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因还是果
似都在林御庵预料之内，身形如轻燕般，向后稍移几步微微落地：“不错，这段时间里，你不仅长了本事，还长了胆子。”
从未有过武学基础的封默，只好照葫芦画瓢，凭借以前练武场的一点记忆，身体弓起，匕首摆在眼前，做着防御姿势。
“二少爷，我现在已经不是林家人了，希望你不要逼我。”
林御庵像是听到了天大般的笑话：“哈哈哈~狗也会咬人了，就算我杀了你又能怎样。”
封默不怒不恼，拿着匕首直冲林御庵而去，刺，劈，砍，削。用上了自己所有本能的动作，实在太过生涩。
林御庵抱剑轻松地闪避着，犹如大人戏耍小孩般，“你从牢中逃出之后去了哪里？怎么提升的境界？为什么还要回来？”林御庵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询问着，时不时的还踢上两脚。
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封默依旧奋力劈砍着，狼狈之样尽显于脸。
似乎林御庵也没了担心，想要给封默带回林府，到时候就不怕他不招，剑鞘猛地向前捅去。
封默迎着剑鞘直刺匕首，刺出瞬间也露出的邪魅的笑容，一声闷响。
没有林御庵想象中的封默被遭受重击而晕倒，而是一个锋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中，殷红了层层外衣。
“为什么他能承受的住一个我的重击，这个距离他不应该能碰到我才对。”此时的林御庵心中已风起云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紧紧咬着牙，丝丝血液从嘴角流出：“你还会内功功法？没想到有一天被你这狗杂种拙了眼。”
封默经过了之前的一系列动作早已麻痹了林御庵对自己的判断，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练气九段而已，再把识海内的所有灵气集中在腹部，扛过一击即可。即使如此，封默还是咳出了血，一脸狂热的看着林御庵恼羞成怒的神情。
“二少爷，跟了你那么多年，什么脾性早已摸得清清楚楚，你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事情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你是不会掉以轻心的，所以我刚刚演的一番戏可还精彩？”封默又把匕首深入了一点。
林御庵拔出利剑，犹如用尽全身力气，只想削了眼前人。封默放开匕首，急忙退后，躲过了这比先前慢了数倍的剑刃。
毫不犹豫地扔出了一张紧剩不多地符咒，双手结印：“爆！”
林御庵看着扔过来的东西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踉跄倒地。
“嘣~！”剧烈爆炸声划破寂静的黑夜，林中沉睡的鸟儿四处惊飞。
声落，灰散，林御庵此时已无了先前的风采，破破烂烂的锦衣染着鲜红的血液，身体各处出现了道道伤痕，灰头土脸的趴在一个浅坑中，唯有不停隆起的胸膛，证明着还有着生命特征。
即使杀了阴无道的封默，也没有现在的如此兴奋，曾经高高在上视自己为蝼蚁的二少爷如今竟趴在自己面前。
封默提着匕首走入坑中，站在仅剩呼吸的林御庵面前道：“还有还有，还有就是，事情一旦脱出你的预料，你就会变得气急败坏，没了脑子。”封默越说越兴奋，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竟然忘乎所以地仰天大笑。
还有点微博气息的林御庵，嘴里冒着血液，传出了低微的声音：“没想到我林御庵竟会这样死去，哈…哈……”说着，竟然低声笑了出来。
封默举起匕首，满眼尽显无情：“林御庵，我从小到大最看不惯得就是你的自以为是了！”
急速落下的匕首并没有刺入柔软之中，而是被飞来的剑气击落在地。
封默即使攥的结实，但还是脱手而去，就连自己的虎口都传来阵阵疼痛，紧张的环顾着四周，想要探明哪里来的攻击。
黑影渐渐显现，即使封默脑中已经有了预想，还是止不住惊讶，大喊道：“林风，给我停在那，不然就杀了你哥哥！”说着，便想拽过地上的林御庵挡在身前。
林中一位少年渐渐显了身形，和封默一般，同年出生，身高相仿，样貌却更加清秀，身板更加挺直。
林风面无神色，并没有因为封默的声音而停下脚步，继续向前，一手持剑，犹如杀神。
封默伸出的手已经停在了半空中，因为手腕处多了一条细小的伤痕，内心的直觉告诉自己：如果再向前伸一点，手掌就会脱离自己的身体。
封默的头脑急速的运转着：这林风不对，实力怎么可能会到了这般地步，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拿林御庵作掩护看来也行不通了，唯有拼死一逃，怎么跑？不可能有他的剑快……到底该如何。
封默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林风，没想到你已经变得这么强了。”
越来越近的林风终于开了口：“封小六，以前的帐这次一起讨来，此次，你必死！”
封默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癫狂道：“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个废物，有本事就来杀我。”
林风慢慢举起了剑：“如你所愿。”
封默头也不回的就要逃跑，林风的双腿慢慢髋屈，猛地一蹬，弹射了出去。
封默还没有跑出几步，林风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犹如厉鬼索命。
超出林风的意外，封默竟然回过头笑着对着自己，双手合在一起。林风并没有砍下去，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速退后，往自己哥哥的方向赶去。
见林风真的放弃了自己，大喝一声：“爆！”不远处的浅坑传来亮如白昼的白光，一声声剧烈的爆炸震耳欲聋，热浪扑面而来，吹刮着封默越来越远的背影。
封默见爆炸声响，不敢有一丝的停留，往密林中，荆棘中飞奔着，穿梭着。刚刚的爆炸已经用完了自己所有的符咒，如果林风追了过来，自己将空手面对林风，只能任人宰割了。
天边的黑幕露出微微的鱼肚白，已经狂奔了一个晚上的封默此时已精疲力竭，身体上遍布着细小的划伤，胆战心惊的躲在一个小溪底部，不敢有一丝松懈。
偶尔伸出头，喘了喘气，又会立马缩进水里。太阳刚刚在东方露出脸，现在已经在西边落了尾，封默已经在水底躲了整整一天了。
渐渐的，精神不支，手上力气越来越小，趴在水底的身形开始摇动，闭上了眼睛。
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在密林中的道道河流交互穿梭，随波逐流。
外面剧烈的水流撞击声，终于吵醒躺在洞口的少年人，封默睁开眼睛愣神的看着洞壁，耳中只有哗哗的水声，全身亦是酸痛无比，动弹不得。
又不知过了多久，封默尝试着终于坐起了身子，捂着脑袋，犹如炸裂一般，但嘴角还是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着：“今日我必死？哈哈哈~林风，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封默啃食大恭夜晚买的肉质食粮，味如嚼蜡，但相比于其他的山野果蔬却好了太多。
接下来的几天，封默终于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一个并不深邃的山洞，躲在瀑布之后，走不了几步便到达了最里处，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般，不知年代的炭火早已熄灭，大大小小的石磨堆在一旁，有些已经和洞壁成为了一体，还有一些被岁月腐蚀的骨渣。
身在这里，远离人世的喧嚣，封默感到莫名的心安。
但是一想到林家，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使人喘不过气来，掏出身上所有的东西，脑中慢慢开始思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