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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黑龙江佳木斯的姚宏庆给加代打来了电话。加代很客气地接了电话,“三哥。”

电话里,姚宏庆语气很焦急,问:“代弟,你在哪儿呢?”

“我在北京。”

“代弟,其他话不说了。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姚三哥这人怎么样,值不值得你帮?”

“此话怎讲?三哥,你需要我怎么做?”

姚宏庆说:“如果你认为三哥值得你帮,你来一趟黑龙江,帮帮你三哥。你就当三哥求你一回。我在鸡西看好了一个矿,跟当地一个叫马本驹,外号老驹子,打了好几架。俏他妈,现在大地主过来帮他了。”

加代一听,“什么时候的事?”

姚宏庆说:“这一晃得过去三四天了。那天谈判的时候,大地主指名道姓告诉我,说宏庆啊,这事就别争了,矿也别要了。说那边是他好哥们,曾经是社会大学的上下铺。我说这话怎么说呀?当时我就和他吵起来了。代弟,你听一听,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说新哥,我俩是哥们吗?他说也算。我说如果是也算,你分远近啊?大地主告诉我,没办法,他跟那边关系更近,更好。代弟,通过这事,我总算看清了。以后我跟大地主不会再有联系了。俏妈他的,算是看透了。如果谈不明白,我就跟他干一架。别人怕他,我一点都不怕。原本人家的矿就大,我和老驹子都看好。我说实在不行,我们就竞价买,谁的出价高,就卖给谁。他不同意,仗着自己是本地的,有点势力。我说我他妈还怕你打架呀。就这么犟起来了。”

“三哥,我去一趟。你别着急,你先别和大地主这个那个的。”

“代弟,我跟你说,我一丁点都不怕他。”

“我知道,我知道。我来一趟。”

姚宏庆又说:“再一个,代弟,不是说我告状,沙刚沙勇什么意思啊?”

加代心里咯噔一下,“沙刚沙勇怎么了?”

“具体我就不学了。如果我学的话,好像我小心眼似的。但是沙刚沙勇这事做得不对。三哥对他不薄。以前上佳木斯,或者上哪儿的,只要遇到了,我没给他办事。我他妈给他打电话,我说来一趟呗。他告诉我不行。我说怎么不行啊?他告诉我要代哥发话。我说我跟你代哥什么关系啊?跟我说是什么关系,也要代哥说句话才能来,否则不能来。我说那就拉倒吧,你忙你的吧。弟呀,我真无语了。”

“这样吧,三哥,我过去,见面再说。”

“行,那我等你过来吧。”姚宏庆挂了电话。

沙刚沙勇是代哥的兄弟,这么做是没有问题的。姚宏庆觉得自己跟加代关系好就可以直接找沙刚沙勇。加代可以这么说,但是姚宏庆是不能这么做的。姚宏庆这么做了,事情没办成,落了个不开心。

对于矿的事,加代觉得如果没有大地主,事情很好解决,打就可以了。但是有了大地主的参与,事情就不太好办了。想到上次大地主生日的时候,因为聂磊,和大地主之间心里还有疙瘩,加代想这次一并解决了。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沙刚。“沙刚,姚三哥找你了?”

沙刚呵呵一笑,“哥,他跟你说了啊?”

“说你没去。”

沙刚说:“我不存在去呀。哥,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我说我哥叫我去,我就去。”

“行了,不讨论这事了。有个叫老驹子的,你认不认识?”

“哎呀,老驹子,哥,我不瞒你说,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挺大岁数了,他今年五十一二岁了。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身手、魄力、拳脚方面,一般小孩子搞不过他,挺牛逼的一个角。据说以前跟乔四还闹过,焦元南去鸡西没搞过他,挺狠的一个人。”

加代一听,“哦,搞矿的?”

沙刚说:“他原本不是搞矿的。他这两年才开始搞矿的。也是一个哥们儿,拿钱捧他,这一下干大了,挣了不少钱。”

“行,行行,我要过去一趟啊,你跟我过去吧,我们一起去佳木斯找姚宏庆。”

“你来啊?哥,你来行,你来我跟你去。他自己调我,我不会去的事儿。哥,不是吹牛逼,我是谁呀?我沙刚沙勇再小,也不是他一个电话能把我调去的。何况现在我还有大哥呢,我不得听我哥的吗?”

“行,我过去。姚三哥见面的时候,你跟他客气点。”

“我知道。那好了,哥。”

加代叫上了马三、丁健、郭帅、大鹏、大志、康宏斌和王瑞,准备先过去看看情况。当天晚上加代一行人抵达佳木斯,和哈尔滨的沙刚沙勇见了面。沙刚沙勇也带了八九个兄弟。加代问:“你对这个老驹子了解多少?”

沙刚说:“相当讲义气,能为哥们两肋插刀。因为他欺软怕硬,在当地的口碑有点操蛋。哥,他不是胆子小,要是遇到一个他能拿捏的人,他能把屎捏出来。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有好有坏吧。”

“据说跟大地主关系特别好?”

沙刚说:“具体好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对他了解的太少了。”

“行。走吧!”

两方人马一会合,来到了姚宏庆的公司。钱国辉钱国森兄弟已经在了。姚三哥打架,钱氏兄弟不可能不帮忙。几方人马一会合,非常客气地打了招呼。姚宏庆称加代和为代弟,钱氏兄弟称加代为代哥。

人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做事,不得只考虑眼前,而是需要全面考虑,力争事半功倍。江湖不能打一场仗,只为解决一件事。

2

大家都坐下后,加代说:“姚三哥,你跟我说说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自己干呢,还是说有点别的选择?”

“代弟,今天你不是外人,在座的也没有外人。三哥就把心里话跟你说明了。其实我现在要的是个面子。我原本是跟他怎么研究的呢?一人一半。我算有诚意了吧?”

“算!”

“可是老驹子不同意。他的意思最多能给我一成的干股。这不是把我当Sb,把我当老弟了吗?我说不行,一人一半。后来我俩就打起来了,大仗小仗的打了四五回了。国辉国森都跟我去了。”

加代一听,问:“谁输谁赢啊?”

姚宏庆说“也没分出输赢。这老驹子在当地挺牛逼的,身边也得有四五十号兄弟,挺他妈敢打的,确实没怕我们。”

“哦,大地主怎么事啊?”

“老驹子跟张执新好。我上个礼拜给老驹子打个电话。我问他这事还能不能协商?他说不能协商,一丁点商量的余地都究没有。我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来一场生死仗,决一雌雄。我问他敢不敢呀,他说行啊,来吧。我说那就码人吧,就这么的,我给你打了个电话。另外我找了黑河那边的哥们。他找了大地主。”

加代问:“你跟大地主有没有见过面?”

“见面了,见面也没谈明白。大地主的意思不希望我打。话里话里的意思就是向着对面的。我提到你了。”

“你怎么提的?”

“我就说我肯定把加代找来,你们看着办。”

“他怎么说呀?”

“他也没怎么说。他说等你找来再说。否则没有商量。”

加代说:“行,今天晚上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赶过去,我跟他聊聊。他在不在鸡西啊?”

“在。他跟老驹子在一起。”

“行,明天上午过去。”加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也把对方大概摸了个底。

早上八点来钟,七十来人从佳木斯出发,中午抵达了鸡西。加代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大地主张执新。原本大地主有时候称加代为代哥,有时候称代弟,但是这一次接电话没有哥弟这一称呼了。张执新一接电话,“加代啊。”

“新哥,你好,你好。”

“兄弟啊,我这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呀,我以为你挑我理了。操,你这是来看我,还是来打我呢?”

加代说:“我肯定是来看你的”

“操,那行。你们到哪了?”

“我现在就在鸡西市了。”

大地主说:“我找个地方,先吃饭行不行?我给我这哥们儿老驹子带上,你不是跟姚宏庆一起来的嘛?”

“对,我们一起过来的。”

“我跟你这么说,加代,你我之间矛盾有没有呢?其实在我看来,是没有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

“我认为也没有矛盾。”

大地主说:“哎,那最好。你我没有矛盾就太好了。这样吧,兄弟,我找个地方,我们一起吃个饭。一是我俩联络联络感情。二是就手把这事谈明白了。我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哥们打架,那是最无能的,你说是不是?搞的我里外不是人,左右为难。正好今天你来了,挺好。”

“那行,新哥,你找地方吧。”

“好嘞,哎,好嘞。”

没有一个小时,大地主把地方告诉了加代,挺大的一个饭店,三层楼。大小地主先到了饭店,兄弟们在一二楼,大哥在三楼。

等加代等人到的时候,一楼的兄弟说:“新哥和驹哥在楼上了。”

加代这一伙中,马三、丁健、郭帅、沙刚沙勇跟加代上楼,其他兄弟在楼下。三楼的包厢门一开,里面坐着十七八人。嘴角有一道刀疤的马本驹坐在主位上,板寸头,戴着大金链子、大金表和金戒指,一脸的凶相。马本驹说:“执新,整个黑龙江只有你在我这儿有面子,其他都不行。给你打电话的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加代。”

“操,他是干什么的?”

“北京过来的。”

老驹子说:“我告诉你,一点儿都没有啊!我不是冲你,他如果找黑龙江的哪个人,我心里还好受一点。他找一个北京的,俏他妈,姚宏庆这个bYd......”

大地主一摆手,“哎,一会就来了。”

姚宏庆等人已经到包厢门口了,听到马本驹在包厢里骂骂咧咧的。姚宏庆打头,加代第二,推开了包厢的门。姚宏庆说:“老驹子,你的毛病真他妈得改一改。”

“我有什么毛病。”

姚宏庆说:“在楼下就听到你他妈骂人了。谁得罪你了?”

“怎么了?你他妈没得罪我呀?我要搞矿,你不让我搞,你没得罪我啊?我要挣钱,你不让我挣,你是帮我啊?我他妈真不愿意跟你啰嗦,你这个鸟人。”

大地主站起身一摆手,“哎哎,干什么呀?要说打架呢,我都多余找饭店。不是说好来吃饭的吗?加代,国辉国森。”

大地主和加代等人打了招呼。大地主说:“驹哥,你坐一会儿,你这张嘴也真是损。来,各位进来坐。不冲他,冲我。”

双方坐下后,大地主说:“没有外人,全是自家哥们儿。你说谁不认识谁吧?全是家门口的,一个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样呗,驹哥,你先表个态吧,难得坐到一起了。你俩的事我也听说了,都打了四五回了,一直没谈明白。今天谈明白,好吧?”

“执新,那我问问你,你跟姚宏庆什么关系?”

“哥们关系呗,什么关系!”

马本驹说:“我冲你啊。姚老三,我给你二成。”

姚宏庆一听,“什么?”

“我说我冲大地主的面子,给你二成干股。”

怎么的,你不要啊?不要的话,一分都没有。mLGb!”

“NmLGb,你骂谁呢?”

“我骂你呢。”

马本驹和姚宏庆站了起来。

3

大地主一回身,“哎,坐下。老三,你也坐下。驹哥,你他妈有话就好好说呗,你骂人干鸡毛啊?”

马本驹说:“我没骂,我这是口头语。我他妈骂谁了?”

大地主一摆手,“你先歇会儿。老三,这边说给你打两成,你也担待一点,你多理解一点。人家是本地的,矿肯定是本地人先挑,不能让外地人先挑。到哪不都是这样嘛,对不对?两成就两成吧,你们先合伙干着。将来会有机会的,再有别的矿,再买。也不是说就这一个矿,这边的矿多呢。别往下闹了。”

姚宏庆一听,“不是,新哥,你是向着谁呀?”

“我不是向着谁。代弟,你给平评理。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加代。加代说:“新哥,能看出来。这老哥和关系挺好的。姚三哥肯定挺想弄这个矿的。这老哥可能也挺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人一半,谁也不欺负谁。因为势力都不差。不平均的话,少的一方肯定不爽。一旦感觉不爽了,肯定会打架。尤其是我们这种人,脾气都不好,搞到最后干不成,买卖不就损失了吗?何必呢?”

张执新呵呵一笑,“加代说的也在理。”

马本驹一听,“你是干什么的?”

“啊?”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地主,这是谁呀?”

张执新说:“是我一个哥们儿。不是告诉告诉你,北京的兄弟了嘛!”

“我不管是北京的,还是哪的。我叫你一声老弟吧,你肯定没有我岁数大,长得油头粉面的。你是混社会的啊?”

加代问:“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哥们儿,我们属于黑龙江圈子里的人。我们圈子里任何人说话都不为过。说的过格,或者说的不在行,我都能接受和理解。轮到谁说,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吧?你还来摆事了?谁拿多少,轮到你说话吗?”

大地主一看,“哎,驹哥......”

马三驹一摆手,“哎,别拦我。老弟,我就说点心里话,我这人心直口快,我嘴上好得罪人,但是我没有坏心。我没别的意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再一个,你要是摆事的,我就告诉你一声,老弟,我也不认识你。你在我这没有面子,我要是冲你说的话,我一分都不给他。你还划分一半一半的呢,谁给你的胆量啊?执新,你给的啊?给两成,我是冲你。他还来摆事了。操!”

姚宏庆一听,“不是,你他妈......”

加代一摆手,“说的挺好。新哥!”

“哎,加代。”

加代说:“我们也不要说了。我也看明白了,没有必要说了,也说不明白。你说是不是?”

地主呵呵一笑,“我驹哥就是这脾气,沾火就着。”

“我也是这脾气。你叫马本驹是吧?”

“怎么了?”

加代说:“这个矿一点都不给你,听懂了吗?敢啰嗦一句,就打你!说一句不在行的,今天就揍你!”

“老弟,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知道你妈。操!敢不敢下楼?谁也别冲。”

张执新一看,“哎哎......加代......”

加代一摆手,“不用你管了,新哥,不用你管了。俏你妈,我骂你了。敢不敢下楼?”

加代一下子站了起来。兄弟们都站了起来。丁健、郭帅、沙氏兄弟都说:“俏你妈,我俩来!”小地主一看,“哎哎......代哥,别闹,别闹。姚三哥,你拦一下......”大地主抱着马本驹。

加代手指着马三驹说:“你听着,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了,矿一丁点都不会给你。谁的面子也没有。听懂没有?你他妈要是再敢争,你看打不打你,砸你的矿。要不你就试试。

马本驹一听,“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执新,你说句话!这不是你哥们吗?”

大地主说:“加代啊,你能不能先消消火,听我说两句话?”

“你说吧,我听着。

大地主说:“马本驹是我的铁哥哥们,我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社会大学的时候,我们在一间宿舍上下铺,跟亲兄弟是一样的。”

加代一听,“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大地主说:“任何人打马本驹,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有一个算一个。”

加代点点头,“我听明白了。”

大地主接着说道:“老三呐......”

加代一摆手,“你不用喊三哥了,你冲我说就行了。”

“加代,我真没有......

加代说:“你不用有其他想法。我说实话,张执新,如果我今天不冲我俩有点关系,想过来跟你谈一会,你能跟我坐到一起吗?不是冲我们的关系,我今天到鸡西就揍你,你信不信?”

地主一听,“那就不说了。把这顿饭吃完吧。吃完饭,你看是找个时间,定个点,还是说怎么办。来吧,大家坐下,不谈了。”

小地主张执文肯定是向着自己的哥哥的。就在所有人都要注意力集中在大地主身上的时候,小地主下楼了。

地主的兄弟九蛋和老鬼一下小文下来了,迎了上来,“文哥!”

小文一摆手,“跟我出去。”

“干什么呀?”

“到后备箱拿五连子。”

“打谁呀?”

小文说:“你别问打谁。上去我打谁,你们就打谁。”

三个人一人拿了一把五连子揣在怀里上楼了。路过一楼的时候,加代的兄弟大志,精神志发现了。大志掏出打火机打了两下,还行,能打着火。大志跟了上去。

4

张执文等三人揣着五连子进入了包厢。包厢的门虚掩着,大志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张执文和两个兄弟坐了下来。双方都气坏了。加代抽着烟看向对方。马本驹说:“废话不说了。明天吧,也别说我欺负你们。你们是要抢矿也好,怎么也好,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就在矿上打一仗,谁把谁打没了,还是怎么的,也就不用谈了。你们认为自己够社会,不怕死就来。操,抢矿我还怕你们吗?”

大地主一摆手,“咱们也别说其他的了。加代,不管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既然今天坐到一起了,就把事情说清楚。你看你同意不同意定点,明天中午十二点?都是男人,谁被打跑,或者谁被撂倒了,就算输。矿归胜的一方,以后也不要争了。”

加代说:“行,可以,我们都行,你们定好就行。”

“那就不说了。要是还能吃,就吃两口,不能吃就撤。”

“反正我是不吃了。走!”加代刚站起身,张执文一摆手,“等一会儿,代哥,等一会儿!”

加代问:“什么意思?”

小文说:“叫你一声代哥,挺尊重你的。对不?”

“什么意思吧?”

“跟我哥能不能客气点儿?”

大地主说:“小文啊,怎么回事啊?明天中午的。”

“哥不用你管啊!”说完,小文看向加代,“上回在齐齐哈尔就想打你了,你知道不?挺尊重你的,你怎么不拿自己当人呢,加代?”

丁健一看,“俏你妈,你说谁呢?”

“我就说你们呢!怎么,你还敢动啊?我看你们谁敢动?”小文说话间,把五连子从怀里抽了出来,端在了手里。九蛋和老鬼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别动!别动!”

丁健正要往张执文跟前去,加代伸手拦住了。姚宏庆说:“小文,你他妈疯了?”

张执文朝着姚宏庆的脚下哐的一响子,“别动!”

钱国辉拉住姚宏庆,“三哥,三哥,别别别......”

姚宏庆转过身,说:“张执新,你玩阴的?”

大地主叹了一口气,“哎呀,这......小文啊......”小文一摆手,“哥,不用你管,我早就看不上他们了。”

包厢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精神志一手拿着两根捆在一起的小管管,一只手拿着防风打火机,小管管的捻子只有两公分长。大志瞪着眼睛,“来,你们他妈谁敢动我哥一下?有胆量的一起死。”

对于大志的疯狂,大地主是知道的。大志来到老驹子旁边,把小管子往老驹子耳边一放。啪地一下打着了打火机,吓得老驹子,哎哎......直往后退!

大志说:“都他妈别动!让我哥走!”

张执新站身身,“小文,听哥话,把五连子放下。”

“哥,这种人还留他活口啊?”

“听哥话,把五连五撂下!”

小文把五连子依旧把管口对头大志。大志朝着小文走了过去,拿着小管子的手杵了小文一拳,小文一发力,对准了大志的脑袋。大志跟没事一样,“来,试试!我一点就着!”

张执新一看,“哎!小文,九蛋,老鬼,放下!”

三个人把五连子放下了。大志面目狰狞地说:“玩我哥?我在楼下就看见你们了。”

加代看着张执新,说:“明天中午十二点,谁也不要玩阴的。我们走!”

大志说:“哥,你们走,我看着他们!”

丁健和郭帅陪着大志站在门口。此时小文把五连子又拎在了手里。只要大志一点火,小文就放响子......

从酒店出来往车上一坐,兄弟们都把五连子握在了手里。大小地主没有跟出来。车离开酒店以后,姚宏庆问:“代弟,你看这事怎么办?”

加代说:“没有选择,打他!”

姚宏庆说:“那就不说了,找人吧。”

“找人。你找,我也找。把人都找来。”

姚宏庆说:“那就回佳木斯吧。”

回到佳木斯以后,姚宏庆在自己的场子里招待兄弟们。但是作为大哥,是要为明天的定点准备人的。

因为对方也是黑龙江人,黑龙江的社会多多少少和双方都有关系。所以在黑龙江的人是很难找的。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赵三,让赵三带人过来。赵三说:“代哥啊,我这......”

加代说:“你就说能不能来吧。你要说能来,你就过来。你要是怕得罪哥们儿,怕将来里外不是人,你就不过来。”

赵三一听,“你这叫什么话呢?哥,我肯定是跟你好。我去。”

“行,那我等你啊。”

赵三手下的狠人不多,叫得上号的只有王志和李强。小贤时代,于长海算一个,小香瓜真敢往人脚下扔。但自从跟了赵三以后,长海就没用过真香瓜了。有什么样的大哥,就有什么样的兄弟。赵三带了十四五个人过来。

大连的兄弟,加代一个都没叫。徐老五办事摆事可以,但不是能抢矿的人。瓦力、小军子、二红等人太小了。如果把他们喊来,即使事情办成了,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有可能以后被姚宏庆利用。因为段位太低了。所以加代也没叫。

加代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李满林,“满林啊。”

“哎,哥。有事吗?”

加代说:“黑龙江的姚宏庆、钱氏兄弟是我好哥们儿,他们现在想搞一个矿。这个矿我今天看到了,特别大。”

李满林一听, “哥,你什么意思?”

“你过来帮我打场仗。原本姚宏庆的期望值是一半矿场,但是对方不答应。现在只有打了,但是姚宏庆和钱氏兄弟过去打不过人家。而且因为都是黑龙江的,他们现在找不到人了。你过来,等事后......你懂我的意思吧?”

5

姚宏庆找加代来是帮打架的。加代认为既然你是让我来帮你打架,你原本的期望值是一半的矿场,那通过打赢得来另一半是谁的功劳,应该归谁?对于这一点加代不好跟姚宏庆要,也不能明说。通过打仗给哥们弄点买卖,让哥们能挣点钱是硬道理。

加代把想法告诉了李满林之后,李满林一听,“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加代说:“那你过来吧。有些老弟我没法叫。”

“行行行,我马上过去。”

第三个电话,加代打给了聂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聂磊一听,“操,哥,你真行啊!”

“不是,你看我说的在理不?”

“必须在理,这太在理了啊。好好好,好嘞,哥,我过去。”

加代回到包厢,姚宏庆一看,“代弟呀,怎么样?”

“还行,我找了几伙社会。三哥,你这边怎么样?”

姚宏庆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加代一看,“没找着是吧?”

姚宏庆说:“只找到几个。哎呀,代弟,就得靠你了。”

钱氏兄弟在旁边给姚宏庆打配斯,说:“哥,三哥确实找了不少关系,全他妈认识,不能来。我们都知道,现在就得靠代哥了。”

加代呵呵一笑,“行啊,这一声弟弟,一声哥不能白叫。行,打他。这个今天晚上吧,半夜就全都到齐了。”

“代弟呀,都找的什么神仙呀?方便跟三哥说吗?”

“呃,我也不知道三哥会不会知道,太原的李满林,行不行?”

姚宏庆一听,“我的妈呀,三马虎呀?那太够手了。”

加代又说:“青岛的聂磊呢?”

姚宏庆一下子震惊了,“了不起!代弟,你都给调来了?”

加代最后说:“还有长春的赵三天。我不知道这三伙够不够用。”

姚宏庆说:“太够用了,哎,太够用了。代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你看是买点什么?”

加代一摆手,“什么都不会要。三哥,我回头跟他们也说,不存在要东西。”

“那不好。”

“没事儿。回头再说,这不关键。”

当天夜里,最晚到的是聂磊,凌晨二点到了佳木斯。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吃过饭,准备准备。

李满林、聂磊和赵三都是人中龙凤,哪一个都不是傻子。三伙人满嘴的江湖义气。典型的是赵三。赵三说:“必须的。我冲我代哥帮三哥,怎么还有毛病啊?我为三哥死都行”

几伙社会加在一起,一百四五十人,个个都非等闲之辈,都是能叫得响的人物。浩浩荡荡朝着鸡西去了。等到中午十一点,加代这边到了鸡西,开始往矿场来。

另一边,大小地主的实力毋庸置疑,齐齐哈尔的一把大哥。马本驹自己手里养了五六十号兄弟,另外一点当地的哥们朋友。加在一起得有二百七八十人。马本驹已经准备好了。马本驹问大地主,“执新,我看你心事重重的,你有心事啊?”

“没有。”

“怎么了?加代牛逼呀?你怕他呀?”

“我怕他什么呀,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马本驹说:“那我看你这这是郁郁寡欢的,闷闷不乐的,这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执新,什么事都没有。他牛逼的话,就让他来,我看我打不打他。”

大地主说:“老驹子,如果你和姚宏庆合作,其实是个好事。”

马本驹一摆手,“你说这多余了,这都已经翻脸定点了,还什么叫一人一半?”

“不是我就说这事,昨天不如给他们一半。加代要是发狠的话,这事儿不好办。”

“你什么意思吧?你怕他呗?”

大地主说:“我来都来了,我人都带来了,我怕什么呀?我什么意思呢?驹子,我没别的想法。今天如果打起来了,下点死手。”

马本驹说:“那你放心,我这会儿兄弟,我肯定是有信心的,肯定会下死手。我不知道你这伙人怎么样。”

“那好了,那我就没别的话了。等他吧!”

十一点半,山下放哨的兄弟看到加代的车队了,把电话打给了大地主。“哥,他们车队来了。”

地主问:“大概能多少个人?”

“呃,我看这队形的话,一百五六十人吧,四十来辆车。”

“看没看到是哪里的车呀?”

“车全是佳木斯的。”

“行。好嘞。”放下电话,执新说:“来了啊!”

小文带到大地主身边,说:“哥,今天你别管我啊,我看见加代就来气,我他妈一直就想打他,一直就没有机会。”

大地主说:“你自己加点小心。一会儿打起来,我顾不上你。加代身边两个选手都不是开玩笑的。”

小文一听,“谁呀?就那丁健和郭帅吗?操,我怕他们吗?哥,昨天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不把那个大志放倒就怪了。”

张执新说:“加点小心吧!人家有那个名,肯定不是吹出来的。”

小文不服气地说:“我一点儿不怕,操,来,我见识见识。”

十一点五十分,大地主和马本驹已经摆好队形了。加代和车队开进了院子,兄弟们开始下车。

大小地主和马三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地主的目光一直在加代的队伍里寻找什么。小文一看,“哥,你在干什么呀啊?”

大地主手一指,“那是聂磊吗?上回我过生日去齐齐哈尔的。”

小文一看,“是不是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怕他呀?”

“不是怕。加代行呀,花血本了,把聂磊都叫来了。那一伙人是谁呀?怎么看上去脸生呢?”

“哥,管他妈谁呢?是谁又能怎么样?过去吧,老驹子都过去了。”

张执新把弟弟拉到了一边。

6

张执新把小地主拉到一边。大地主说:“小文啊,别人我不管,我得管你。你记住,老驹子虽然讲义气,但是他这人独,抠。矿的事,我没法说。你懂哥的意思吗?即使我们帮他把矿抢下来,他也不会给我们分一分钱的。今天要有度,我们和他是哥们,帮他归帮他,你看不上加代或者怎么样,这都可以。一会儿,真要是打起来的话,你可不能冲在前面啊,听没听见?”

“能怎么样?”

执新说:“我们图什么呀?我们是帮哥们儿,面子到,感情到位就可以了。可不许冲在前面啊。让他们自己冲在前面。你别跟疯子一样,往前冲。真被打伤了,不值得。听懂没?”

“对面人少。”

“你听话!”

“行!”

弟兄们已经摆好队形,拉开阵势。大地主和马本驹往队伍前面一站。张执新上前一步,一摆手,“老三啊,加代啊,国辉啊,我还是那句话,我觉得我们哥们之间没有必要打,这么打没有意义。都是兄弟哥们打什么呀?加代,你看能不能再聊聊,再谈谈,这个矿我们分一分。我真不希望我们哥们翻脸。”

老驹子回身从兄弟手中拿过一把五连子,一拍大地主的肩膀,“让开!”

大地主一回头,“不是,你干什么呀?”

老驹子抬手朝着加代这边哐地一响子。“哎,我不管你们从哪来的啊,牛逼的话,你们往前走两步。俏你妈,一帮外地人到我们这里来装牛逼,我看我敢不敢喷你。来!”

李满林和聂磊一回头啊,“怎么办?说句话!”

加代故意不说话,看了看姚宏庆,“三哥,你看怎么说?”

“代弟,你说呢?”

加代说:“我得听你的。你看打不打?你说了算。”你得明白这里边的套路干什么,这不是大哥自己的事儿啊,这不是给大哥强壮的都有心眼儿。人要没有心眼儿,你不成傻子,不都他妈玩你的吗?哎,啊拜个一手的。说你看你你你就你说了算,上哥,

“那就打吧。”

加代说:“要是打他的话,我就带兄弟们上了。”

“那......那行,我听你的。”

加代一听,回过身说:“给我一把五连子。满林,磊子,我们几个上。”

姚宏庆一看,“别别别,代弟,你怎么还上呢?”

加代说:“我兄弟都来了。三哥,我能叫我兄弟上,我在一旁看着?既然帮你,大家都帮你。”

丁健说:“哥,你别......”

“给我!”加代从丁健手里拿了一把五连子,“来,我们必须帮三哥打赢这场仗,给我上!”

赵三也一摆手,“我也帮!”

加代、李满林、聂磊带着兄弟往前平推了。姚宏庆为之一振,“国辉,我们也上!”

大地主和老驹子一看对方平推过来了。老驹子一摆手,“来吧,准备,打!”大地主和老驹子这边也开始平推了。兵对兵,将对将!认为自己是选手的,就大步向前。

老驹子手里有猛将。可是这帮猛将需要面对的是王志、李强、丁健和刘杰这样的选手。

双方距离十五米左右的时候,停下了腿步,开始放起了响子。谁也伤不着谁。

李满林觉得太没意思了,把手一挥,“给我上!”

李满林带着手下的兄弟快步向前,边走边放响子。混战中对方倒下四五个。刘杰的肚子上挨了一响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俏你妈,哎呦,富平拉我一把。”

富平把刘杰拉了起来,“你他妈赶紧往后去。”

“不行。”混身西瓜汁的刘杰朝着打自己的那个小子冲了过去。正赶上这小子五连子没花生米了,一看刘杰冲了过来,一转身准备往后跑,刘杰哐地一响子找在了后背上,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刘杰又朝着那小子的屁股哐地一响子.....王志和李强眼里已经没有人了,哐哐地放响子。丁健、郭帅、孟军和康宏斌更不用提了。

有这么一帮人冲在前面,姚宏庆和钱氏兄弟的人没有表现机会了。加代这边也有挂彩的。

张执文一看前排自己有几个兄弟倒下了,拎着一把五连子冲上去了。大地主一看,“哎,小文......”

小文一回头,“我不管了!”朝着身后十多个兄弟一挥手。“跟我上!”

小文带着十多们兄弟往前冲的时候,大志点着小管子,扔了过去,小管子落在小文前方,轰的一声,炸了小文一身土,等尘埃散落,小文已经红眼了,手一指大志,“就给我打他!”聂磊把大志往身后一拽,抬手朝着小文连放五响子,其中两响子打在了小文身上,小文的肩膀和胯部挂彩,一响子打在了九蛋身上。

小文当场倒地,哭喊道,“完了,完了,我不行了......”

张执新跑到小文身边,一看小文浑身是西瓜汁,“俏你妈,聂磊!”一挥手正准备指挥打聂磊的时候,聂磊朝着大地主放响子了。大地主都没来得及拉小文,就被逼得退了回去。地主身边的几个兄弟把小文拽了回去。

丁健、马三、郭帅、孟军、康宏斌、沙刚沙勇以及姚宏庆的兄弟在在队伍的中间面对的是老驹的兄弟。老驹子只是开始的时候放了两响子,随后就是兄弟们在打了。一阵枪林弹雨,老驹子的兄弟倒下了十多个。

老驹子眼看队伍越打越往后退。大地主抱着小文往车上去了。老驹子一看,“执新啊......”

“qNmd,老驹子,我弟弟要是有点闪失,我他妈找你算账。”

“不是,你这......”

执新说:“齐齐哈尔的,不打了。走!”

老驹子一看,“哎,执新,这时候不能走啊!”

地主说:“qNmd,小文都昏迷了。”

7

齐齐哈尔的兄弟听到大地主发话,一个个都往车上跑了。老驹子这边一下子溃不成军。加代这边越战越勇,一路平推过来。

老驹子一挥手,“给我打!”转身自己上了车,从后山跑了。兄弟们一看,把家伙一扔,转身钻进了旁边的树林......

姚宏庆一看,喜不自禁,“跑了,太好了!”

一看地上躺了四五十个,加代回过头,“三哥,打个电话。”

“我知道,我知道。国辉,打120!”

加代说:“我们也赶紧下山。”

钱国辉给120打了几个电话,加代这边上了车原路返回了。

7

从山上下来以后,加代问:“三哥,这个矿还需要找矿主吗?”

“不用找了。其实矿主是什么事呢?他是想卖给我的,但是不知道是碍于老驹子的面子,还是怕他,没有卖给我。老驹子现在都被打成这样了,肯定不敢啰嗦了,必须得卖给我了。”

加代一听,“那妥了,你要是有这话,我们就不着急了,就先回佳木斯,回头再来。”

为了防备老驹子反扑,加代和姚宏庆带着哥们和兄弟往佳木斯回了。

刚离开一个小时,姚宏庆接到鸡西阿sir的电话,“宏庆啊,你们走了?”

“走了,回佳木斯了。”

“对,走的好。要是不走的话,这边肯定要收拾你了。”

姚宏庆一听,“什么意思啊?谁找白道了啊?”

“也不是谁找白道了。老驹子和大小地主都没报阿sir,但是一下子医院来了四五十个伤病,医院受不了了,医院报了阿sir。这边就开始查,,开始追究了。”

姚宏庆问:“问题严重吗?”

“不严重。你和老驹子协商一下,让他别追究,我这边帮着压一压。”

“行,那我知道了。没问题就行。”

“暂时问题倒是没有。你们先走吧。你们要是不走,不抓你可是不行。”

“明白,好嘞。”姚宏庆挂了电话。

回到佳木斯的酒店,兄弟们洗去一身的尘土和血污,自由活动,等待晚上的庆功宴。

姚宏庆来到加代的房间。一看房间里挤了一屋子人,姚宏庆把加代叫到了隔壁房间。姚宏庆说:“代弟呀,你看这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姚宏庆鬼鬼祟祟地说:“矿基本谈成了,基本上就是我们的了。你这帮兄弟什么价格?”

加代一听,“你要给他们拿钱啊?”

“哎,这个必须的。兄弟,你别跟我客气。这种事,三哥不会差的。如果你不要钱,你让三哥怎么想?你不是让三哥心里为难嘛。”

加代一摆手,“不着急,事不是还没完吗?等办完了再研究。”

姚宏庆说:“这还能有什么事呢?”

“打了小文,大地主能轻易放过你?”

姚宏庆一听,“不是他跟我们定点的吗?”

加代说:“人都有私心的。再等等吧,吃完饭再说。”

“那也行。但是你放心,代弟,什么问题都没有。即使他兴风作浪,黑白两道我都不怕他。”

“我知道。走吧,先吃饭去。”

张执新把张执文从山上拖下来,小文送到医院就开始输血。好在血库血量充足。否则,小文就没了。张执新吓坏了,在走廊里边就差给大夫给跪下了。张执新说:“大夫,只要能把我弟弟救活,倾家荡产都行。”

马本驹也跑到了医院,来到了病房。才能驹子说:“执新啊......”

大地主手一指,“你少跟我说没有用的。”

“不是,你看......驹哥什么也不说了,小文的救治费用,包括日后的康复费用,一切都由我来负责。到时候你要多少钱我都给。执新,现在问题是我们的矿丢了。我们不要想办法把矿搞回来吗?”

张执新说:“不是都跟你讲好了,谁把谁撂倒,这矿就不要了吗?”

老驹子一听,“不是,他妈的......我不说了。我不说,你也明白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跑,说不定怎么回事。”

“那我弟弟出事了,我能不跑啊?我俩不说了,行吗?再说,就有矛盾了。”

马本驹说:“这样吧,我们这边受伤的人多,我们找找人呢?”

大地主一听,“这事我干不出来。你要干你干吧。”

马本驹说:“我没有那关系啊。我要是有那关系,我还说什么呢?我就直接找了。我不是觉得你有关系吗?”

“这矿要是要回来了,有我的股份吗?”

“执新,你看我觉得我俩......”

“你看话说回来了吧?我帮你纯是感情。你跟我谈的全是利益。我觉得从感情这一层面来说,我对你够用了。你也不往深了谈啊。说实话。驹哥,你对哥们挺抠的,你知道吗?”

马本驹说:“要回来一人一半,我俩合伙行不行?”

张执新说:“那你要说好就行,就怕你不同意。”

“我保证了。这事我还能忽悠你?你要过来,我们一人一半。你找找关系,收拾他。”

“找什么关系?”

“找找白道关系呗。”

张执新说:“知道加代是干什么的吗?现在没有外人,我告诉你这么一句话,如果走白道关系,我们这矿就不用想了。不光是矿不用想了,我俩都得没。他是什么背景,什么靠山,具体我不知道,但是我就知道加代在白道上相当牛逼。”

“他在北京牛逼,他到了黑龙江也牛逼呀?”

“非常牛逼。不用问了,在哪都牛逼。”

马本驹一听,“那你这么说,这事就没有办法办了?找人也没有用啊?”

执新说:“我找个人有用。”

“谁呀?”

“坤哥!”

马本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大地主说:“说好了,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你找吧。”

大地主从小和杨坤就是好哥们。加代后来通过李正光,认识了杨坤而且还相互帮过忙。但是从感情上说,大地主和杨坤的感情比加代与杨刊的感情深。毕竟从小在一起玩,直到杨坤出事去海对面才分开。加代只是在办事的过程中和杨坤接触过几次。

8

大地主把电话给了杨坤。电话一接通,执新说:“兄弟啊。”

“地主,什么事?”

“我最近都没联系你啊。在那还行吗?缺钱不?缺钱就说话了。”

杨坤说:“操,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操,你要是不缺钱的话,你他妈给我弄点。现在我他妈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怎么了,怎么过不下去了?”

地主说:“跟你说个事儿,咱哥俩不拐弯抹角了。”

杨坤说:“必须直来直去。你说吧,怎么了?”

“你跟加代是不是认识?”

“北京那个吗?”

“对。”

杨坤说:“认识。”

“关系处得还行吧?”

“那指肯定行啊,好哥们儿。”

地主说:“我跟你件事。你帮我分析分析,你帮我说句话。”

“你说吧。”

大地主说:“我跟姚宏庆因为一个矿的事,闹了点别扭。姚宏庆把加代找过来了。兄弟,你可能不认识老驹子,是我多少年的好兄弟了,就跟我俩的关系一样。饭桌上,我说老驹子是我哥们儿。我说我冲你,加代,我给他两成的矿场。姚宏庆不同意。正好我这哥们说话有点冲。加代立马接一句说,那就不用谈了,打仗,打生死仗。谁把谁撂倒了,矿就归谁,谁也不许抢。”

“代弟这话说得没毛病啊。我们老家那边不是全这么打架嘛!那就玩横的呗,谁行谁拿着呗。”地主说:“我同意了,今天打起来了。现在怎么回事呢?呃.....小文被加代的一个哥们打成重伤了。我这边被打倒好几十人,现在全在医院里。光医药费没有两百万都下不来,还不算后期的康复费用。乱七八糟加在一起,至少要三百来万。”

“然后呢?你接着说。”

“我他妈这么多兄弟受伤,小文差点命都没了,最主要的是矿也没了。我心里很难过。我想跟你说说。加代可以不怕任何人,但是他肯定怕你。你说话肯定有面子,你帮我说句话,把矿给我要回来。”

杨坤问:“跟谁说呀?”

“跟加代说呗。”

杨刊说:“我帮你分析一下。”

“对,你分析分析,你说话在理,我听你的。”

“行,那我帮你分析分析。”

“定点是谁提出来的?”

“我提的。”

“生死仗谁提的?”

“加代提的。”

“你有没有接受?”

“接受了。”

“你有没有带人去?”

“带人去了。”

“小文去干什么的?”

“去打架了。”

“小文想不想打加代?”

大地主一听,“不,你这话说的......”

“我就问你,小文想不想打加代?”

“想了。”

杨坤得出的结论是,“没打过人家,你他妈赖人家啊?”

大地主一听,“不是兄弟,你怎么跟谁关系......”

杨坤说:“不是跟谁关系近不近的事。说话要讲理,都是玩社会的,其实我们玩社会的都明白,今天谁把谁打了,在一起喝一顿酒,明天事就忘了。我们是哥们儿,从道理上说,我说的话在不在理?你要是没想打架,是劝架去的,加代把你的兄弟和小文打伤,那是他的不对。你他妈带人去打了,结果没打过人家,那只能说明你无能。”

“行,现在我不和你犟嘴,那你说我底下的兄弟......”

“你底下那些兄弟全他们怂包,但凡有一点用,挨打的是加代。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打赢了,加代找我,我能跟你说你不对?不得讲理嘛!社会是不是不讲理啊?”

大地主说:“有的时候社会不就是不讲理吗?我和你好,你不得帮我说话吗?”

杨坤说:“我们好是不假,我也可以帮你说话。我怎么就能厚颜无耻地去跟人家要矿去呢?规矩是你们定的,结果你们没打过人家,你叫我怎么帮你说话?我是求人家,还是去打人家?”

大地主一听,“那你看你什么意思啊?这事儿就不管了呗?”

杨坤说:“我想管,你告诉我怎么管?我说加代,你冲你坤哥面子,把矿给地主?是这么说吗?好。如果加代说行啊,问谁给钱呢?我怎么回答?我说我给?我他妈图什么呀?”

“不是,那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杨坤说:“你要是听我的,你就认了吧。谁也没叫你去打仗,也不是我叫你去的。要是我让你去的,你让我帮你是可以的。不管输赢,我他妈帮你找一找面子,那是可以的。这话没个说。你想要矿,想都不用想,我不会说那样的话。”

“那就完了,那我矿就丢了,要不回来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这事找我多余了,我肯定不会管,也管不了。”

“那行,那我找别人。”

杨坤问:“你找谁呀?”

地主说:“这么多兄弟挨打,小文伤这么重,矿还丢了,我最起码找打关系啊。”

杨坤一听,“你要的白道呀?”

“再说吧,我就先撂了。”

“你撂行。兄弟,在你撂之前,我送给你一句话,打仗输了不丢人,谁都被人打过,我也被人打过。我刚到这边的时候,天天被打。那怎么办呢?实力不行,没有别人有能耐,挨打是正常的。男人,挨打就立正。只要打不死,只要还有口气,我他妈反应过来,我就揍你。可以不服,但是要光明正大。千万别说好动拳脚,结果捏人家蛋蛋,把人家蛋蛋捏碎了,那就不讲究了。这话你自己体会吧。我就这么句话。我不管你找,你愿意打就找去。好了。”说完,杨坤挂了电话。

张执新满以为杨坤会帮忙,结果非但没帮,还被教训了一通。

9

杨坤没同意帮忙。马本驹问:“怎么办?”大地主叹了一口气,说:“实在不行,还是我找人吧。”

马本驹问:“还找谁呀?”

大地主想到了大庆的高波。把电话打了过去,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高波一听,“操,你们打这么狠呐?”

地主说:“兄弟啊,能不能麻烦你救救我。加代是硬,我们治不了加代。你舅舅是大庆市总公司的副经理,你让他往佳木斯那边分公司或者总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找姚宏庆,让姚鸿庆知道我们不好惹,让姚宏庆主动把矿交出来。也不是抓他,就是吓吓他。让他知道即使这个感谢让给他干,他也干不了。”

高波问:“加代能答应吗?”

“嗯,我没让你现在找啊。”

“那我什么时候找啊?”

“你等过个三五天的呗。”

高波说:“现在找吧,别等过三五天了。”

地主说:“那现在找是最好的了,因为现在合同没签。”

“我也正考虑到这一点了。你说加代会不会管呢?”

“不,他就是管,他能怎么管?本身也是姚鸿庆的事,加代又得不到什么利益。加代纯粹是帮忙。”

“行,那好嘞,这事我来办。”高波挂了电话。

姚宏庆正大办庆功宴。从加代身边刚出来,正准备去另一个包厢敬酒,姚宏庆接到了佳木斯市总公司的电话,“老三啊,你干嘛呢?”

“刘哥,我在外边吃饭呢。”

刘哥说:“我跟你说个事。你是不是去鸡西抢矿了?”

“对呀。”

“我打电话没别的意思,不是抓你,也不是跟你要什么。你现在的买卖挺大,适可而止吧。这么告诉你吧,能懂不?那边发话了,即使你拿下了矿,也会天天找你麻烦。”

姚宏庆一听,“谁说的话?”

“你就别管谁说的话了。听懂没?人家发一句话,整个黑龙江的阿sir都得针对你,收拾你。”

姚宏庆问:“是高波吗?”

“你看你老高波不高波的。”

“肯定是高波。除了高波,没有人有这样的力度。是不是高波?”

“你看你老追着问。高波的舅舅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啊?”

“那什么意思吧?”

“你现在已经有面子了。你就听老哥一句劝,要有点钱算了。那边也说了,给你一千万,矿你就别要了。老三,你自己想好,即使你把矿拿下了,你也干不安稳。我知道你有点好哥们儿,你这哥们挺硬的。但是他不可能天天管你吧?那是你哥们儿,不是你爹。”

“行,我考虑考虑。”

“你别考虑考虑了,那边把话也说明白了,一千万和四成股,你选一个。”

“我考虑考虑,一会儿再说。”姚宏庆挂了电话。

姚宏庆把钱氏兄弟叫了出来,把刚才的电话说了一遍。钱国辉想了想,“三哥,你什么意思?”

“我是考虑到高波的舅舅确实牛逼。真要是琢磨我们的话,这矿在手里也干不安稳。”

“那怎么办?还给他呀?”

姚宏庆问:“你说是要钱还是要股呢?”

“三哥,这事有点丢人啊。”

“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们是打赢了。”

“是打赢了,转身把矿还回去了。那边不知道怎么说你呢!肯定笑话你。”

姚宏庆说:“那你说人家说的不是实话呀?人家掐不了我们呀?天天琢磨我们,我们能受得了吗?”

钱国辉说:“跟代哥说说呢?”

姚宏庆一听,“拉倒吧。怎么跟他说呀?你说那一大帮哥们,哪个不是大哥?如果我说了,那帮哥们怎么看我呀?怎么看加代呀?”

钱国辉说:“那就先把代哥支走吧,等代哥走了,我们再研究。”

“行,那也行。”姚宏庆重新回到包厢陪加代喝酒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姚宏庆说:“代弟,三哥也没别的意思。呃,红林老弟,满林,磊弟,我不多给大家,我给你们一伙二百万。其他我不管了。在此三哥敬你们一人一杯。”

加代一摆手,“哎,三哥,别着急。满林啊!”

“哎,哥。”

加代说:“你有什么心里话,你直接跟三哥说。”

“噢,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跟三哥客气什么呀?三哥,不是你哥哥呀?包括磊子,红林,你们都是的,姚三哥是自家哥哥。”

姚宏庆一听,哈哈一笑,“什么意思?到这边......没尽兴啊?一会儿我还有安排,还有下一场呢。”

李满林一摆手,“嗯,不是那意思。三哥,我看鸡西的矿挺好的。我听说三哥要跟那边合伙啊?”

“啊?”姚宏庆一下子愣住了。

李满林说:“这样吧,三哥,我们来合伙,多少钱,我们来入股。我、磊子、红林三哥,我们三人也不多要,一人百分之二十。三哥,你占百分之四十,行不行?代哥,你看我这么说,没毛病吧?”

加代一摆手,“别问我,别问我,你们处你们的。我不给你们牵这根线。我给你们牵线,我......我一点好处没有。你们就自己研究。三哥,你们自己研究。你要是觉得这帮哥们能处,你就处。要是觉得不能处,你就不处。”

姚宏庆一下子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代弟,你看呢?”

加代说:“三哥呀,要我说吧,满林他们不应该要。满林,你不应该要。”

李满林一听,“啊?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加代一摆手,“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三哥搞这个买卖,也是为了挣钱。虽然说钱能挣不少,但是三哥不也是很费劲吗?打这么一场大仗,三哥里里外外地也不容易。这边是我三哥,那边是我弟弟,你让代哥怎么说?”

10

加代说:“我唯一能说的是我们应该义务帮三哥。我们不是有感情吗?你们开口要这买卖......我知道你们都没有坏心眼,但是你叫三哥为难吧?你让三哥怎么想?三哥还得想,给的话,是不是有点少?不给的话,兄弟们又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这不是让三哥为难吗?磊子,你非要不可呀?”

聂磊说:“哥,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哥,你看我......”

赵三一摆手,“这样吧,磊哥,我拦一句话啊。”

“啊,赵三哥,你说。”

赵三说:“我们考虑到大小地主和老驹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是什么意思呢?三哥。”

“哎,红林。”

“我们的意思是名义上我们大家一起合伙,这样传出去,有两点好处,一是都会说姚三哥对哥们不错,对姚三哥的口碑有好处。二是也让对方知道,矿是我们大家的。动你一个人,得罪我们一群人。我们可没有恶意。姚三哥,你可别有其他想法啊。你要是有其他想法,你就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心。我替哥俩说句话吧,我们三个要不要都无所谓,我们帮三哥什么都不图。当然了,三哥,你要是觉得兄弟们行,能给兄弟们一点,我们也拿着。毕竟江湖大家结伴而行,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大家抱团取暖,围到一起越来越大。我没别意思。三哥,你别为难。是不是啊?磊哥,你看你要说什么?”

聂磊说:“我也是这意思,我其实就是怕三哥为难。毕竟还有我哥这层关系在,我哪能有别的想法呢?姚三哥,我们虽然不太熟,但是上回的事儿,你帮兄弟也不少。三哥,别担心,怎么都行。”

姚宏庆一听,“ 代弟,不是三哥不想给。”

“差在哪呀,三哥?”

姚宏庆说:“我就实话实说,这矿要是三哥的,三哥二话不说,立马就给。但是现在这矿不是铁,我给不成啊。”

加代一听,“怎么回事呢?”

姚宏庆说:“高波找他舅舅了,才给我打的电话,你看号码。要我把矿还回去,说给我拿点钱。我为什么给兄弟们一人二百万呢?那边答应说给我一千万。这样吧,我一人再给加一百万,剩下的一百万我给国辉国森兄弟,我就不挣了。矿就不要了,行吗?拿在手里也操心,最主要的是高波舅舅的关系太硬了。就这矿谁干谁为难,将来肯定全是事,那边一定不会老实的。”

加代说:“三哥说的在理。这样吧,满林,磊子,还有红林三哥,矿不要了。”

姚宏庆一听,“哎,还是代弟的话说得明白。你说三哥是不是好心?我能让大伙趟这混水啊,将来全是事。现在把股份分出去了,结果不挣钱,天天不是阿sir找麻烦,就是社会来闹事。不好!代弟,你说对不对?”

“对!因为什么呢?我替三哥跟你们仨解释解释,这高波了不起,他舅舅厉害,挺牛逼的一个人。矿就不要了。三哥,你给的钱......”

姚宏庆说:“这钱我必须得给,我能不给吗?放心吧。来,先喝酒来。”

“行,来,喝酒吧。”加代说道。李满林、聂磊和赵三不知道加代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也不好说什么。喝完酒,把加代等人送回酒店,也都说好了,明天早上各回各家。

姚宏庆把电话打给了大地主。张执新一接电话,“哎,老三啊。”

“地主啊,我其他话不说了。”

地主说:“有人找你了吧?”

“找我了。”

“那你看一千万行不行啊?”

姚宏庆说:“一千万给我,我同意,另外那矿我要百分之四十行不?”

地主一听,“你是钱和矿都要呗?”

“地主啊,你知道我跟加代什么关系,你也知道我那帮哥们是干什么的。我这已经很大让步了,一千万给我,我给这帮哥们了。我不能忙了半天,鸡毛没落着吧?”

“行行,我做主了,我答应你,那我就这么地啊。”放下电话以后,大地主对旁边的马本驹说,“老驹子,给他一千万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老驹子一听,“那他妈不合适啊!”

地主说:“你先听我说,一千万给他是不假,股份百分之四十也不差。有账后面慢慢算。毕竟我俩占百分之六十,而且矿在鸡西,你每天藏一点,他哪里能知道?他占四成,我们卖一千万,告诉他只卖了一百万,他怎么算账?他能玩过我们?”

老驹子一听,“有道理。”

地主说:“你还是反应慢。股份给他。”

“那行,那听你的。”

“我得感谢感谢高波。”大地主把电话打给了高波,“兄弟,什么不说了,老哥谢谢你了,有机会你上齐齐哈尔来,你看老哥怎么安排呀?”

“哎呀,你我之间不说那个。我听说矿很大呀?”

地主一下子愣住了。高波呵呵一笑,“不是我打听,是我舅舅让我问问。大不大?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还行,一般话。”

“那行吧,我就跟我舅说一声,我说你们一个月也不少挣。”

“哎,别别别,你看你这......”

高波说:“没事。我跟我舅舅还不说实话呀?”

“波,我跟你实话实说的,我还要给那边分出百分之四十。”

高波一听,“不是给钱吗?”

“分出。”

“哦,那他妈......”

地主说:“给你百分之十,行不行?”

“哎呀,不用,老哥,我们之间的感情,纯粹是兄弟,不用这个那个的。不是我问,是我舅舅问。”

“是是是,我明白。就当给舅舅吧。”

“那行吧,那我替舅舅谢谢你了。其他不说了。”

“不说了,不说了,一辈子好哥们。”

11

高波问:“一个月再不好的话,是不是也能分个五六十万?”

“不好说呀。”

“我特意问鸡西的哥们了,说这个矿不小,说你们打仗了,去好几百人。要是小矿的话,不可能去他妈四五百人干仗啊。我估计应该不会小,一个月最少不得分五六十万吧?这也是我舅舅问的,不是我问的。”

“那差不多。”

“那行,那就按六十万算。哥,你也别为难。账我也不会算,一个月给我六十万就行,我转给我舅舅。我们就不算账了,到时候比较为难。”

“行,好好,兄弟。”

“就这样,好嘞,哥。”高波挂了电话。

加代等人回到酒店以后,赵三、李满林和聂磊来到了加代的房间。聂磊问:“哥,真不要了?”

“你想不想要?”

聂磊说:“我他妈不差这两个钱。我听你的。”

加代问:“满林呢?”

“我也不要了。没有事,谁也不差这两个钱。”

“赵三哥呢?”

“操,我更不差了。代哥,我纯帮你。”

加代说:“有这话就行。我不说,我看你们三个能不能看出来。”

“谁看不出来呢?不就是不想给嘛。”

加代说:“他其实想给,但是他给不了。”

“怎么的,什么意思?”

赵代说:“那高波不是吹牛逼。”

赵三天说:“确实。你们哥俩可能不知道,高波确实挺牛逼的,大庆的。”

加代问:“三哥,你说这事我要办的话,该怎么办?”

“再抢一次吗?”

加代一听,“那是Sb!仗都打过了,还抢谁呀?没必要!”

“什么意思?”

“你看着。”加代开始拨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加代说:“杜成啊, 睡觉了啊?又跟哪个女人滚在一起了?”

“谁跟女人滚在一起了?你干什么呀?”

加代问:“黑龙江有关系吗?”

“干什么吧?”

“有没有关系?”

杜成说:“有。”

“行,你跟我说个跟你关系好的,能说上话的人名。”

杜成说:“黑龙江衙门二哥行吗?”

“太行了。”

“那我告诉你,你把名字记住。”

加代说:“你短信发给我,姓名和电话号码。我要办个事。”

杜成问:“需要我吗?”

“现在不一定,也许会需要你。”

“好嘞。”杜成挂了电话。

加代对赵三说:“三哥,你把高波舅舅的电话要来。”

没过半个小时,赵三的电话号码要过来了。加代拨了过去,“你好。”

“哎,哪位呀?”

“是高波波的舅舅吧?”

“你是高波的朋友啊?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高波联系我。”

加代说:“我叫你一声舅舅,是尊重你。按理来讲,我应该叫你哥。”

“什么意思啊?”

“我给你提一个人。”加代把衙门二哥的姓名说了出来。

高波的舅舅一听,“啊,你好啊。提这个人,是什么意思?”

加代说:“电话号我跟我跟你说一声。”

“不用了。你就说什么事吧。在晚上的打电话肯定有事,你说事吧。”

加代把事情说了一下。加代问:“高波是不是找你了?”

“对,这事是我办的。这矿什么意思啊?”

加代说:老哥,是这样的,这矿现在我们想要,你也别让我找关系了,你看能不能给说一声把这个矿给我们?”

“老弟啊,我跟你不认识,再说了,这个事儿现在都已经办完了,你找我办这种事不太好。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给你办这个事呢?不管你跟高波什么关系,这种事你找我,你找错人了。我先撂了。”

加代说:“如果我让杜成给你打个电话,有用吗?”

“你是谁呀?”

“我叫加代。”

“加代?是北京那个吗?”

加代问:“什么意思?”

“老弟,你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见过面,你忘了啊?没有印象了吗?”

加代说:“我想不起来了。”

“九七年,你上黑龙江。你有个哥们叫焦元南,别人找到我了,后来你出头找的人,你大哥不是勇哥吗?”

“对呀。”

“哎呀,老弟,你看我一辈子不能忘记。你给我还提什么杜成啊,还找他妈衙门二哥啊,我们早就认识,你是不是故意的?”

加代说:“没有啊,老哥,我想不起来了,这事怨我了。”

“可不怨你嘛!你早报你的名字,就行了,不用提其他人都行。我明白什么意思了。你就是要这个矿呗?”

“对。”

“你不用管了,这事我来运作。”

“老哥,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不用感谢,有机会在你勇哥面前美言两句,比什么都行。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不管你能不能帮我在勇哥面前说话,老哥先谢谢你。明天早上八点之前矿肯定是你的,你看行不行?”

“那就麻烦老哥了。”

“没事没事,好了好了好了。”高波的舅舅挂了电话。

高波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小波,跟你哥们说一声,那矿全部给人家。”

高波一听,“舅舅,那边还给我留一成的股份呢。”

“你知道是谁的矿吗?那是加代的矿!”

“加代又怎么样?”

“我告诉你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得给你解释啊。你是我舅舅啊?”

“不是,舅舅,我这......”

“按我说的做,告诉那个什么地主和老驹子,把矿给人家。分毫不允许差。差一毫,我就收拾你。赶紧办!”

“那我那一成......”

“你什么一成一成的?赶紧办。”

高波懵逼了,把电话打给了地主。“你听我说,把矿给加代。马上写个合同,还给人家,一分都不能要。”

“不是,一千万打过去了。”

高波说:“我不管,这是我舅舅说的。”

“你老舅舅怎么说的?”

“我要跟你学一遍吗?我舅舅跟加代通电话了。”

地主一听,“ 你舅舅没有加代硬吗?”

“那我不知道。要不我把号码给你,你问我舅舅去?”

“不是,那一千万......这钱反正也不是我拿的哈。那行吧,那我跟老驹子说一声。”

高波说:“你不用跟他说。哥,你就告诉他,矿必须给加代。如果不给,老驹子就得进去。这是我舅舅的原话。”

“好。”大地主挂了电话。

大地主把话转告老驹子,老驹子死活不同意。老驹子说:“我他妈舍命不舍财,我费这么大劲,损失了那么多兄弟,我把矿给他,我不是Sb了吗?”

地主说:“你要是不给,高波有舅舅肯定收拾你。”

“那是吹牛逼!我等着。我犯什么事了,收拾我呀?”

地主一听,“那我不管你了,反正我转告你了。”

早晨六点来钟,大地主把老鬼叫醒了,“老鬼,去喊个急救车,给小文转院,我们回齐齐哈尔。”

“这时候走?”

“走!不走不行,不走绝对不行,明天肯定出事,赶紧走。肯定有人要收拾老驹子。”天还没亮,大小地主回齐齐哈尔了。

一大早,高波给地主打电话。地主说:“我不知道。我已经走了。你问老驹子吧。”

高波又把电话打给了老驹子,“老驹子,我是高波。”

“噢。”

高波问:“矿给没给人家?”

“我不给。”

高波一听,“什么?”

“我说我不给。”

“为什么?”

“为挣钱,我不想给。”

高波一听,“俏你妈,我不把你送进去呢!”

“我等着。什么阵势没见过呀!”

没过两小时,来人了。“你是老驹子呀?”

“怎么了?”

来人啪地给了老驹子一个大嘴巴,把短把子顶在了老驹子的脑袋上,“想反抗?”

“没有啊。”

“走,跟我回去。”

进了分公司,往小黑房里一送,一番滋味过后,问:“能办吗?”

“能办。”

“跟你客气,你当福气。回去赶紧办。”

下午四点,老驹子反贼电话打给了姚宏庆,“姚老三,你让加代接电话。”

“什么意思?”

“你让他接电话。”

“你跟我说吧。”

老驹子说:“你让他来一趟鸡西,我把矿的转让合同给他。”

姚宏庆一听,问:“给谁?”

“给加代,你听不懂啊?”

姚宏庆来到加代的房间,“代弟,怎么回事呀?”

加代说:“老驹子昨天晚上想找点关系,他的关系认识我,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怎么处理他。我说那就收拾收拾他吧。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处理的。可能老驹子被打怕了。”

“他说矿给你。代弟......”

“三个,我不要。我要干什么呀?我又不会弄。”

“代弟,你看我那个钱也到账了。不管你要不要矿,最好你要。我把钱分给哥仨。”姚宏庆从兜里摸出三张卡。

加代说:“这样吧,我去一趟,把手续签了,还是你领在着哥几个干吧。你,红林三哥、满林,磊子,你们四个一人两成,国辉和国森各一成。你看这么分配合理吗”

姚宏庆一听,“代弟呀......”

“三哥,你要是听我的,就这么说。高波在里面可能也出力了,红林三哥,你负责一下,每个月拿出二十万给高波,让他给他舅舅。其他我就不说了。”

“行,代弟,我非常感谢。”

加代一摆手,“其他话不说。”

当天到鸡西,老驹子把刚签了一天的合同又转签给了加代。再次回到佳木斯,满林,聂磊和赵三要把卡给加代。加代一摆手,“我不要。”

“别不要呀,你别白来呀!”

“哎呀,我要这干什么呀?”

“别不要了,给你。”

“哎呀,真要给就收着吧。”加代把三张卡揣进了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