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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宁元年,腊月初八。

历经半年,萧翊衍以雷霆手段征服了西玄大大小小的势力。

各大诸侯皆臣服。

朝堂上,端坐上首的男人一身墨色龙袍,凤眼一开一合之间,尽显威仪。

朝臣们一个个汇报着各地的喜事。

粮食增产、棉花长势喜人,边境安稳,没有战乱。

老百姓们吃得饱,穿得暖,安居乐业。

“陛下开创衍宁盛世,必将载入史册,流传千古啊!西玄有陛下,实乃百姓之福也。”

原本想着这些话能令龙颜大悦,可没想到陛下只淡淡回了个:“嗯。”

刚才发言的官员心中忐忑,难不成刚才的马屁没拍好?拍马腿上去了?

不应该啊,论拍马屁,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啊!

百官们更想不通了,究竟什么能抚平他们天子紧皱的眉头?

苍晏站在一旁,看着神色严肃的主子,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主子想必又在替皇后担忧。

萧翊衍的目光越过排排大臣,看向殿外阴沉的天空。

忽然来了一句:“苍晏,变天了,可是要下雪了?”

“回禀陛下,钦天监算出今日傍晚可能下雪。”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把手上的龙头,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他无声叹了口气:长宁,你好狠的心,半年了,你竟然真的躲着不愿见朕。

原想着忘掉她的模样,可每逢半夜时分,却思之如狂。

原来,一个人铁了心要逃离,纵使他倾尽一国之力,也难寻见。

正思绪间,一名朝臣站出来劝谏。

“陛下,后宫不可一日无.......”

“滚!”

劝谏的大臣正对上一双猩红的凤眸,吓得他心肝直颤。

旁边的大臣急将他拉回队列之中,低声责怪。

谁人不知,皇后娘娘白长宁乃是陛下心中不能提的禁忌?

何为禁忌?要么爱之深,要么恨之深,白长宁显然是前者。

皇后娘娘失踪,之前是封锁了消息,后来慢慢的也没瞒住,举国皆知了。

这大臣也是不怕死,居然敢劝陛下另娶皇后,这不是诚心找死吗?

没被打出去已经算是命大了。

“立后之事,休要再提!朕的皇后只有长宁,生死亦然!”

众臣微微讶然,陛下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家中有女儿的大臣们无不羡慕,若陛下这情谊是对他们家的女儿,当真是做梦也能笑醒。

得不到的羡慕得到的,得到的又不珍惜,这世道,当真是挺无奈的。

西玄,洛京城郊外一处庄园。

靠西边的一个小院内,猛地传出一声惊呼。

“夫人?”

芍药看着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的白长宁吓得不知所措,她双目含泪,举起帕子要帮她擦拭嘴唇上的血迹。

床榻上的白长宁,已经瘦脱了相,巴掌大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苍白的嘴唇染上暗色的血渍,更是瘆人。

要不是她的胸膛还微微起伏着,当真会以为她是一具尸体。

芍药的手微微颤抖着,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她恨,恨自己没用,救不了她。

可纵使她将医书翻烂了,都没寻到能救她的办法。

白长宁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唇角牵起一抹浅笑:“别哭,再哭就丑了。”

即使如此,白长宁依旧是美的,只不过不似往日里的张扬之美,现在的她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仿佛飘在空中的泡沫,一触即逝。

芍药握着她骨瘦如柴的手,哭得更凶了。

“夫人,是芍药学艺不精,救不了您。”

“傻丫头,这是我的命。我大限将至,这段时日,多亏你的照顾。

等我......等我走后,你务必帮我将孩子交到萧翊衍手中,答应我。”

白长宁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芍药哭着点头。

可就在这时,屋外有人用力将房门踹开了。

“哼,休想!”

一身阴狠的萧允瘸着腿走进来,看到床边的一大摊血迹,厌恶地皱了皱眉。

“白长宁啊白长宁,你说,要是萧翊衍那个野种知道你快要死了,他会是何表情呢?”

白长宁直接闭上眼睛不打算理会他。

她和芍药是在一个月前碰见萧允的,那日,她并未吃改变容貌的药,这才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他们人多,未免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和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芍药,她只能先跟他们走。

一到这里,便被萧允软禁了起来,不允许她出这个院子。

见她不搭理自己,萧允怒了。

扬手想要打她,却见她的眸子猛地睁开,锋芒尽显。

他的手顿住了,芍药赶忙站起身将他推开,张开手臂挡在床前。

“不准伤害她。”

萧允的目光像蛇一般,冷笑着看向白长宁。

“你说,本太子若是放出消息,说你在我手上,萧翊衍会不会拿江山来换呢?”

白长宁隐在被中的手微微收紧,脸上却是平静无波。

“若是换作你,你肯用江山交换一个女人吗?还是伤你至深的女人。”

萧允没想到她竟将问题抛回给他,若是他,自然不可能拿江山换美人,除非脑袋进水了。有了江山,何愁没有美人?

“本太子自然不会,但我觉得萧翊衍会。我可是听说,他为了你,一直空着后位呢!还说这后位,无论生死,都是你白长宁的。

啧啧,他对你当真是情根深种呢。”

白长宁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如此傻,明知等不到的人,为何还要去等?

“傻子,当真是全天下最傻的人。”她嘴里骂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萧允派了人来帮她诊脉,白长宁很是配合。

“如何?”

“回禀太子殿下,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萧允的脸色果真超级难看,白长宁死了,便要挟不到萧翊衍了。

“哼!晦气。”

他袖子一甩,走了。

等他走后,白长宁在芍药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芍药,将那紫檀木妆奁里的锦囊拿给我。”

德一大师说,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打开。

她现在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算得上是走投无路了吧!

“夫人,是这个吗?”

白长宁点了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素色锦囊。

“芍药,你去帮我熬药吧!”

“好。”

现如今的白长宁,已经药石无用,想来是故意支走她,芍药即便知晓也不点破。

想必夫人是有什么不方便她知晓的。

芍药走后,长宁把锦囊打开,将里面一小卷泛黄的宣纸展开,上面的一行字令她喜极而泣。

她摸了摸高耸的肚子,软语道:“我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