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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好兄弟?能保护你安全,让你有面子的是好哥哥;能为你换命的是好哥们儿;能为你出生入死的是好弟弟。人生有几个好兄弟?

上官林是香港成林基金会的理事长,也可以称为董事长,是一位金融奇才,股票、期货玩得风生水起。通过老哥的牵线,加代和上官林成为了好哥们儿,是哥哥,也是弟弟。

这一天,加代接到了上官林的电话。一接电话,加代叫了一声林哥。

上官林问:“代弟,你在哪呢?”

“我在表行呢。”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找我吃饭呢?我他妈想着你呢。”

加代说:“哎呦,林哥,你看你总是挑邪理。你平时也忙,我是回来处理点事的。”

“我听说了。什么松岗四霸,这个那个的,打得挺好。你到我公司来一趟,见面有事跟你说。”

“行,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加代来到了上官林的公司。上官林一贯的作风派头,头发一丝不苟,板正的名牌西装,叼着一根大雪茄。加代进门和上官林打了招呼。加代问:“林哥,找我有事啊?”

“代弟,最近钱紧吗?”

“我还行。”

上官林问:“让你挣点钱,想不想挣啊?

“那是好事啊,行。九八年你带我玩过一回,把我都搞懵逼了。哥,那一次你一小时带我挣了将近一个亿。”

上官林说:“那都是小钱儿。这回我的基金会准备在上海开一个分公司。不少金融界的,和我差不多级别的大佬都去上海等我了。这回你跟我去,借这机会呢,你扩展一下人脉,跟这帮人交交朋友。代弟啊,这个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都明白。人要想往高了玩,你得混圈子,人捧人高。”

加代说:“这道理我太明白了。这道理我能不懂吗?”

“那你跟我走,这回我准备搞一次股票大投资。你要是愿意,可以少投点,我带着你干。”

加代一听,“没有风险吧?”

上官林说:“有鸡毛风险啊?没有风险。你准备准备,明天下午飞上海。”

加代问:“行。哥,你看我要不要带人去?”

上官林说:“嗯,就你身边那几个兄弟呗,想带就带几个,带人别太多了,社会气息千万别太重。弟弟,你可以是这个身份,我也可以介绍你是这个身份,但是一定不要把社会的那种流氓气息给展示出来。都是玩金融的这帮人,别的不怕,就怕流氓,知道吧?他们不愿意接触社会人。总觉得沾上以后,钱上会受损失,懂我的意思吗?”

“明白。那我就带两个人。丁健他们我都不带。”

上官林说:“那最好。准备准备吧。”

回去以后,加代通知了温文尔雅的江林和稳重帅气的郭帅。第二天晚上上官林领着加代等人抵达上海,接待车辆是上官林联系的劳斯莱斯。见到接待人后,林哥问:“人都到了吧?”

“林哥,来了二十七八个人。刚从会所出来,现在在新世界夜总会呢。等你一下午了。”

“哪些人去了?”

“都去了,老陈、老尹也去了。”

上官林说:“他们有没有说怎么出资呀?”

“说了,都想出大头啊,老赵起的头,说是一人至少照一个亿准备。”

上官林一听,说:“行行行,可以”

“说你操控,大家都放心。”

“挺好。”上官林转身介绍,“弟弟,这是上海分公司的刘经理。这个是我弟弟,你可能听说过吧,深圳的加代。”

“你好,代哥。”

“你好刘老板。”

刘老板说:“哎呀,神交已久啊!说实话,早就听说过代哥。”

“刘老板客气了。”加代说道。

一行人上了车,加代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众人集资,让上官林操控,在股票市场大发财。因为上官林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奇才,玩股票从来没赔过。他带领的基金会团队也是相当牛逼。

上官林等人来到了上海外滩,离和平饭店不远的新世界夜总会。二十几个老板全过来了,一一和上官林打招呼。握了一圈手之后,“我就不别客气了。我弟弟。”上官林指着加代说。

一个大佬上前握手,上官林一摆手,说:“哎,别着急。我的弟弟是有来头的,都去过深圳吧?”

“那谁能没去过呢?”

上官林说:“深圳罗湖的加代听没听说过?”

有几个人一下子惊叹道:“兄弟,你是加代呀?” “你好,哥?”

“哎呀,真是不敢相信呀?老陈呐,你不知道加代吗?”

“我知道啊。这么年轻,你真是加代吗?”

“我真是加代,如假包换啊。”

“哎呀,兄弟,你好你好你好。”相互一握手,听说过加代和七八个人过来握了握手,其他的二十几个也过来认识了一下。上官林是这样介绍加代的:广义商会的副会长,在东门有自己的表行,某品牌电脑在广东省的总代理。

在上官林的介绍中,只字未提加代的社会身份,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喝酒的时候,老陈问:“老赵啊,我记得这加代是深圳玩社会的,而且玩得很大。我在澳门都听说过他,说他跟澳门葡京的老何都掐过架,掰过手腕。老何都没干过他。”

“我也听说过这事。你问问他。”

老陈说:“我不敢问。谁敢问他?再说,林哥怎么把这样的人带来了?我们就怕这样的人。”

大家都不知道上官林把家代叫过来的目的,决定问一问上官林。

2

进了金融大佬的圈子,意味着得到了一个聚宝盆。人的一生,要充当各种各样的角色、加代在自己兄弟面前,是大哥。但是加代也不能永远活在大哥的身份当中,还是需要走出去的。在勇哥面前,加代是弟弟;在杜成面前,加代既当哥又当弟,是很微妙的关系。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有把人生的每一个角色拿捏到位了,才能够成为人中龙凤。

酒桌上,老赵喊道:“林哥,你上这边儿来。”上官林根本不知道这帮人想了解什么,走了过来。

老陈说:“林哥,你这弟弟我听说过。我的记忆中他是在深圳玩社会的,是江湖中人,而且是大哥级的。”

“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深圳我没少去,包括在澳门,我都听说过。跟葡京老何掐过架,掰过手腕。你把这个人领过来干什么?你这什么意思?”

上官林一听,“你害怕呀?”

“我不是害怕,你说这个人要是缠上的话,我们这买卖......”

上官林把加代叫了过来。上官林说:“我犯不着跟你们解释。我这个弟弟就像我自己家亲兄弟一样。说白了,我上官林在深圳有今天,这个社会好,那个社会欺负我,包括香港的这个那个的跟我过不去,全是我代弟帮我摆的事儿。你们可能心里边会有一些想法,觉得不能跟社会人结交,不能跟江湖中人接触。全他妈是放屁。怎么你们认为自己就这么牛逼了?一辈子没有社会上的事儿了?这里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今天要是能看我上官林的面子,各位跟我弟弟就诚心交往,以后他也是咱圈子里的人,那是我亲弟弟。代弟,我把你带过来,没有别的要求,今天在座的,最小的也比你大,你全叫老哥,你跟大家结交结交,以后这帮老哥所有的安全,社会上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不得有半点推辞。代弟,这些老哥要是找你的话......”

“林哥,你放心,我当亲哥哥对待。老哥有事,看兄弟怎么做吧。”

上官林一听,看向一群金融大佬,“行不行啊?我的弟弟。你们不用什么考虑其他的,我找他办事花钱,我一分钱不需花。代弟,会要钱吗?”

加代说:“那都是我亲哥了,我要什么钱呢?一分钱我都不要。”

“敬老哥们一杯酒。”加代敬了一杯酒。上官林的一番话,大家心里踏实了一点。而且大家也能看出来,上官林是真心捧加代。

加代的语言非常够用,而且阅人无数。遇到豪爽的大哥,加代一碰杯,说一些豪言壮语;碰到那种谨慎的,不爱说话的,甚至有点儿反感的,加代怎么说呢?

“哥,我敬你一杯。”

“哎,哎,弟弟,没事,不喝也行。以后常接触。”这是谨慎,不愿意跟你结交的。

加代说:“行。哥,你早点休息。我听说你很有名气。有机会到深圳我接待你。如果你遇到事,尽管跟我说。我跟香港的慧敏,澳门水房以及葡京都熟悉。”

商人的眼光是势利的,呼加代这么一说,马上举杯,说:“弟,你还有这种关系呀!”......

两个小时以后,加代已经成为喝酒的香饽饽。和这帮大什么在一起喝酒,要做到不亢不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这样的场合,加代只要露出一丝的不悦,马上就会有人把自己缩在龟甲里。加代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和这帮金融大佬打成一片了,不得不让人佩服。

陈老板也是玩金融,玩股票的,甚至比上官林入行还要早一些,也是这一群人中和上官林关系最好的。

陈老板手捂着眼睛,在服务员的搀扶下进来了,嘴里大声说道:“不要扶我,不要扶我。”

上官林一看,“哎,怎么搞的?”

“ctmd,林子,我眼睛肿没肿?”

“肿了。服务员,赶快拿个冰毛巾敷一下。怎么搞的?”

“我他妈上厕所,回来走错房间了。我操,隔壁门跟我们门一模一样。我本身就喝得迷迷糊糊的,一进去,我没看清谁是谁呀,我说我唱首歌啊,过来两小子上来给我一拳。ctmd,我都没敢吱声,还有这个呢。”老陈比划了一下短把子。

上官林一听,“什么?”

老陈说:“短把子。别在腰上的,我都看见了。”

一帮大佬说:“老陈,拉倒吧。这也怪你,你进错包厢了。我们今天出来是找开心的。”放在以往,这事肯定就照一帮大佬的说法过去了。老陈活该吃亏。

但是今天不一样,上官林一看,觉得是天赐良机。上官林给了加代一个眼神,加代立马心领神会。

加代直到老陈跟前,说:“陈哥,我看看眼睛。”

“没事儿,老弟啊,没事儿,没事儿。有点肿了。”

加代说:“肿了。这样吧,哪个房间,我过去看看。”

“不用。兄弟,怨我。”

加代说:“怨谁都无所谓。我过去看看,最起码我们不能白挨打。”

上官林说:“你去吧,也别往大了搞。这是自家哥哥,你是当弟弟的。你过去解决一下。”

“行。我过去。”加代拉着老陈去挨打的包厢了。

千万不要在任何地方都把自己当成大哥。多少社会流氓大哥到哪说话都硬气,不会低脑袋,结果遇到比自己硬的主,元气大伤之后,才知道错了。可是为时已晚,已经被人看轻了,结果折在这上面了。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3

加代拉着老陈,江林和郭帅在后面跟着。上官林对一帮大佬说:“你们几个也跟我我过去呗,看看我弟弟是怎么办事的。”林哥后面跟着四五个豪爽的大佬。其他二十来个胆小的没敢跟去。

到了包厢门口,加代看了一眼郭帅和江林。郭帅点了点头。江林说:“明白。哥,我们动手。”

包厢的门一推开,里面十四五个男人,二十来个女的,一共四十来个人。花天酒地,正在唱着《人在旅途》,“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 只要你也想念我......”加代一进门,唱歌的把麦克风放下了,所有的人看向加代。加代手插在兜里,说:“你好!”扫视了一圈,“陈哥,你进来。”

老陈进门站在了加代的身后,加代问:“谁打你的?”

老陈一指边上的一个小子,说:“弟,就是他!”

加代一看,说:“与其他人无关。兄弟,你起来!”

“你是谁呀?孙哥,这是谁呀?”打人的小子问坐在中间孙哥。

孙哥看了看加代,点了一根烟,“老弟啊,走错门了,还是喝多了啊?”

加代手一指,问:“跟你有关系啊?”

孙哥一点头,“有关系,这是我的保镖,你说有没有关系?你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干什么的。”加代指着保镖问:“人是你打的呀?”

“我打的,怎么样?”

加代回头问:“陈哥,是他吗?”

“嗯,”老陈点了点头。上官林领着四五个人没有进包间,在门口看着。

加代抬手给了保镖一个嘴巴。保镖刚准备还手,郭帅一记勾拳已经打在了下巴上。保镖的下巴掉了,说不了话了。

包厢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哎,你他妈干什么呀?”

上官林叼着雪茄,站在门口,对跟着过来的四五个大佬说:“没事儿,我弟弟。”

代哥手插在兜里,面不改色。孙哥问:“你是哪儿的?你不认识我呀?”

加代说:“我不认识你。认不认识你,其实都无所谓的。哥们儿,你是谁都不重要。你要是想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叫加代,上海,我也常来。你不用告诉我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没事了,你们喝酒吧,以后长点记性。走错包厢怎么了?走错包厢就得挨打呀?要是走错包厢就得挨打,一会儿你们出门的时候,我就打你们。这他妈是谁教你们的?”

加代转过身,说:“陈哥,走!林哥,我们回去继续喝酒。”加代搂着陈哥回包厢了,表现儒雅而又霸道。

孙哥,名叫孙洋,一时搞不清加代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眼睁睁看着加代走出包厢,孙哥没有吱声。

上官林哈哈大笑,“哎呀,我弟弟呀,好好好!”林哥后面的几个人也是直鼓掌,“哎呀,老弟呀,老弟,你是这个呀!”对加代竖起了大拇指。“我印象当中流氓社会就是靠着兄弟,一来一大群。我这一看,你是有气场啊。兄弟,你真了不得。众人簇拥着加代回到了包厢。

回到包厢之后,四五个人一宣传。大家似乎心里敞亮了很多,主动和加代喝酒,甚至和郭帅、江林敬酒了。

加代心里也高兴。上官林夸赞说:“弟弟,这事办得漂亮。这个基础打得特别好。以后这帮人提起你,印象会特别好。只要印象好,买卖就好做了。来,哥敬你一杯。”

加代和上官林碰了一杯。加代说:“没事。”

加代没有在一帮大佬的吹捧中迷失,而是把电话打给了乔巴。“乔巴,你带点兄弟来趟上海外滩的新世界夜总会。我在这边呢。刚才在这边打了几个小bz。我怕他叫人。”

“行。哥,我这就过去。 没过二十分钟,乔巴到了,领了二十来人,带了四把五连子。在门口停好车,乔巴西装革履,身后的兄弟也是西装革履。包间的门一推开,乔巴叫了一声哥,弯腰鞠躬。后面的二十来个兄弟也齐声叫了一声,大哥。包厢里的大佬们吓了一大跳,“哎呦,我的妈呀!”

上官林哈哈一笑,“乔巴,还不认识我啊?”

“哎哎,你好,你好,哥。”

上官林问:“我是谁?什么哥呀?”

乔巴看向加代,“代哥,这是......”

加代说:“林哥。”

乔巴欠着身子上前,“林哥,你好,你好!”

上官林和乔巴握了握手,心里骂了一万句,cNm!

加代一摆手,“乔巴,你坐一会儿。”

“哥,我不坐了。”乔巴的话音刚落。门口一个声音吼道:“躲开!”

乔巴一回头,看到了三十来个阿sir和一百来个社会。乔巴一看阿sir来了,把道让开了。二杠二叉着腰进来了,“都别动,配合一下。知道你们身份挺高贵的,这个公司那个集团的。找你们,没别的事儿。谁是加代呀?”

几个大佬把目光看向了加代。加代站起身,说:“你好,我是。”同时把手伸向二杠二。二杠二啪地一下把加代的手打工了,说:“这他妈跟谁握手呢?我跟你熟啊?”

加代一看,“哦,什么意思啊?找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mLGb,你挺狂啊!我问你,你是不是挺狂啊?”

三十来个大佬的注视之下,加代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说:“哥们儿,你是哪的啊?我怎么了,你这样骂我?”

二杠二指着加代的鼻尖,说:“我骂你怎么啦?你是社会啊?mLGb,你是社会啊?骂你了,你能怎么样?”

听点话,跟我回去,知道不?我好好查查你,跑这边装牛逼来了,还进包厢打人个嘴巴子,你知道那是谁吗?让你掉脑袋?tmd......”

眼看一个晚上费心搭建的人设即将倒塌,加代一咬牙,一横心,朝着二杠二的眼眶就是一拳。

加代当前二三十个阿sir的面,把领头的打倒了。二三十个阿sir顺后腰把64掏了出来。

4

江林和郭帅赶紧护在代哥身前,和一帮阿sir打招呼说:“哎,不好意思,不好实在不好意思......”

加代双手叉腰,“谁也不要拦他。把我带回去吧。我提醒你啊,你把我带回去,你自己想好后果。我不把你皮扒了,我他妈是你儿子。来来来,把我带回去,跟我这帮哥们一点关系没有。”

二杠二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往脸上擦了一下,“我操,流西瓜汁了!你挺硬呀!”

“你别管我硬不硬,我告诉你我认识谁。要不然......”

二杠二抬手给了加代一个嘴巴,“你他妈还认识谁!带回去。”

郭帅朝着二杠二珠脸上杵了一拳,“你打我哥呀?”

江林顺手抄起一个酒瓶,朝着二杠二的太阳穴啪嚓就是一下。

紧接着分别有七八把六十四顶在了俩人身上,“别动!别动!”加代也被四五把顶上了。“mLGb,反天了,你打谁呀?”

上官林等人上来说情。领着的说:“手镯戴上,带回去。我在这儿打你,会有说法,你等我回去吧。”

加代、江林、郭帅、乔巴都被戴上了手镯。

孙洋走了进来。领头的陈sir叫了一声,孙哥。上官林看了看,不认识。加代说:“没事。”

孙洋来到加代跟前,说:“挺张狂啊!”歪头问二杠二,“是他打的呀?”

“可不是他打的嘛!ctm,反天了,拿酒瓶打我!孙哥,一会儿我把他抓过去。你看我往死干他不。”

孙洋说:“老弟呀,我也不欺负你。你不认为你自己行吗?你说吧,我怎么收拾你,你才能服气。我这么把你弄趴下,我认为没意思。你挺猖狂啊,在上海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加代说:“是吗?我给阳哥打个电话呀?”

“谁?”

“我给阳哥打个电话,上海的阳哥是我哥。我给阳哥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说?你看我能不能狂得了。”

孙洋一听,“你认识小阳?小阳是你靠山呀?”

加代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孙洋对二杠二说:“给他手镯打开。”

二杠二说:“孙哥......”

孙洋说:“打开!我叫你给你阳哥打电话,你就说我叫孙杨,你问他认不认识我。打电话。”

加代的手镯被打开了。孙洋说:“你打电话!你今天能找一个比我硬的,我让你走!如果你找不出比我硬的,你就走不了了,我一定把你留在上海。”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阳哥,“喂,阳哥。”

“代弟呀。”

“哥,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

“哥,我在上海新世界夜总会......”

“来上海了?”

“哥,我把事情跟你说一下。”加代把事情说了一遍。

阳哥说:“你问问他是哪一个分公司的。”

“哥,现在不是别的,对面有个领头的,姓孙,叫孙洋。哥,他让我随便找人。”

阳哥一听,说:“你把电话给他,我听听。”

“接电话!”加代把电话递给了孙洋。

孙洋拿过电话,出门去走廊了。“阳弟啊。”

“孙哥。”

“哎,你在家呀?”

阳哥说:“没有,我跟几个哥们在会馆呢。”

“哦,这小子你认识呀?”

“孙哥,你别难为他。不管怎么说,他是我弟弟。”

孙洋一听,说:“真跟你关系不错呀?”

“真跟我关系挺好。打你保镖这件事,你别挑他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洋说:“tmLGb,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给我告诉他,让他给我服软,道歉,给我鞠个躬。要不我肯定收拾他。你打电话,我可以给你面子,但是他得服软。”

“明白,哥,他小,他不懂事。他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里怎么回事。他是深圳那边的,玩社会的,人挺讲究。挺仗义一个老弟,我挺认可的。”

“行,我知道了,你跟他说一声。”

孙洋把电话还给了加代。加代一接电话,“阳哥。”

阳哥说:“弟呀,你给道歉。”

加代一听,“哥......”

阳哥说:“你听我的!你给他道个歉。过后我给你面子找回来,听没听明白?阳哥的话你还不懂吗?你先给道个歉。这种场合你跟他倔,你不得吃亏吗?”

“不是,你说话......”

阳哥说:“你先别管谁说话了。你道歉,服个软。我跟他说了,让你们走。”

加代一听,叹了一口气,“阳哥......”

阳哥说:“弟弟,我就问你,我说话你听不听?我说话还不行啊,道歉。”

“行,好了,哥。”加代挂了电话。

孙洋双手抱臂,“说吧。”

加代头一低,“孙哥,对不住啊。”

孙洋抬手给了加代一个嘴巴,甩了甩手。孙洋说:“多长时间不打架,手都不会扇嘴巴了。你能被我扇个嘴巴,说实话你都不应该洗脸。小杨,我也打过。当然了,那是小时候,现在不能随便打了。好好说,大点声。”

上官林说:“兄弟......”

孙哥的保镖拿着酒瓶砸在了上官林的脸上。加代一看,一摆手,“孙哥,对不住!”

孙洋说:“脑袋低下去!”

加代把头低下,说:“孙哥,对不起!”

孙洋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瓶朝着加代的后脑勺上砸了下来。加代咕咚一下栽倒

在地,昏迷了......

郭帅、江林和乔巴一点办法没有。上官林连连求饶说:“别打,别打,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行不行?”

孙洋说:“要鸡毛钱。”

看着地上的加代,孙洋说:“小样,不经打。我跟你们说一声,不看小阳的面子,我把他弄死。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长个记性。”孙阳一挥手,“走吧!”孙洋耀武扬威地走了。

这边七手八脚把加代扶到沙发上,加代的后脑勺裂开了,鼻梁骨塌了。十分钟后,加代醒了过来,代哥,代弟都没有反应。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不知道反应了。

5

加代被送往医院,伤口处理后三个小时,醒过来了,虚弱地喊道:“郭帅呀。”

郭帅赶紧凑上前,“哥。”

加代问:“林哥呢?”

“上官林陪那帮哥们去酒店了,说一会儿过来。哥,你有什么吩咐?”

“没有吩咐。阳哥打没打电话呀?”

“没打呀,杨哥没打电话。”

加代强撑着说:“把我扶起来”江林的郭帅把病床摇了起来,加代背靠着坐了起来,把电话拨出去了。电话一接通,加代说:“喂,阳哥。”

“代弟,你还没走呢?”

“我怎么能走呢?哥,我想问问。我这事儿怎么解决呀?哥,你不是说给我找个面子吗?”

阳哥说:“哦哦哦,你还记得呢?我以为你走了呢。那我这两天把孙哥叫出来,一起吃顿饭,正好给你介绍认识认识。到时候你给他敬一杯酒,这以后都是你的资源。哥就不能告诉他是谁了,很厉害的,就是我也得给他三分薄面。所以说,弟弟,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弟弟,你一定要记住,你到我们这个圈子里来,该受的委屈,你就要忍着,懂得什么意思吧?谁让你的出身没有那么大呢。但是这个不重要,哥捧你,可以让你越来越高。进到我们这个圈子,你就得受点委屈。当然了,弟弟,你也能理解,对吧?”

“阳哥!” “哎,代弟。”

加代说:“我想问一下,是代弟对你不够用啊,还是说我哪个地方做错了?哥。”

“你哪儿也没错呀,没问题啊。”

“那我多句嘴,我对阳哥向来都很尊重。阳哥,你是不是觉得在澳门我挨打那个事儿是应该的?”

“你什么意思?”

加代说:“我没什么意思。哥,你是不是觉得上次在澳门,我替你挨打,我也没提任何要求。你觉得我出身不行,在你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你觉得我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了,无所谓,是不是?”

阳哥一听,说:“代弟,你的意思就是我瞧不起你呗?”

“哥,你说你瞧得起我,那我想知道,你说过后给我找面子,这是怎么找的呢?难道是说我过去敬杯酒,吃顿饭,这事就算了?”

“你想不想进入我们的圈子?你要是不想,阳哥就不管。我对你好,怎么你还不乐意啊?”

“阳哥,他把我打昏迷了,我现在在医院,我无所谓。我宁可死,也不可能把我的名声和面子丢了。”

阳哥一听,“你有什么面子,你有什么面子呀?你的面子是谁给的?你不是仗着我吗?怎么你埋怨我呢?”

“阳哥,我不求你了。你就告诉我这人多大吧,我就要看看他到底多大。”

“弟弟,你太不自量力了。连我都得给三分薄面的人,你想干什么呀?你还想掰掰手腕啊?我就这么告诉你,圈子里没有敢动人家的。知道吗?你还想什么呢?我告诉你拉倒就拉倒,我不会坑你。当然了,你非要自己作,那我管不着。明白我的意思吧?”

“行。阳哥,我把话放在这里,我也不懂你们所谓的圈子。阳哥,加代可能鸡毛不如,屁都算不上,就是一个玩社会的。但是你弟弟有这骨气,这事儿上我找不了面子,我就把他灭了。”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加代的这一番话,把阳哥气坏了。旁边的哥们说:“阳哥,你不要理他,理他多余了。”

“我怎么能不理他呢?那是我自家弟弟。”

“哥,你还看不出来呀?”

“我看出来什么啊?”

“那加代是他妈......我就说点实在话。”

阳哥问:“你什么意思?”

“他就无非想往这个圈子里进。想进这个圈子还受不了委屈,还低不下头。他怎么了?还想在我们这个圈里边当个小头头啊?他算什么呀?”

阳哥说:“他呀,还是小,没有眼光。哎呀,还是不懂事儿。”

正好那幅画还没送去海南,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老哥。此时的加代非常虚弱,“喂,老哥。”

“哎呀,代弟。”

“你忙着啊?”

“我不忙,我在家。你有事啊?”

加代说:“哥,我在上海吃亏了。我陪林哥上官林来上海,林哥的朋友在夜总会被 人打了,我替他出头了。”

“出头以后怎么了?”

加代说:“这边的背景挺大的,姓孙,叫孙洋。”

“孙洋?你继续说。”

“老哥,你认不认识?”

“我不认识。你说事吧,怎么了?”

“老哥,代弟没法跟你说别的苦了,我就说一下我自己这边吧。我找的阳哥,阳哥说会给我找个面子。我就一直等着这个面子。结果是对方用酒瓶把我打进医院了,我鼻梁骨塌了,后脑勺裂开了。哥,我真无语了。我给阳哥打电话。阳哥告诉我,这个人很大,很厉害,让我跟人结交。说回头吃饭,让我过去敬杯酒。”

老哥一听,“敬他妈什么酒,敬酒啊?我给小阳打个电话,我问问他。”

“老哥,我是谁也指望不上了,只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帮代弟出这个头吧。”

老哥说:“我必须帮你出头。我还能让你受委屈吗?你听我消息吧,好了。”

阳哥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加代不懂事,不懂圈子的规矩。加代也站在自己角度,觉得自己是混社会的,名声和面子比命都重要。两个人都没错,错在没有换位思考。加代感到委屈,小阳哥觉得加代不理解别人的难处,强人所难。

现实社会就是阳哥所理解的那样,想进入高一层的圈子,必须低下头,要受委屈。

6

老哥把电话打给了小阳。“阳弟啊。” “哎呀呀,老哥,你好。老哥,你怎么打电话了?”

“我问你点儿事啊。”

阳哥说:“你说呗,哥,你指示。”

“我听说代弟去上海被人欺负了?”

“没有。他跟你说的啊?”

老哥说:“不要问谁跟我说的,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我看跟他说得是不是一样。”

“他跟那个谁,跟孙洋......”

老哥说:“我不认识孙不孙洋的,孙什么我也不认得,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就行了。我看看谁有理,谁没理就行了,我要评评理。”

阳哥说:“哥,我怎么跟你说呀,无非就是夜总会这点事呗,喝个酒啊,或者谁找个面子,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发生点口角,闹点别扭,就这么点事儿。哥,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用不着你操心。”

老哥说:“那你赶紧让姓孙的上医院看看代弟。那怎么回事啊?说他后脑勺被开瓢了,鼻梁被打塌了。这事你知道不知道?”

阳哥说:“老哥,你可别听代弟忽悠了。代弟那人,你还不了解吗?你说我能骗你吗?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加代那小子是玩社会出身,他那个嘴呀,他就说句不好听的,一个屁三个谎。他身边有不少外地的哥们儿,他无非想找个面子,肯定添油加醋了。老哥,你说可能后脑勺被开瓢了,鼻梁被打塌吗?我给孙洋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说了不要难为加代,那是我弟弟。人家一口答应了。所以说不存在加代所说的那样。老哥,我这个面子肯定是有,你别听加代添油加醋。”

“那你的意思是问题不大,没有什么问题呗?”

“肯定没有问题。老哥,孙洋的父亲你是认识的。老孙,你还不知道吗?”

老哥一听,“哪个老孙?”

“你说哪个老孙?他跟我爸关系不错,他俩以前好,是搭档。”

“哦哦哦,他们家的孩子啊?那我知道了。那你叫他给我回个电话,我问问孙洋什么意思。最起码把加代的面子找回来。”

“行,我立马联系,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好嘞。”老哥挂了电话。

阳哥打电话给孙洋。“孙哥,我问你一点事。” “阳弟,你说。”

“我前面给你打电话说我弟弟的那个,你打他了呀?”

“我打什么呀,我就给两下子呗,我也没拿刀,没拿枪的,就给两下子呗。那家伙还打不得了?小阳,我跟你说,这要不是看你面子,我得把他抓进去了。他还以为怎么回事呢?我已经给你留面子了,没有狠狠收拾他。你还想什么呢?”

小阳一听,“行。孙哥,那我明白了。你给海南老哥回个电话,加代找到他了。我也提到我们这层什么关系了。你跟他不也认识吗?”

孙洋说:“我跟他不认识,我家老爷子跟他认识,他比我大不少,七十来岁了,我能认识他吗?”

阳哥说:“你给他回个电话,说一声。不然,老哥挑理了,他跟加代的关系不错。”

“加代还他妈挺碣了?谁都认识啊?”

“说白了,有两个朋友,有两个关系的。”

“行,我给他打个电话,我问问什么意思。”孙洋挂了电话。

孙洋把电话打给了老哥。“老哥,你好。我是孙杨啊。”

“老弟啊,你好。我先跟你说一下,我挺喜欢加代这孩子。”

“哦,阳弟跟我说了。”

“你跟他闹别扭的事,我也听说了。要是问题不大,就妥善解决。你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别往大闹了。否则,对谁都不好。”

“老哥呀,你的意思我能不明白吗?这个孩子不懂事儿,他跟我在那较劲。你说我这种身份,我能搭理他吗?平时遇见,他得躲着我走,你说我能跟他一般见识吗?但是我真没想到你这身份还能帮他出头。行,我明白了。回头有时间,我把他找出来吃口饭,也认识认识。哥,但是最近不行,最近我挺忙的,以后会有机会的,行不行?过个把月吧,等我不忙了,这段时间我太忙了。”

老哥说:“老弟啊,我就提醒你一句话,你父亲和我是认识的,关系也是不错的。按理来讲,我不应该分出远近,是不是?你也算是我大侄儿了,但是各亲各论,你从小阳这边来说,你叫声老哥,我不挑你。我冲你爸的面子,我这回不骂你,不说你了。但是这以后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行,我明白了。”

“好嘞,就这样。”老哥挂了电话以后,把电话回给了加代、

老哥说:“代弟,你消消气。老哥把电话打过去了。那边人家也跟我说了,说等不忙的找你吃顿饭,跟你认识认识。”

“哥。你弟被人打得挺严重啊。哥,我还是那句话,他把我打死都无所谓,我都不在意。但是,哥,我这......”

“你无非要个面子呗?代弟,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事儿老哥既然出面了,你接受与不接受,你都得给我面子。要不然你看你找我干什么呀?既然我把话都说出去了,而且聊得挺好,你不能叫老哥再打个电话吧?我说弟弟,不行,你赶紧上医院,你给我弟弟道歉去。这话我还能说吗?不能说了,相互找个台阶下吧。老弟,你也大度一点。”

加代一听,“行,老哥,我听你的。”

“不许再闹了。你阳哥因为这件事挑你理了,说你不听话。你如果再跟他闹的话,你就是不给老哥面子了。老哥对你不差吧?老哥对你不好啊,对不对?你如果再好,你就不给我面子了,拉倒吧。”

加代把电话挂了。老哥喂了几声,电话里传来的是嘟嘟声。“熊孩子。跟我还犯脾气了,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呢?”老哥也有点不高兴了。

这就是,太现实了。此时的加代在白道上除了没找勇哥,能找的都找了。那么加代接下来是忍声吞气,是找勇哥,还是动用自己的社会来解决呢?

7

不能说阳哥和老哥对加代不好,两人可以说都尽力了。这两个人都不会为了加代舍弃自己的一切。正常来说,这两个人做得没毛病。只是加代无法融入别的圈子,两个人给的结果不是加代想要的。

看到代哥接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江林说:“哥,你别打电话了,这事我来安排。办完这事,我就到外面去,你也不要找我。以后你要是想我了,你到外面找我,我款待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这事儿我给你解决。”

说完,江林就要往外走。郭帅一把拉住江林,说:“二哥,你别跟我争了,深圳的这一摊子得靠你。我所谓,我从三亚回来,没有我哥罩着,我在北京生存不了。代哥,这事我来办。”

加代一看这俩兄弟,百感交集,什么叫好啊?谁是真正的好哥们儿?加代说:“你们俩我都不用。江林,你把铁驴和小广子给我叫来。”

“哎,明白了,哥。”江林出去打电话了。

加代打电话给阳哥。加代说:“阳哥,你挑我理了?”

“我没有。阳哥也不和你解释什么。老哥和你说什么了,可能你也明白,是吧?我希望这个事别往大闹了,就这样吧。我还是那句话,有机会我把孙哥叫出来,大家在一起坐坐,吃顿饭,相互认识一下。你别闹了。”

“行。阳哥,代弟没有别的话,我俩以后还是好哥们儿,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喊一声,代弟拿命为你去做。”

阳哥一听,“你拿话敲打我呀?”

“我没有拿话敲打你。阳哥,我还是那句话,我俩以后还是好兄弟。等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拿命为你去做,我的命不值钱。代弟除了命,一无所有。哥,这事你也不用管了,也不要说我听谁不听谁的。这事我自己找他。”

阳哥心里一惊,“你想玩社会啊?”

加代说:“有什么的?谁不是两个肩膀架着一个脑袋?我试试呗。”

“那你就是不想好了。”

加代说:“我就是不想好了。他可以打我,我就不能打他?这是谁规定的?”

“随你便儿。”阳哥把电话挂了。

打完电话,来到病房,江林说:“哥,电话打过了,两个人马上就过来。”

加代说:“我他妈谁也不靠。我看他能怎么样!男人还能被吓死了?”

阳哥挂了电话以后,在房间里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又响了,阳哥拿起来一看,是杜成打来的。阳哥一接电话,“成儿。”

“阳哥,你是不在上海呢?”

“嗯,怎么了?”

杜成说:“我跟你说个事儿,哎,你来广州。”

“干什么呀?”

“我才接个电话,向西村搞选美大赛,第一届搞得很好,第二季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来,我一会儿给代哥打电话,让他来安排我们俩。我跟你说,我上次玩得才过瘾呢。你一个人来!”杜成嬉皮笑脸地说道。

“哦,我不去。”

“你怎么回事儿呢?快点。我跟你说,我俩不叫别人,我悄悄地跟你说,你都没见过。哎呦,我操,有明星,太牛逼了。”

“我不去了,成儿,你也别去了。”

“不是,你看你这小子真也是的。我去上海会你,你等着吧。”

阳哥说:“你别来了,我这边有事。再一个,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加代。”

杜成一听,“怎么了?”

“没怎么的,你就别问了,行了,我撂了,我忙着呢。”阳哥挂了电话。

杜成觉得不对了,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心烦意乱的加代一接电话,“成儿。”

“代哥,你跟小阳哥闹别扭了啊?”

加代说:“没有,性格不合。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你有事啊?”

杜成一听,“你别这样,哥,他现在正是牛逼的时候。我有的时候也看不习惯,但是没办法。哥,现在人家就是牛逼呀,我们低个头,不丢人。你要是放不下脸,我去上海找你去。你在上海干什么呢?哥,我找你去,我帮你开导开导。你别跟他闹,以后我们不得靠着人家嘛,对不对?”

加代说:“成儿,你忙你的啊,这事儿不用你过来,我自己处理。”

“你看你......哥,你俩别闹,你俩这一闹,你让我心里难过了。你说我跟谁好啊?”

“你跟你阳哥好去,你阳哥厉害,阳哥有用。”

杜成一听,“你要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哥啊,你俩怎么了?”

“你问你阳哥去吧。我撂了。”加代挂了电话。

“我操!”杜成给了旁边的尹立豪一拳,尹立豪莫名其妙,吓了一跳,“哎,怎么了?”

杜成问:“代哥怎么回事儿啊?”

“我哪知道啊?哥呀,不是你打的电话吗?我哪知道啊。”

“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不会问问呀?你不是上海的吗?”

“哥,我这不是在这陪你吗?我在什么上海呀?”

杜成说:“你一点眼线没有吗?”

尹立豪说:“我就是在有眼线,我能盯着阳哥呀?”

“你看这俩人奇怪了,前一阵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杜成又把电话打给了阳哥,“阳哥啊。”

“啊,你还干什么呀?没完没了啊?”

“没事儿,哥,我想问问你跟代哥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地。”

“你看你跟我说呗。我听听,你跟弟弟说说。自己家人,弟弟听听还不行了?”

阳可说:“你代哥不懂事,被我哥们打了。我跟他说,我那是我哥们儿,打就打了呗。圈子里也挺厉害的,挺硬的。回头我找个机会来吃顿饭,认识认识,结交个哥们儿,成为朋友。有什么的?他低不下脑袋,死活要面子。就该他吃亏,没收拾他就算好的了,知道不?”

杜成一听,“你这叫什么话呀?你俩就因为这个啊?”

“那还因为什么呀?”

杜成问:“那你怎么做的?”

“我怎么做的?我告诉他拉倒呗,打一下能怎么样?我说找个机会吃顿饭。认识认识呗。”

“我操!阳哥,你这做的不对呀。你这什么呀?”

“我他妈不对,你知道我朋友是谁吗?”

“你朋友是谁呀?”

“我朋友孙洋。”

“啊,孙哥啊?”

“那你说呢,你说硬不硬?”

现实生活中能做到阳哥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也会接受阳哥的做法。杜成知道孙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8

杜成感到很委屈,打电话向勇哥诉苦,却招致一顿臭骂。在勇哥面前,阳哥低下了头。

杜成听到阳哥说对方是孙洋,非常硬,而且阳哥的语气中透露出必须这么做。杜成一下子火了,说:“再硬又能怎么样?”

阳哥一听,“杜成,你什么意思啊?”

杜成说:“阳哥,我们是哥们儿,你要是能瞧起代哥,就好好处。你要是瞧不起代哥,那就不处。你搞这一套,有点恶心人。阳哥,我不说别的,我当弟弟的,我不是指责你,我是就事论事。你要是看不起加代,你跟他处什么呢?谁也不该你的,不欠你的。你就再牛逼,惹不起你,躲你行不行?你也别把人家当弟弟用。他是没有你硬,家里条件没有你好。那你也不能说加代可以随便赔偿委屈,你的哥们半点委屈不能受。你这是什么道理呀?你说你这事儿做得对吗?”

阳哥一听,“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我跟你说话呢。加代怕你呀?加代怕你,我怕你呀?”

“你在哪呢?在上海吗?你要是在上海,我就扇你嘴巴子去。”

杜成说:“吹牛逼吧,哥。真就是一对一,你打不过我,知道不?”

“杜成,mLGb,你是不想好了?你知道你跟你说话吗?”

“我就跟你说话呢,跟谁说话呢,就跟你说话呢。我跟你这么说,小阳......”

“你叫我什么?”

“小阳,就叫你小阳。这事肯定是你不对。我也不是向着谁。我也是圈子里的,但是我始终认为别分高低,哥们要是可交可处,这人要是行,我就交哥们儿。谁也不会投胎,谁在阎王爷那也没有关系,我要是有关系的话,我可能投胎到更牛逼的人家,我比你还高。对不对?谁他妈也不会投胎。来到这世界上,人活一辈子,要是觉得这个人行,就好好相处。人生几十年,能有几个好哥们儿啊?交一个好哥们不容易。阳哥,你别觉得你现在牛逼。谁也不会好一辈子,能牛逼一辈子。就你这样,我半点都看不起你。”

“滚,你给我滚!”

“滚就滚,以后不处都行。操,这事肯定是你不对。”啪地一下,杜成挂了电话。

杜成看了看身边的陶强,说:“订机票,去上海。”

“怎么了,成哥?”

杜成说:“代哥住院了,我不得去看看呀?小阳不去,我不得去吗?”

小阳哥气坏了,把电话打给了勇哥,“勇哥啊。”

“哎,杨弟。”

“哥,你忙着呀?”

“我还行,打麻将呢。”

阳哥说:“我要跟杜成翻脸。”

勇哥呵呵一笑,说:“你跟他翻脸,告诉我干什么呀?你跟我说什么呀?翻脸就翻脸呗。因为什么呀?”

阳哥说:“他帮加代,不向着我。

勇哥一听,“他帮谁”?

“帮加代!”

“帮加代,怎么了?”

“没向着我。”

勇哥说:“没向着你,你就要和他翻脸呀?”

“哥,我这话可能你没听明白。”

勇哥说:“不是,听不听明白都无所谓。加代怎么的?加代不能帮啊?”

“哥,怎么回事呢,我给你说说。孙洋在夜总会和加代打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就昨天晚上......”阳哥把事情说了一遍。阳哥说:“哥,我是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说呀!我只能跟你说,你给我评评理,你是讲理的人。”

“我评你爹理。”

“哥,你骂杜成的吧?”

“我骂你呢!你刚才说老哥怎么的,老哥压不住你?”

“不是,哥,我那意思......”

勇哥说:“我能压住你吗?那孙洋怎么牛逼?”

“不是,我没说孙洋怎么牛逼,我只是说是我哥们儿。”

“你是谁的哥们儿?”

“我是你哥们儿呗。”

“你是我哥们儿吗?你是我弟弟。”

“是,哥,那......”

“孙洋是谁的哥们儿?”

“是我的哥们儿。”

“加代是谁的哥们?”

“加代也是我哥们儿。”

勇哥说:“错了。加代是我哥们儿,是我让你跟他认识的。我叫你跟加代认识以后,你处明白了,你就处。你处不明白,可以不处。但是你想明白上处,却不拿加代当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没看起我呀?”

“没有,没有,哥,我不是那意思。”

勇哥说:“小阳,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加代背后站的是谁?你告诉我。”

“是你,哥。”

“那既然说知道是我,你这么做什么意思?姓孙的比我他还牛逼呀?”

“哥,我不是想多一个哥们吗?”

勇哥骂道:“谁他妈跟你是哥们?你就这么处哥们呀?”

“哥,我......我想得太简单了。”

“再一个,如果加代没被打伤去医院,他会跟老哥撒谎吗?”

“哥,你是不是有点太护着他了?”

勇哥说:“我不是护不护着他。圈里圈外都知道是我弟弟。我不只一次说过,我是他哥哥,他是我弟弟,亲弟弟一样。我可以随便打他,骂他,我就是明天给他两刀,他得给我挺着,他只能忍着。别人打他,就是打我。我让你们打了吗?”

阳哥说:“哥,我明白了。”

“你不用明白。你把孙洋给我找出来,我看看他有多牛逼,我看看怎么请吃顿饭,我看看是怎么敬酒,我看看谁给谁敬酒。”

哥,没必要。

勇哥说:“什么没必要?只许你们打人,占便宜,我不能过去找面子啊?”

“小事儿,哥,你看......”

“什么叫小事儿?我给你两个小时,你把人给我找出来,我去找你。”

“哥......”

“我告诉你,你给我听着,我看姓孙的敢不来呢!”勇哥把电话挂了。

生活中,当两个朋友发生矛盾和冲突时,大多数的人是向着权贵的。换句话说,是帮着打压弱势群体的。

9

勇哥说:“涛子,买机票去上海。同时把白房的兄弟给我带上。”

“哥,没那么严重吧。”

勇哥一听,“操控我呀?”

“没有,哥,我......”

“我是不是叫不动你了?”

“没有,我没有那意思。”

“快一点!”涛子去买机票了。

杜成从广州来到了上海,直奔加代所在的医院,来到病房,杜成一看,“不是,哥,你是真挨打了。”

“成啊,你多余来了。没事儿,你找个地方坐下。江林,搬张椅子。”

杜成一摆手,“不不不......”杜成开始拨电话了。

加代一看,“杜成,你干什么呀?”

“什么东西啊!”杜成的电话已经拨通了,“喂,小阳啊。”

“杜成,你他妈活腻了?你飘了啊?”

“你别跟我说那个,你把那孙洋给我叫来。你告诉他,我杜成要打他,我要打他。”

阳哥说:“我看你是疯了,我忙着呢。”

“小杨,我跟你说清楚,我代哥挨打这事要是弄不明白,加代可能会给你面子,我不会给你面子,听没听明白?你奈何不了我,你能把我怎么地啊?你告诉孙洋,我要不把他腿打折,我都跟他姓。”说完,杜成把电话挂了。

不管杜成能不能做到,有这句话和这个态度足以让人暖心。

勇哥也到上海了。电话一接通,“在什么地方呢?”

阳哥说:“哥,你消消气吧,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我问你在什么地方,孙洋在哪儿呢?”

“哥,你不叫我下不了台吗?我俩好一回,你说你这叫我跟孙洋还处不处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白了你就是交一个得罪一个呗,是这意思不?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定好了以后不交加代了,你交孙洋了,是这意思不?”

阳哥说:“我哪是呀,哎呀,哥呀,我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也不解释了。哥,你说吧,你让我怎么做。”

勇哥说:“你把那姓孙的给我找出来,你要是不找出来,我就叫涛子带队直接抓他。我看看到底是你硬还是他硬,我看看你们俩绑一块是不是比我硬。”

“你最硬,行不行?哥,你比金刚石都硬。”

“把他喊出来!”勇哥挂了电话。

勇哥和涛子直接往阳哥的会所去了。杜成正在和加代聊天。勇哥的电话来了。加代一接电话,“勇哥。”

“来你阳哥的会所。”

“不是,哥......”

“我让你过来,没听见呀?五分钟,赶紧过来。”

“哥,我有伤......”

“跟我还怎么的?”

“哥,我不是开玩笑的。我脑袋真被打裂开了,我鼻梁骨真塌了。”

勇哥一听,“你不是说的假话呀?”

“哥呀,我伤透心了。”

“加代,你脑子真裂开了呀?”

“哥,我这时候还能跟你说假话呀?你听我说话的声音。”

“行,我知道了。放下电话勇哥说:“你去医院把加代接过来。”

涛子领着王哥去了。来到阳哥的会所,勇哥一脚把门踹开了,里面坐着十来个人。阳哥一看,“勇哥。”

“别他妈叫勇哥了。这几个是谁呀?你们是干什么的?”

“勇哥,我们......我们是阳哥的朋友。”

勇哥说:“出去。”一帮人乖乖地出去了。勇哥问:“什么时候来?”

阳哥说:“马上到。”

勇哥说:“加代也马上到。”

阳哥一听,“行,我不说了,哥。”

勇哥手一指,“闭嘴是你最好的选择。”

加代被用轮椅推过来了。江林和郭帅本能地站在了门口。杜成说:“凭什么不进去?跟我进去。”

加代一看到勇哥,叫了一声哥。勇哥看了一眼,“活b丑。”

“哥,你看......”

勇哥说:“我说你活b丑,我说得不对呀?我问你,我说得对不对?”

“对。”

“一点血性都没有。丢这么大的脸,枉为我弟弟。你不敢打他呀?”

加代说:“阳哥的朋友。”

“你这时候还给阳哥留面子啊?”

“我错了,哥。”加代低头说。

孙洋把门一推进来了,“阳弟。”再一看,“哎呀呀呀呀,勇哥,勇哥。”握个手,说话间,把手伸了出来。勇哥头一歪,“你是谁呀?”

“哎哟,勇哥,我是洋弟。别跟我来用不着的,来握个手。”

勇哥斜眼看了看,点了一根烟。孙洋赔着笑脸说:“勇哥,挺严肃。”孙洋看到加代,一摆手,“那个.......你好,老弟......”

勇哥说:“小洋......”

孙洋说:“勇哥,来的路上,阳也跟我说了,意思是.....”

孙洋话没说完,杜成在孙洋身后,拎起烟灰缸咣地一下砸在了孙洋的后脑勺上。孙洋栽在了桌面上,杜成连着砸了三下。“哎......”阳哥大叫着把杜成抱住了。

勇哥一看,呵呵直乐。杜成挣扎着,说:“放开我,我打死他!”

勇哥一摆手,“好了好了。”呵呵笑了笑,“哎哟,我的妈呀,杜成,你干什么呀?”

杜成说:“我不干什么。凭什么打我哥啊?凭什么?别人不敢打他呀,我敢打他。我告诉你,阳哥,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了。你想怎么办都行,来吧!”

勇哥一看,“好啊,杜成,我是你哥吗?”

“是。”

勇哥说:“把你代哥带走。加代,你跟你成弟走,去医院养伤。”杜成和加代两伙人去医院了。

勇哥说:“小阳,把他弄醒。”

阳哥把孙洋弄醒了过来。勇哥坐在孙洋的对面,问:“疼不疼?”

“勇哥......”

勇哥说:“我要是再打你就没意思了。你记着点,我让他打的。你跟我们不是朋友。我听小阳说你挺信奉圈子。什么圈子?你告诉我,你那个所谓的圈子,我一只手能不能捏碎,能不能啊?”

“能。”

“好了,这事儿就完事儿了,你自己长个记性。抽空找个机会,跟小阳好好聊聊,好好说说。我是谁,从心里好好认识认识。记没记住?”

“记住了。”

勇哥说:“不难为你了。不管怎么说,有小阳在这里。走了。”勇哥拍了拍孙洋的嘴巴,转身出去了。

阳哥说:“勇哥,我送你。”

“不用。你玩好你的圈子吧。”

“哥,我送你。”来到门外,勇哥上车了,阳哥跟了过来。

站在勇哥的车旁,阳哥说:“哥,你不会真挑我吧?”

勇哥说:“我挑你什么呀?谁都会做错事,包括我也一样,也有错的时候。错了就得改。加代的这个面子怎么找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我提醒你。那是我弟弟,你就不冲别人,还冲我呢。我有的时候挺不理解的,可能是我理解能力有限。”

“哥,什么意思?”

“你说为什么总有人欺负加代,没人敢欺负我呢?其实我特别想体验被人欺负的滋味。”

“哥,你是不是玩笑吗?”

勇哥说:“我是玩笑吗?我说的话你不懂啊?你是不是没被人欺负过呀?你没有尝过被人欺负,自己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好哥们还得告诉你,你忍着吧,那种感觉呀?”

说完,勇哥把车门一关,涛子一加油门,走了。

阳哥愣住了,低着头回到了包厢。阳哥对孙洋说:“孙哥,你也别怨我,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哥们了。”

“小阳,什么意思啊?”

“加代是我弟弟。他看不看见,这事我得做。”阳哥朝着孙洋的脸上狠狠地杵了几拳。

来到医院,把其他人从病房赶出去后,勇哥说:“弟弟,进入圈子,别人教你我不管。如果你想学圈子里的东西。我教你两句话,你给我记在心里,永远不要忘。”

“哥,你说。”

“第一句话,有我站在你身后。任何人任何背景,你给我只管占便宜。即便对方比我们硬,你哥也能想办法,给他摆了。但是你必须占便宜。听懂没?”

“听懂了?”

勇哥接着说:“第二,受委屈的事可以有,但是必须是占完便宜的委屈。你占完便宜了,那边骂你,说你做得不对,做得不够,让你心里难过了。但是后来那边也知道错了,再来找你,你要选择原谅他。这叫受委屈,这种委屈是可以受的。懂没懂?”

“哥,我懂了。”

“我走了。好了之后,回去看我。”

“好!哥。”

勇哥来到门外,看到杜成,“杜成!”

“哎,哥!”

勇哥说:“错啊,小孩真挺好,没看出来呀!哥走了。”

“哎,哥,我送你。”

勇哥一摆手,“不用。你陪他。等他伤好,你再走。”

“一定的,哥。”

勇哥说:“一会儿小杨来的话,你得给做面子。”

“放心吧,哥。”

“但是你不允许再调拨了。你要两下劝,让他们俩重归于好。”

“哥,我懂你的意思。刚才你说话,我听见了。”

“好了,我走了。”勇哥走了。

杜成跟着阳哥来到加代的病房。阳哥叫了一声代弟。加代说:“阳哥,其他话不说,好哥们儿是一辈子。”

阳哥握着加代的手。加代说:“哥,这事是我我不对。”

“弟弟,你可别这么说......”

加代接受了这种委屈,但是没有和阳哥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