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古今剑术
距离仁爱医院事件结束，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但现在回想起来。
林原修印象最深的反而不是斩杀岩田胜。
而是事件结束后第二天，他收到的那条堪称惊悚的消息。
[林原同学，我手机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奇怪的app]
[你知不知道这个叫做【梦境游戏】的东西，是干什么的呀？]
青野剑道馆中。
比赛还在继续，独自坐在墙边休息的林原修却无人敢靠近。
“真是离谱。”
林原修揉了揉眉心，将那两条反复看了多次的消息删除。
作为将他的日常生活带入另一个世界的元凶。
【梦境游戏】从最开始就标注了（内测版）的字样。
虽然根据他的猜想，这款随意扭曲时间的游戏，制作者很可能是某种超乎人类认知的高级存在，对于时间的观念大概率也跟人类有所不同。
内测版测个几十上百年都不是没可能。
不过以防万一，林原修也有段时间仔细考虑过。
将来如果遇到其他的梦境游戏玩家，应该采用什么态度去接触。
但万万没想到……
第一个除他以外的玩家，居然是牧野遥？
想到这位少女既爱搞事又不懂得节制的古怪性格，林原修只感觉一阵阵头疼。
完全不管吧，毕竟是认识的人。
关系勉强称得上是朋友。
搜集怪谈信息方面，牧野遥也算是个趁手的工具人。
放任她暴毙在梦境事件中实在可惜。
带带萌新呢，又很麻烦。
且不说牧野遥会不会事事都听他的吩咐。
就算真的很听话，林原修以后也有自己的各种事件需要探索。
如果在实力不匹配的情况下共同行动。
那他还得分心照顾队友，面对强大的诡异很有可能分分钟团灭……
这显然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牧野遥在点进去app之后，显示她还需要七天时间验证资格，在此之前无法使用app的各项功能。
这确实给了林原修不小的宽慰。
所以这段时间，他在放松大战后的疲惫之余，还有空抽出时间来学一学剑道。
原因也很简单：
【天赋[剑士之躯]：有些人刻苦一生，只能触及武道的门槛，有些人却是天生的剑士。他们的厮杀从不停止，日益精进的修行道路同样永无尽头。
获得此天赋后，你的剑术天资大幅增加，学习剑术技能将无视魂属性判定。同时剑术技能越多，学习新剑术的速度越快。】
这是完成剑道恶鬼的执念后获得的奖励。
乍一看，它似乎不具备任何超凡能力。
跟林原修已有的天赋[灰雾使徒]和[寻心]相比，都要逊色许多。
但实际报名了青野剑道馆的七天体验课后。
林原修才真正领悟到，‘最适合的天赋并不一定要是最强’的道理。
游戏面板的显示就是最佳证明。
【亲身经历一场以大欺小的比试，你成功领悟了剑术[现代剑道]】
【你通过[现代剑道]触类旁通】
【你触发了知识[无念一刀流心得]的顿悟，你的剑术[无念一刀流]境界提升至[无念一刀流·免许皆传]】
细密的剑术技巧化作细雨冲刷着思维。
林原修的外表没有任何改变。
举手抬足之间，却已经具备了一种微妙的气势。
不过触类旁通很好理解。
免许皆传又是什么奇怪的境界？
“林原同学，你居然问我免许皆传？”
旁边的大山健太郎神情古怪。
“你不是某一个古流剑术流派的弟子吗？你们流派没有这个等级的？”
[免许皆传]是瀛洲剑术中的一个概念。
自江户时代兴起，大意是融会贯通地掌握了某一流派的全部剑术，持有此证明的人已经达到了可以开馆收徒的地步。
“啊？古流又是什么？”
然而林原修更加迷惑了。
他本来只是升级后随口一问，没想到大山健太郎似乎在心中早就给他安上了别的身份。
“你还真是自学啊！”
大山健太郎悚然。
其实之前师范问话时，他只说了一部分真话。
原因之一在于林原修之前确实没学过剑道，包括单挑剑道部全员的时候，出手动作也完全看不出任何剑道的练习痕迹。
但要说林原修完全不会剑术？
大山健太郎还没忘记当时被打趴在地的疼痛，还有那正面破去他攻势的招式，完全不会剑术，仅凭蛮力是做不到的。
所以林原修肯定是个隐藏的高手。
原因之二同样在于这一点。
非专业人士大多会把瀛洲的剑道和历史上的各种剑术流派混为一谈，实际上两者相像的部分可能只有一个‘剑’字。
剑道起源于明治时期之后，为了传承武德和传统礼仪，由剑道联盟推广发行。
主旨是安全地模拟刀剑对战。
随后经由数十年的规则制定和演变，如今已成为了一项老少皆宜、修习者广泛的体育竞技项目，统称瀛洲现代剑道。
古流剑术却不同。
最早可以追溯至近千年以前，经过瀛洲历史上的各种战乱，武士和浪人们通过厮杀总结出了各式各样的剑术流派。
不论规则不论手段，一切招式发明的初衷，只为了更有效地杀死敌人。
甚至还有某些流派加入了铁炮术的演练。
然而到了现代，这些技巧逐渐沦落成无人问津的屠龙技，由于各家门户之别，知名度更是远不如统一又安全的剑道。
再怎么历史悠久，失去了发展和应用的空间也没办法扩张。
所以双方互相看不惯是一种很普遍的情况。
“还挺复杂。”
林原修听完后耸肩道。
他倒是没什么想法，作为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一身剑术都是依靠跟剑道恶鬼的战斗习得，硬要说他得属于那种欺师灭祖的恶徒。
不过这也开解了林原修心中的几个疑惑。
例如为什么习剑多年的青野司在他眼里破绽百出，以及他在战斗中习得现代剑道后，为什么感觉实力没多少提升。
毕竟只为了杀人的古流剑术，跟强调安全的剑道完全不在一个赛道。
看来就算以后免费，也没必要再来剑道馆虐菜了。
林原修伸了个懒腰。
正想对这些天以来热心介绍的工具人，大山健太郎说声告辞，却发现大山健太郎轻咳一声，率先离席：
“林原，我想起来我的护具还没有擦，先走了。”
“哦……”
“呀！下午好，林原同学！”
“嗯？”
魁梧的大山从左边溜了，取而代之的是右边一个试图吓他一跳的声音。
“牧野同学……”
林原修感觉太阳穴一阵幻痛，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
在倒计时截止之前。
他还不太想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少女。
“急事！”
然而牧野遥神色紧张，小声凑到他耳边说道：
“我的app浮现出个人面板了。”
“……我看看。”
居然是正事，林原修也不得不正色起来。
然而接过手机后他表情一愣。
因为牧野遥的个人面板，跟他的相比……
似乎结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