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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

暂停时间唯有神技!

斗转星移绝非人力所为!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神!

似乎听到了吴廖内心的疑惑,辽阔的星空作出了回应。

一道横跨天河的白光乍现,撕裂整片夜幕!

低沉又缓慢的声音从如口的光隙中发出,回荡大地苍穹!

“异界之人,吾乃星游之神格赫罗斯。汝殚精竭虑、倒行逆施,故生机将尽。念衔哀致诚、采善贬恶,吾不忍珠遗沧海,愿赐尔一个机会......”

......

大帐外,四人焦急得等待着。

族长抱着臂膀在帐门边来回踱步,随着时间的流逝,脚下的步伐越发细碎。

库抱着长矛,靠在帐边,眉头紧皱,手背上的青筋上下鼓动。

小白抱紧双手扣在胸前,眉尾塌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门帘的缝隙,生怕放过里面任何一丝动向。

鹭环抱双膝,一言不发地蹲在门口,脸深埋在臂弯和大腿之间。

自吴廖祭司昏倒,已经过去了一夜。

他的一头乌丝在鹭的亲眼注视下转瞬之间变得苍白。

鹭吓坏了。

胸口越发沉重,像有一股浓稠又酸涩的气团堵在了心口,即使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都没有如此难受。

这就是担心吧?

和担心经常外出的父亲又有所不同。

鹰在入帐为祭司大人检查身体之前向他们解释过头发变白的原因。

因为长久以来跟在老祭司身边,鹰见过所有的神术,头发花白的可能性只有本源之力透支。

“透支了会怎么样?”鹭忙问道。

“本源透支的话......就和老祭司一样,像断翅的鸟从高空坠落,一蹶不振。”

听闻,她的心脏忽然被揪了起来,本能的感知到要发生不好的事:“什么意思!鹰叔!你说清楚!什么叫和老祭司一样!”

鹰悠悠叹气道:“也是,你们这些年轻的一辈...甚至包括你爹在内估计都不知道老祭司的真实年龄吧?”

狼头皱起眉头疑惑道:“什么意思?”

“老祭司头发花白,骨瘦如柴,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他其实和我一样,才四十二岁。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咽进肚子里带到兽神那里去的,只是现在......唉......”

鹰的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后。

留下的众人呆在原地,消化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难道吴廖大人他就因为救了我,所以...所以......”

一滴滴冰凉顺着大腿滑落,鹭猛然起身,心里的压抑再也不容许她干坐在门口什么都不做了。

“鹭!你干什么!”狼头慌忙上前,拉住女儿。

“阿爹!我要进去!你别拦着我!”

“胡闹!鹰正在为祭司大人检查身体,你怎么能够打扰......”

“我不管!我要进去!......”

狼头抱住眼圈通红的鹭,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一边在心头感慨。

这股歇斯底里的势头之根源,他作为过来人再清楚不过了。

“难道这丫头真的......”

库敛起双目,咬紧牙关靠在一旁,默默聆听着。

鹭的每一声带着哭腔的挣扎都让他的心口刺痛几分。

他恨。

恨自己实力不济,甚至连一个胡狼族的畜生都没有抓到。

恨自己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吴廖祭司出手相救,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鹭了。

怒火从胸膛开始灼烧,焰苗烤的他的脑袋嗡嗡沸腾。

他是一个成年人,部落里的雄性战士,弱小在战士的群体之中就是罪恶的代名词。如果什么都做不到,何必去当战士?而作为一名战士,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保护别人!当手中的长矛能够穿透一切,自然就不会有......

“我进去看看吧。”

小白低着头,攥着拳头。白色的碎发披下,挡住了她的面容。

狼头挡住了鹭却拦不住另一个,他哀声道:“小白,怎么你也......”

“我是祭司大人的助手,也是大人的学徒......”小白低声道,“既然鹰叔叔可以进去,那我也可以吧。”

狼头听后,陡然一怔,他不可置信的压低声音道:“小白...你怎么知道鹰是老祭司的......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人知情以外,应该从没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人!”

小白点点头,承诺道:“族长大人放心,这件事情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毕竟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一点好处。”

不愧是祭司大人看上的助手。

这句话嘹亮的回荡在狼头的脑海里。

从小白的身上,他隐隐窥探到了老祭司的影子。

恍惚间,昔日的好友再一次满身是血地跪在他的面前。

“白狼他......真是生了一个厉害的孩子。”

小白刚要跨入门帘,魁梧的身影突然与她迎面撞上。

“鹰叔!”

伴着鹭的惊呼,鹰撩开皮帘:“你们进来吧。”

......

意识朦胧之中,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大声呼喊。

四下昏暗,辽阔又闭塞,像是罩住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盒子,只有吴廖孤身悬浮在真空之中。

灵魂似脱离了肉体,寒冷又孤独,但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温暖,好像又有点光。

“......大人......”

自己在干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圆月、眼睛、宇宙中巨大生物的脸,画面犹如漂浮在洋面上的纸片,逐渐浸润、模糊,最终慢慢融化在黑色的汪流之中。

“祭.......大人......求......”

一束光从某个缝隙之中照射进来,穿透了他的胸膛,麻木的心脏渐渐活跃起来,带动着眼皮和思绪。

“祭司大人......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吴廖想起来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鹭...”

他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世界敞亮了起来,又逐渐昏暗下去,一张熟悉的脸正贴在自己的身边,剔透的水珠从她的眼角滴落到吴廖的颧骨上,冰冰凉凉,像是春暖还寒时,苞含新芽的指头融化的雪水。

“咋回事...一个个的...跟哭丧一样。”

记忆还是有一点点断片,就像是喝蒙了一样,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施展神术救回鹭的性命,但是下一件记得的事情就是自己闭着眼睛躺在了这里。

脑子蒙蒙得,浑身上下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祭司大人!您终于醒来了!呜呜呜...都怪我......真的太好了......”鹭惊喜地扑上来,抱住吴廖的肩膀,头藏在他的耳侧哇哇大哭起来。

“大人......”

小白终于也挂不住严肃的表情,小嘴一扭,眼泪也哗啦啦得往下流。

吴廖却是一脸懵逼。

眼前两个大美女都在自己的身旁为自己莫名的挥洒泪水,难道他从母胎开始发的好人卡终于要用到头,现在该换VIp尊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