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刚刚还义正言辞的要求她跟林厌保持距离，现在听说是秦意让的，居然就直接改口了。
她简直想笑。
许奕寒看见她微微的弯着唇，眼底都弥漫着笑意的模样，心头一动，面上却蹙着眉头，冷声质问，“你笑什么？”
司柠嘴角的笑意更甚， “笑许总手伸得太长，管的太宽，是不是每一个星娱员工的私人感情，您都要伸手管上一管？”
她嘴角的那抹红看的他心烦，尤其是带着这副调侃的语气，更是让他心头莫名的升腾起一股焦躁。
他烦躁的，粗鲁的，伸出手，拇指的指腹在她的唇上狠狠的抹了一下，艳色的口红被摩擦的凌乱。
海藻一样浓又密的长发衬得她白皙的小脸更加精致漂亮，唇间一抹凌乱的艳红让她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明艳的美。
许奕寒盯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喉结上下滚动，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此刻更乱了。
他烦躁的开口，“我做事，需要跟你汇报？”
“公司既然没有明令禁止不让内部员工相互有感情生活，那我跟林厌之间有什么关系，好像也不需要向您汇报。”
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司柠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哪怕你介入别人的感情，做感情里面的第三者，被万人唾骂，损坏公司的名誉？”许奕寒嘴角的笑意生冷，“如果你们不是星娱的员工，那么你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一律都不会管。”
“但是。”他停了停，“你既然还是星娱的人，我就管得着，再让我发现你品行不端，随意勾\/引男人——”
介入别人感情，品行不端，随意勾\/引男人。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足以杀人诛心的地步。
司柠笑的薄凉，随口应了下来，“知道了，许总，您说的这些我都会注意的，现在，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微微挑眉，晃了晃被他捏在手里的手腕，声音绵软，“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了，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已经声名狼藉了，但是您不一样啊，万一传到秦老师的耳朵里，可别让您心尖尖上的人生气了。”
她越是用这种温软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就越是带刺带讽，这根刺，又更是深深地往他心里扎。
他猛地松开她的手腕，表情恢复的淡漠如常，眉眼清俊，“她有脑子，知道我看不上你这种女人。”
他满脸的沉稳淡漠看的她眼睛疼，此刻她有私心的想，该怎么让这双眸子因为她而有一点涟漪。
“原来是这样。”司柠扭了扭自己有些疼的手腕，“那她知道您睡了我三年吗？”
果然，他猛地抬眼，目光冷如冰霜，薄唇微启，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她的名字。
“司！柠！”
原本，她见到他这个生气的模样，不是紧张，就是恐惧，现在，司柠摸摸自己的心头，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可能是人之将死，把什么也就都看淡了吧。
“瞧您，还生气了。”司柠扬了扬唇，“放心，我答应过您，不会让秦老师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况且，我们之间的三年，也仅限于床\/伴，不存在其他任何情感。”
她的言外之意，是两人之间的关系，都无关情感。
许奕寒盯着她，眼光寒如万年的冰雪，隐隐的，透着一股愠色。
司柠没去看他的眼睛，也察觉不到。
许奕寒的脸色更加冰寒，从她身上，他看不到从前的一点痕迹，好像过去的三年里，她乖巧，温顺的样子都是装的，现在才是真正的她。
像只炸了毛的兔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乖张狡猾，从她的眼睛里， 他甚至看不出一点她内心真正的情绪。
他看不透她，甚至有种没由来的心慌。
他理了理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袖口，又看向司柠。
“姚雨欣是姚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林厌是姚家已经定下来的女婿，姚老爷子现在虽然已经是晚年了，但是手段照样狠厉，你如果做得太过，影响到姚家的声誉的话，姚家那边必然是不会放过你的。”
“届时，林厌是肯定护不住你，要想活命，自己就给我学聪明点。”
说完，许奕寒推开屏风，径直走了出去。
司柠站在原地消化他的这番话，但也只是一会儿，她就不想再多想了。
浑身有些疲软的坐在沙发上，姚家那边不放过她又怎么样，她剩下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还轮得到姚家来找她的麻烦？
况且，退一万步来讲，他警告她有什么用？她也不过是按照秦意的意思做事罢了。
真是人弱到了一定地步，就会陷入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不过，司柠低头看着自己被许奕寒捏的发红的手腕，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只是可惜了，就连到死，都不能让许奕寒知道她对他真正的心意。
干嘛要告诉他呢？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然后被他奚落，被他嘲讽，然后毫不留情的丢弃吗？
司柠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从屏风里面走了出去，在会厅的边缘上绕了绕，终于找到了在不远处的酒水台附近的贾倩倩。
那边三三俩俩的聚了不少人，像是出了什么事。
司柠走过去，果然看见贾倩倩红着一双眼睛，弯着腰，在一个穿着玫红色礼服，穿着华贵的小姐面前不停地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给您洗行不行？”
“洗？”富家小姐夸张的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玫红色裙角上面褐色的糕点污渍，问，“你知道我的裙子有多贵吗？洗？你拿什么给我洗？！”
贾倩倩一张脸涨的通红，盯着富家小姐身上的布料，眼泪挂在眼角，嗫嚅着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明明是你撞过来的，我才……”
“你是说我故意把我自己的裙子弄脏的？！我看你就是想推脱责任！”富家小姐冷笑一声，趾高气昂，“你是哪家的小姐？你不愿意赔也行，明天我让我助理拿着这件礼服的发票找到你家公司去！”
司柠站在人群后面，看见贾倩倩睁大了眼睛，双手纠结的紧握在一起，然后，张口，声音微小如蚊蝇。
“我……我只是个歌星，我家没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