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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下没有太平的生意。大连庄河老徐家长波集团闻名遐迩,旗下的长波物流老板是徐长宝,徐老五。长波物流黑白两道的关系网特别广。在很多地方长波物流的过路过桥费都可以不交。因此长波物流有足够的资本打价格战。长波物流的价格远低于同行,再加上长波物流黑白两道的关系网庞大,安全性较高,物流生意自然应接不暇。黑白两道关系网庞大的长波物流也遇到了事情。

这一天正在自己家庄园里的徐老五接到了手下兄弟小全的电话。电话一接,“小全呀。”

“五哥,广东韶关这边有没有朋友啊?”

“韶关?怎么了,找什么人啊?”

“五哥,我们的车队,总共十五辆车全被扣下了,一辆都没跑掉。”

徐老五一听,“不是,之前我们不是经常跑这条线吗?之前怎么没扣呢?”

“之前......具体我也不太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回车多,拉的货值钱吧。”

徐老五问:“提没提我呀?”

“提到你了,也提到家里的背景了,但是没有用。现在把三十名司机和我放了,也没打我们。我们三十一个人现在住在一家旅店里。”

“什么时候被扣的?”

“凌晨四点多。”

“叫什么名字?”

“我打听了,叫赵松波,韶关当地的。”

“干什么的?”

“不知道干什么的,只是问到名字了。”

“好了,我来问问。”放下电话,徐老五联系了韶关的赖宝。

“宝子啊,我是老五。”

“五哥。”

徐老五问:“说话方便吗?”

“方便。五哥,你说。”

老五说:“我跟你打听一个人,韶关有个姓赵的,叫赵......赵松波,你认识吗?”

“赵松波?名字挺耳熟......”

“你别耳熟了,你告诉我认不认识这人,出了点急事。”

“什么急事儿?”

“我他妈十五国辆物流的车被他扣下了。车上装的货很值钱,价值三千来万,你赶紧给我问问。”

赖宝一听,“五哥,你别着急,我立马给你打听。”

几经周折,赖宝打听到了赵松波的情况,是一个社会人,没有固定的地方,在广东省范围内混江湖,游走于各个老板之间放贷款,为供需双方牵线搭桥。

赖宝把电话打给了赵松波。“哎,你好,波哥。”

“谁?你是谁?”

“我是广州的赖宝。”

“赖宝?我跟你不认识吧?你这打电话什么意思?”

“波哥,你扣了一些物流车呀?”

赵松波一听,“噢,有那么个事,你什么意思?”

赖宝说:“我没有什么意思。那是我哥们儿,大连徐老五的车。他让我帮问问。波哥,你可能不认识徐老五,是不是?”

“我不认识,也我不用认识。任何人我也无所谓。”

赖宝说:“哥,你把人家车扣了,人家得知道是什么原因啊。是哪儿得罪你了,还是怎么了。波哥,你提要求。这车吧,挺着急的,波柯,你要用钱,你说一声。要是不差钱,就拿着别的事儿找呗。因为徐老五这人在大连挺硬实的,他大哥是当地的副经理。有机会的话,我们接触接触,有什么说不开的!”

“我这么告诉你啊。我这么说吧,上韶关的这些物流公司,这些物流车队都得给我上供。徐老五的物流车队我早就知道了,来韶关二十来回了。他开物物流公司,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进庙拜神,进门叫人,基本的道理和规矩不懂吗?我提醒过他四次,进韶关要跟我们打个招呼。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他妈不收拾他,他真把我不放在眼里了。”

赖宝一听,“哥,我让他把钱给你行不行?你需要多少?你说个数,把车放了。”

“拉倒吧。我也打听了,这人在大连确实挺吃得开。但是,他在韶关算什么呀?你告诉他,这十五辆车和货就抵之前二十来回给我交的费用了。我已经把司机放了。说句不好听的,我把他抢了。”

“波哥......”

“你不用跟我波哥波弟的,就给他。他要是牛逼的话,让他自己来。打架,我陪他。”说完,赵松波把电话挂了。一点面子也没给。

本身脾气就不好的徐老五听到这一消息时,肺都要气炸了。老五说:“他是不知道我是谁了。”

“五哥,这家伙在当地是又臭又硬,不好惹。”

“不好惹?我带人过去,我去把他胳膊腿打折,我看是他不好惹,还是我不好惹。他是干什么的?”

“他也不是干什么的,但是他又什么都干。”

“宝子,你看着,你看我过去怎么收拾他,我他妈把他脑袋拧下来。”说完,老五挂了电话。

不服就干。徐老五几个电话召集了大连一百来个敢打敢干的社会,其中包括董海波。这一帮人到了庄园以后,老五给钱都不要。“五哥,我们给你办事,什么都不要。你给钱就是侮辱我们。我们跟你是朋友。”

徐老五一听,说:“哥们不差事,五哥也不能差。去之前我就不说了。去办事,出多大的纰漏,我扛着。等事办完回来,我给你们一人买一套一万块钱的衣服。也就一百来万,小钱。哥们儿,把装备钱部给我带上。”猖狂的五哥带着一百来人去广州干架去了。

徐老五认为领着一百来号东北人去广东打架不存在打败的可能。三十五辆车,最差的是价值五六十万的丰田皇冠,浩浩荡荡往韶关出发了。

2

徐老五没有想到南方的赵松波不怕东北人,竟然敢顶嘴。

听说过两天还有一个黑龙江的物流,八九辆车要经过韶关,而且也是没给他们交过钱。赵松波把电话打给了手下经理小朝。“小朝啊,你让你找的那伙老弟先别走,那伙人挺讲究的,让他们在韶关再待两天。等把下一批车抢了再走。”

“行。波哥,你看看再待几天?我跟他们说一声。”

“先待着吧。论天算钱,一天两千块钱,另外,每抢一批,给他们百分之一的分成。”

“行,哥,那我这边心里有数了。”小朝小山东人,为了帮赵松波实施扣车,从山东找了十四五个社会人。其中有冷三一个,是过来挣钱的。赵松波自己有五十来号兄弟。扣长波物流十五辆车的,就是这两伙人。

两天以后,黑龙江的物流公司的车未到。徐老五的人马先抵达了韶关,跟赖宝见面了。当天中午开了酒店,赖宝说:“五哥,你的脾气也真是的。要以我的性格,我就在这边给你找找关系,帮你把这事给摆了。”

老五手一挥,“摆什么呀?不用摆。宝子,我告诉你,这种人就得打。你不把他打服,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五哥,这是你找的兄弟?”

“必须的,大连本地的,全是敢打敢拼,有名有号的。我找了一百来人,打他还不够啊?”

“五哥,太够了。那你看......”

徐老五说:“先吃饭。吃完饭,我就约他,今天晚上就干他。省得夜长梦多,今天晚上就把他废了。”

下午三点,正在筹划两天后抢黑龙江一家物流公司车队的赵长波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大连的,尾号六个五。电话一接,“喂,谁呀?”

“你是赵松波吗?”

“是我,你是谁呀?”

“我是你爹,徐老五。”

赵松波一听,“你他妈说话注意点啊。”

“我跟说话注意个鸡毛。你他妈胆太肥了,我的车你都敢抢啊?”

“你打这个电话,什么意思啊?”

“不用他妈什么意思。我到韶关了,我带了点兄弟,正在吃饭呢。你真牛逼的话,你定个时间,告诉我到什么地方找你,我俩面对面,真刀实枪开一架。你要是把我打趴下,车归你了。你要是被我打趴下,我不但要回十辆车和货物,而且把你的物流公司砸了,把你的胳膊腿卸了,让你从此坐轮椅。”

赵松波一听,“来,晚上六点,你直接来铁物流公司。我们就是门口打,你让我见识一下,你有多牛b。”

老五说:“六点,谁不来,谁就是孙子。”放下电话,赵松波说:“海波,你通知大家,晚上六点开磕。我们五点半就过去。宝子,这边的阿sir认不认识?”

“认识。”

老五说:“你跟阿sir打个招呼,先给点钱,要是有人点炮,先摆一摆。”

赖宝一摆手,“五哥,你放心。谁也不会报阿sir。我们这边基本用不着。如果有阿sir来的话,我给你摆。”

“你行吗?”

“肯定行!这儿阿sir经理是我一个同学的姐夫。”

老五一听,“噢,那行,靠得住就可以。休息一会儿吧,兄弟们,吃点饭,别喝酒了,五点出发。”

从酒店到赵松波的物流公司车程五十分钟左右。六点钟还没到,徐老五的车队就到了赵松波的物流公司大门外了,人还未到,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就出来了。车一停下,一个个嘴里骂骂咧咧从后备箱里拿出各式的家伙,五连子,大钢叉,大砍、消防斧等。五连子有二十来把。徐老五穿了一套酒红色的西装,套着目镜,旁边站着夹着一把五连子,梳着大背头的董海波。赖宝一看,“操,五哥,你的气场真牛逼。

“哎,这没有问题。你去给我把他叫出来。”

“哎!”赖宝刚叫了一声,赵松波出来了,后面跟着五六十人。人数没有徐老五多,但是五连子的数量明显比徐老五多。赵松波实际年龄四十五岁,看上去像六十岁。来到物流公司门口,双方相距二十来米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西装的赵松波站住了。“谁是徐老五?”

“我是徐老五。姓赵的,我给你一个机会,我这人吧,平时有点信仰,不愿意杀生,有损功德。你把那十五台车和货还给我,再恭恭敬敬的喊声五哥或者五爷,给我道个歉,再给我一百万,这事就算过去,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就当长个记性。你要是敢跟你五爷叫嚣,我今天就送你上路,而且让你零件不全地上路。听明白了吗?”徐老五带来的人也是大碴子味十足地扬言。

赵松波手一指,“徐老五,我也给你提个要求。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来找我。如果你的车队以后还想走这一条钱,你一个月交八十万。如果一次性交一年,交八百万。交了钱,我保你平安。而且在广东要是有人欺负你,你提我,绝对管用。当然了,如果你非得与我为敌,你们今天就走不了了。”

徐老五一听,“你这屌话说的。”一回头,“海波,打他!”

董波把五连子举了起来,“哎,兄弟啊,我混了一辈子社会了,我要打你右眼睛,不会打到你左眼睛的,我的枪法很准的。你赶紧服软吧。”

赵松波回身一摆手,“平推!”穿着一双棕色皮鞋,红袜子和一套旧牛仔服的冷三,也跟着队伍往前来了。

徐老五一看,“这他妈是不服呀!海波,干他!”

董海波哐地放了一响子,“哎!你们他妈会打架吗?再往前一步,让你们全趴下!要不你们就试试。说你呢,那个小矮人!”

“啊?什么?”冷三说话间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他妈说你呢,别往前来了。你他妈......”

冷三回了一串刚从韶关学会的字母,咣地就是一炮。

3.

冷三的炮已经升级了,管子加长加粗,装药的位置也变化了。从以前的一次装两炮,变成了三炮。

冷三的第一炮没伤着人,但是喷出的砂子落在了对方一身,徐老五酒红灰的西服上像是落了一层灰。随着冷三的第一声炮响,赵松波这边开始平推了。双方的距离眨眼间只有七八米了,已经在五连子的有效射程之内了。徐老五这边哐四菜一汤放响子,董海波的想法是能吓住最好,实在吓不住打伤一两个也行,也是千万不能出现人命。但是赵松波这边却不这样想,直接往身上打。冷三双手端着炮,朝着董海波咣地一响子。这一炮倒下四个,三个受伤,徐老五也被擦倒了。紧接着冷三朝着人群开了第三炮,又倒下三四个。冷三两炮轰倒了七八个。

徐老五爬起身,“哎呦,ctm。怎么带炮来了呢!快走,赶紧走。”后面的那帮拿器械的兄弟一听,把手中的家伙一扔,赶紧往车上跑了。冷三把药又填上了。

徐老五往车里钻的时候,冷三一炮给徐老五来了一个助力,徐老五一头栽进了车里,司机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一脚油门窜出去了。冷三朝着车屁股放了两炮......

赵松波这边六七人挂彩,而徐老五那边挂彩的超过了三十人。冷三把药装满,炮放进了挎包里。赵松波看傻了,“兄弟,兄弟。”

冷三一回头,“哎,哎,大哥。”

“哎呦,我的妈呀,前两天我没看到这东西。自己做的啊?”

“自己做的。从小我有个师傅,我跟他学过点这方面的东西,自己做了一个。”“你东西太狠了!哎,你现在忙什么?”

“我卖点猪肉,开一个饭店。”

赵松波一听,“来广州吧,跟哥在一块儿,行不行?兄弟,哥每个月给你三万,行不行?”

“我不要。我冲我同学小朝来的。我有大哥。”

“噢,有大哥呀?那就这么地吧。兄弟,真感谢啊,太牛逼了。”

这一仗,让冷三出足了风头,一战成名。很多外地的哥们都跟冷三要电话,说:“哥们儿,你太狠了,以后多接触啊,常来常往。”

冷三的炮自己改装以后,看上去威力大了,实际上杀伤力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徐老五等人去医院简单处理后,基本无碍了。赖宝说:“五哥,你找的这帮兄弟不行啊,还没怎么样呢,就被打跑了。”

老五看了看赖宝子,“这帮人这么敢打吗?拿的是什么炮?”

“我不认识啊,五哥。”

“其他爱伤的人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都在医院了。”

一败涂地,徐老五开始找人了,一个电话打给了杜成。

“喂,成哥,哎,哎,成哥。”

“哎,五弟啊。”

“哥,你在哪呢?”

“我在海南,你有事儿啊?”

“哥,我想求你点事。”

“你说。”

徐老五说:“我在广东韶关了。”

“上韶关干什么去了?”

老五说:“我十五台物流车被人扣下了,我来找他了,没谈拢,打起来了,对面这一帮小子太他妈敢干了,五六十人,还有他妈拿炮的。”

“拿什么?”

“拿火箭炮。”

杜成一听,“火箭炮?你看准了。”

“看准了。那我还能不认识?咣咣地打。”

“拿火箭炮打你?然后呢?”

“我他妈被打懵逼了,我现在在医院。成哥,我打不过他了,我想找你帮我出头。”

“噢噢,叫什么名字?”

“叫赵松波。”

“干什么的?也是公子哥吗?”

“不会吧,应该是社会。”

杜成一听,“那你等我吧。韶关是吧?”

“韶关,成哥,这边有没有朋友?”

杜成说:“还用朋友吗?成哥去了,还用朋友啊?等消息吧。好了。”

杜成喜欢社会,向往江湖。为人处世风格也是一副江湖的模样,总是把自己包装成社会大佬。放下电话以后,杜成让陶强订了飞往广州的机票。金立去机场迎接。车上,杜成说:“金立,你给我找一帮能打的,越多越好。”

“哥,能打的我手下不超过十个。”

杜成一听,“多少个?”

“十个,十个都费劲。成哥,我实话实说,都是一帮老保安。你说他有几个能打的?”

“你给我找!”

“我尽量,哥。”

杜成说:“我先上韶关,你这边给我找人。徐老五呢,毕竟是我弟弟,我得去一趟,你把人找好之后,马上去韶关找我。我要面子,听没听明白?”

“明白了,成哥。”

“好了,我先走。”

金立派了一辆劳斯莱斯,三辆悍马送杜成一行十来人去韶关了。

到了韶关,徐老五见了面。杜成说:“老五,把事情说说吧,我听听。”

徐老五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杜成。杜成一听,“那不是什么牛逼的物啊!”

老五说:“谈不上牛逼。在你面前,鸡毛都算不上。”

“操,这种小事,你还找我!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

“那我给他拨过去?”

“你拨过去也行,我来说!”

电话接通了,徐老五说:“喂,赵松波啊,我是徐老五。”

“你他妈还活着呀,你没死啊?”

“我死你妈我死了。我告诉你,我命他妈可硬了。操,这回我让你他妈狂,你接个电话,我大哥找你。”

“你大哥......”

“你他妈等会儿。”徐老五双手把电话递给了杜成,杜成伸手把电话接了过来,“你姓赵啊?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

“我是杜成。广州金立酒店听没听说过?”

“听说过。”

“我是金立的大哥,这下知道我是谁了吧?”

4

杜成以为报号能吓着对方,没想到赵松却说出这样的话。“谁的大哥又能怎么样呀?”

杜成一听,“我给你点脸了,小bz。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你的物流公司查封,人抓走。我爸是海南岛主。”

“噢,那你什么意思啊?你挺牛逼呗?”

“md,你听不懂人话呀?”

赵松波说:“我听不太懂,你就说你什么意思?”

“你老老实实给我滚过来,把徐老五的车和货还回来,少一样都不行。”

“那不行。”

杜成一听,“你说什么?”

“我说那不行。”

“哎,老弟,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赵松洋说:“你别叫我老弟啊,我不认识你,是不是?我不管你是肚子疼还是腰子疼的,我跟你没有接触过,我也不需要认识你。徐老虎有关系,我也有关系。”

杜成问:“你关系是谁呀?”

“我没必要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你用白道拿捏不了我。你叫我把车和货还回去,想都不用想。听清楚了吗?”

杜成一听,“我他妈都不用动手打你,我三小时之内不把你物流公司查封,不把你人送进看看,我名字倒写。”

“那你试试吧。”赵松波把电话挂了。

杜成马上开始打电话了。徐老五一看杜成生气了,马上说道:“成哥,你消消气。”

“我消鸡毛气,我马上安排。”

杜成一边说话,一边给刚从广东调到海南巡抚六扇门的张副经理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喂,老张。”

“哎哎哎,成哥。”

“你干嘛呢?”

“我......我在办公室呢,成哥。”

“给我办个事。”

“成哥,你指示。”

杜成说:“你给韶关总公司打电话,马上把赵松波抓起来,送进看看,往死里收拾。”

“韶......韶关?成哥,我现在不在那边了,我不是在海南了吗?”

“你以前这些同事都不能安排了?你他妈马上安排。”

“那行,我立马安排,我问问。”

“快点!”杜成挂了电话。

杜成心想,老张虽然调去海南了,但是级别和段位摆在那,以前的同事哥们还在。不管怎么说,收拾一个赵松波易如反掌。老张把电话打给了广东的哥们儿。哥们也同意抓赵松波了。但是韶关当地的市总公司转身把消息告诉了赵松波。“上面来电话了,让我们抓你呢,你赶紧找人。”

“噢,行,我知道了。那我找人。”

“你赶紧的”

赵松波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大哥,“刚哥,这活没法干了。”

“波子,怎么了?”

“前两天不是抢了大连徐老五的车队吗?徐老五找到了一个姓杜的,叫杜成。”

刚哥一听,“哪个杜成?”

“说是海南的。”

“哦哦哦,我知道。找他什么意思?”

“杜成出面了,刚才给我打个电话,我没给面子。但是现在不知道他找谁,说是在广州那边找的人,应该是阿sir公司那边的。韶关阿sir公司刚给我打电话,说要抓我。刚哥,你看怎么办?”

“噢,杜成来了。行行行,没事儿,我给他打个电话,没问题。”

“哥,咱这边这个物流......”

“没有事,不会有问题。你先挂了吧。”

刚哥把电话打给了杜成,“杜成啊。”

“哎,哎呦,操,刚哥,什么事?”

“你来韶关了呀?”

“哎,你怎么知道了呢?”

“来韶关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刚才听我弟弟说你来了。你到名轩酒楼来,我正好在这吃饭,我们一起吃饭。”

杜成说:“不是,我是过来办事的。”

“我知道你办事。为什么我找你来呀?不就是为了你的事儿,找的你吗?你过来,见面再说。”

杜成一听,“什么意思?你认识姓赵的?”

“操,我认识,是我弟弟。你过来吧。”

“那行,那你等我啊,我立马过去。”

“你过来吧。”

放下电话,杜成一摆手,“老五,你跟我去。”

“成哥,去哪儿?”

杜成说:“这个牛逼。”

老五问:“谁呀?”

“我没法告诉你是谁了。广东衙门老大家的公子。”

“哦哦,这样的呀?”

“嗯,跟我走吧。他跟我关系好。”

来到名轩酒楼,杜成带着陶强、徐老五和三个助理上楼了。

包厢门一推开,映入眼帘的是四十来人,其中有六七位女性。坐在主位的刚哥一摆手,“来,成弟,你这一天的,盼都盼不来。来了也不打电话。”

“操,刚哥。”

“来,坐我边上。”

大家坐椅调了调,给杜成让了个位,坐在了刚哥旁边。徐老五等人也安排坐下了。

刚哥问:“来了之后怎么的?”

“没怎么的,老五是我弟弟。”

“噢!”刚哥一指徐老五,“谁?是你呀?”

徐老五点了点头,“嗯。”

“牛逼了,靠着杜成了,这牛逼的。成弟,你说什么意思吧?”

杜成说:“没什么意思啊。这不得把十五辆车和货还回来吗?而且还打了老弟呢。”

刚哥一摆手,“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弟弟,赵松波过来,等他来了再说。成弟,你坐一会,喝两杯呀?”

“我不喝了,等一会儿吧。”

准确地说,贵哥的老爷子这时候是老大,刚哥的老爷子是老二。但是贵哥的老爷子快要到站了。墙头?已经动起来了。贵哥家老爷子人未走,杯中的茶已经没人兑水了。贵哥都感觉到一丝凉意了。

5

二十分钟左右,赵松波来到了包厢,进门叫了一声刚哥。徐老五一回头,两人对视了一下。赵松波站到了刚哥的身后。刚哥问:“是他们说的那样吗?你打他了?”赵松波说:“刚哥,他骂我了,骂得太难听了。刚哥,我不想解释什么。他们物流公司的车来来回回二十多次,没有交过一次钱。”

“噢,哎呀,那不好办啊。你怎么说的?”

赵松波说:“我按照我们的规矩来的,我说这车和货不能还了,就当以前二十来次的费用了。”

“没毛病。”转头,刚哥说:“成弟,这是我定的规矩,你说怎么办呀?”

杜成一听,“刚哥,什么规矩呀?”

“这是我定的规矩。”

杜成说:“我不管谁定的规矩。打了我弟弟,什么规矩呀?”

刚哥一摆手,“你看你,老好激动,你叫什么呀?”

“我叫了能怎么样?”

刚哥摆手说道:“你别叫啊。这么地吧,我做个主,这批货我们留下,把车还给人家。这条线呢,他们该跑就跑,行不行?今年的费用,就别收了。来年开始吧,按规矩收费用。算给杜成的面子。波弟,你回去,别忘了啊。”

“行,刚哥。”

刚哥问杜成,“你看行不行?”

杜成一听,“行个鸡毛,刚哥。”

刚哥一听,“你跟我说话没大没小的了。杜成,跟我说话注意一点。”

“我怎么注意?我注意不了。”

刚哥问:“那你想怎么办?”

杜成说:“你他妈让你老弟连车带货给我还回来。打伤我三十来个兄弟,你他妈最少一人赔三十万,至少一千万。”

“什么?”

“给我赔一千万。”

“杜成,跟我说话嘴里放干净点。我不是让你给我解释,也不是问你开什么条件,我让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啊?刚哥,我今天白来了?”

“杜成,要不喝两杯,缓一会儿?都在气头上,聊不明白,一会儿再说吧。”

杜成一拍桌子,“我他妈不喝。刚哥,还有姓赵的,你们不把这事解决,你看我怎么掐他。”

刚哥一听,问:“你掐谁呀?”

杜成说:“我掐你弟弟。”

“你拿什么掐?你拿白道,还是拿什么?杜成,我比你差吗?你没有我硬吧?你试试。你在海南可以。你到了广东,你看看谁硬。你找人试试。你找你大哥大志,你问问大志,在广东,我帮了他多少回?他的买卖至少有三十亿是我帮他在这儿挣的。他敢得罪我,杜成?”

“刚哥,我他妈再跟你说一遍......”

刚哥反手抽了杜成一个嘴巴,“mLGb,跟谁说话呢?”

习惯占上风的杜成,众目睽睽之下,被抽了一个嘴巴,一下子不了了,抬手准备反击。刚哥的保镖一下子把杜成控制了。陶强刚站起身,身边几个小子一把卡住了陶强的脖子......杜成带来的人都被控制了。

刚哥说:“杜成啊,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松开,你把我松开。”

包厢里二十来个公子,纷纷议论说:“成哥,你看你说话......哪有你这么办事的?你让刚哥怎么想呢?”

刚哥让人把杜成松开了。被放开的杜成也不敢动手了。因为知道了刚哥不会惯着他。刚哥看着杜成说:“杜成,给你脸呢,你得要。你不用跟我玩别的。说实话,我今天能让你到酒楼来,坐到这里聊一聊,就已经很给你脸了。自己心里要有点数,别他妈把自己搞得不值钱了。哪来回哪去?”

杜成看了一圈公子们,手指一个一个点着说:“你们一个个的,行啊。平时跟我哥哥长哥哥短的,这时候没有一个向着我的,是吧?”

刚哥说:“向着你什么呀?有什么可向着你的?你就是分不清好歹。让你来跟你好言好语的谈,你不懂啊,你非得跟我较劲呢。如果愿意的话,你找你志哥付出。你看你志哥敢啰嗦一句呢!这事就这么解决了。这个物流公司是我开的,他是我的一个经理,给我跑事的。想打架也好,想怎么的也罢,你就来,我随时恭候。滚!”

“行行行啊......”杜成指着刚哥。

“你他妈再指我,我就揍你了。滚蛋!”

杜成带着自己的人走出包厢,脸憋得通红。真没有脸,没有面子。

杜成在徐老五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杜面出面一点面子也没留。心里一盘算,徐老五说:“成哥,不行的话,我不要了,连车带货我都不要了,拉倒吧。你为我这点事......成哥,我对不起你。”

成哥看了看徐老五,没有吱声。上了车,杜成眼泪在眼眶时打圈了,那么多平时成哥长成哥短的公子哥,刚才没有一个向着他的。杜成把电话打给了金立,“你他妈在哪呢?”

“成哥,我正找人呢。”

杜成说:“你别找别人了,马上把自己的人带到韶关来,把赵松波的物流公司砸了。这物流公司不是赵松波的。”

“谁的?”

“是刚哥的。”

金立一听,“总经理的儿子呀?”

“怎么了,你认识啊?”

“成哥,你这......我砸物流公司没有问题,但是我的饭店不就完了吗?我刚开的二部,以后我还能待在广州吗?”

“金立,你他妈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保不了你?你知不知道他打了你成哥一个嘴巴?过来,把它砸了。”

“哥,我有点不敢。我要是去的话,我就废了。”

“金立,你他妈还是我兄弟吗?”

“哥,我是你兄弟,但是这事......”

徐老五在旁边说:“成哥,成哥,你先把电话挂了,先挂了吧。”

“金立......”杜成话没说完,徐老五把电话抢了过来,挂断了电话。

6

抢下杜成的电话以后,徐老五说:“成哥,这事怨我了,你也别打了。这一拉倒了,我也不找了。”

杜成问:“什么不找了?打我一个嘴巴,就不找了?”

“哥,太硬了。这个不能打呀。再说了,我们不要玩金立了。你这要金立......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就两三千万嘛,无所谓的事。”

杜成吼道:“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事了,徐老五,他是打我了,我要打他,我要出气。金立怂人,我以后不理他了。”

陶强说:“成哥,这刚哥这真不是吓唬我们,你打志哥不一定能奈何了人家呀。”

“我找勇哥。”

陶强没有再说话。车继续往广州开,杜成一路上一句话没说,气坏了。到了广州,进了酒店。徐老五回了房间。陶强来到杜成房间,“哥,刚才徐老五在,我没法说。你这不是说气话了吗?你找勇哥,勇哥能管我们吗?勇哥管的是加代,是自己的人。我们跟勇哥只是认识。我们真有事,勇哥会管我们?再说了,这事谁会管我们?即使你告诉勇哥了,勇哥只会说你一句话。”

“说我什么呀?”

“说你为人没为明白,说你在圈子里没混好。如果你混得好,会有人打你吗?”

杜成一听,“不是,陶强,你他妈拿话刺激我啊?”

“哥,你说我是那意思吗?”

杜成问:“你想怎么样,你想说什么呢?”

“成哥,这仇要不要报?肯定要报。都是大公子的圈子,你在海南老大,他在广东老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来,他就不到海南办事了?他到海南,他不得自己想想呀,他不得顾忌你呀,他还敢去海南吗?你说对不对。今天在广州,我们不如他、他将来不去海南了?”

听了陶强的想法,杜成说:“陶强,我发现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成哥,这不是我有没有脾气的事。这事你问任何人,都不会帮你办。要不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你看老爷子怎么说,老爷子都不会帮你办。”

杜成一挥手,“你出去吧。”

“哥,你也消消气。为了徐老五的事,不值得。”

杜成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你出去吧。”

看到杜成在拨打电话,陶强问:“你打电话给谁呀?”

杜成吼道:“滚!”

“哥,你消消气。”陶强退出了房间。

杜成的电话拨通了,“喂,哥,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深圳。”

“你在深圳?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去汕尾给远刚办事,刚回来。你有什么事?”

杜成说:“你能来看广州吗?”

“怎么了?你在广州啊?”

“嗯,你能来一趟吗?”

加代听电话里杜成的语气不对劲,说:“我能来。你怎么这腔调呢?这是什么腔调啊?”

“你别管我什么腔调,你能不能来一趟?你要把我当弟弟,认为我还是你兄弟,你就来一趟。”

加代听笑了,“你这话说的,好嘞,你等着我吧,我过去。你在哪呢?”

“我在酒店里面,我在哪呢?心里憋屈......”杜成已经抽泣起来。

“好了好了,别憋屈了,我这就过去。见面再说,好了。”放下电话,加代自言自语地说他还憋屈,这种家境,他还憋屈上了。天下哪有理讲哟?我们还能不能活了。

加代心想,最多也就是哪个小妖精没有搭理杜成,让他心里不爽了,做梦也没想到杜成在广东受欺负了。加代叫上王瑞,开车来广州了。

到了酒店,来到房间房间门口,一敲门,杜成把门打开了,穿着睡袍。加代一看,“你哭了?”

“没有。你进来。瑞弟。”

“哎,成哥。”

“你别进来,你去旁边陶强房间坐一会儿。我跟你哥说两句话。”

“噢噢噢,成哥,那行。”王瑞去了陶强房间。

加代一头雾水,“哎,你怎么了?”

“等一会,我把门关上。”杜成把门关上,往沙发一坐,递给加代一根烟,两人把烟点上了。加代说:“你怎么了?搞得吓人巴拉的,神经兮兮的。”

杜成问:“如果我有事,你管我吗?”

“你有什么事?”

“我就问你,如果我有事,你管不管我?我要是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我?”

“杜成,你别他妈吓唬我了。谁敢欺负你呀?就你这样,还有人欺负你?”

杜成说:“徐老五来了。

“然后呢?”

“物流车被扣了。找到我了,我帮他出头。那边找个大哥,是广东衙门总经理的儿子。”

“加代一听,“噢,然后呢?”

杜成说:“然后不就谈了嘛。我今晚帮出头谈去了。一桌四十来人,有二十个认识我。平时都成哥长成哥短的,以前老在一起喝酒。今天刚哥在桌上啪地给了我一个嘴巴,这帮bYd帮着刚哥,拽住我没让我还手,面且都告诉我,让我赶紧走。哥,我的脸没地方放了。”

加代问:“那你想怎么样?”

杜成说:“我也不想怎么样。哥,我也知道,我找谁帮我办这事,都是玩人家。我让金立帮我去,他都不去。哎,哥,你说这人是不是白眼狼啊?告诉我这要得罪人家,他就完了,以后酒店就不用开了。”

“那确实。”

“怎么能确实呢?怎么能确实呢?哥,我帮他帮少了啊?”

加代一摆手,“成弟,都这个年纪了,说话要动动脑子,走点心,别说幼稚的话。什么叫你没少帮人家啊?金立没帮过你呀?”

杜成说:“我帮他的多。”

“人家帮你也不少。你一上澳门,就是几千万,都是谁给你的呀?以后可不要和哥们这么说话,一个尹立豪,一个金立,要能处,就好好往前处,把度掌握好。”

7

杜成对圈子里的公子们的表现深恶痛绝,更对跟了自己十多的兄弟极度失望。加代却能理解的选择。杜成为人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加代对杜成说:“你毕竟是大哥,你动不动就跟人提,我对你多好,我对你帮助多大......时间一长,人家跟你在一起很累,很心累,知道吗?无法面对你,见到你都不好意思。你没发现你现在找金立和尹立豪,他们都不怎么爱来了吗?为人哪能这样呢?你讲义气,是真讲义气,但是嘴巴上要有度。”

杜成说:“我就是憋气,你知道吗?我发现我杜成交了一圈哥们儿,到最后,一个实心实意帮我的人都没有。金立和尹立豪跟我十来年了,我不是说我帮他多与少,就这件事,让我寒心了。”

“这话说给谁听呢?是给我听的呀?半夜三更把我叫来,一开口就告诉我说,你没有真心朋友,这不是给我听的吗?”

“我没说你,我也没让你去。我让金立去,他不去。”

加代没说话,拿起电话,开始拨号了。杜成一看,“你干什么呀?”

“打电话呗,我干什么!”

杜成问:“这大晚上的,找谁呀?”

加代没有回答杜成的问话。电话接通了,加代说:“耀东啊。”

“哥。”

“你给左帅他们打电话,把丁健、郭帅、孟军,包括肖厚明他们都给我叫上,现在来广州。我让王瑞到路口接你们。把家伙都带上。好嘞好嘞好嘞。”

杜成一看。“不是,哥,你这......”

加代说:“你不喊我一声哥吗?你不说你是我兄弟吗?我帮你打他呗。”

“不是,哥,我不是那意思。”

“你什么意思?”

“不是,哥,你......”

加代一摆手。“你先听我说,没必要去考虑那些所谓的后果。都是人,欺负杜成肯定不行。操,打他能怎么样?你是我兄弟吗?”

杜成感激涕零,“哥,有时候你做得真是让人感到温暖。哪怕你不帮我打他,今天你来能说这话,我心里都感到温暖。哪怕你是在骗我。”

加代说:“我真不是骗你。我弟弟受委屈了,那就揍他呗。你哥别的能耐没有,没有背景,家里父母也不是大人物,你哥只有一点兄弟,好打好闹的。那我兄弟被人欺负了,那你哥这点本事就用上呗。打他就完了。一会儿你不用去,你告我是谁就行了,你哥去。md,你哥就一个脑袋,死就死了,还能怎么的?给你解气。”

杜成哭着笑了,“你净说气话,你净说气话。我能让你死呀?”

“怂样,别哭了,洗洗脸去,把衣服穿上。你能不去呀?你不去,我都不认识谁是谁。你跟我溜达一圈,你不用下车,你告诉我是谁就行了。我去把他的买卖砸了。谁他妈打你一嘴巴子,我过去还他十个。出事,我们俩一起担着。你要怕受委屈的话,哥就一个人担着,叫了一声哥,白叫的啊?”

杜成哭得更厉害了。加代一摆手,“滚,洗脸去。”杜成去洗脸了。

凌晨四点,在深圳的兄弟到了酒店。来得人不多,也就三十来人。进入房间,打了招呼以后,加代说:“这事别往个传,一会儿我们去韶关一趟,下车之后直接开火放响子打,打完就走,以后这事就不提了。成弟,那个是你找他,还是我陪你去?”

“哥,我听你的。”

“你要是听我的话,那你跟我走吧。把徐老五也叫上。走!”

杜成把徐老五也叫了出来。徐老五一看加代来了,欠身叫道:“代哥。”

“五兄弟。”加代和徐老五握了握手。

徐老五问:“哥,你这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去?”

加代说:“干什么去,我们不得听成哥指示吗?”

徐老五懵逼了,“成哥,干什么去?”

杜成说:“干什么去?砸他物流,砸他的公司去!”

“不是,代哥......”

加代说:“老五啊,你是不了解我和杜成什么关系啊。我俩是生死的兄弟,能称上生死兄弟,这四个字什么概念呢?就是我兄弟死,我都陪着。我为我兄弟去死都可以。这叫生死兄弟。谁他妈欺负成弟都不行。出发!”

杜成心里是五味乏陈。徐老五听了以后,敬佩加代,更佩服杜成。车队往韶关去了。

金昔插播一段。为什么加代能平稳落地?零九年之后,勇哥告诉加代可别瞎闹了,该收就收,该扔就扔。加代听了勇哥的话,分家了。加代后来跟杜成的关系绝对到位。杜成经常跟加代说:“没有,勇哥罩不了你,我罩着你。”

加代的义不仅仅是仁义,更有义气。给哥们朋友的感觉是有血有肉,重情重义。加代属于性情中人。有时候,那股劲一上来,是不计后果的。这也是加代能有那么多真心实意的兄弟,能混得那么大的原因。

如果一个人平时满嘴仁义道德,遇到事的时候,比谁考虑得都多,比谁都冷静,就不可能交到真心实意的朋友。人心隔肚皮,事上见人心。性情中人才能结交性情之人。

8

天刚蒙蒙亮,车队到了赵松波的物流公司。徐老五看到自己物流公司的车在院子停着。杜成问:“哥,能不能把车抢回去?”

加代说:“抢回去呗,有什么不能抢的?耀东,安排......操,人不够啊。这样吧,会开车的,一会儿把货车抢走。”

“行,哥。”

车往门口一停,加代说:“把门打开!”

左帅下去摇了摇,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陈耀东的兄弟陆风鸣翻过围墙,挥起消防斧咔嚓一下把大铁门的锁砸开,大铁门被推开了。屋里有人听到声音了,喊道:“喂,谁呀?”

加代一挥手,“打!”

一时间,物流公司的院子里十一连子响声大作,打砸声一片。

住在寝室的二伙人,一帮以冷三、小朝为首的山东人和另一帮以赵松波为首的人,在十一连子的压制下,根本出不了门。

左帅喊道:“都他妈听好了,深圳福田左帅到了,有不怕死的出来!有种的出来!”

加代一听,“这他妈左帅还报号了,这他妈一天的!”

杜成问:“哥,没事吧?”

“没事,没事,报就报了吧,让他知道是我打的也好。”

里面的冷三一听,“刚才是谁报号?”

“深圳福田左帅,特别牛逼。”

起初冷三没能确定,等旁边有人再次说出来后,冷三从墙上挂着的挎包里把炮拿了出来,“小朝,我们是从小的哥们,包括我们山东来的十几个哥们,我们都不要打。来的这帮人我认识,加代,我哥,我亲哥来了。”

小朝一听,“谁?加代来了?”

“左帅是我哥的兄弟。你们谁也不要动手。我们肯定打不过人家。我喊一嗓子,帅子,帅子!”

左帅一听,“Nmd,这时候知道害怕了?”

“不是,我不是知道害怕了。我是冷三。帅哥,我是冷三。”

左帅愣了一下。郭帅喊道:“三哥呀?”

“哎哎,郭帅,我是冷三,别打,别打,别打啊。”

孟军一回头,“哥,冷三在里面呢。”

“谁?冷三?”加代一摆手,“三儿!”

“哎,哥!”

加代赶紧说:“别打,别打!你在哪儿呢?快出来。”

“别打别打别打啊,我出来。”冷三带着小朝等一帮山东的哥们出来了。

加代一看,“冷三,你......”

“哎哟,哥,你过来干什么?”

加代说:“我过来砸场子呀。徐老五是我哥们。杜成,成哥也来了。”

“噢噢噢。”冷三看到了杜成,“成哥!”

“哎呀,三哥!”

冷三介绍说:“这是我兄弟,小朝。”

“代哥,你好。”

“你好,兄弟。”

小朝说:“我和冷三是哥们儿。他跟我提过你,你听过你的大名。”小朝身后有四五个人都说听过代哥的名字,而且都听说过代哥跟姜伟早打仗的事。

和小朝一帮人打过招呼后,加代说:“三儿,我要打姓赵的。他跟你关系怎么样?”

冷三和小朝相互看了看。小朝说:“哥,非打不哥吗?”

冷三说:“小朝啊。”

“哎。”

“你要是给三哥面子,你上车走,就当不知道。我代哥来了,今天我得帮我哥打架。你们要是怕得罪人的话,你们就全走,都离开。我哥来,我肯定没话说。如果你们要是帮老赵打我哥,我的炮管子......”冷三一下子把炮管子顶在了小朝的太阳穴处。

“哎,三哥,不用,不用。三哥,你拿下去,你这是干什么呀?”

冷三说:“小朝,我十路口会拐弯。如果你帮老赵,我打死你。” “不是,三哥,你拿下去。”

冷三把炮管子放下了。小朝说:“我们不管了,我们山东的出去。”小朝领着山东的一伙走出了院子。

另外一个寝室,陈耀东、丁健等人已经放倒了十多个。冷三夹着炮问:“哥,还要干谁?”

加代一摆手,“过去看看。”徐老五从车上跳了下来,准备看看车上的货少不少,一下看到了冷三,吓得叫了起来。冷三把炮一下子对着了徐老五,“Nmd,命挺硬啊.......”

“哎......”加代把冷三的炮管子拍下了,“这是我兄弟。”

“噢,那不好意思了。五哥,之前你也没提呀。你要是提的话,我就不打你了。”徐老五握着冷三的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陈耀东把赵松波堵在房间里了。陈耀东喊话:“姓赵的,我不管你屋里还有多少人,你自己出来,你别连累你这帮弟兄。所有赵松波手下的兄弟,你们,我一个不打。我姓陈,我叫陈耀东,深圳宝安区的。我就找你姓赵的,你屋里的兄弟往出走,我一个不打。我数十个数,姓赵的,你要是不出来,我回车上拿微冲去,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松岗四霸也相继报号了,肖厚明,单眼才,排骨成,肖强......

赵松波喊话:“耀东兄弟,我听说过你,你大哥加代,我也听说过。我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出来说,快点!再不出来,我扔小香瓜了。”

“别扔,别扔,我出来。”赵松波的前脚刚迈出门,丁健哐地就是一响子。赵松波的一条腿折了,左帅和冷三把家伙对准了门口。肖厚明和肖强两人把赵松波出来。

加代走了过来,“你叫赵松波呀?认不认识我?我是深圳的加代。”

赵松波痛苦地说:“知道。”

加代说:“知道的话,我就不难为你了。徐老五的十五辆车的车钥匙呢?我要开车。我提醒你一声,你回去给你大哥交个差。谁也不可以得罪杜成。这话是我说的。你嘴挺硬的,今天废你两条腿。”

陈耀东一听,上去哐地一响子。赵松波的另一条腿没了。

加代看着冷三一,“你跟我走吧。” “行,我跟你走。”

加代一挥手,”走!“

加代带着兄弟们,把徐老五的十五辆物流车开跑了。

9

加代带着兄弟们从韶关直接跑回了深圳。此时的徐老五真正见识了加代在南方的实力,绝对的头子,牛逼爆炸了。以前徐老五见到加代,只是嘴上不停地叫着代哥,代哥。现在是只要加代说话中有一个五字,徐老五都会神经质地答应一声。

赵松波被送到医院后,医生立即开始了抢救。等到中午的时候,赵松波苏醒了,打电话告诉了刚哥。刚哥头发都竖了起来,“波子,你先养伤吧,过一天我去医院看你。”

“哥,我受伤是小事,我们的买卖......”

“好了,你先挂了吧。”

刚哥把电话打给了杜成。“杜成啊,我是你刚哥。”

“刚哥啊,怎么了?”

“玩大了,我就是提醒一声,玩大了。”

“是吗?刚刚开始啊。”

刚哥说:“意思可以掰掰手腕,斗斗法了呗?我看你兄弟金立在广州的买卖不用开了。加代,不是深圳的吗?我让他们全部消失。杜成,就因为你这一件事,凡是跟你好的,我一个一个收拾。你别着急,走着瞧!我收拾不了你,你看我怎么掐你这帮兄弟的。游戏从今天开始!”

杜成一听,“你说我怕你这个吗?杜成,你不用怕我,我让你知道后悔就可以了。”

刚哥的话,加代在边上听得一清楚。杜成转过身,“哥,你看怎么办?”

加代把杜成往跟前一拉,“光砸他买卖没意思。我们去打他,你敢吗?”

杜成一听,“我有什么不敢的。但是打完之后,你怎么办?”

加代说:“我怕那个?如果我怕那个,我都不会砸他的买卖。”

“哥,你胆子太大了。那怎么说。去吗?”

加代说:“把徐老五带上,让他也动手。只要他动手,他就跟你绑在一起了。以后他就对你言听计从了。”

“行。”

加代说:“我把郭帅带上,其他人不带。丁健我都不能带。就我们四个人去,进门就一顿拳脚,打完就走。”

“那这事怎么解决呢?”

“再说呗。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有贵哥呢。实在不行,让贵哥出面。”

“行,哥。我忘还有贵哥。”

加代把郭帅叫了过来,杜成把徐老五叫了过来。加代说:“成哥,你说话吧。”

杜成一摆手,“上广州。”

往车上一坐,徐老五问:“干什么去啊?”加代和杜成没告诉徐老五去干什么。杜成在路上两个电话了解到刚哥的位置以及身边的人员状况。加代点了点头,说:“帅子,一会进门拳脚......”

郭帅说:“哥,明白了。谁呀?”

“一会儿我告诉你是谁。”

徐老五一听,“我现在总算听明白了,这是干仗去啊。打谁呀?”杜成没有说话。

车停在了会馆楼下。四个人上楼了。来到二楼,杜成的线人手一指包厢门。杜成一点头,线人下楼走了。

加代指一指,郭帅活动了一下筋骨。来到包厢门口,郭帅把门一推开,包厢里一女七男,其中两个是保镖。“找谁的?”

郭帅迅雷不及掩耳三拳两脚把保镖把背过气了。郭帅往包厢里进。刚哥一看,“你他妈是谁呀?”杜成背着手跟着郭帅走进了包厢,“你他妈还认识我吗?”

“杜成,你什么意思?”

杜成说:“帅子,交给你了。”

徐老五也跟着进来了,“我看看打谁,我看看打谁。”等看到刚哥时,徐老五傻眼了,转身想往外跑。杜成一把薅住了徐老五的肩膀,“哎,你要干什么?”

“成哥,这是干什么呀?”

“我干什么?你想走啊?”

徐老五都吓哭了。杜成说:“你他妈要是走,我打死你。”

郭帅直到刚哥跟前,“你好!”

“老弟,我这......”

郭帅迎面一记直拳,打在了刚哥的鼻梁上。刚哥手捂着鼻梁,倒在了椅子上。另个四个公子,“成哥......”

三个人把四个公子打得鼻青脸肿。徐老五仿佛是末日来临了。加代给了杜成一个眼神。杜成一挥手,对徐老五说:“你给我打他去!”

“不是......”

“徐老五,今天你不打他,我就打你!”......

徐老五上去给了刚哥三拳。

加代来到刚哥跟前,“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任,我叫任天富。杜成是我的兄弟。你今天挨打了,我让你知道原因。谁欺负我的兄弟,我就打他。这是第一回,我让你长个记性。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再有下一回,把你胳膊腿卸了。记没记住?”

刚哥瞪着加代,加代甩手一巴掌,“你他妈再瞪眼睛。”刚哥低下了头。加代说:“给成哥道歉!”

“哥们儿,能让说句话吗?”

“你想没想过后果?”

加代笑了笑,“能有什么样的后果?成弟?”杜成呵呵冷笑了几声。加代说:“进门之前,我就想好了。今天打你一拳,你就会照死收拾我。我打你十拳,你也是一样。我不把你打死,结果是一样的。当然,把你打死了,结果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不会把你打死,我可以让你多受一点罪。快点,给成哥道歉。”

“不是......”

加代又给了两拳。刚哥说:“成哥,我错了。”

加代问:“还有谁要过瘾的,快点!”杜成上去,朝着下巴来了一记勾拳。

加代说:“行了,我们也是为了出出气,省得你整天装b,一会我要收拾这个,一会儿要收拾那个的。”

一看加代、杜成和郭帅出去了,徐老五上去给了刚哥一拳,转身跑出了包厢。

来到楼下,一上车,郭帅一腿油门,往深圳去了。加代说:“成弟,你打电话给志哥,我电话给贵哥。”

“行!”两人分别开始打电话了。

10

这种段位的事,肯定不能讲理了。如果讲理,扣车肯定是不对的。也许有朋友说扣车后报阿sir。试问一下,有用吗?这件事,理与法都行不通,怎么办?

杜成打电话把事情跟大志一说。大志听完,气得大声骂道:“杜成,你他妈......”

杜成说:“志哥,其他话不说。现在需要做的不是你来骂我。如果想骂我,有的是时间。现在赶紧过来给我摆事。”

“我他妈告诉你,我只能试试。”

“试试就试试。不管怎么说,你出个面。你快点吧。”杜成挂了电话。

贵哥一听电话,“代弟呀,你这不是故意的吗?你这不让我为难吗?”

“哥,事情已经到这种程度,你说怎么办?这事不能说不办吧?”

“我想办法吧。操,怎么办!”

加代说:“哥,那你尽快。我在深圳等你消息。”

加代和杜成打完刚哥以后,解气了,跑回深圳了。大志和贵哥没有办法,兄弟打电话说出事了,当哥的必须要管的。

贵哥把电话打给了刚哥,“喂,刚啊,我是你贵哥。”

“贵哥。”

“你在哪儿呢?”

“别提了,我他妈上医院来了。”

“怎么的,挺严重啊?”

刚哥一听,“什么意思?贵哥,听这意思,你知道这事了啊?”

“你别在,在医院等我吧,我过去看你去。”

“你来吧。”刚哥挂了电话。

大志接着把电话打了过来。刚哥一接电话,“喂。”

“刚弟啊。”

“什么他妈刚弟啊?大志,你有事啊?”

“这小子,你他妈,我看看你去。”

“杜成让你来的,是吧?”

“你说你这一天,你们年轻人啊,哎,脾气都不好,就好闹点别扭。哎呀,打个仗,吵个架,有什么必要?多大的事呢?”

刚哥本来说话已经不客气了,现在吼了起来,“大志,你他妈我告诉你,你来也白来,一点面子不会给你,知不知道?”

“我说你看你跟我......”

“怎么了,你买卖还想不想干了?我他妈把你广州的买卖全查封了。”

“老弟,你看哥也是好心......”

“你什么好心?等我过两天好一点了,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你的买卖。我让你帮杜成。”

大志一听,“哎呀,我收拾杜成去吧,我不找你了。”

杜成一接电话,“志哥。”

“你他妈在哪呢?”

“你跟我叫什么呀?”

大志说:“哪有你这么办事的?我不打电话什么事没有。我因为帮你出头,人家现在要收拾我买卖了”

杜成一听,“你什么意思?我的事你不管了?”

大志说:“你是不是回深圳了?我找你去。”大志从福建往深圳来了。

大志到了深圳,来到了忠盛表行。加代一摆手,“来,志哥。”

大志手一指,“加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杜成这事肯定你策划的。”

“不是我策划的。”

“你还和我犟嘴,还能不是你策划的?”

加代说:“不是我策划的。是我带杜成去打的。”

“加代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杜成跟你不一样,你替杜成考虑考虑不行吗?小成啊。”

“怎么了,志哥?”

“你俩能听我说句话吗?”

“什么意思?”

“代弟,不是志哥捉弄你,这事肯定是谁也摆不了了。志哥摆不了,小成更没用,所以说代弟,你能不能把这事揽过去?”

加代一听,“什么意思?”

大志说:“我说你把这事揽过去,就说跟杜成一点关系没有,回头你找你勇哥,你跟你大哥,勇哥一说,让勇哥帮你办,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了。省得他收拾我的买的,还要掐杜成。他是掐不了杜成,但是我的买卖不行啊。你就揽过去吧。”

杜成一听,“志哥,你真他妈怂,还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代哥帮我出头,调过头来,你来摘关系?”

“不是摘关系,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好话。你是不是找你贵哥了?”

加代说:“找了。”

大志一摆手,“白费劲。我告诉你白费。你别看贵哥和他是上下级关系,但是人家一点不买账。贵哥去了,他一点面子都不会给。”

杜成说:“志哥,那代哥帮我出头,这事我就不管了?”

“不是你不管,是我在给你们出主意。这事谁也摆不了。你俩把人家买卖砸了也就算了,你打人家干什么呀?给了他几个嘴巴子。我听说还有一个姓徐的。哪一个姓徐的?”

徐老五说:“我是姓徐的。”

大志反手就是一个嘴巴,“你他妈算鸡毛呀,你打人家?”你他妈临走还扇了一个嘴巴,大志又给了徐老五个嘴巴。徐老五一句话没敢说。杜成一看,“哎,拉倒吧。”

杜成说:“这样吧,这事与其他人无关。哥,与你也无关。我他妈揽过来,大不了我就回海南待一段时间。”

大志手一指,“你走了,你代哥怎么办?我的买卖怎么办?”

杜成说:“那你说怎么办啊?”

大志说:“要以我的意思就是,代弟,你揽过去吧。你看你跟杜成这么好......”

医院里,贵哥好话说了一大堆。刚哥说:“贵哥,你回去吧。我俩处我俩的。这件事儿不是说不给面子,你尽量不要参与。贵哥,你要是不参与,我俩还是朋友。你要是参与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不是说因为你家老爷子马上要怎么地了,我就说这话。贵哥,你看把我打面这样了。”

“也没伤到哪。”

“还要伤到哪呀?我还要怎么伤啊?贵哥,你走吧。你看这事我怎么摆弄他吧。我已经通知我哥了,我哥现在从北京往这边赶呢。”

贵哥一听,“你找你哥干什么呢?我们谈谈呗。”

“我已经告诉过我哥了。哎,你等我哥来,你看我哥怎么收拾他们吧。”

11

刚哥的大哥是杰哥。杰哥和勇哥关系好,加代杜成和勇哥关系也好。如果这件事让勇哥来处理,勇哥必然要分出远近,这一点会让勇哥为难。医院里,贵哥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听说刚哥已经告诉大哥了,贵哥说:“你这一天,你真的,刚弟,我们这么大的岁数了,有事我们就自己解决呗。”刚哥一摆手,“我们别谈谈了,等我哥晚上来再说。我也跟我哥说完这事了,让我哥解决。我就不信了,你杜成他妈这个那个的。”

贵哥说:“杜成不认识那谁吗?”

“谁呀?”

“杜成不是认识勇哥吗?不是跟勇哥好吗?”

“你等我哥回来的,操,我哥跟勇哥也不差什么。你走吧,贵哥。”

贵哥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医院。回家之后,贵哥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弟弟,这事儿我真摆不了。兄弟,这个......”

“好了,哥,不说了,明白了。”加代挂了电话。

大志说:“你看到没?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你贵哥肯定不行。说的你们不听,那你们就考虑吧,反正这事我是没有办法了。”

一筹莫展之际,加代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加代说:“我接个电话。”

大志说:“你这时候还接什么电话呀?想想办法啊。”

“我他妈接电话,我想什么办法。我去门口”

来到门外,加代一接电话,“杰哥。”

“老弟啊,头一次麻烦你。方不方便说话?”

“你说吧。”

杰哥说:“你帮我在广东抓个人。”

加代问:“谁呀?”

“有一个姓任的,叫任天富。我知道你在深圳呢。你哥跟我说了,说你在深圳很厉害,包括在广东,人脉挺广。一定帮哥把那小子抓了,叫任天富。”

“啊?哥,抓谁?”

“任天富。想想办法,把你的兄弟、手下的老弟都调动起来,帮我抓他。抓到往死打,打完之后给我送到广州。我在广州等你。老弟,帮哥一个忙,行不行?”“行行行,没问题。哥,你看我真要把这人抓住的话,我送哪去?”

“你要来的话,你先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我们见一面。”

加代说:“我好像听说这个事儿了。”

“这事你知道吗?就是我弟弟这事。”

“我知道了,我听说了。是不是还有杜成一个?”

杰哥说:“杜成那边。不用你管,杜成这边我收拾他。”

“噢,还有一个大志。”

“大志,你就不用管了。你看我怎么掐他吧,他的买卖全在我手里握着呢。大志有好几个买卖跟我是合伙的,我到时候全给他掐了。”

“哥,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说,老弟。”

加代说:“我把杜成和大志先给你弄过去。”

杰哥一听,“你能把他俩给弄过来?”

加代说:“我知道他俩在哪,我帮你把他俩弄过去。因为我一个好哥们跟他们特别好。我先帮你把他俩约到广州去,你先跟他们谈,我帮你找任天富。”

“行,那也行。”

“好嘞,就这样。”加代挂了电话。

杰哥到医院看望弟弟小刚。小刚说:“哥,抓住任天富,给我往死打。”

“你放心吧,老弟,我已经找到硬人了。在广东、深圳特别牛逼,纯大社会。”

“谁呀?”

杰哥说:“加代。”

刚哥说:“有机会介绍我认识认识。”

“有机会我帮你引荐。你跟那哥们好好处,这小子特别讲究。”

“行行行行,哥,那我听你的。”

加代进来了,“志哥,杜成。”

“哎,怎么说?”

“上广州啊?”

“上广州?干什么去?”

加代说:“这事我来摆。”

杜成一听,“哥,你这......”

加代一摆手,“你别管。志哥,你敢不敢去?”

大志问:“你找谁了?”

加代说:“你管我找谁干什么?这事我来摆就是了。我带你们去,我把这事摆了。勇哥我都不找。就我们几个人去。我要是摆不了这事,你俩收拾我,行不行?”杜成说:“哥,你可别较劲啊。我跟志哥再不行,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但是他真能收拾你。”

“我要怕这个,我就不过去了。我有办法,你俩跟我走。”

大志说:“你是不是找你贵哥了?”

“你管我找谁干什么呢?我都不找任何人,我自己去就行,你信吗?”

大志说:“我真就不信了。”

“那你跟我走。到时候你看看。”

“嘿,操,走呗,我看你找谁,走吧。”

徐老五听傻了,“我就不去了吧?”

手一指,“你要去的。”

杜成说:“你他妈能不去吗?你他妈一起打的,你能不去吗?”

四个人,一个兄弟都没带往广州去了。

晚上八点到了广州,代哥把电话打给了杰哥,“哥,我到了,到哪找你?”

“你来白云会馆找我,我在这等着你。”

“行,那好嘞,哥。”

杰哥四平八稳地坐在楼上包厢里,身边有阿sir,而且还有十七八个重量级人物,其中有一个是广东衙门的副经理。加代把门一推,一摆手,“哥。”

“哎呀,老弟。”

加代手往后一指,“哥,都过来了。”

“啊啊啊,行。”

杰哥往加代身后一看。杜成麻了,“杰哥是吧?”

“你是杜成吧?”

“你好,杰哥。”

大志把手一伸,“哎呀,兄弟。”

杰哥把手背在了身后,“你是大志吧?来,你坐着。”

大志坐下了。杰哥刚想说话,看到了后面的老五,“这小子是谁呀?”

徐老五不敢答话,“成哥,介绍一下我呀。”

杰哥问:“谁呀?”

杜成说:“哦,徐老五。”

“徐老五是干什么的?”

徐老五还是不敢说话,“成哥......”

杜成手一招,“坐我身边来吧。是我一个老弟。”

杰哥手一指,“坐吧。”

杰哥把重量级人物一个个介绍了一遍。加代说:“哥,你看......”

杰哥一摆手,“老弟,你先别吱声,先听我说两句话。”

“行。”

杰哥说:“杜成啊,我一会儿说你,我知道你的性格。”

杜成嗤了一声。杰哥说:“你不用笑。大志啊。”

“噢,兄弟。”

杰哥说:“兄弟不是你叫的。说实话,我弟弟跟你关系不错,也帮你不少忙。我没想到你能来帮杜成。如果我掐你,感情就没有了,我俩也别伤和气。从今天开始,不是朋友了。一个月之内,你把在广东的买卖撤走。一个月以后,我看到一个收拾一个。我的话就在这摆着。”

大志一听,“不是,兄弟,这个......”

杰哥一摆手,“你不用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叫你跟我们不好,别的地方我管不了。在这里你试试。”

杰哥转脸说:“杜成,你说说你怎么解决吧?”

“我......我怎么解决?我解决什么呀?如果讲理的话,是你弟弟先不对。”

杰哥手一指,“杜成,你跟我犟嘴?你打人,我看你人脉多广。你把勇哥找来,你看勇哥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杜成没有话了,叫了一声,代哥。

加代一摆手,“哥,这事能不能听弟弟说两句?”

“你说吧,兄弟。”

大志一愣,这什么关系啊?徐老五差点一口气没过来,这是代哥吗?

加代说:“这事把大志和成弟都摘出去。”

“什么意思?”

加代说:“全赖在我身上,包括你弟弟刚哥想怎么样拿我出气都行。拿我开刀。”

杰哥一摆手,“不,弟弟,与你无关。”

“哥,我一定得受着,一切都是我张罗的,公司是我砸 的,人是我打的。我就是任天富。”

旁边的一圈人都愣住了。杰哥也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谁?”

“哥,我就是任天富。我儿子叫任天,我是他父亲,富与父谐音。”

杰哥一听,“你不信问勇哥,我儿子是不是叫任天。”

“兄弟,你......你这叫杰哥说什么呀?”

杜成懵逼了,大志的眼珠直转。趁杰哥懵逼的时候,加代上前跟杰哥耳语,“一切都冲我。不管怎么说,今天大志和杜成在,无论如何把弟弟的面子给做了,回头你骂我都行。我先谢谢你了。”

杰哥看了加代一眼,加代说:“哥,我们去勇哥家再喝点。”

杰哥在沉思着。加代回到座位,点了一根烟,“哥,找个地方吃饭啊,喝一点。”

“老弟啊。”

“哎。”

“我们是一辈子兄弟。说这话不见外了吗?什么你的我的啊?我弟弟不也是你弟弟吗?比你还小两岁呢。做事有点鲁莽,有时候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喝点吧,遇到你不容易,我真想你了,兄弟。我跟你加代的关系,那就是生死弟兄。你他妈早说是你呀,操,你别说给两嘴巴了,你就是给两刀,我们还能翻脸呀?你打个电话,你说杰哥,是我打的,我都不会回来。我就一句话,肯定是我弟弟做得不对,拉倒得了呗。大志,今天要不是我代弟在这,你的买卖还想干?还有杜成和后面的小杂碎,走吧。代弟,你得请你杰哥。”

“我请我请,哥,我安排。”

“走吧,一起都去吧。代弟,我俩手拉手。”加代和杰哥手拉手走出了包厢。

大志在后面看傻了,“杜成,什么关系?”

“我没看明白。志哥,这个局太高端了,我没看透。你走南闯北多年,也没看懂吗?”

“我也有点儿懵逼呀。没找任何人,过来两句话,把事情摆了。高端局。”大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