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爱女子，就不会再爱上别的女子，三妻四妾。一个帝王永远不可能只钟情于一个女子，这对他来说是最危险、最愚蠢的行为，萧衍他精于权谋，怎会不知？！”
她被戳中了痛处，这也是她害怕面对的事实。
二人又开始对战，匕首和匕首之间碰撞，划出短暂的火花。
一刹那间，她刺向莫琼树，本以为他会躲开，但他却硬生生撞上刀口。
血从他的胸口冒出来。
“你为何不躲？！”
她急忙按住他的出血位置。
“你还记得我在给你刺青时，告诉你的话吗？”
她当然记得。
“杀手绝不能动情，动了情，就不能做杀手，因为会判断失误。”
“我要让你记住这次教训！”
她的眼底流露一丝悔意，看着受伤的莫琼树。
她今夜的行为，是否就是判断失误？
“若我今日回去死了，你就会被杀手联合围剿；若我不死，你完成下一个任务以后，必须离开大梁皇宫！”
“任务？”
莫琼树将纸条递给她，她犹豫地看一眼，接住。
“我送你回去。”
她背着莫琼树，躲开禁卫军的巡逻，从太医院西边翻墙出去。
沿着小道穿过防守松懈的西菁门，飞速穿行在京城街巷的屋顶。
莫琼树一路无话，她的那一刀，着实有些深。
他的血流到她的背上，冷冰冰的一片。
来到春风楼，她将他放到三楼的住处，到处翻找药膏。
莫琼树躺在床上，指着左手边的柜子。
“在那里。”
她拿出药膏，给他解开夜行衣，在伤口处涂上药膏，再绑上纱布。
莫琼树看着她面色淡定地弄着。
“你不担心会发现潜逃出宫了？”
外面快寅时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皇帝上朝的卯时。
“我怕被围剿。”
莫琼树冷笑。
“你还知道怕？”
她将药膏放回原位。
离开之前，莫琼树在她后面念叨。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如夜里去看看他在别的妃子那里，有没有做对你做过的事情。”
她头也没回，沉默地打开门离开。
——
她原路返回宫中，恰好看到皇帝的暗卫在流云殿附近的屋檐上。
为了小心，她绕了路回到长乐宫。
换下夜行衣，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和棕色药膏。
洗手的时候，想了想莫琼树说的话。
躺在鸾帐中，看着这殿内的每一样东西。
或许该去瞧瞧。
辰时，永寿宫。
和凝侧脸略微发红，坐在纯妃旁边。
现在有三妃，梅妃、纯妃、月妃，以及四嫔，云嫔、惠嫔、宁嫔和香嫔。
整个后宫妃子品级倒是上去不少，就是看着良莠不齐。
李修容和裴修媛照常在那里闲聊。
“听闻昨夜太医院又有刺客出现，太医楼下一摊血迹呢。”
“是吗？”
刘绫隔着两个位子看一眼和凝。
她面色如常，只是那道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纯妃好奇地询问。
“月妃姐姐脸上是怎么了？”
她摸摸脸。
“许是昨夜做梦摔倒床下，磕着了。”
云嫔哼哼着。
“月妃可要小心着，别把身子搞坏了。”
以后再也怀不上龙种。
“借你吉言，云嫔。”
云嫔大睁着眼，竟然敢这么叫她？
别以为升了妃位，就高她一头！
和凝看云嫔貌美的脸上，一双丹凤眼瞪的浑圆，笑意掩盖不住。
就是高你一头。
香嫔笑着，“听说北燕和大梁议和的事情成了，弄玉公主今日就和使臣们去义渠，这还得多亏月妃娘娘。”
呦，这是想给她拍马屁？
还是煽风点火？
“我只不过是帮皇上分忧罢了，没做什么事情，后宫之内还是少说些朝政为好。”
太后随即走出来，由卫嬷嬷扶着。
“月妃在说什么朝政？”
“参见太后。”
众嫔妃起身行礼。
“免礼。”
和凝坐下，看到太后投来的目光。
“月妃刚才在说什么？”
“臣妾与香嫔在说弄玉公主的亲事可成，但因为涉及朝政，所以告诫她后宫应少说这些话。”
太后轻哼一声。
“月妃原来是知道后宫不能干政的。”
“臣妾知道。”
接下来太后都没有好脸色，众妃嫔起身告退时，太后把她留下。
“月妃陪哀家坐坐。”
她坐在椅子上，看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离开。
留下一阵脂粉香气。
皇帝真是身在百花从中。
等永寿宫安静下来，太后开口。
“你可知，现在朝中大臣已经开始弹劾你，甚至告状告到哀家这里？”
“太后恕罪。”
她起身跪在地上。
太后重重叹口气。
“起来。”
她疑惑地抬起头，现在态度怎么好起来了？
“你刚滑胎不久，别损伤了身子，皇帝知道又来责问哀家。”
她站起身。
“你身为后妃，就应该安守本分，不要管前朝之事，皇上自有定夺。你横插一脚，难免让人怀疑你意图拉拢朝臣，弄得个外戚专政！”
“臣妾，一心为皇上分忧，绝无争权之心！”
太后看着她的眼睛，盈盈如水，装作无辜的样子。
“最好是这样。”
她真没这个想法。
但是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恐怕皇帝也会对她起疑心的。
“好了，哀家只是与你说说话，你回去吧。”
“臣妾告退。”
——
晚上，长乐宫中。
木樨花已经凋谢，清泉中的鱼已经被她喂成大胖鱼。
她用象牙扇子划动着水花。
“小德子？”
“奴才在。”
“去看看皇上今日在哪个宫里。”
太后训话之后，皇帝肯定会去“雨露均沾”一下的。
“是。”
不一会儿，小德子回来回话。
“娘娘，今夜皇上宿在兴德宫。”
云嫔那里。
“嗯，知道了。”
小德子看他家娘娘神色淡定，也不知在想什么。
亥时，她穿上夜行衣，离开长乐宫。
谨慎地在皇宫屋檐上穿行，没有遇到皇帝的暗卫。
她悄声来到兴德宫正殿后面，沿着灯火与人声的方向，戳开窗户纸。
只见皇帝坐在云嫔的床上，云嫔站在他身前，褪下衣衫。
露出那玲珑胴体，凹凸有致，十分香艳。
她看得都目不转睛，吞吞口水，果然是会保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