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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生总有起伏,家道中落的滋味是那么地能看清所遇到的人。哈尔滨老派社会焦殿发,人称发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焦元东,小儿子焦元南一度成为哈尔滨的一把大哥。可是好景不长,焦元南进去了。整个家庭开始了下坡路。

这天上午,焦殿发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加代接通电话,叫了一声老叔。

“大侄,老叔没求过你什么是不是?”

“老叔,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就想求你一回。你要说行,老叔就接着往下说,你要说不行,老叔就不说了。老叔一辈子要脸面,肯定不会给身边的哥们朋友添麻烦,你看行还是不行?

“老叔,你这一天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

“我一口酒没喝,你看行不行?”

“老叔,你说吧,怎么了?”

发子叹了一口气,说:“老叔挺憋屈。大侄,你也知道,我们家老二元南进去之后,老焦家是一天不如一天。”

“老叔,怎么说这话呢?”

“不是我说这话,这就是现实,现在这一大家子,基本就靠着元东的物流公能挣点钱,实话实说。要是说揭不开锅,那是屁话,肯定是能吃饱饭。但是老叔不管怎么的,也是风光半辈子的人,不能说我老了啥也不是了,没钱花不行。”

“老叔,你要是没钱……”

“大侄,我不是和你借钱。你听我往下说,前段时间道外红旗大街有个花季歌舞厅要转让,正好老板是我朋友,就这样我盘下来了。”

代哥一听,说: “你开整个歌舞厅?”

发子说:“就是纯老派的舞厅,这些50多岁的老爷们喜欢勾搭的,浪一点的就来我这跳舞。”

“老叔,你那啤酒供货不做了吗?”

“大侄,我说实话,那都不挣钱,一年累死累活的都挣不上30万,没什么大意思。现在这些歌厅舞厅,都自己去买酒了,想玩垄断不行了啊。”

“老叔,那你看什么意思?”

“大侄,这社会就是太现实。要是元南没进去,我开个舞厅,不说把黑龙江的大哥全叫来,几乎也差不多。现在可好,我打十个电话,八个告诉我没有空。”

加代一听,“那些人告诉你没空啊?”

发子说;“我左打一个告诉我没空,右打一个告诉我没空,都说不来。我说这礼拜开业,也不指望你们过来随份子钱,只要过来溜达一圈,给我长长脸,把车停门口,人到这儿。跳不跳舞都无所谓,喝酒算我请的都行。都告诉我没空,都不来。大侄,老叔逼得没有办法了,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能来不?”

“老叔,这个……”

“大侄,不要往下说了,你就告诉老叔能不能来?”

加代说:“老叔,我不但要去,还要办卡存钱。老叔,大侄不说狂话,你想请谁?我帮你把他叫来,你看行不?”

“哎呀,大侄,我别的话不说了,老叔心里有数了。大侄,你要是有需要的那天,老叔也不能把话说的太绝,如果以后我得绝症了,你要是想干谁,老叔帮你出手销户,然后我就自己上路。”

“老叔,说那话干什么?”

“大侄儿,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对你的心,你老叔肯定不差事。”

“行。老叔,哪天开业?”

“这周日。”

加代算了一下,还有四天。加代说:“我提前一天过去,老叔你就等着吧。”

发子一听,问道:.“大侄儿,你想住哪儿?”

“你不用安排,哈尔滨我没少去,在哪个位置?”

“就在道外红旗大街,名我都没改,还叫花季歌舞厅。”

“行。场子大不大?”

“很大。这条街最大的,老牛了。”

“装修用不用改一改?”

“什么也不用,大侄,我和你说,这装修非常不错,里面的闪光灯特别闪,我没事都在里面摇一会。”

“老叔,我周六就过去。”

“那行。大侄儿,老叔就大恩不言谢,我等你了。”

“老叔,我再给你带点北京的大哥过去,正好借着机会和你也认识认识。然后有名有号的,我帮你叫去,你不要面子吗?”

“好嘞,大侄儿。”啪电地话一挂,不管到什么时候,发子都得说加代讲究仁义。其实发子的年龄不大,元南进去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发子最多也就六十。发子喜欢打扮,根本看不出来他六十来岁。正常来说,六十岁算小老头了,发子看上去顶多算个中年人。发子总是把自己打扮的特别板正。发子的冬天的标配是皮夹克,狐狸围脖,鸭舌帽,出门开个小雅阁。

放下电话,加代通知了崽哥,老边、邹庆、高奔头、顺义二胡等都答应去了,随后代哥给聂磊、吴迪,还有各个城市好使的都叫上了,北京周边就喊来十多个大哥。

李满林因为去澳门了,实在没有空。

代哥把东北认识的也都叫上来,赵三、宋伟四哥。加代把电话打给宋鹏飞:“飞哥,你在哪里呢?””

“代弟,我回广州了。这边有笔大单子,我要处理一下。”

加代问:“什么时候回东北?”

“我月底能回去。怎么的,有事吗?有什么事,你和我说。”

加代说:“家里哈尔滨的亲戚办开业。”

“哪天啊?”

“这周日。”

“代弟,我抽一天时间,飞到哈尔滨陪你去行不?”

“什么也不说了,感谢飞哥。”

“好嘞,不客气。”电话一挂。

代哥给身边哥们打完电话,给老叔准备礼品,无非就是一些摆件。当时接电话的这些大哥,没有一个差事的,都准备了礼品。代哥还带了20万现金,准备过去办卡。

徐老五、五雷子,沙刚沙勇,老叔打电话的时候就答应过去了。

周六,加代领着聂磊,吴迪等一帮大哥一起过去了。

2

当天加代和老秋在哈尔滨见面。老叔和焦元东开着雅阁去接他们。

老叔先安排大家入住酒店。代哥说:“老叔,去舞厅看看吧。”

“不急,明天开业再去。”

加代点头表示同意。代哥把来的大哥们一个个介绍给老叔。老叔也不含糊,和他们握手打招呼。

代哥问:“老叔,你都给谁打过电话了?”

老叔回答说:“佳木斯的姚三、老钱家哥俩,还有绥化的范四,牡丹江的二胖,我都打过电话了。”

代哥听后说:“满立柱会来吗?”

老叔说:“大侄子,我说话直接,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来的话也只是为了你,和我们家也没什么交情。而且他和元南有多年的仇恨。”

代哥点头表示理解:“那就不叫他了,我给其他几个人打电话。”

代哥拿起电话给姚宏庆打去,电话接通后他说:“三哥。”

“嗯,代弟。”

“收到了我老叔舞厅开业的电话,你为什么没来呢?是因为忙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当时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听清楚开业的日期。”

“明天就是开业日了,我希望你能过来。”

“”嗯,那我得去了,我现在就出发,即使要开一整晚的车也要去。你等我吧。”

老钱家的兄弟,绥化的范四和牡丹江的二胖,听说代哥要过来,都非常积极地表示会尽快赶过来,最迟明天早上一定会到。

发子吃了一口小快乐地说:“这真是太好了。”

老叔不能那样说。

大侄子,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们都很现实。

代哥也能感受到,这是一种现实,没有人是不现实的。如果不是代哥在筹备,这些兄弟们肯定不会来。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发子安排得还算不错,大家也都理解发子的辛苦。次日清晨,黑龙江的社会兄弟们也纷纷前来,都特别给面子。与代哥握手时,姚宏庆说道:“发哥,你那天打电话正好碰上我喝酒了。”

发子摆手说:“哎呀,不用解释了。”“不是,我得解释解释,要不然好像我给代哥面子,不给你面子似的。实际上,那天我确实喝多了,我没有听清楚时间,我以为是下个月呢,我不知道是这个礼拜。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来的。”发哥看了一眼,说:“真的假的?我能说假话吗?你可以问国辉。”

国辉说:“对于我们一起喝的酒,你可以问二胖。”

二胖说:“对,那天我们都在一起喝的酒,还有范四他们。”

发哥说:“你们十几个人相距好几百公里,竟然聚在一起了?”我回答道:“是的,我们聚在一起喝酒,都喝多了,也没有听清楚。”

发哥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当天来了30多个大哥,阵容足够豪华。大家一起上车,向着舞厅驶去。发子开得飞快,先到达舞厅。

来到舞厅门口,代哥有点迷茫。和代哥一起来的这些大哥们,见过各种场面。崽哥说:“代弟,这是舞厅,还是大众浴池?”

代哥说:“既然来了,就下去看看吧。这对我老叔来说已经够难为他了,这么大岁数还挺能操心。”

代哥伸手指着说:“老叔,哪个是门?”

老叔一指,说:“这就是门。”代哥说:“老叔,门有点小,回头改一改。”

老叔说:“不是,门小,里面大呀。”老叔招手,说:“大家都进屋,往里走,就像回家一样。”

老边插着兜,说:“哎,行行行,没事。”

四哥一抱胳膊说:“老七,你别装了,现在我们有钱了,过得好了。以前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能来这个地方吗?你们一个个还挑眉毛?”

四哥挥了挥手,不屑地说道:“谁值得我们看不起?老兄弟,别管他们。”

发子和四哥握了握手,四哥赞叹道:“这地方布置得不错,面积应该有200平方米吧?”

发子听后笑着说:“你太小看我们了,里面有1000多平方米呢。”

四哥一愣,随即笑道:“太好了!”众人随即走进了舞厅,发子觉得还不错,虽然装修有些老旧,还停留在90年代的风格,但是女孩们都特别漂亮。舞厅里站着100多个女孩,众人都感到震惊。

代哥赞叹道:“老叔,你真是厉害啊。”

老叔笑着说:“大侄,我告诉你,来跳舞的人不在乎场地的好坏,只要有灯光、音响,能跳舞能喝酒就行了。他们主要看的是女孩,其他都无所谓。”众人都赞同地点头,毕竟开这个场所就是为了赚钱。大家找了座位坐下,酒水也都端了上来,不一会儿就放了鞭炮,发子也看到了不少老哥们来了。还有一群元东的好兄弟。

当天开业的时候,也有一百四五十人来参加,但是很多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代哥他们留在屋里一直坐着,每个人点了一个正常价位为20、30、50的。如果有人点了100的,就可以提出要求了。

开业当天也陆续有人进来跳舞,等发子忙得差不多了,他一摆手,说:“大侄,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娟姐。”代哥说:“你好,娟姐。”

娟姐回应道:“你好,加代是吧?早就听说过你,听说你是北京的,一年能挣好几百万,是吗?”

发子一听,说:“几百万对我代弟来说算不了什么。你看看我这些女孩,还行吧?”

代哥一看,说:“可以啊,老叔。”

“全都是娟姐的功劳,都是她给我安排的。感谢娟姐。”

娟姐谦虚地说:“没事,没事,不用客气,你们就坐着吧。我马上去那边给你准备一份精美的水果拼盘,里面有两块新鲜的西瓜,可以让你享受清凉解渴的感觉。我先去忙一下,稍后就过去。

3

这帮人走了以后,加代问:老叔啊,怎么回事?

大侄,我就不说假话了。你永远是仁义的。

怎么认识的?

她以前是我们当地最大的一家舞厅妈咪,与老板老福子有染,后来被我给撬来了,我是上半年认识她的。我经常去那个舞厅跳舞,你老叔舞跳得好,这不就和我在一起了吗?我们现在好上了,这位美女全是他在舞厅给我介绍来的。说句不好听的,没有这个人脉,我能开舞厅了吗?

加代一听,那我不能叫姐呀,我得叫老婶啊。

不叫老婶,暂时先叫姐,现在时兴这么叫,过一阵我不用她,也许我就换人了。等以后再叫婶。

你这一天,没问题。老叔,听你的。

大家在这里热热闹闹地喝着酒,不管这啤酒好不好,反正没有菜。老边说:哎呀,喝酒喝得胃都疼,弄点干豆腐,花生米也行啊。就在这边吃着瓜子呢。

发子也不管那些事,一杯一杯敬,说:来来来,大家干一口,来,干一口。谁也不好提。

此时,外面放完鞭炮剪完彩,舞厅也正式开始营业了。这时候来了个意外的客人,这小伙子姓赵,叫赵建福,外号老福子,带着近30辆车,停在门口,屋里都不知道。建福走在最前面进来,这小子个子不高,说话有点结巴,穿着一套旧西装进来,后面跟着100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刀。

一进舞厅,建福指着吧台说,哎,把灯打开吧。

屋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发子正在这里喝酒,抬起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一百人进来了,老福子手里拿着小快乐,大声喊道:“焦殿发,你不用躲了,你在哪里呢?抢我女人呢?”

这时,代哥和朋友们都听到了。发子摆手说:“福子,你在吵什么呢?过来吧。”他示意福子过来,然后对着这边摆手说:“不用动,大侄儿,还有兄弟们都不用动。”

老四问代哥:“发生了什么事啊?”

代哥说:“别管了,四哥,我也不知道,让他自己解决吧。”

这些大哥们都在这里看着,说实话,代哥的脸都红了。这些大哥都是代哥找来的,代哥弄得都没面子了。

发子过来了,说:“你们在吵什么呢?”赵建福愤怒地质问道:“李娟在哪里?”

你不要跟我扯李不李娟的。老福子,你比我小五六岁,为什么要带这帮年轻人来?

我问你,李娟在哪里?你不要玩弄文字游戏,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跟我坦白说。小子,你在和我们这些社会人物玩弄把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发子,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吧?

怎么了?

你看这件事,如果你和李娟好上了,你就别想逃避责任,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让我舞厅都陷入困境了,跑了一百多个女孩,有你这样的吗?你得给我赔偿。

给你什么赔偿?

你至少得给我一百万。如果你不能给我一百万,今天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会砸了你和你的舞厅,还有你的兄弟们。要不你就试试看。

发子一听炸了,说:当年的乔四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吧!我不管乔四乔几的,听明白了吗?

拿钱,如果不拿钱,今天你就等着瞧吧。你们过去给他那帮兄弟都围上。你不怕丢面子,我也不怕丢面子,给他们围上。一喊围上,一百多个兄弟,一下子往前冲过来。

代哥也看见了,包括那帮大哥们也看见了。老边说:“我们不能大老远地过来,喝点啤酒,菜都没吃着,嗑点瓜子,还得挨顿打吧。

吴迪说:“哥,这事咱们不能干,我听说好像是跟谁搞破鞋,这样打了,会闹笑话的。”

代哥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崽哥也说:“弟啊,不行,你看怎么办?咱们也没带武器,谁也没带兄弟。”

赵三也说:“代哥,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过来了,过来了。”

眼看着他们过来了,代哥静静地观察着,大约有一百人左右,突然有六七十个人冲了过来,喧嚣声四起。

发子问道:“你们想干嘛?不用问我们是什么意思,你是来找娟儿还是要钱?你们什么意思,是想欺负我吗?元南要是不进去,你好们敢不敢?”

你在威胁我?

告诉你,福子,你最好赶紧离开。

我不是我吓唬你,如果你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要不然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厉害,我就天天找你麻烦,我会让你破产,我会让你一无所有,你就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姚洪庆站在一旁,代哥歪着头问:“三哥,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嗯,这小子不是哈尔滨本地的吗?

我不认识。”

代哥问:“你们几哥认识是谁吗?”

牡丹江的二胖和范四等都声称不认识赵建福。而事实上这位老福子也并非那种与社会混在一起的人。当天只有沙刚在场,沙勇不在。代哥看着沙刚,问道:“你是否熟悉这位老板赵建福?”

4

赵建福今年都五十六七了,沙刚跟他不熟,沙刚说:哥,怎么说呢,我跟他不接触,他的舞厅在哈尔滨数一数二的,而且干的最早,他得干二十多年了。

赵建福说: 发子,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这钱你能给不?

我给不了,要不你就给我干没,你要干不没我,老福子,我还是那句话,你就等着。

老福子一听,一挥手,说:给我砍他。

一喊砍他,老福子朝发哥的脑门子咣当一刀。发子扑通一下就被干坐地下了。这边没等起来呢,俩小孩在后背上又补了四五刀。发哥就起不来了。

建福一摆手,说: 你们把吧台都砸了,包括里边的音响,酒柜都推倒。

老福子往这边过来了,代哥在这儿也冒汗了,这一圈得有三十来个大哥。说实话,都是硬在那撑着呢。建福说: 你们都是发子的朋友,发子没有钱拿,你们谁拿钱呢?我就这么告诉你们,今天如果说你们要是也不给拿钱,我连你们一起打,我连你们一起揍,你们哪个是头?

代哥刚要往起站,沙刚在那摆个手,说: 福哥,我是沙刚。

我知道你,你干什么来了?

我们是过来玩的,福哥。我过来跟你说两句话。沙刚来到赵建福旁边,说: 福哥,这都是我大哥,而且全是大哥级别的人。你给个面子,你砸舞厅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立马就走,还不行吗?

突然老四说道:“小兔崽子,你跟谁这么说话呢?”

老福子的兄弟咔嚓的一下,把刀架脖子上,说: 没有你事儿,你叫什么名?

四哥一歪脑袋,说: 怎么的?

赵建福说: 你是谁?

说话间啪地给四哥一个嘴巴。

代哥一看,说: 哎,哥们,有话好好说,那是我老叔,有什么事你冲我说。”

老福子问:这钱你能拿吗?你要能拿你就拿。不给钱可不行。你们不都是他的朋友吗?你把这钱给拿出来。你问问他这舞厅怎么开的,那是他撬我们那的人,他办的是人事嘛,打了不应该吗?

加代说:来,我给你拿钱,你把银行卡给我,我给你汇过去。”

我要现金,钱给我送来,啥事没有?

我上哪儿给你送钱去?哥们,我给你提个人,你看行不?哈尔滨的满立柱认识吗?

老福子一听,说:你问问满立柱认不认识我,还我认不认识满立柱?这现金能不能拿。

不是,哥们我在这,我拿不出来现金,我没有现金。我给你汇过去,我现在立马找人给你打过来。

赵三、钱国森,钱国辉、姚宏庆都站了起来。

钱国辉问:认识我吗?

建福说: 你谁呀?

我佳木斯的,我钱国辉,我都知道你老福子,你赶紧走,你打他我不管,你砸舞厅也行,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在这坐着,在这喝酒,是过来开业捧场来了。你要钱,你该跟发子怎么要就怎么要。跟我们有鸡毛关系,今天你要是把我们砍了,别人整不了你,你看我收拾你不?我一个电话从佳木斯调来二百个兄弟,我给你舞厅砸了你试试,你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

赵三在这说: 你认识我不?我长春赵红林。

国辉话说的挺硬,他以为老福子认识他。老福子一转身,一摆手说: 来,砍他。

后边来个兄弟,当时就照国辉的脑袋上咣当一刀,老福子一摆手,说: 全砍了。

后边这帮六七十个小子,哗啦一下冲上来。代哥此时都不能说别的了。

邹庆喊道: 快跑快跑。

一喊说快跑,谁也顾不上谁,翻围栏往出干。舞厅里边一千来平方米,确实不小,有钻厕所里的,顺窗户往外跳的,这帮小孩给沙刚、国辉、老边、赵三、四哥都砍了,四哥这一刀是为代哥挨的,但是大家也都跑出来了,好几个从后窗出来的。

发哥在吧台的位置被打的不省人事了,已经昏迷了。

代哥他们被打散了,这帮大哥门口的车都没敢取。

赵建福上了车往自己店里回,拿个电话一拨,说: 立柱,我老福子。

满立柱说: 我知道,福哥。

我跟你说个事儿,我上焦殿发那了。

干啥去了?

我把那老家伙舞厅砸了。

立柱一听,说:你给他舞厅砸了?他开舞厅了?

你不知道啊,他没给你信?

他没告诉我,在哪开的舞厅?

就在道外,原来那个老花季他盘过去了。

那砸就砸了,你告诉我干什么?

老福子说:那个我去砸的时候,现场有个人跟我提到你了,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你得问问立柱认不认识我,我这么说你别挑理呀,当时要这面子。

那没事,谁呀?

老福子说不知道是谁,发子开业,说是一帮外地来的人,有老钱家那哥俩。我看见姚老三了,没跟我说话。

立柱问:还有谁?

沙刚被我给砍了,那小兔崽子跟我叫板。

那没事,就他跟你提的我?

老福子说:不是,他的口音我没听出来。小伙岁数不大,挺瘦的。问我认不认识满立柱。我就这么个话,我跟你说一声,至于说别的,我不怕,你跟发子关系一般吧?

满立柱说:我跟他一般。

5

赵建福说: 我就主要是合计,你别管这事就行,你要管这事儿,到时候我不为难吗?我砸他我属实生气,那老邓给我女孩撬走100来个,完之后给李娟撬走了。

满立柱说: 就跟你好几年那个,是不?你俩这差不点都领证了。

可不是咋的,俏他娃的,他就被李娟撬跑了,那行不?

没别的事儿吗?

没别的事儿。

那我撂了呀。

那个立柱,我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你说。

我听说这发子他认识点好使人,说以前是焦元南认识的,现在跟他走得挺近,那小子叫什么名,说在北京挺好使。

叫加代,怎么你砍他了?现场有他吗?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在门口看着车了。

什么车?

挂着京A的牌,四个六的一个大佬,立柱啊,你说能不能是那人?

这怎么还能不能是那人呢?那就是加代的车呀,你没给加代砍着吧。

他长什么样?

他长得30多岁,挺瘦,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挺大个,眼睛也是尖下巴。

哎呀,挺像啊!

什么挺像。

好像就他跟我提的你。

你给他砍了?

我没直接砍他,我是让底下这帮小孩围上砍他们,底下兄弟能不能给砍着我就不知道了,

那行,那我知道了,你去哪了?

我这都回舞厅了。

那行,先这么的,我没在哈尔滨。

你上哪了?

我出门了。

啥时候回来。

我上国外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那你先撂吧。

好了呀,啪的一撂。立柱把电话卡都扣了。

代哥他们这边在道外医院,这帮大哥有让刮着的,有让砍着的,赶紧上外科包扎和缝针。

代哥在走廊里边气得抓耳挠腮,代哥问: 飞哥,你没事吧?

鹏飞在这,说: 没没没,我没事儿。

代哥能看出来脸通红通红的,都不好意思瞅这帮大哥,丢人丢到家了,甚至说这十几年的为人就这一下就给丢没了。

代哥往墙角一站,抽着小快乐,不是不能往前,实在是不好意思。

吴迪说: 哥,大伙都没事,刚才我进去看了,基本都是皮外伤。

代哥耷拉个脑袋,说: 你怎么样?伤哪了?

哥,我没伤着。后边划了一下破点皮,问题不大。

吴迪,哥这……

哥咱之间还用说那话吗?没事,这有什么的?打就打了。

宋鹏飞往过一来,说: 代弟我就不待了,我那边你也知道有个大订单,好几千万,我得回去签一下,机票我都买完了,我今天晚上就回去。

代哥说: 飞哥,这个……

代弟,咱们之间不说那话,没有事,这也不是你的意思,挨打不正常了。

飞哥,晚上我送你。

别别别,你忙你的,不用送我,这些哥们需要你照顾,没事,不用管我。

邹庆、四哥、老边都过来了,四哥说: 代弟,你看这边还有事没?

代哥说: 四哥,你着急回去啊?

我得回趟北京,要是开业完事了,我就回去了,等你回北京咱们再吃饭。

老边说: 代弟,我就和老四一起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吧,要是需要重新开业,我们再过来都行。

代哥一瞅说: 四哥……

呆弟不说那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很正常,没有事,大伙都不能往心里去,我们就回去了。

行,四哥,别的话我就不说了。

四哥一摆手,说: 可别说了,咱们走吧。

大伙当时走了十多个,也确实真有事,要是不走还能强一点,但要是走的话,代哥也没法拦着人家。

邹庆当时在外地准备整的工程,上千万的买卖,一个电话人就过来了,买卖都不谈了,然后过来挨顿打。

宋伟、吴迪、赵三、钱国辉、钱国森、二胖,范四他们都没走。聂磊不存在走,而且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十多个人一走,聂磊往代哥身边一来,说: 心里要是不得劲,和我说说,我不能往出了。

代哥说: 磊子,大哥活这么大,没这么丢过人,这帮哥们我得让他们笑话死,等回北京你看着吧。谁怎么讲究我?

聂磊说: 哥说那些话多余,我不没走吗?我不在这陪着你,哥,咱们不说别的,你就说怎么整,是打他还是怎么的?

磊子,你们就看着我,要给他整没。

哥,我给你的建议,你先过去看看发子,看看他怎么说。

代哥一点头,下楼了,沙刚、沙勇、元东都在楼下陪着。

代哥往楼下一来,说: 元东。

哎,代弟,哥们都怎么样?

走不少。

代弟这事我什么也不说了,怨我了,当天我没在那儿,我要在就不存在能打起来,我爸那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属于老派,就是死犟死犟的,没法说,他这是和人干什么,领着100多人来,给人钱就完了。

代哥问: 老叔怎么样?

在屋里呢,刚才大夫告诉我说要不行了,让我准备后事。我这一过来,心电图又恢复了。

老叔没事就行,咱们这都小事,根本没啥问题。

代弟过后,我请大伙吃个饭,我知道你为我爸付出太多了,这帮大哥你给找来了,你说这什么事?饭都没吃上,喝点啤酒让人就给砍了。真的,东哥给你赔不是了?

代哥一摆手,说: 哎,不说这话了,事都发生了,老叔现在能不能说话?

说不了,刚才我进屋喊好几声都说不了话,还在那念叨李娟呢。

6

格局决定你能相处的人。焦殿发和焦元东求人都求不动,但是有人却主动为加代帮忙。

焦元东说焦殿发昏迷中还念念不忘李娟。

代哥一听,说: 我们说点正事吧。舞厅被砸了,开业被搅了,你打算怎么办?

代弟,要是我说的话,必须打他。

代哥点点头,问: 什么时候打?你准备找谁打?

元东挠头说: 找谁?我想找你。

代哥一愣,元东说: 代弟,你也知道元南在里面。你说我还能找谁?

代哥看了一眼,没吱声。元东说: 代弟,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没办法,你说我能找谁?如果元南在外面,肯定去抄他家。

代哥说: 东哥,我其他话不说,我就冲元南的面子吧,你爸一句话要面子,我大老远找了一帮大哥过来,结果……你说哪能这么办事啊?我丢大脸了,你知道吗?

代弟,我也不想这样,既然事已经发生了,怎么办呀?我爸花了一百多万盘下的舞厅。我们家的存款都花在这上面了。

代哥一摆手,说: 行了,你照顾你爸吧,我上楼和大家商量商量。

焦元东说,代弟,打架还得靠你呀。

行了,你照顾你爸吧。

代哥往楼上走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拿起来一接:喂。

哎,代哥,我是元南。

代哥说:南弟, 你怎么能给我打电话了呢?

焦元南说:我在里面和老师认识,关系不错。我爸怎么干这事呢?哥,你别和他计较。

元南,你听谁说的?

元南说: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能不能在里面弄点钱,我说手里没有太多,宿舍里一人给我交点,手里只有十多万块钱。你要是用,我都给你。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就把舞厅的事和我说了。代哥,我爸白活这么大岁数了。他就这鸟样。一辈子没有钱,啥也不是,还死要脸要,我能怎么办?哪怕他给人家跪下磕十个响头,都不能把这帮哥们给砍了呀。这叫什么事?我让他把我爸喊起来,他告诉我在里面快不行了,心电图都直了。我说那是好事,没过一会儿告诉我又活过来了。哥,一切的一切,你就当冲着弟弟我,你别和他挑理,哥,我知道你什么人,你就当元南给你赔不是了!哥,我真无语了。

加代说:元南,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有这话,哥心里就顺了。哥这脸可是丢大了。

哥,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加代一听,说:好嘞,挂了吧,这事我来办。

元南一听,说:哥,怎么还能你办呢?我让元东找人了。

加代说:他是找人了。找的我,让我给他办。

元南一听,说:不是……

加代说:哎,行了,别不是了,元南,哥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放心吧,过段时间我去看你,我这边一直给你想办法,我看看谁能帮说上话,我争取能把你……

哥,别给我办,我不可能出去的。我身上事太多了。我想趁没死,把话说明白。不能人没了,事还做不明白。哥,别的话我不说了。

“行。”加代啪地挂了电话。

代哥来到楼上,一帮哥们在走廊坐着。赵三来到加代身边,说: “代哥,其他不说了。有些话你不用说,我们明白,我已经让宏武把李强、长江、长海都叫上了,体工队的人也找来了,调来了两百人,你看够不够?”

代哥说: 三哥,这事不好意思了。

赵三说:我的妈呀,你三哥是最不在意这个的,别人在乎,我都不在乎。你三哥我不是吹牛b,我从九一年在海南,拜师学艺回到长春。我一直硬扛到九八年。七年的时间,我记得挨了至少一千个嘴巴子,我能在乎这事?五连发都崩我多少回了,这算什么?当年谁见到我,不打我两个嘴巴子?我都不往心里去。这是人之常情,都正常。三哥什么话不说了。

加代点了点头,哎,不说。

吴迪说: 哥,我把人调来。

加代说:你那太远了,不用调来。

钱国辉也过来说: 哥,我的人都喊来了,我调来一百多个护矿队的。

姚宏庆从佳木斯也调来一百五六十个,二胖调来二三十个,范四也调来四五十个。四五百个兄弟都在陆续往哈尔滨来。沙刚说:哥,我这边人都备好了,一会沙勇就能领过来,人不太多,四五十个。

代哥说:元东, 把他全部的买卖都打听清楚。等晚上兄弟们到了,把他的买卖全砸了,把姓赵的胳膊腿全卸了。

刚说完话,代哥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 哎,飞哥。

宋鹏飞说:代弟,我走了,你心里别不好受,我是真有急事,不走不行。你别挑理飞哥 。

我没挑,这事我还有什么资格挑啊?是我对不住你飞哥。

代弟,我走了,我从沈阳给你调去了一百多个兄弟。

加代一听,感动地说:不是,飞哥……

鹏飞说:代弟,什么别说了。别人不理解你,飞哥理解你,飞哥给你调一百多个兄弟肯定是够了,而且其中不少是大哥。要是人不够,你和这几个兄弟说,让他们再给你调。

飞哥,我这……

代弟,行了,我撂了。我要不是去广州有急事,我就一直陪着你。

“哎,飞哥,感谢了。”加代挂了电话。

哥们这么给加代面子,说明什么呢?

7

发子的舞厅开业被搅,加代喊去的哥们有的当时就走了,有的留下来了。留下来的哥们选择哥给加代帮忙。那些走的哥们是不是和加代不好呢?

宋鹏飞因为有事,给加代打电话说明了因,而且给加代派去了兄弟。

北京的哥们都回去了,是什么原因?四哥打电话来了。四哥说: 代弟,我没法不走。杜崽、老边没说什么。其他的北京哥们怕再待下去,你脸上不好看。你说打不打?打的话,你兄弟都在北京和深圳,我当时说我们都走,别让代弟为难,我在黑龙江不认识其他人,我就认识一个哥们,我让他给你找人了,估计晚点能到哈尔滨找你。

加代一听,四哥,你找的谁呀?

我给坤子打的电话,他在黑龙江有点人脉。

不是,你什么时候打的?

四哥说:我才打完。他问我帮谁,我没说帮你,我就说在哈尔滨打架,把人调过来,我让他去医院找你。他在黑龙江可以吗?

加代说:那不相当可以了。我都没想找他。

那什么不说了,他从齐齐哈尔给你调的兄弟,说能调过来一两百人,一会就到。

四哥,你没和坤哥说是我吧?

他兄弟一会儿去看见你不也能知道吗?

加代说:四哥,你这到底是帮正事,还是帮我倒忙呢?这人丢国外去了。

“哎呀,这有什么丢人的?好了。”四哥挂了电话。

赵建福没有想到惹了天大的。加代一用力,能把他捏碎。调集这么多人,加代也是动了雷霆之怒。

晚上九点,各路人马陆续就都到齐了酒店门口车多得已经停不下来了。最让加代想不到的,宋伟把刘小军、房荣刚、吴英等人也都叫来了。

加代不希望被知道的徐老也来了。是赵三打的电话。

徐老五给代哥打电话,问: 代哥,你在哪呢?

我在深圳呢,我过来办点事。

徐老五一听,你在深圳,你在哪呢?

加代说:我在罗湖东门表行。

是吗?那我也到深圳了,你等我会儿,我两分钟就到表行,我进去找你。

加代一听,说:不是,老五……

徐老五把电话挂了。不到两分钟,门口传来敲门声,“哥,开门。”

代哥把门一开,“不是……”

徐老五哈哈大笑,指着加代说: “你不是在深圳吗?你不是在罗湖表行吗?”

“不是,你……”

徐老五说:“什么不是,你这鸟样和我还装。要不是赵三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被人打了。不是我说你,你和我还见外?到东北出这事,你不给我打电话?”

徐老五哈哈大笑。加代冰冷着脸说: 老五……

徐老五一看,说: 明白了,这事不让说,我心里有数,这事我不会往外说。你是真没拿我当自己人。

赵三进来了,一摆手,“老五。”

“哎,三哥,你看你这熊样,受伤没有?”

赵三说:我可不受伤了,被砍两下子,老五,你带了多少人?

我带了一百多人,都在楼下呢。

此时已经来了七八百人,收拾任何肯定都够用了。但是代哥感觉脸上骚热。庆幸维早,五雷子不知道。要是这两位大哥知道。代哥就没法待了。这事最不能让杜成知道。代哥特意把徐老五拉过来,说: “老五,千千万万不能和杜成说。你要是和他说,代哥就完了,杜成那个嘴能和认识我的人挨个说一遍,听明白没?

徐老五愣住了,没吱声。加代一看,说: 老五,听明白没?

徐老五说: 哥,我已经说了。

加代一听:“什么时候说的?”

老五说:“他正往这来呢。”

加代气懵逼了,说: 老五,不是……

“哥,这事真不能怨我。这就是赶巧了,我往哈尔滨来的时候,杜成问我在没在大连,我说没在,出门办点事,他问我给谁办事,我就说给你办事。他问你怎么了?我觉得也不是外人。我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代哥问: 杜成怎么说的?

徐老五说:“他笑了足足有五分钟,我说成哥说句话呀。他告诉我马上到,哈尔滨见。然后电话就撂了。哥,我也是好心,怕你白道摆不了。”

事到如今,加代没法说了。代加哥说: 人都到差不多了,过去把老福子的舞厅砸了,然后大伙赶紧各回各家吧。

加代的想法是,砸了舞厅,立马散伙,不合杜成见面。

老福子的舞厅正常营业。老福子坐在办公室。两百多辆车,四个六劳斯莱斯在最前面,八九百人来到了舞厅楼下。小大哥身份就达到了一百来人,比老福子的兄弟都多。代哥无颜面对这帮大哥。

一帮小大哥说: 不是到哪去代哥都有三分薄面吗?怎么会发生这事呢?

吴英说: 荣刚,这事我们永远不要提。

房荣刚说:我明白,谁没有伤心往事呢?你没有,还是我没有?

宋伟说 :你俩说什么呢?别说了。

当时所有人都聊这件事。最起码得知道因为什么打架,人越多,传得越大。

满立柱思前想后,电话开机了,拨通老福的电话:福哥。

老福问:柱子,你下午电话怎么回事?

下午电话掉河里了,我又重新买了一个,卡是后来补办的。

老福子说:我问你,就你说的北京加代会不会打我?

“福哥,我想说的就是这事。”你在哪呢?”

我在店里呢。

满立柱问:一下午你都没走?

“不打算走,我就在店里。”

满立柱又问:那你打算走吗?

“我不走。我往哪去呀?”老福子说道。

加代的脸越丢越大,老福子却不知道天高地厚。

8

当听到赵建福说整天都在舞厅,毫无反应时,满立柱似乎有些预感。满立柱会怎么做?赵建福如何应对?

满立柱问:“你砍完他们过去后多长时间了?”

赵建福回答说:“十几个小时了。”

好吧,你继续忙吧。

赵建福一听。“柱子,你在干什么?”“没事,我只是闲得想你了。”满立柱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又拆下了电话卡和电池,把电话扔到一边。

赵建福心里想着,这是什么意思呢?

赵建福的舞厅后面是居民楼,大门是一家挨着一家的门面房,加代无法堵住后门。舞厅占地三千平方米,一楼是舞厅,二楼是唱歌,三楼是客服区,四楼是办公室。舞厅门口已经被车辆堵得水泄不通。保安看到后,赶紧喊经理,经理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然后立刻拨打电话:“福哥,门口有人来了。”

赵建福听到后,问道:“是谁来了?”

经理说: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前的景象,门口停满了无数辆车,人群涌动不息。我感觉现在门口的车比我们的顾客还要多。

赵建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经理回答:“我不知道,好像是来砸店的,我看到白天和你说话的那个北京小伙子,提柱哥的,他刚从一辆劳斯莱斯车上下来。”

“好吧,我下去看看。”赵建福挂断电话,拉开窗帘往下望去,顿时感到困大事不好,赶紧拨通电话:“小周,你把车开到后门,我下楼,你拉着我快点走,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的,没问题,福哥。”赵建福在办公室里将手表、钱包和首饰带在身上,顺着楼梯滑到了一楼。当他到达一楼时,加代带来的人还没有完全下来。等到所有人都下来时,赵建福已经从后门溜走了。舞厅里一切正常,经理并不知道赵建福已经逃离了。此时,赵建福心中只想着舞厅可以不要了,随便砸吧,我招惹不起还躲不起了?赵建福上车后,挥了挥手对小周说:“快开车。”

小周问:“哥,我们要去哪里?”

赵建福回答:“去齐齐哈尔。”

小周踩下油门,车子启动了。赵建福的许多兄弟都在场子里,一无所知。

当所有人都集合好后,赵三和徐老五问道:“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加代没有多说,挥了挥手说:“开始砸吧。”

徐老五拿着大砍刀,冲在最前面,第一个进入了目标地点。他回头一看,发现只有十几个兄弟跟上来,于是他挥了挥手,催促道:“快点,快点,给我砸!”

徐老五的兄弟们大多手持大砍刀,有些人还拿着连发枪,但数量不多。沙刚和沙勇手持连发枪,其他兄弟主要使用大砍刀。一群人仿佛成了一支拆迁队,场面已经难以形容。随着几声响声过后,舞池里跳舞的人大多都蹲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站着。接着又传来哐哐几声。进入场地的人数不超过两百人,徐老五和他的兄弟们冲在最前面。赵三的兄弟们都没有挤进来。沙刚和沙勇进来了,佳木斯那一伙人也进来了,总共有三伙人。当灯亮起来时,很容易认出内保的身份,因为他们身上纹着龙和虎的图案。跳舞的人大多是年纪较大的老人,年龄都在50岁以上。这些内保们拿着武器准备发动攻击,沙刚对着内保们开火,而徐老五则借了沙勇和沙刚的五连发,用一把五连发的武器直接打击他们。

赵三在门口挥了挥手,说:“砸!拆掉牌匾。”其他人根本无法进入,门口已经被堵死了,屋里的客人无法离开,但他们也没有受到伤害。大约有十多个内保混进了舞池,他们低着头蹲着,不敢抬头。在一楼,可以看到接近五十个内保,他们从一楼一直砸到四楼,整个过程持续了十五分钟。

代哥站在门口,想等着把赵建福拖出来,在门口直接把他的胳膊和腿都打断。这时电话响了,加代没看来电号码,接起电话后问道:“请问是哪位?”

对方开心地笑着说:“哈哈哈,你在哪里呢?”

加代一听,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然后说道:“杜成,你在忙什么呢?”

杜成回答说:“市总公司刚刚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是不是你去打架的。我回答说是。我让他们等一会儿再去,等打完之后再说。哥,我帮你解决了,别忘了感谢我。”

加代回答说:“你先别管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杜成接着说:“你不用处理了,那个人已经逃走了。”

加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逃走了?”杜成解释道:“他一逃走刻报了阿air,不然市公司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呢?我到哈尔滨,我想给市公司我认识的大哥打个电话,请求派几个人过来接我。他告诉我他们所有人都出去抓人了。肯定是抓你去了。我说那是我的哥哥,你先别去。这不让我拦劝他回去。加代听了,问道:“你确定他已经逃走了?哥们儿,你听我说,店里基本上已经被砸得一团糟了吧?你带着人先撤退吧,“等一下,我去看看。”加代挂断了电话。徐老五和他的兄弟们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老五走了出来,衬衫都脱掉了一手拿着五连发枪,一手拿着大砍刀,喘着粗气说道:“哥,里面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办公室的桌子都被掀翻了,也没找到人。”

加代听了,说道:“好吧,老五,你让兄弟们上车,先撤退,赶紧回酒店,一会儿要来阿sir了。”

徐老五说道:“哥,来阿sir也没事。成哥给我打电话了,我说我们在这里,他说来阿sir没事。”

代哥说道:“老五,你先走行不行?店里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吧?姓赵的已经逃走了,内保也被砍了。”

徐老五点了点头,说道:“内保全都被我们干翻了。”

加代说道:“那就先撤退吧。老五,别让哥再丢人。

9

怕什么,来什么。加代不想让杜成知道,杜成还是知道了。加代问杜成:你什么意思?

杜成说:我在酒店等你呢,你回来吧,见面我和你说。你在那儿也抓不到他。

“好嘞,你等着我吧。”加代挂了电话。

姚洪庆问: 代弟,把店砸了,你解气了吗?”

加代说我没解气。

姚三说:你没解气,他跑了。代弟,我们回佳木斯了,今天开始,我天天派人过来或者在佳木斯抓他。

齐齐哈尔坤哥的兄弟也说: 代哥,你好。这事我和坤哥说了,等回齐齐哈尔,我们也帮你抓他。

加代一听,说:坤哥也知道他跑了?

知道,刚才我跟他说的。

行,谢谢兄弟。

代哥,这没什么,坤哥说这种事必须帮你,不帮你不行,下不了台。

代哥一听,说: 坤哥这么说的啊?

让我加快脚步,拿着五连发以最快速度过来。

谢谢兄弟。

“没事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了。”

宋鹏飞的兄弟也说: 代哥,他肯定不能飞上天,我们回去肯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谢谢兄弟。

一帮兄弟撤了,徐老五,赵三,宋伟三伙人没走,将近三百人回酒店了。

酒店大厅杜成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看到加代进门,杜成一摆手,“代哥。”

加代和杜成握了握手,代哥问: 你说怎么办吧?

“别着急,我和市公司、省公司都打好招呼了。他刚跑的时间不长,省、市公司已经安排人骗他了,只要知道他在哪里,立马给抓回来。这事不还得是我给你办吗?再一个……”发现徐老五在旁边,杜成一摆手,说: “”老五,你们先上楼休息吧,把弟兄们都安排好。我和代哥说几句话。”

徐老五领着人走吧,杜成说: “哥,没有别的,我说句话,怎么能办这事呢?”

代哥一听,说: 什么事啊?

杜成与说:“哥们都是冲着你来的,结果被人一顿砍。我听说饭都没吃上,就喝啤酒吃瓜子。太磕碜了。”

加代说:杜成,这事能不说了吗?你以为这是我能想到的吗?

杜成说:那你就不想想,发子是干买卖的人吗?

代哥一摆手,说: 你可别说那话了,我能想到我就不来了。这事回去我得让人笑话半年。

杜成说: 岂止半年啊,我都最少说一年。

代哥一听,说: 行了,今天晚上有把握抓到他吗?

我肯定想办法把他抓到,他只要在黑龙江,他就跑不了。

代哥点了点头,说: 行,这事别往外说了,我俩吃饭去,边吃边说。

杜成跟着加代人上楼了,往包厢里一进,代哥说: “成啊,哥也算求求你了,和谁说都行,千万别和杰哥说,社会这帮哥们顶多背后笑话我,你要和那几个大哥说了,我就没脸和他们吃饭了。如果他们知道了,只要有我在,他们都会把这事拿桌面上去说。”

“我不会说,我能说那事吗?“ 说话间,加代的电话响了,尾号六个零一个一,“喂。”

你好,是加代吧?

“哪位?”

“你可能忘记我了,我姓郭,还有印象吗?”

加代说:“我没有什么印象。”

“我怎么和你提呢?当年你在深圳给我一个小兄弟打了,后来我找到你,我的身份是代代,还有印象吗?”

加代想起来了:“哦,我知道你了。”

“兄弟,别的话不说了,我老家就是哈尔滨的,在南方做买卖,当年你那个叫马三小兄弟,把我家祖坟刨了。”

加代说我知道。

“但是无所谓,那事儿都过去了。加代,我老弟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了这个事。说实话挺抱歉,挺不好意思的,你当给我个面子,别再找他了。行吧?”

代哥一听,别再找谁了?

电话里,姓郭的说:“别再找赵建福了。我知道你找杜成了,他和市公司,省公司打的招呼。要抓我这个小兄弟。我和他小的时候是前后院,认识好多年了,他是我妈的干儿子。发生的这样的事,不是他的本意。他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你就别再找他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赔点钱都可以。市公司,省公司,我也打过招呼了,也都答应不再抓他了。你和杜成说,让他别再找人了。如果他再找人,那我可就要出手了。代弟,我提醒你,郭哥不是当年的郭哥了,现在大了。

加代一听: 你觉得你有面子吗?当年我打不了你?我没有办法,我兄弟用那么一个不太好的方法,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还打不了你?姓郭的,我告诉你,我也大了。如果你介入,我连你一起打。

郭哥一听,“’行,那你先撂吧。如果半个小时以后你还能这样和我说话,我觉得这些年你真是成长了,半个小时以后见。”

”姓郭的?你吓唬我?“

“我现在就可以抓你,你信不信?加代,你等着。”电话挂了。

杜成问: 谁呀?

当年马三刨坟那个。

他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告诉我,等半个小时以后。

对手总会在你遇到事的时候,联合在一起。姓郭的在知道杜成出面,还敢说这样的话,可见不一般。

10

每次都是加代找勇哥办事,这一次对方先找勇哥了。对方真是不一般。

听说有人要横插一杠,杜成说: 我再打个电话试试。

加代说,你先不用打。

刚说完这句话,加代的电话响了,一看来电,头皮都麻了。

杜成问: 谁呀?加代把电话给杜成看,杜成一看是勇哥,也懵逼了,问: 这怎么办啊?

加代接通电话,叫了一声哥。

勇哥问: 你在哪呢?

哥,我在哈尔滨呢。

勇哥说:我一个朋友刚给我打电话,说他弟弟舞厅被你们砸了。有这回事吗?

哥,我……

没等加代解释,勇哥说:我不管你怎么回事,这人暂时不能得罪。

哥,这事我和你说说。

勇哥说:我不听你说,你听我说,他现在和苏燕合作。苏燕的买卖是我让她干的,而且这个姓郭的有资源在里面,懂没懂?资源有用,懂我的意思吧?现在你燕姐离不开他,他手底下有个挺厉害的工程师,专门办的这事,而且签合同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他找你燕姐给我打的电话。你燕姐没好意思和你说,让我求求情。我要和你求情吗?我命令你这事拉倒吧。

哥,这事我人丢得挺大。

勇哥说:我知道什么事,你带不少哥们去,结果被人砍了。

代哥懵逼了。勇哥接着说道:“放心吧,哥不会往外说,这事到此为止。听没听明白?可不许再闹,至少暂时不行。两个月以后,哥答应你,收拾他,而且人家身份现在也牛逼,依然是代代,能瞎搞吗?行了,就这么办。”

勇哥的话像圣旨一样,加代一声未吭。

杜成一看,说: 哥,勇哥发话了,这他妈没法办了。勇哥知道这事,可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说。

代哥看了一眼,没吱声。杜成说: 哥,拉倒吧,勇哥都说话了,你还能办啊?

加代拨通马三的电话。没等加代开口,马三说,哥,你等会儿,我到哈尔滨了。

加代一听,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老五和王瑞都给我打电话说这事了,我、丁建、郭帅、二老硬、大志都过来了,再有二十分钟就到酒店找你。

“行,那等你到了,哥再和你说。”加代挂了电话。

兄弟到了酒店和代哥、杜成见了面,杜成一摆手,三哥,哎呀,丁健,你们都来了。

打过招呼以后,杜成往旁边一坐。马三说: 哥,砸没砸场子,打没打人?

代哥说: 哎呀,打了,买卖砸了,人没打着。

加代把事说了一遍,并且把对方找白道的事说吧。马三一听,“怎么回事儿?成哥不在这吗?怎么阿sir有问题呀?”

加代说:马三,这里也没有外人。哥想问你一句话。你还能替哥办一件事吗?

怎么了?又遇到疑难杂症了,说吧,什么问题?

加代说:让杜成跟你说?

成哥看了看,说: 三哥,开舞厅的找人了。

马三问: 找谁了?

杜成说:找他一个大哥。这大哥找到勇哥了,我去那不好办了。

马三一听,说:哥,他找到勇哥,就不好办了。

加代说:马三,这人你认识,你跟他爸也认识。

我跟他爸认识,多大岁数的人?

加代说:他爸今年都一百多岁了。

马三一听,惊讶地问道:他爸还活着吗?

加代说:他爸早就不在了,你跟他爸见过面。

谁呀?

加代说是招财猫。

马三问:真是他,真是我把骨灰盒放在八福酒楼那个招财猫啊?

加代说:要不然我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马三说:不是......这家伙什么意思吧?

代哥说: 我们要打的这人是他弟弟。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没答应他。他找勇哥了,勇哥现在告诉我,他暂时有用,还不能得罪。勇哥发话了,那你说怎么办呢。这事如果不是我面子丢太大了,我都不至于想这么个办法。

马三一听,说: 你把电话给我。

代哥说: 三哥,加点小心,毕竟勇哥……

马三说:我这招就专治他,你把电话给我吧。

三哥拿着电话一摆手,说: 你们不用管了,吃饭去吧。今天后半夜我就办,你们都别着急。

大家在加代的套间吃饭,马三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套新衣服。

凌晨三点的时候,大家都睡着了,三哥一个人从酒店出来了。到酒店门口往车里一坐,把电话拨了出去,对方一接电话,“喂,谁呀?”

马三说: 挺好的吧?大哥。

“你是谁呀?”

马三说:“你看我这个号码,你想不起来点什么吗?五年前我给你打过电话,有没有印象?”

“你给我打过电话?你是谁呀?”

马三说:最近事业挺好啊?

“你有事没事啊?大半夜的,我跟你认不认识?”

马三说:认不认识不重要,我知道你家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家怎么回事?”

你家祖坟不都在一个包里吗?

马三的话有点吓人,对方问:“你是谁呀?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先生啊?”

马三说:我比先生都吓人。我告诉你,一个礼拜前我路过你家祖坟的时候,我看你家祖坟挺好的,前后左右几棵松树,有上供的地方,搞得挺不错。

你是谁呀?

我姓马。

对方一听,说:“你是马三,你是不是马三?”

马三哈哈大笑,说:“行啊,这些年还记着我呢。”

对方问:“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

“我告诉你呀,老弟,你岁数不大,你干点正事行不行?有什么话你说。你挺个好人,你怎么干这事,你怎么能刨人家祖坟呢?

11

谁能相像出马三能从墓地里把人家的骨灰盒刨出来,用红布包上,拎到八福酒楼的吧台上当招财猫?但是马三确实这么做过,而且给老郭留下了心理阴影。

马三说:“大哥,别说没有用的,加代是我大哥,你得罪他等于得罪我一样。你还找人呢,你挺能找啊,你还找到勇哥那了,你人脉挺广啊。大哥,我挺尊重你,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们呢?

老郭一听,问:你什么意思啊?

马三说: 我没什么意思,你护着的那个兄弟把我大哥的朋友砍了,差点没把我的大哥也砍了。我大哥要说法,你凭什么不给呢?

这个……

马三说:“你不用这个那个的,今天晚上你让那小子带一千万来找我们。要是不来,我们要是找不着这个姓赵的,你也找不着你爸了,你爸这回就得丢了 。我这回不存在再跟你讲条件,叫你服软。我俩一个换一个。你看是你爸重要,还是你兄弟重要?把我惹急了,我连你太爷都刨出来,我让你一大家子全丢了。”

老郭说:“老弟呀,你等会,我心脏病都差不多犯了。”

马三说:“怎么的?你要谈不明白,我跟你爸谈去,我问你爸什么意思,我问你爸能不能管管你。”

“兄弟,你听我说,我家里祖坟,真是花了不少钱,找先生看的。我现在思维都有点跟不上了,我的语言现在可能也跟不上。先生特意跟我说,这回搞得挺好,我后半生都能挺安稳的。 兄弟,我求求你了,干什么都好,千万别干这事。这是损你的阴德,损你的福报,对你也不好啊。”

马三一听,你的意思还是没服?

兄弟呀,正常人哪有这么干的呀?不管怎么说,你也有名有号的,你也是社会,哪能干这事啊。

行,我会让你问爸爸去哪了,你等着。

哎,兄弟......

马三说:要不你看看我是不是吓唬你。

老郭说:行,这事我答应你,我按你说的做,但是兄弟,你给我爸先放回去。你让他回家不行吗?

马三说:我现在还没刨呢。

“兄弟,我谢谢你呀。”

马三说:“你让你老弟赶紧来哈尔滨,带着钱来。他要俩小时不到,我就跟你爸谈谈。他来了,你爸就没事了。否则,你爸就出事。”

“好嘞,我知道了。”

老郭媳妇在旁边坐了起来,问:“谁?怎么了?”

你还记得这马三吗?

媳妇一听,说:“他又给抠出来了?”

老郭说:要抠,我没让他抠。

媳妇说:不是。他干什么呀?你爸一晃都没四十多年了,他跟你爸生前是不是有仇呀?

老郭一听,说:你他妈滚,他跟你爸才有仇呢。我爸没的时候,他还没有出世呢。

那他老琢磨你爸干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这回挺狠,说连我爸都不算了,要给我爷我奶全抠出来了。

媳妇问:这小子要干什么呀?

“行了,你快睡觉吧。”老郭来到客厅,拨通了老福子的电话,“你在哪呢?”

大哥,我在齐齐哈尔呢。

老郭说:建福,你带一千万回哈尔滨,主动找人承认错误去吧。

赵建福一听,说:大哥,我回去不是送死吗?

你不回去,我爸就丢了。

你爸?

我不是跟你说笑话,这不是小事,你赶紧给我回哈尔滨,拿一千万给人道歉去。这事就过去了,他打你都得挺着,你不是先打的人家吗?

不是,我……

我不管你为什么打他,我告诉你,我找了十多个先生给我看的这风水,破坏不得。因为你这个b样的给我家风水破了,不值得。

哥......

老郭说:你赶紧给我回去。你要不回去,我收拾你。老福子,这钱以后我给你找回来,我给你两个工程就回来了,你赶紧回去。听没听懂?

大哥,我这……

老郭说: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要不回去,我立马安排人抓你,你看我能不能收拾你,你赶紧回去。

老福子说:大哥,你能和我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转变这么大呢?刚才你还告诉我找到天上的人物了,上人物都没管用吗?

老郭说:我是找到天上的,但是他找到地底下的,听懂没?我俩现在对上了,但是地下这个是我爸,天上那个我和你说,你也不懂。你赶紧回去吧。

“那行,我知道了。”赵建福挂了电话。

赵建福不敢得罪自己的大哥,从齐齐哈尔往哈尔滨来了。在路上拨通电话,“你好,加代。”

代哥一听,说: 你在哪呢?

老福子说:“我往哈尔滨回呢。代哥,我给你带了一千万,是我大哥要求的。代哥,我说点心里话,白天的事,我真是不知者无罪,但凡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也不会,你看能放我一马吗?”

“你先回来再说吧。”

“哎,那行。”赵建福已经有气无力了。

杜成问:“哥,怎么办?”

“你的意思呢?”

杜成说:“哥,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哥他拿着事能吓唬住对面大哥,但是能吓唬住一时,吓唬不住一世。”

加代一听,问: 你到底什么意思?

杜成说:“我的意思我们考虑考虑勇哥,真要是过来胳膊腿给卸了,这大哥不可能不记仇,对吧?”

那我们也要把面子找回来呀。

哥,那必然得找回来。

“行,我知道了。”加代拨通马三了马三的电话。

马三问: 哥,他回来没?

国哈斯说:“他给我打电话了,往回来呢。”

马三说:那行,过来之后你就摆弄他吧。要是需要我,你就打电话,我接着拿他爸吓唬他。

“行,那好了。”加代挂了电话。

12

加代遇到难题了。如果不收拾老福子,或者收拾得不重,无法从社会大哥们哪里找回面子。如果打得太重,无法向勇哥交代。勇哥心眼小,对待代哥可以做任何事,但必须听从他的话。如果你敢和勇哥对着干一次,以后可能将不再理睬。

在包厢里,加代正在等待赵建福很抱歉,您的内容不够完整,无法进行扩写。请您提供完整的内容,谢谢。到来,但是没有让任何一个社会大哥进来。

不到一个小时,赵建福胆战心惊地来到包厢,小声地叫了一声:“代哥。”代哥说:“老福子,我不会为难你,我只能说你的大哥很厉害,找的关系很硬,我不得不给他面子。但是我可以让你把钱送过来,你也能明白,我找的人也不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赵建福回答道。“你找到我大哥的父亲了。”

加代听到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赵建福回答:“我大哥告诉我的,但我一直没有理解,你找的是谁。”

加代追问:“什么意思?”

老福子说:“他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多少年了。”

赵建福懵逼了,代哥一摆手,说:“不和你说了。你把钱放下,今天开始舞厅不许干了,你把舞厅过户给我。

赵建福一听,说:这个……

加代说:“敢说一个不字,我今天晚上就豁出去了,你大哥找到谁都没用。我肯定把你胳膊腿都卸了,我让你没胳膊,没腿从包厢在出去。你自己想好。

赵建福想了一会儿,说:行,我同意。”

写合同吧。

赵建福写好合同,钱也拿过来了。

代哥一摆手,:你走吧。

赵建福一听,有点不敢相信:这个……

代哥说:你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你走吧。

赵建福一点头,好像自己得到了便宜转身走了。

等赵建福一走,杜成懵了,说:哥,你要他买卖有什么用?你也不在这边。

加代笑了笑,说:“你以为我想要吗?我准备把这买卖的股份分成十几份。挨打的以及和我不是那么近的哥们,我不得给他们分一点吗?要不我怎么证明我把他收拾得够呛?

杜成一听,恍然大悟,说:“哥,还得是你这脑袋够用。”

加代安排郭帅把写十多份合同,按月给那帮人分红。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马三:“你回来吧。事解决完了。”

“哥,怎么样?”

“挺好,回来吧。”马三挂了电话,刚要往回走,电话响了。电话一接通,郭哥说:我叫你三哥。三哥,事解决了,你听说了吧?

马三一听,没有吱声。郭哥说:三哥,说话。

马三说:我听说了。

“三哥,不管怎么样,这事解决得也挺好,我老弟和我说也不错,虽说丢个买卖也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我也不会和勇哥说的。”

马三说:你要是敢和勇哥说一个字,我就和你爸好好谈谈。

“不会不会,我什么都不会说。”

马三说:“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大哥,我也知道这么做是挺磕碜,不是社会人应该干的。但是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什么话?

我以前真认识你爸。你爸给我托过梦。

老郭一听,“老弟,那是因为你把他刨出来了。”

马三说:“那也不是。大哥,你记住,你永远不要和我整事,尤其我大哥。我不管你找到谁,我就找你爸。你不会把你爸藏家里吧。只要你不把你爸藏在家里,我就能找到他,而且我知道这坟不是随便挪的,现在你这买卖挺好,能随便挪吗?大哥,你把我这话记在心里。”

“兄弟,你和我说实话,你今天晚上肯定没去坟上?”

马三说:我没去。

老郭一听,有点兴奋地说:上面花花草草,你没拿铁锹动吧?

没有。

那就行,里面的摆放也就没移位了,那里面有风水。兄弟,我什么不说了,有机会你来南方,我感谢你。

行,大哥,你也早点休息。你要是和你爸感情好的话,你爸会给你托梦,你让他感谢感谢我,今天晚上我放了他一马。

老郭说:行,我烧纸的时候,我把你的话写上。

“对,你告诉你爸要知道好歹。”说完,马三把电话挂了。

一帮被打的社会大哥拿到了分红干股,也都知道是加人在做面子。代哥让沙刚找了个经理管舞厅,挣钱一起分,给经理拿了百分之五,自己留百分之十五,也不指望这买卖挣钱,就是找个面子。舞厅干了两年多,就转让出去了,加代赚了一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