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不愿意回头
许奕寒见司柠不说话，以为她还是不相信自己，也不着急，而是一遍一遍的，耐心的跟她解释。
“我不知道你并没有跟林厌在一起，所以才会相信你的那些气话，以为你是真的想回去见林厌，我以为你真的是在跟我做戏，所以才会生气，才会昏了头的想囚禁你，对不起阿柠，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苦笑着，轻轻地贴紧司柠，低沉的声音带着哀求，“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爱你，也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以后不管是洛苏苏，还是秦意，都不会伤害到你，我们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样……”
结婚，然后永远在一起。
多么美好啊，让她想起了六年前的自己，刚意识到自己爱上许奕寒的时候的自己，也有着这么美好的梦想，她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许奕寒捧在手心里爱着吧？
但是现在呢？
她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没有一丝甜蜜的感觉，甚至可以说，连一丝的波澜都没有。
她微微后退，抽出自己被许奕寒紧握住的手，垂下眼眸，长长的眼遮住眼底的情绪。
指尖细腻温柔的触感骤然抽离，许奕寒的手僵在原地，眼底的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完全崩塌，心脏骤然下沉，猛烈的下坠，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他怔怔的，看着和自己拉开距离的司柠，有些艰难的开口。
“阿柠……”
“对不起。”
司柠犹豫再三，也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啊，他那么爱她，难道她就一点都感觉不到吗？怎么还能忍心，拒绝他……
他已经把自己的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掏出来，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了，还要他怎么样？
“为什么？阿柠，你觉得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
“不是。”司柠摇着头，打断了他，“从前我以为你欺骗我，一边骗我，一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会怨恨你，才会离开你，但是你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我，也不愿意回头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那样空灵。
“今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如果回到二十岁那年，刚认识你的年纪的话，听见你今天的这番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你身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会陪着你再疯一次，但是现在不同了……”
“许奕寒，我这一生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林厌，是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他给我的最平凡普通的陪伴，让我觉得我以后的人生就应该这么平平淡淡的甜蜜下去，一个是你，是在我最失意绝望的时光里，你就像是一束突然出现的光，拯救了我，我愿意追随着你的脚步，不求回报的付出。”
“可是一个人付出的太久了，也会觉得好很累，很疲惫，尤其是在我一直脑子清醒的认知到我们之间的差距，甚至连一步都不敢靠近，我只能卑微的，收起自己小心翼翼的爱，去讨好你，接着履行协议的机会，偷偷地去爱你。”
“我一直觉得，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感情，所以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在协议结束之前，好好的陪着你。但是后来，你不要我了。”
“你跟我说结束协议的那天，我刚拿到自己的病历单，胃癌，医生说还能治，但是就在那个时候，你不要我了，后来，妈妈也死了，我觉得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所以，我不想治了。”
“在我等待死亡的那段时间里面，你，秦意，你们一次次的伤害我，欺负我，恨不得把我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硬生生扒出来，丢到所有人的面前。”
司柠回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她慌乱的擦擦，然后继续说。
“所以我到临死的那天，也不愿意承认我对你的感情，当然，也没有得到你在感情上任何的回应，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就已经死心了，所以在活过来以后，我也根本就不想跟你相认，因为你带给我的回忆，实在是太痛苦了。”
“但是后来，你说你爱我，你知道吗许奕寒，一开始，我是真的不相信，我甚至在想，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又想怎么捉弄我，甚至你后来做到那个份上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从前的无奈，我都是决计不会相信你说的喜欢我的。”
“你知道，当一个人决定放弃情感不再去爱的时候，重拾对一个人的信任有多难，你知道，在决定重新接受你的那个晚上，我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吗？我告诉自己，要不然就再放纵一次，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也为了让我过去的付出不留遗憾，在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做好要克服一切困难，和你在一起的准备了。”
“即便是后来洛苏苏一遍一遍的告诉我，你跟苏瑾在一起了，照片，视频，她都给我看了，但是我不信，后来我自己亲自过去，看到了我以为的是你为苏瑾准备的盛大的烟花展，我也不信，直到我最后，看见你的车从苏瑾的庄园出来的时候，我也不信，但是在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欺骗我的时候，我信了，也做好了决定。”
“今天你突然跟我说，那都是做戏，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过我，我是愿意相信你的，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许奕寒，在以为你背叛我的时候，我的那些痛苦，伤心，那些流下来的眼泪都不是假的，从那个时候，到现在，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重新认清楚我跟你之间的差距，也让我彻底死心了。”
“这种死心，不是你一句解释，我一句原谅，就能好起来的，是我清楚的认识到，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会有缘分走到最后，继续在一起，也只是互相折磨，何必呢？”
在这一刻，她的脑子无比清明，她太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想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