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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枝的笑声很响,正疯狂挣扎、满嘴喷粪的土司猛地僵住了,:“你、你笑什么?”

他看着何翠枝胸有成竹的姿态,无端慌乱,不待何翠枝回答就匆匆扭头看向风小处站立的那些族长、乡绅:“各位可不要信了她的……”鬼话……

后面一连串话戛然而止,因为土司看到那些自持身份的贵人全失了态,一个个满脸震骇的望向自己……?不!不是自己。

土司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是落在身旁。

而他的身旁的人……土司心里有了一个极不妙的猜测。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明明把所有漏洞都补上了。

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发出了极为轻柔的声音。

不敢扭头的土司克制不住眼睛,转动视线看了过去。

数不清的种子破土而出,发芽,抽叶,飞速生长,仿佛不被时间所禁锢。

他一下子瘫软了身体,彻底忘记了挣扎。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本国师说过了,我乃大梁国师,有沟通天地之能,瘟神娘娘可从未曾说要把我当成祭品,你好有什么好说的?土司~”

“土司”两个音节被她拉得长长的,仿佛索命无常那长长的舌头一样。

“不愧是国师大人,怪不得如此风姿,我们相信你。”

“我等迟钝,还望国师大人见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就是啊,国师大人如此之能,怎么可能会被瘟神娘娘选为祭品,土司大人你的莫不是……”

土司仍旧呆呆愣愣,仿若灵魂出窍。然而那些站在风口小的地方,势力极大的族长、乡绅们却飞快的跑了过来。

什么身贵矜傲,都被撒开。

一脸狂热的奔到何翠枝跟前,七嘴八舌的开口恭维,全都是笑脸洋溢,有人注意到何翠枝的视线和最后两个字符,十分殷勤的朝瘫成泥的土司看去,面色十分不善,眼神凌厉探究,嘴里不停地附和何翠枝。

目光无一例外的死死盯着何翠枝周围的绿植,这些……这些可都是被瞬息催生出来的,国师大人会仙术,一定是仙术!

他们狂热而痴迷。

土司素来被越洲人敬重,尤其是登上土司这个位置后,那些平民百姓见到他甚至跟见到皇帝老子一样,匍匐得恨不得到尘埃里去,即使是这些占据了越洲所有权力的族长和乡绅,也都是敬重至极。

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

但就算如此,土司呆滞得跟木头人一样的面孔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完了!

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完了!

真的完了。

且不说他刚才绕着何翠枝跳大神,完全是借着看到何翠枝“施云布雨”手段的人占少数以及族长乡绅们都在队伍最后方,打了个时间差,在抵达山下瞬间就立马朝何翠枝跳起了大神,也就是被“瘟神娘娘”上身,这才得意把对方成功当成祭品,这点没有被人发现。

就是现在,这万物被催生的现象……

土司眼里的光一点点沉寂下去。

这些乡绅族长一个比一个精明,就算现在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待过后也一定会发现的。

他们的手段……土司即使面色呆滞不像人也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还有何翠枝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那根本不可能是小把戏的“万物催生”,自己亲眼看到一棵棵植株在自己面前长大,茁长,茂盛,是真的得术法。

不是欺世盗名之人,不是他以为的同行之人,那未曾见到过的施云布雨的能力……还有何翠枝亲自说的能沟通天地鬼神的能力……

她真的是国师!

她真的是国师!

土司满脑子只剩下了这一句话。

那么尊贵的人,被他当成祭品捆绑起来,她一定会折磨自己,说不定死了也不会逃脱……

何翠枝问完话后,见土司没反应,甚至“灵魂出窍”一般的状态更严重了,正要使劲儿晃动他。

却不防备那些看起来就矜傲自持身份,她以为就算自己施展了能力(从房子里拿出一些浸泡过消杀药剂的种子,在悄悄扔到地上的瞬间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让顷刻长大的绿植这种现象,像是她施展了仙术一样。),也不会过来最多就投给自己一些目光的族长乡绅全都跑过来了。

这还不止,对方一个个就跟鸭子似的,凑到跟前就叭叭叭个不止。

何翠枝只觉得自己脑子快炸了。

等冷下脸,这些乡绅、族长全都停了下来,静悄悄又慌乱觑着她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才有所缓解。

结果一扭头,就发现土司好像更加半死不活了。

嘴角好像还流出了一缕血丝。

等等?!

一缕血丝!

何翠枝心下大惊。

手指飞快的卸了对方的下巴,果然看到对方嘴巴里血肉模糊的场面。

而她这个动作就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样,原本半死不活的土司立马挣扎了起来,程度比之前还要剧烈。

那双眼睛肿更是迸发出强烈恨意。

为什么?

为什么我自己寻死都不能?!

自杀后的人会直接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他能想到最轻的得罪一国之师后受到的苦了。

何翠枝才不管这土司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仔细观察了一遍,见对方舌头还没有彻底被咬断,只是有一大半都耷拉了下来,顿时放下了心。

没咬断就行,没咬断就行。

随即手指一响,一支晶莹剔透的药剂就出现在手心里。

无视土司的挣扎和旁边目光忽然更火热的乡绅、族长,何翠枝径直把药剂往土司嘴巴里一怼。

上一刻还血肉模糊的舌头竟然跟有意识一样,自动接上了舌根,迅速愈合。

不过顷刻,那舌头就彻底愈合了。

除了口腔中还有丝丝缕缕的血液,哪里见得一分对方咬舌自尽?

乡绅、族长目光登时更火热了。

“你到底想要……”土司却依旧双眼恨极,怒气冲冲的朝何翠枝大吼,然而吼到一半,猛地顿住。

他神色变了又变,眨眼间上百种想法蹿过脑海,最后再抬头时,已是一脸谄媚。

“国师大人,您想要小的做什么?小的愿为您马前卒,出生入死,在所不惜,国师大人……”

他一脸恭敬的望着何翠枝。

何翠枝:“……”

“你心思倒是玲珑。”

她嗤笑了声。

不过也不意外这土司能从她拿出药剂救治他这一点上猜出自己对她还有用这个信息。

毕竟能混到土司地位。

从刚才那上百只“族长、乡绅”鸭子声中,何翠枝已经了解到土司对于越洲这个地方代表着什么。

土司谄媚的笑了笑,讨好姿态完全看不出之前还是恨不得何翠枝要死的人。

“我那般对待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还能大人大量不计较,别的不说,小的肯定会为国师大人为奴为婢、当牛做马的!”

只是他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彻底落下,就被人潮给挤开了。

“国师大人,在下也愿意为您当牛做马!”

“国师大人,你看看老朽,老朽全族上下都愿意供奉您……”

“国师大人……”

原来是那些乡绅、族长。

他们在看到何翠枝不过轻轻朝土司撒了一些液,就把他直接从必死之地救活了过来。

是的,土司但是那个情况是必死无疑。

咬舌自尽的人不是因为舌头断了才死的,而是舌根出血,舌根出血根本止不住,窒息而亡。

可现在呢?

眼角余光扫过活蹦乱跳根本看不出的一点虚弱的土司,乡绅、族长们眼睛都赤红了。

如果刚才国师大人那神药给了他们,他们甚至都能当成传家之宝。

怎么可能轻易就用了。

不过没关系。

他们也愿意为国师大人的马前卒、奴仆、牛马。

国师大人都能这么心软的原谅解救想要她性命的土司了,手肯定很松,说不定一会儿就给他们赐下众多神药之类。

族长、乡绅们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同时挤开土司的力气更大了。

仿若又被鸭子军团围住的何翠枝:“……”

她目光扫过这些躁动的人,轻易就从他们浑浊贪婪的眼睛里发觉了他们的心思。

心里冷哼一声。

何翠枝故技重施,连沉得像是冬日里的大雪。

鸭子们顿时没了声。

现场寂静一片。

何翠枝走到被挤到最外面的土司身前,低头俯视着一身狼狈,脸上甚至都不知道被谁给踩了一脚的土司,似说给他听的,又像是说给其他人一样:“救你?哼!不过是你的命数不该在今天死而已。”

“本国师还从来没有过以德报怨的时刻。”

土司脸上因为何翠枝的到来而欣喜激动的情绪的戛然僵住,恐惧的看着何翠枝。

何翠枝自然没有错过他恐惧中的困惑,嗤笑:“你以为你的伤势为什么好的那么快?自然是透支了日后的生命。”

“你方才说的不错,留着你自是有用。”

明亮而温暖的日光,葱葱郁郁的绿色,何翠枝站在其中,本该是让人感到舒适惬意的一幅画面,在场众人却无一不打了个冷颤。

像是被什么凶恶猛兽给盯上了一般。

尤其是离她最近的土司还有那些乡绅、族长们。

他们没由来的不安了一瞬。

下一秒,这不安成了现实。

“去,停了这次祭祀!”

何翠枝提起土司,朝着被搭建了一半的祭台走去。

“不不不可啊!”

那些族长、乡绅总算回神,立马阻止,只是刚才何翠枝那一手实在太过让人震骇,他们心中敬畏犹在,阻拦的时候也磕磕巴巴。

“阻了这次祭祀,瘟神娘娘定会更加怪罪,国师大大人、不可!”

他们小跑着跟在何翠枝后面,慌乱又无措。

虽然这次祭祀各人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但是对于“祭祀”本身,没有一个人阻拦,甚至是渴望的。

越洲对鬼神的敬畏情况极为严重,已经根深蒂固植入人心。

就算是这次祭祀完毕,越洲的疫病仍没有缓解、解决,他们也不会丝毫怨怼,只觉得瘟神娘娘的怒火还没有消。

甚至会想方设法进行下一次祭祀。

大不了再换些更为诚意的祭品。

这次只不过损失一些少女而已。

要说中止乃至祭祀还没开始就结束,是万万不敢的。

那是对瘟神娘娘的大不敬,瘟神娘娘怒了如何是好啊。

何翠枝一边看着土司已经开始动作,满意的点头,还算是听话。

一边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劝解,听到最后,下意识皱紧眉头:“只是损失一些少女?”

乡绅、族长们口干舌燥,快口吐白沫了,也不见何翠枝有所反应,心里越来越凉,也越来越绝望。

为何是绝望,而非直接强硬用动作阻拦。

国师大人那种通天手段,他们是不敢的。

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开口,顿时只觉柳暗花明又一村,峰回路转,看到了希望,一个个立马大声喊。

“是啊,不过一些女孩,不值当因此惹怒瘟神娘娘。”

“这些女孩都是低贱之身,也就她们那还未失贞的身子还珍贵些,值神鬼仙人们喜欢,损耗得起。”

“是啊,就是些女孩而已,不值钱!”

他们一个个不甚在意的说着,言语中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仿佛那些女孩还没有路边乞讨的老乞丐、野狗地位高。

何翠枝心中的怒火膨胀而起。

“既然那些女孩不值钱,没有什么价值,瘟神娘娘的祭祀为什么不用更值钱、更珍贵的存在当祭品?”

她想大声质问对方。

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想到什么,硬生生止住了。

拼命压下怒火,理智回归的何翠枝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瘟神娘娘并不需要祭祀。”

族长、乡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下意识迟疑:”这……“

何翠枝:“我乃一国之师,你们刚才也见过我的能力了。”

“陛下派我等前来越洲自然是为了越洲疫病,我作为国师自然要尽到相关责任,因此在听闻你们祭祀后,就已经和瘟神娘娘交流过了。”

“她亲口对我说,不用祭祀。”

“按照人间解决疫病的方式来,疫病自然而然便会消除。”

刚才他绕着何翠枝跳大神,是拼上全部身家堵上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