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病因
见了封默一面，算是了了沈园之前的一番心愿，站在药园外，沈柳意在和沈园交待着什么。
看着身姿高挑的绿衣，封默这才想起沈柳意这个名字为何这么熟悉，内门四十三的天香医师，在宗门内她的医术名望远大于实力修为，给人的第一印象，这位女子是为神医，而不是内门弟子。据说在她十岁的时候便精通了所有的药理，十五岁的时候便自创了一门针法百转金针。可以说她在医药界的名声是无人不晓，且自己入门那天的根骨测试没有人，便是全部去听她讲学去了。
倒也碰巧，封默没想到今日给自己医治的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天香医师，不过，自己这种小伤应该轮不到人家上手才是。突然灵光一闪，一抹念头在心中挣扎起来。
直至佳人到了身边，唤着封默回灵医阁。
终于下定决心，封默尽量怀着一种平缓的语气：“沈师姐，您医学药理样样精通，无不所闻，我可以和您询问一些病况么？”
沈柳意经过刚刚与封默之间也不似之前那般生冷：“但说无妨，你也算间接的帮了我弟弟许多。”
封默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是我身上的状况，之前从未发生过，事情是在两月之前……”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封默当时情况无不据悉的说了出来，这些天，阅求百书，亦是无果，这件事牢牢的压在心头，使自己喘不过来气。
听着封默的叙述，两人已经坐在了小径旁的凉亭，直至结束，沈柳意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沈柳意没有这么快妄下定论，即使只是从当事人的嘴中，也能感觉到当时病况的突然和严重。
“师弟，方便看一下你现今的身体状况么？”
看着沈柳意严肃的敛眸，封默慢慢把手伸到了空中，转念一想正要收回，一把被沈柳意紧紧抓住，只是一瞬，一股温暖舒适的气息从手腕开始涌进整个身体。
封默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对错，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
并不如其他医者紧闭双眼，约莫已经有了一刻钟，沈柳意收回了倩手，只是眉头微皱问道：“师弟，你还没有同我说如何转危为安的。”
封默内心微微思量，从戒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梅瓶，推到沈柳意的面前：“这是在大衍城凌家送我的东西，凌家二子是辰途学院的弟子。”没有提到凌婧半句，封默直接把东西由来推给了辰途学院。
如果说沈柳意之前的神情一直是古井不波，可是当摘下瓶嘴，放在鼻前，脸上的神情确是充满了疑惑道：“如若是辰途学院的东西也可理解，但是师弟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我自幼博古纵今，阅览群书，你这金液我从未有所见闻，它所携的灵力和生机不是这园内任意一株灵植可相提并论的，即使是辰途学院的东西，恐怕也是至宝的级别。”
封默并不想在这金色原液上有过多纠结：“那师姐我这个病因是所之为何？”
沈柳意推回梅瓶道：“你的身体里充斥着一股死气在破坏着五脏六腑，每一个部位都在已清豚慢吐的速度衰败，而且这不仅影响了你的身体，估计你的修为也是止步不进的状态。”
封默的心中终于有些平静了下来，但是表面却是皱着眉头，然后把着那天突破失败的事情道与沈柳意。
“一个死气在侵染身体，一方面灵力在滋养，这就造就了元气忽高忽低，无法适应身体的状态。”
随后便是双方的静默，仿佛都在等待着对方的话语，封默心里明白沈柳意在等自己一个解释，解释身体里死气的由来，但生为这么多年的小管家，世间的人情百感又怎会不明白，解释就是在辩解。
沈柳意终于开口：“宗门内有可以祛除死气的东西，月影花与百阳子每样二勺，磨成粉末，带水而服，一日两次，就轻重程度而言，你这种情况一月即可。”
封默根本还不知何种原因可以导致被死气沾染道：“谢谢师姐，如若没有师姐这般医者仁心恐怕再下的身体也熬不了多少时间了。”
“您应该多要感谢凌家才是，若没这金源液，就凭着你身体里这般量的死气侵袭，恐怕当时就是大罗神仙也是难救。”
封默心中不禁闪起那么那抹紫衣，也许这个是她哥哥留给她的保命东西吧。
“总之，还是万分感谢师姐的，若没有师姐解惑，这金源液再多也是无用，以后若是能用上师弟的地方，还需师姐不用客气。”
再往后沈柳意便没了话语，即使是封默也看不透那双淡漠眸子的背后。
走在回去的途中，其实经过此番，封默心中亦是有过考量的，毕竟身为专注魔修的阴无道都没有感受到身体那只异兽带来的变化，唯一让封默忐忑的就是沈柳意医仙的名头，是否能发现一些奇怪的状况，但是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而现在知晓了解决方法，心底的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但是中有一些让封默放不下心，沈柳意没有问自己为何沾染了死气，也没有同我寻凌家为何送这金源液，这些东西不说出来，总感觉那位师姐，好像并没有谓之详尽。
人生在世，哪能又什么都明白个通透，索性也不在思考，倒是去了一趟，解决了自己这两月来的心头病。耐不住详细揣摩，便直奔置物阁，只希望月影花和百阳子能较为便宜些。月影花置物阁便有售卖，只需一百元丹，可了解了百阳子，封默也只能咬着牙齿，从百宝阁掏出五十积分。
回了院中，看着腹间缠的绷带，只是刚刚开始锻体，出了这事又得停个几天了，接下来的几日，封默早出晚归，终日来回于藏经阁之间，在那小小的阁楼中游览这大千世界，体会人生百态，最主要还是得给自己身上的死气找个由头。
又是十天，封默身上的伤势几天之前就好了个透彻，期间并没有再次使用凌婧送的那罐药液，那种东西用一次少一次，在关键时候使用最好不过。
在这武功坊之中算上今天，已经呆了连续五天了。身体终于能承受住了二千斤的气力，但也不能久抗，只是几击下来，中气就以卸了个差不多。
封默总算明白了古往今来，以炼体而闻名的修士为何如此之少，算上今天在武功坊的时间，二百五十元丹已经消失于无形了，在连同之前购买的冷霜木而制的药液，总共二十份，四百元丹。花费的代价实在太大，原以为，二千多的元丹少说可以花费半年之久，可是现才不到二十天，只剩了一半多些的元丹。
……
封默再次撑了二千斤气力不过十拳，就退了下来，躺在地上想着前几日的龙争虎斗，刀光剑影。即使只是在一旁观望，封默也能感受到那日场中每人的意气风发。可是那时自己的伤势没有好个通透，所以并没有参加两年一度的十二月十二的外门大比。
这算是道元宗的一宗盛事，在那日阳郡各地的天晓府都是有优惠的，以庆祝外门大比。参赛不限新老弟子，所有外门弟子都可以报名比试，前五名可直接入通天山上层山，入内门。
这两年一度的比试的确有着许多亮眼的表现，外门前二十的弟子几乎全部入虚丹，第一的万玉山独占榜首，第二的项正阳略逊一筹。新弟子中的黑马：出自灵阵世家的龙州与使一手斩风剑法的项文宣，老弟子中的体术大家石惊，领悟剑意的无名弟子谢羽翔……出了许多惊才艳艳之人，每个放在哪里都是人中龙凤的级别。
不过也有着许多遗憾，勾魂镰无缘外门前十，在第九场比试被一使双拳的新弟子——卓磊淘汰；谭松与陈芸在场上也都没有瞧见身影，之前封默就有了解他们不会参加这次的比赛，可是心中还是很期待他们的实力的。
即使已经过了几日，再次想起，封默依旧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自己并没有参加那场比试，仅仅是在看台上观摩，根本无法比较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唯有切身实际，才能体会的那种感觉。
再次抖起精神，比自己强的太多了，比自己天赋高的也太多了，推动木制推闸，五只木人的阵法发生了变化，房间内温度在慢慢升高，变得灼热起来。
只剩最后半天的时间，封默想看看自己能否承受的住带有火元素的力击，木人的双拳已经燃起了火焰，封默越发接近越是能感受到那一拳其中的威力。体内的碧灵水元决开始急速运行。
“轰！”一拳袭来，锤在封默脊背，水火相间，响起兹拉的声音，封默能觉得到一股灼烫的烧灼感正在破坏着表皮组织。第一拳运着碧灵水元决都还没有承受下来，第二拳接踵而至。
双手在空中一爪，房间中所有的水灵气全部覆盖在了身体表面，“轰轰轰~”无数的火拳与爆炸摩打着细嫩的皮肤表面。
打开房门，满屋的灼热空气全部向外面涌出，扑打着一位路过弟子的脸庞，封默全身都在颤抖，烧灼感依在。
走在路上，几天前的外门大比热度不减，还有好多人在讨论着比赛。
“那拳修弟子卓磊可真够强的，要不是遇了万玉山，最起码也能进个前五。”
“要我看那使长刀的何知道才是高手，连赢十场，若不遇了心生爱慕的项文宣，又怎会认输。”
“不过，那项文宣怎可生的这番美丽，要我遇见了，我也认输。”
“欸，你们这就可落了下乘了，要我看最有潜力的还是那谢羽翔，年纪轻轻就悟了剑意，以后不可限量呀。”
“咱们宗门不愧是阳郡大宗，光参赛的都是卓越大器的龙凤子。没有参赛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潜龙。”
封默本想就此错开，可自己好像越听越有劲了，于是继续跟在后面竖耳聆听。
“对对，元德说的没错，你们知道咱们外门有一位叫做陈芸的师妹么？”
“从未听过，怎么，宋兄很是推崇这位陈姓女子？”
“你们可知道两月前白华镇闹兽潮，可就是这位女子孤身杀入百兽其中，斩了其中领头的金毛吼，那只金毛吼可是实打实的三阶妖兽，我当时在场可是亲眼所见，持着一柄细剑如入无人之境。”
“嘶~三阶妖兽都可与虚丹相匹敌，那真要是这番这陈芸凭的战绩恐怕也能与那些龙凤子齐名了”
“然后就在前不久，我又打听到了，掌管人事门的杨庆长老收了这陈芸为亲传弟子。听说，废了好大的功夫，人家才同意，之前还一直不乐意拜杨庆长老为师呢。”
收为亲传弟子是莫大的荣誉，若随便被一位长老看重，恐怕都能拔宅飞升。莫要说杨庆这种级别很高的长老了。
刚说完，又有人接上，“诶诶你们听我说，你们知道前段时间的道元宗无名弟子力败银月二良么？”
“怎么了，陆兄，我听说那封默不甘宗门失了颜面，特地找了那银月二良报的仇，虽是这样，但那苗良又怎么可能与我们这些龙凤子相比。”
“你有所不知，这是其次，关键那时候封默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而那苗良听说早已到了筑基后期巅峰，为挽回宗门颜面，夜行千里从大衍城特地赶了回来只为报仇。”
“有血性，有实力，但那苗良又怎可能与这些惊艳绝伦之人相比。”
“欸~。我还听说~”
封默翻了翻白眼，已经没心思听下去了，自己若不是当事人，险些都被这几人给说动了，没想到，自己还是一位血性男儿，看了前些日子的决斗，封默心中十分清楚，凭借现在的实力想入半决赛都是万般困难的。
……
浸在冷霜木药液之中，散发着阵阵寒气，全身结了一层冰霜，无论多少次，这种药液封默还是接受不了，只是尝试了几次，不知道心中后悔了多少遍，奈何这冷霜木对水系功法有增幅，而且锻体的同时还能提升身体的抗火能力，想到好处，只有咬着牙忍忍了。
封默坐在秋千之上迎着夜风，也吹不散内心的忧愁，平民弟子实在太过艰难，拼死拼活一个月的奖励，不到几天便花个精光，又得重新出去奔波。而那些高门公子有着家族的支撑，永远都在提升修为，精进功法。索性自己有着一个还未动用的意外之财，还有着一堆各色各样的灵石，要不然早早的就被甩在队伍之末了。
又是一年大贡，靠着夜风马贼团留下的积蓄，这三个月封默也是较为好过，自从得了沈柳意的法子，的确能感觉到身体机能已经恢复，整日的三点一线，来往于藏经阁与木人间之间，而如今整个人的体质也得到了质的飞跃，即使是二千五百斤的气力也是可以简单承受，三千斤也能咬咬牙坚持。
大贡之夜，谭松四人并没有和外门弟子一样回到家族团聚，而是一行人到了封默的院落对酒当歌。
花销如流水，即使是一个马贼团的底蕴也经不住一个宗门弟子的修行，大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宗门弟子都开始慢慢回流，通天山上又逐渐有了人气，而封默一刻也不想耽误，自己相比那些内门的龙凤子，自己没有一点优势，唯有坚持不懈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