意。
真拼实力,肯定比不上刑王这种一路杀伐夺取尊位的枭雄豪强!
他上前一步,咬牙拱手道:“大人,这些年的地榜评定,越来越草率了,您不必在意,他不过是仗着宝器威力,一时风光,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楚熊也苦笑道:“只怕十族的人不这么想,都说他三枪挑杀威隆,就算刑王亲至,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多费一番手脚。
人言可畏啊!”
关越扭头,一拳捶地,怒道:“这绝不可能!
大人,给我三百人马,我带狙击枪去弄死这厮,滨城就安宁了。”
轰——
满堂俱静!
刑王猛地拍案而起。
四大夜使更是吓得浑身一抖。
“自欺欺人!
那威隆名扬天下多少年了,能死在陈安手里,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可笑,昔日我邀请他加入守夜人,共列五大夜使的位置。
你们一个个还百般阻挠,现在看来,真是被你们这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害得不浅!”
刑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众人面红耳赤,却又无话可说。
大伙儿原本就当他是个炼丹手艺不错的毛头小子,谁甘心和他平起平坐?
刑王冷哼一声,“现在十族摆明了是要拉拢陈安,和我们守夜人作对,很棘手啊。
楚熊,你看如今形势,该如何破局?”
众人目光扫去。
外人绝不会知道。
看似肥胖如猪,憨憨傻傻的楚熊,其实才是守夜人的军师。
只见。
他凝眉沉思,双手交叉几下,突然道:“
此人威胁太大,成长太快,如果要保全守夜人霸主地位,恐怕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哪两条?”
刑王垂目发问。
楚熊反问道:
“敢问刑王,在一对一情况下,有把握击败陈安么?”
此言一出,大厅寂静一瞬,阿九放在腰间的手猛然攥紧,后背生寒。
刑王也是一愣,斟酌道:
“我虽然没见过他出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奇遇。
但根据传言,他已经有先天四重修为,一手枪术堪称诡异莫测。
老实说,如果只是切磋,我没有任何把握胜他……”
众人悚然,心头一脸绝望。
连刑王都这么说,莫非真没人治得了那小子了?
关越却依旧不服:
“那次威隆已经对战过几名好手,那小子运气好,侥幸捡了个便宜罢了!
若他遇上大人,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唯独楚熊冷静,再次追问道:“如果两者生死相斗,刑王有多少把握胜?”
刑王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道:“生死搏杀,他必死无疑,但我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嘶……”
关越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额头冒汗。
一是慨叹陈安如今的实力之强。
二是震撼于刑王居然还有隐藏手段。
这一刻。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屏气敛息。
楚熊果断道:“既然这样,我建议我们五人现在就出发,杀陈安个出其不意,只要他一死,滨城危局马上解决!”
阿九惊呼一声,脱口而出:“不行!
这怎么可以?”
见众人都诧异看她,她缩了缩脖子,讪笑道:“事情哪有这么严重,陈安毕竟算半个守夜人,他还给刑王治过病呢。
多少弟兄都尊称他一声小神医,如此行事,岂不是让人唾弃我们忘恩负义?”
“而且……”阿九嗫嚅嘴唇道:“他说过对这些权力地位不感兴趣的,就想快活逍遥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