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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若是帮了你,萧翊衍绝对会将我大卸八块的。”

白彦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同意。

“四哥,只有你能帮我了。”

白长宁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白彦从小到大都是被她这一招打败的。

“罢了罢了,可你总得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为何要从萧翊衍身边逃离?你不是刚怀了他的孩子吗?”

白长宁只能将实话告诉他,这是个特别的包间,站在外面的沛儿她们根本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

“什么?萧翊衍和三哥怎么能擅自做主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他......他可能有夭折的风险,但这不是还不完全确定吗?不应该如此着急放弃。长宁,这一次四哥依旧站在你这边。”

看着满脸真诚的四哥,白长宁鼻头一酸,心中不禁自责。

其实,她骗了四哥。

她只是告诉他,孩子在腹中不太好,三哥诊断出他可能会有夭折的可能。

为了不影响她以后再次怀孕,三哥和萧翊衍达成共识,趁着月份小,偷偷在她的汤药中下滑胎药,想提前结束这个孩子的性命。

而这举动被她无意得知了,她觉得应该给孩子一个机会。

便想暂时逃离洛京,逃离萧翊衍身边。

她没告诉白彦的是,继续留着这个孩子,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你想出去避多久,身边有人照顾吗?最好要带个懂医术的。”

“谢谢四哥,只要两个月,等孩子稳定下来,我便回来。我此番正好去找洛谷爷爷,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能救下我的孩子。”

“这样啊,那我便放心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明日有一批粮食要送去南陵的店内,要不你藏在他们之中,先去南陵,我晚上一日再去追你。

路上我会安排两个婢女随身照顾你。”

“那便有劳四哥了。”

“从小到大帮你那么多次,可你没一次像今日这般礼貌。

呵呵,果然是长大了,当皇后了,更懂事了。

先回去吧,明日这个时辰,四哥还在这儿等你。”

“好。”

临出门的时候,白长宁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四哥,对不起。唯有这样,我才能从那个男人身边逃离。

第二日,同样的时间,白长宁又要出宫了,

却不想正好在宫门口遇见了萧翊衍。

“长宁这是要出宫?”

“嗯。去一斗阁看看。”她尽量表现得与往常无二,生怕萧翊衍看出端倪。

“昨儿个不是刚去过?\\\"萧翊衍微微有些疑惑。

“怎么?去过便不能再去?”

“长宁知道朕并非这个意思,正好现下无事,朕陪你同去。”

她心中抓狂,今日的萧翊衍怎么这么粘人?他要是去了,她还怎么实施她的逃跑大计?

她故作生气地转身往回走:“你愿意去自个儿去,我不去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在生气,萧翊衍如何看不出?当即拉住她的手。

今日若是不随了她的意,怕是许多天又不得安生了。

“长宁自去,朕想起来还有一些奏折尚未批阅,就先回承明殿了。”

想着有血燕她们跟着,萧翊衍也并未多想,让她出去多散散心也好。

白长宁看着他略显可怜的背影,抿了抿唇,终究是跨出了宫门。

这个男人若是发现她不见了,应该会气急败坏吧!

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真的别无他法。

其实,那日在光华寺,她听了德一大师的一席话,早已心灰意冷。

想着既然是她的错,不应该让孩子来承受。

若是实在没有转机,她只有陪着孩子一起走。

黄泉路阴冷、幽暗,她不能让孩子一人独行。

可临下山的时候,之前在门口扫地的那个小沙弥却递给她一个锦囊,说是德一大师让他送来的,只能等施主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打开。

此刻,她手中紧紧拽着那个素色锦囊,回想着小沙弥告诉她的那句话:“施主,德一大师说,这便是您的转机,切勿过早打开。”

转机,也就是说,她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如何不激动?

可这些她不能同萧翊衍说,他早已认定留下这个孩子便会害了她的性命。

她说再多,他只会认为这是她为了孩子的拖延之法。

况且,他已经做出在汤药中放滑胎之物的行为,可见他早就下定决心,对于这个孩子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既然如此,暂时分开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最后,她和孩子没能扛过这一劫,也是命。

几人很快到了一斗阁,据说白彦正在忙,要长宁稍等片刻。

长宁便在后院的室内喝茶,朝着外面候着的沛儿和血燕她们,招了招手。

“外面炎热,进来坐下喝杯茶吧。”

沛儿倒是喜滋滋地应声进来了,血燕几人却迟迟没挪动脚步。

“谢主子,血燕等人不能坏了规矩。”

身为护卫,就要有护卫的自觉,尊卑有别,下人怎可与主人同席?

白长宁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轻飘飘睨了她一眼。

“怎么,本宫说的话都不听了?”

眼瞅着主子要生气,血燕几人只能遵从。

不过到底还是心怀感激的,皇后娘娘人美心善,心疼她们在外面站着口干舌燥,这才佯装生气,目的就是让她们进来喝点水。

这么为下人着想的主子,上哪儿找去?她们几人当真是幸运。

看着她们喝完水后,白长宁又将桌上的一叠枣香浓郁的红枣糕推上前。

“尝尝,城南知味斋的红枣糕。”

沛儿是个小吃货,看见红枣糕眼睛亮晶晶的。

“主子,奴婢可听说城南知味斋的红枣糕味道极好,而且很难买到,因为他们一天只卖一百份,卖完即止。”

白长宁淡笑着拿起一块松软的红枣糕递给她。

“正是,这是四哥让人排了一早上的队才买到的,余温尚存,趁热吃吧!

血燕,你们一人也吃一个吧!”

血燕五人原想拒绝,可看到她微蹙的眉头,终究是妥协了。

六人捧着红枣糕,吃的那叫一个开心。

“甜而不腻,好吃。”

“今日跟着主子倒是有口福了。”

“满满的红枣香味,真好吃。”

见她们吃的这般开心,白长宁浅浅饮着茶,唇角微勾。

心中默数:5、4、3、2、1.......

“咦!我的头好晕呐,额!”

沛儿第一个趴倒在桌上。

紧接着接二连三有人趴下。

血燕很快察觉红枣糕有问题,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不动如山的白长宁。

“主子?为什......呃!”终于,她也支撑不住脑袋内的眩晕感,倒在了桌上。

眼睛完全闭上之前,她看见自家主子眼中闪过一抹纠结。

她直到完全失去意识,也想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要将她们放倒?

就连沛儿也没放过。

见六人都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白长宁叹了一口气。

是她让四哥在那些红枣糕内放蒙汗药的,目的就是甩开她们。

依依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她缓缓开口。

“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们,若是日后我还能回来,必定亲自给你们道歉。”

随后,她又走到沛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发顶。

“傻丫头,不要担心你家小姐。苍晏人不错,嫁了吧!”

她话音刚落,白彦便从一脸做贼似的从门外探进一颗脑袋。

“我去,都放倒了啊!小妹,你快将这套行头换上,一会儿商队就出发了。”

“好,谢谢四哥。”她伸手接下。

白彦摆了摆手,“自家兄妹,无需多礼。你快去换吧,待会儿到后门处集合。

说完,他便将房门合上了。

说实在的,自打昨日说了要帮长宁逃离,他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他还没想好到时候怎么面对来自衍宁帝的质问。

今日一整天,手心都紧张到出汗,希望一切顺利。

很快,白长宁便将衣服换好了,一身微微发旧的青布衫,从背面看身子清瘦。

除了四哥,没人能将她与之前锦衣华服的皇后联想到一起。

白彦还贴心地替她准备了一个黑色的帷帽,这样便没人知晓她的真实面貌了。

商队已经集结完毕,整整二十大车的粮食,全都是要运往南陵的一斗阁的。

有了上官冥的帮助,一斗阁已经在南陵京都有了两家分店。

为了赚钱,一般都会将那边的水果运过来售卖。而同样的,西玄的粮食也会销往那边。

因此,时不时会有印着‘一斗阁’字样的商队出现在两国之间的官道上。

沿途的土匪见了,都要避开。

要知道人家的老板可是陛下亲封的皇商,更何况,镇北侯府现在圣宠不断,真真正正的如日中天。

白长宁被安排在一辆马车上,对外说的是派往南陵一斗阁视察的管事。

白彦非但给了她一大叠的银票,还给她派了一名懂医术的婢女,名叫芍药。

据说她的命是四哥救下的,十分靠谱。

芍药的性子与沛儿不同,她心思细腻,寡言少语,一张瓜子脸上带着几分清冷。

白彦如此信任芍药,是有原因的。

半个月前,他带着一队人马从东凤回来的路上,在一个小溪边遇见了浑身是血的芍药。

见她尚有气,便将她带到临近的城池,给她找了大夫,上了药。

醒来后的芍药将对他自然是千恩万谢。

原本想着她苏醒过来,给她留点银两,他便可以离开了,没想到芍药说她不要银两,只想跟在他身边报答救命之恩。

后来,据芍药讲。

她从小就没见过爹娘,自幼跟着柳婆婆生活。

柳婆婆会点医术,靠着给村里人看病养活两人,因此,芍药对于医术也颇有天赋。

不光将柳婆婆的医术学了个七七八八,还自学了许多医书上的知识。

可柳婆婆从来不让她给人看病,唯一的几次还是偷偷背着柳婆婆行医的。

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静的过下去,没想到几日前,家中突然出现一队黑衣人。

而往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的柳婆婆却手握长剑,挡在了她身前,霜白的剑刃上满是鲜红色的血迹。

当那些刺客的目光越过柳婆婆,直直射向她时,芍药似乎明白了,那些刺客貌似是冲着她来的。

可她很疑惑,平日里,她从不与人结怨,怎么会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呢?

果然,与柳婆婆对峙的刺客们开口了。

“柳婆,识相的就将她交出来,免你不死。”

然而柳婆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满脸决绝。

“休想!若想带走她,除非从老身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又提剑朝着刺客们冲了过去。

但到底年事已高,又加上他们人多势众,柳婆婆逐渐落于下风。

不一会儿身上便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芍药泪流满面,哭求婆婆将自己交出去,但柳婆婆却将她推出了门外,让她快逃,逃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而后便用血肉之躯挡住门口,不让刺客们追出去。

最终,柳婆婆被乱剑砍死,余下的一部分刺客朝着她追去。

芍药不会武功,逃跑的路上又受了伤,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她一咬牙便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被呛了好几口水后,脑袋撞上了河中的石块,晕了过去。

一醒来,已经被白彦救了。

养伤的那几日,她经常会梦到浑身是血的柳婆婆大喊着让她快逃。

等醒来的时候,枕巾早已湿透。

她只有柳婆婆这一个亲人,可她却不在了。

芍药觉得自己变成了无根的野草,没有家,不知要飘零到何处去。

白彦听完她的遭遇后,当即命人来到她之前的村庄,将柳婆婆好生安葬了。

这让她十分感动,当即决定用余生来报答他。

她决定跟在白彦身边,好在她会医术,时不时能帮上忙。

等到时机成熟,她定要查清真相,为柳婆婆报仇。

她觉得,柳婆婆的死或许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可现在无从下手,只能先在白彦身边呆着,正好他的商队走南闯北,或许哪日就碰上自己的父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