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凝笑盈盈地拍拍卫嬷嬷的肩膀。
“看来卫嬷嬷错怪本宫，本宫也错怪了你，卫嬷嬷不会记恨本宫吧？”
卫嬷嬷双眼笑得弯成一道弧线。
“老奴怎么会记恨娘娘。”
“还要多谢卫嬷嬷教导，本宫才能这么快把宫规学会。”
“哪里哪里。”
一众妃嫔都在那里看卫嬷嬷与月嫔你来我往，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现在就已经握手言和了。
戏精附体。
太后，“既然月嫔无罪便起身吧。”
“谢太后。”
檀道济：“巫蛊人偶是锦和宫宫女装入食盒，悄悄放置在长乐宫中的，并未真的前往甘泉宫中。”
太后让李修容和裴修媛起身，回到位子上，二人惊魂未定。
檀道济让手下将宫女带上来。
宫女跪地，惊慌失措。
“太后恕罪！”
“你有何罪？”
“回太后，是孙常在，她，她指使奴婢做的人偶，她让我趁月嫔娘娘在永寿宫受罚期间，悄悄潜入长乐宫，放置人偶。”
太后，“放置在何处？”
“床，床下。”
张昭容嘀咕，“孙常在禁足锦和宫，没想到还这么不安分呐。”
——
和凝没料到，孙常在居然还对她怀恨在心。
幸好那日狗皇帝抱她回宫没有发现人偶，否则她当时就得人头落地。
若是巫蛊之事坐实，她这个搅局者就出局了，等孙常在禁足结束，还不是像云嫔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
云嫔嘴角上扬，“光凭这宫女一人之言，可不能断定就是孙常在做的。万一是这宫女自己所为，推给主子呢？”
和凝轻哼，这云嫔学自己作甚。
惠嫔，“是啊，孙常在尚在禁足，不会不知道这皇宫内廷的禁忌，行巫蛊之术可是大罪。”
李修容，“这，若是有人想要加害孙常在，将她置于死地也不是不可能呀。毕竟，上次皇上只禁了她的足，或许是有人怀恨在心呢。”
和凝抬眼，这添油加醋的，是暗示她串通锦和宫宫女，陷害孙常在？
好会搬弄是非的一群人。
她再次站起来，“太后明鉴，臣妾今日不知卫嬷嬷会发现这个巫蛊人偶，也不知何时放置的。若臣妾真有意陷害孙常在，对她怀恨在心，不会拖这么久，也不会让自己以身犯险。卫嬷嬷是太后身边人，亦不会轻易被臣妾驱使。”
太后，“卫嬷嬷的为人，哀家是知道的。”
和凝嘴角露出一抹笑，只要太后还信任卫嬷嬷，她就能摆脱干系。
她走到犯事宫女面前，“你家主子是怎么想到用巫蛊之术的？”
宫女吞吞吐吐，“回娘娘话，前几日孙常在的母家送过书信和东西来宫里，孙常在看完书信，便叫奴婢单独在殿内商量，想必是家里找了什么道士，与她说了。
可奴婢胆小，不敢做，孙常在就威胁奴婢，要把奴婢拉到辛者库，奴婢这才做了人偶，拿到长乐宫。”
长乐宫宫人太少，也是个坏处，没人看家才会有可趁之机。
太后将茶杯摔在地上，“放肆！居然勾结外臣在宫中乱行巫蛊之术，给哀家把孙常在抓起来，搜查锦和宫！”
檀道济，“末将遵命。”
“小顺子。”
“在。”
“去请皇上过来。”
很快，皇帝疾步来到永寿宫，孙常在也被押解到殿内。
皇帝看到太监呈上的巫蛊人偶，勃然大怒。
和凝还是第一次看到狗皇帝额头青筋暴起的样子。
“好大的胆子！”
皇帝将人偶砸在孙常在身上，孙常在跪地求饶。
“皇上，饶命啊！”
“皇上，都是这贱婢做的手脚，不是臣妾的主意！”
檀道济，“回皇上，太后，在锦和宫内发现一堆书信烧毁的灰烬，未发现有关巫蛊之事的证据。”
孙常在把书信烧了，上面不知有什么秘密。
这下没办法当即给她治罪。
皇帝，“檀道济，你去找大理寺曹仁，一同去搜查孙府。”
孙常在一听要搜查孙府，惊慌地爬到皇上面前。
“皇上，此事不关臣妾父母呀！”
皇帝冷淡地推开她回到上座，“有没有关系，查了便知。”
和凝从皇帝进永寿宫就一直低头，并未看他。
等待搜查之际，皇帝看向和凝，几日不见，清瘦了些，面露疲惫之色。
太后的目光追随皇帝看到和凝眼下的青黑，笑着说，“月嫔近日怎的瘦了些？来人，把哀家的上等燕窝拿来给月嫔。”
“臣妾无碍，多谢太后。”
在儿子面前，对她可是好得很。
一众妃嫔恍惚又回到了选秀那日，皇帝排除万难，将她纳入宫中。
——
大理寺曹仁与檀道济在一个时辰后，回来复命。
抓了孙大人和夫人，还有个面貌丑陋的老妪。
孙常在见到自己的父母，崩溃大哭，“父亲，母亲！”
孙大人看到自己女儿落得如此地步，羞愧地抬不起头，看那殿上天子。
曹仁，“回皇上，臣已查明，孙夫人近日与这名老妪来往甚密。这名老妪是京城附近有名的巫婆，大家都叫她王婆，传言会用巫药治病。”
檀道济，“孙夫人往宫里带东西，涉及的宫女太监也已查明，带东西的日子，就在孙夫人请老妪到孙府三日后。”
王婆，“皇上饶命，老身只是被请去孙府喝茶，并没有行巫蛊之术啊！老身也只是平时用些药材救人，不会害人！”
和凝看向这个王婆，满脸褶子，眼露精明之相，手指甲上有青黑痕迹，戴一只黑玉指环。
倒是让她想起江湖传闻中吃小孩练邪术的朴不花，她与邪医岳不惑并称为“东邪西毒”，两人都是五毒教的人。
小五在她那里看诊不久，投向岳不惑换血解毒，如今这看似朴不花的老妪也出现在京城，不知江湖中有什么大动作。
这样看来，留在宫中至少能免遭误伤。
不过巫蛊之事不能牵连到这个人，否则她得罪的可是十恶不赦的五毒教。
和凝站起身来到老妪身边，“王婆，或许你只是被请去喝茶，孙夫人向你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你也没发现她的言外之意，只是回答了些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