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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经过多久,从某个时刻里在一瞬间之中苏醒,仿佛经过了无比漫长的沉睡,沉睡里一切都已停止,感觉,梦境,意识,记忆,所有一切都不存在。呼吸,心跳,脑波也无法产生知觉。饥饿,寒冷,疲惫,兴奋一样无法感受。时间,声音也无法察觉。——任何感觉都没有。仅有“死寂”而已。

但在内在深处,带电粒子调节着某种机制,等待着能量储存足够的那一刻。偶尔从外界接收信号脉冲,冲破临界阈值,从而解除失活的状态。

随着脉冲数量的增加,基因或者神经元不断累积和储存的能量就会在其中开始发挥作用。“它们”似乎知道自己何时应当觉醒。当达到最终阈值,神经元便被激活并向其它神经元传递信息,进行交流。然后,就像有一个力量成功弹开了意识的开关,大脑的功能被全面激活,生命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个皮肤黝黑,浑身泥泞的女奴正单手抱着诺约哺乳,另一只手捡着石头,扔到簸箕里。后面有鞭子恶狠狠地抽在她后背上,但她不敢声张,只加快捡石头的速度。不远处,那个同为奴隶的生父赤裸着上身拽着粗绳拉在后肩猛力地拖着大石。

黑夜来临,奴隶生父抚摸着女奴背后的血痕,哇哇乱叫。那女奴浑身哆嗦一下。除了这些,就只有圈棚上那破陋的草顶所露出的不规则的夜空,臭烘烘的气味和贫瘠的乳汁。

酷热干旱的沙漠上,奴隶们的工地不远处,搭建着三座巨大石堆,两大一小,都是圆锥形的。那是供神与死去的首领睡眠的地方。

从沦为俘虏那一刻起,原始匠人就没日没夜担负起建造锥堆的任务。作为奴隶,能够用双手和血为直立人的神和首领建筑永眠之地,是唯一的价值。圆锥顶尖始终点向猎户旋臂尘埃星座深处的某一个地方。

除了石匠奴隶,约二万之众,还有青铜奴隶,他们负责焊接雕刻制造镏金一丈高的青铜器直立人,眼珠凸出,异常夸张,只有直立人才能对抗智人和能人的进攻。圆锥神殿里还有神的后裔最为敬仰的金乌神树。

在旧石器时代死神沙漠,这里曾经是一片海洋。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沙石底下掩埋着的是三叶虫的化石。死神沙漠之外,东面是可怕的能人的领地,紧挨着死神沙漠西面,肥沃富饶的希玛拉雅草原,是智人的领地。死神沙漠的南面,是陶人,字人,具人,猿人这些散居的族群的领地。死神沙漠是匠人与直立人的领地。

原本,死神沙漠是最富饶丰盛的海陆,沧海桑田,海水逐渐干涸,沦为现在的沙漠。而直立人以神之名,不愿放弃,也不愿迁徙,它们以为死神沙漠会再变成温润富裕的海陆。但直立人也不明白自己的神是从何而来。

匠人是直立人圈养的俘虏奴隶,因为匠人会制造石器,它们之间的语言不通,智力也不发达,身处各式各样的人种包围之中,还要面对蛮荒野兽的突袭。

直立人,匠人,能人,都喜欢往自己脸上涂抹白泥,它们以为这样可以吓唬智人,陶人和猿人。

死神沙漠犹如绝地,但是也因为如此,能人,智人,猿人极少来到此地。如果能人出现,直立人就会哇哇大叫,能人手持木矛,一般只有三,四个人,直立人就会将他们活捉,然后在沙漠太阳暴晒下晒死,匠人把石片交给直立人切食尸体。直立人一般也不肯把肉分给匠人。

同样地,匠人和直立人也会因饥渴,疾病死去,尸体就会被分食。同类相残,这也是它们暂时还不会灭绝的原因。

匠人奴隶们缓慢地建造着圆锥堆,它们之间没有文字,没有语言,顶多只有哇哇乱叫和手势,但不知为何,就是会制造工具。

在这个时代里,诺约降生了。同那忒伊亚一样,生来就是奴隶之后。在这个时代,他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

从白雪迷宫的虚空中逃出来以后,凭着记忆再次来到地球,此时确实正值第四纪,仅凭意识无法生存,所以女奴给了他肉体,作为一名远古原始匠人而分娩了。

但诺约同所有匠人都长得不一样,他拥有忒伊亚的容颜。比起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他显得格外俊秀。奴隶生父顿时感到无比古怪,哇哇乱叫有可能是那道鞭痕,也可能是愤怒地表达不满,诺约并非亲生。但是女奴生母并没有理睬他,在那个原始年代,婴儿的生父究竟成谜。

诺约不慢不快地成长着,他总是很安静,趴在圈栏口玩着沙子。尿尿以后,潮湿的沙地上,过了几日,竟会长出一株嫩芽。

命运重演一遍。

匠人奴隶是没有首领的,它们只有某种分工,集体作业,趁着直立人不注意,迅速地偷来一块肉吃。直立人却有自己的首领,但是首领也跟属下没有太大差异,主要职责就是催促直立人监督匠人奴隶建造圆锥堆和攻击迷路侵犯的异种人。

它们的眼睛总是保持警觉,和迷路入侵的异种人对战,也是智力堪忧,只会哇哇乱叫,手舞足蹈,和异种人虎视眈眈,互相对峙,直到异种人脱水晕倒,才拖过来分食。

诺约慢慢地长大,已经学会蹒跚走路,那时候,一个女性直立人分娩了一个女婴,直立人首领哇哇乱叫,开心得手舞足蹈,引得许多直立人都来观看。诺约也蹒跚着步伐跑过去,从直立人成人的长腿旁爬进去,看见她出生了。诺约兴奋地拍起小手,露出小虎牙开心地笑了起来。

从那天以后,诺约就成天围着那个小女婴转,直立人也不驱逐他。女婴的生母偶尔还会给诺约肉吃。但那不是别的,而是人肉。

但又过了几年,8岁的诺约就得像奴隶匠人那样干活了,他得去捡石头,磨石片,而女婴也已经6岁多一点,时常和他在一起。

他俩彼此没有语言,只能通过默契,所有的行为,就像一种本能。

匠人奴隶和直立人寿命都很短,一般只有20岁不到,但数量庞大。每天都有婴儿出生,每天也有人死去。他们群体聚集在沙漠中心地带,不懂得迁徙。也许它们的记忆始终只记得那片温润富裕的久远的海陆。

它们也不懂得悲伤,也不懂得痛苦,顶多只懂得恐惧。动物性仍占据主宰。虽然集体劳作,但效率很低,认知很有限,尽管如此,圆锥堆仍然一天天地增高。

随着时间渐渐推移,诺约和她一起长大,两个人都与那些匠人奴隶和直立人完全不同。两人终日形影不离,因为她是直立人首领的女儿,匠人奴隶也不太敢接近她,而直立人一接近,诺约也不愿意直立人接近她,会立即凶相毕露。但她的生母与直立人首领例外。但直立人首领自从生下她之后,再也没有理睬过她。像这样的女儿,直立人首领不知道有多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约渐渐长成了野人,凶性十足。直立人再也无法强迫他劳动。他总是可以公开顺利地抢到肉,分给她。于是渐渐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惧怕于他的凶悍,匠人奴隶开始自发地奉他为首领。而直立人与匠人属于共存关系和隶属关系的模糊地带,又因为她是原首领女儿,也就比较纵容诺约的冒犯行为。

他出于天生的本能,总是把她看得牢牢的,一有肉就抢来给她。两人抢到肉就躲到阴凉处藏身。她也只留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如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遥远的南边大陆以外就是巨大的海洋,古世大陆正向这片陆地漂移,数千万平方公里的古世大陆终将与这片大陆相撞,形成世上最高的山脉。——希玛拉雅。

大片的人口出生,大片的人口凋亡,凋亡的速度快于出生的速度,很快匠人奴隶与直立人的数量就剩下一万多。

但是它们无法应付危机,也意识不到这种危机。他们按照惯性生存,只知道砌高圆锥堆,女性不停地怀孕分娩。

不知过了多久,遥远的南边传来震感,死神沙漠刮起异常猛烈的强风。古世大陆终于与这片大陆相撞。

所有匠人奴隶和直立人起初一片慌乱,很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但是南边的陶人,具人,字人,猿人就惨了,海水被板块推移进来,顷刻间森林变成沼洼,随着板块相撞,沼洼又不断挤压,一条2450公里的地脉相连,希玛拉雅不断隆起,高耸入云,变成雪山。寒流袭来,天寒地冻,原本栖息散居的古人类,陶人,具人,字人,猿人悉数灭绝。

随着两个大陆版块相撞,古世大陆的原生古人类也和希玛拉雅大陆的物种相遇,智人,能人等十几个物种开启了杀戮进化,而唯独地处死神沙漠中心的匠人和直立人暂时未卷入战争。

随着希玛拉雅的隆起,寒流吹向死神沙漠,直立人盼望了无数个世代的绿洲,再次出现。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好事,反而预示着灭绝。

寒流到来,草原,森林出现,只维系了很短的时间,很快空气就开始变冷。不懂得如何御寒的匠人和直立人,渐渐地走进死亡的阴影之中。

随着绿带不断向死神沙漠蔓延,一大群能人开始闯入了匠人和直立人的地盘,能人掳走女性匠人和直立人,把他们打得无法招架,死伤狼藉。诺约只懂保护她,其余一概不问。他冷漠的眼神警惕地看着三种古人类相杀,直至能人带着战利品离去。

能人离去不久,野牦牛群又出现了,继而剑刃虎,大地獭,猛犸象都来了。他们无险可守,只能跑进圆锥堆避难,剩在外面的,就成了剑刃虎免费的午餐。

曾经的死神沙漠,如今变成了杀戮场。在混乱的局面中,诺约始终抱着她,躲进圆锥堆之中,偶尔还大胆地跑出去,抢一块肉就快速地跑回来。

躲在圆锥堆的匠人和直立人,看着外面的同胞被剑刃虎杀戮,甚至猛犸象踩烂,也只能眼巴巴干看着。

这样的局面维持一段时间后,智人出现了,他们穿着兽皮,持着长矛,慢慢地围着猛犸象,匠人和直立人从圆锥堆望去,那被围攻的猛犸象哀鸣一声,失血过度倒地。夜幕降临,匠人和直立人诡异地看见智人原地生起了火,屠宰猛犸象充饥。

后来,智人发现了他们,把他们驱赶出来,充当成了奴隶。他们蜷缩成一团,任凭智人发落。而诺约急中生智,拉着她躲到圆锥堆后面,侥幸没有被发现。

智人驱赶着匠人和直立人离开,往能人的地盘去了。茫茫天地,陡然仅剩下诺约和她。但是诺约和她都不会感到痛苦,他还是大胆地去寻找肉,拿回来给她。不管发生什么不幸,什么灾难,心境都不会受任何影响。因为他们不知道那就是灾难。

寒流不停袭来,草原,森林开始冰雪覆盖,板块挤压碰撞,导致海底火山猛烈爆发,火山灰弥漫天空,把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大冰川时代来临了。

触摸她冰冷的手臂,看她瑟瑟发抖。诺约陷入沉思。两人抱在一起,藏在圆锥堆里,似乎温暖了一些。

他从外面拖拽一只死去的大地獭进来,费了挺大功夫,又推又滚,但是这坨肉够他俩吃很久了。他俩用锋利的石片从两侧切开大地獭的皮。饥饿解除以后,诺约看着那层皮沉思,他伸手习惯性地抓,感觉到毛有些暖。于是他俩慢慢地坐在皮毛上,斜靠着大地獭睡去。

周围世界都是灰蒙昏暗的白雪世界,没有阳光,也没有动静,只有漫天飞雪簌簌落下。

藏在圆锥堆内,从不会去想明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些消失的匠人和直立人命运如何了,他俩只是相依为命,毫无异念地活着。

灾难,每隔几百万年就会出现,物种不停地重蹈灭绝危机。冰河世纪,陨石撞地,火山爆发,地震海啸,整个星球一半是地狱,一半是乐园。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诺约和她已经成为了最后的匠人和直立人而浑然不知。那时候,人属物种仅剩无几。智人已经跋涉穿越半个地球,沿着茫茫白雪世界正走向遥远的乐土。

寒冷夺走无数物种的生命,在大自然面前,没有任何物种称得上强大。

面对白雪皑皑的世界,诺约和她显得很平静,那是因为他们曾经在白雪迷宫度过很长的时光。但是这些记忆都消失了,都被封印了,可是那种感觉似乎还隐约存在,如此安静的世界,就如同阿赖耶世习惯了孤独那样。

没有人记得他俩,同样地,他俩对外面的世界也一无所知。来到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纪,与世隔绝一般生存,世界只有他和她而已。

他只知道保护她,为她寻找食物。此时的诺约,无比凶狠,与野人无异。手脚凌厉,身手敏捷,他会埋伏在雪中,看是否有猎物经过。一旦发现猎物,进入埋伏圈,会迅速窜出,咬断猎物脖子,然后拖回圆锥堆,把肉剥开给她吃。这一切,仿佛就是为了她而来。有了大地獭的皮毛,圆锥堆内还是十分暖和。

匠人和直立人都没有语言,彼此间无法交流,更没有文字,可是即使如此,也并不妨碍他俩沟通。诺约出去捕食,她便静静地待着,等他回来。

高高隆起,延绵数千公里的希玛拉雅山脉,把古世板块拦截在外。虽然两片大陆相连,所有物种也无法攀越希玛拉雅山脉。圆锥堆俨然已经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

由于严酷的冰河世纪,无数动物凭着本能向地球那一边迁徙。那个遥远的乐园,古人类互相攻伐,在猛兽横行的艰难处境下生存。曾经的繁荣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捕食越来越难,诺约便用大石头砸开骨头,让她吸里面的骨髓。多次捕猎让他本能地激活了一些判断,饥饿所引发的生存危机也点燃了他的某种潜能。他竟然会用石头围好一个圈,把肉放在上面,然后埋伏起来,等待猎物上钩。一旦逮住猎物,从喉咙处把猎物咬死,回到圆锥堆时,他就心情愉悦,对着她笑。不过,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小小的改变。

星球不停地变迁,雪开始停了,久违的阳光从云边再次照耀寒冰世界。冰雪开始缓慢地融化,地表逐渐显露出来,树木也卸下冰霜。空气渐渐地回暖,树木开始长出绿芽。诺约和她系着大地獭皮做成的兽皮,脖子上挂着有颜色的石头,动物小块骨头串成的项链,小心翼翼地走出圆锥堆,警觉地查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开始玩耍。

雪水融化成细流,他俩行走在树木参天的丛林中,并未走得太远。他们穴居圆锥堆之内,已经很久了。不过此次也没有逗留太久,他们始终时不时警觉地观望四周,很快就又回去了。

但太阳出现,天气回暖,也是暂时的。冰雪融化,导致这里变成了洼泽,到处是水。静谧的森林许久没有猎物出现了,诺约发现水底的根蔓茎叶可以吃,许多鱼不知从哪里游来,靠着那些解决了挺长一段时间的饥饿。

但没过多久,天空开始下起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冲垮一座圆锥堆。诺约和她穴居的圆锥堆也浸满了水,眼看着圆锥堆快要被淹没,诺约带着她走向另一座地势高一点的圆锥堆。

他们躲进圆锥堆里面,这是他俩第一次进来这里,里面霉味甚重,爬满了虫。于是他和她又退了出来。眼看水越来越大,只能爬到圆锥堆顶端,任凭暴雨浇淋。

电闪雷鸣过后,眼前的森林似乎显得有些恐怖。诺约抱着她,怕她滑下去。

捱过了一夜,清晨雨彻底停了,森林变成了沼泽。诺约双手刨出一个洞穴,让她藏进去,自己去给她找吃的。

他泅着没腰的水游过去,顺着大树爬了上去,滋溜滋溜的滑,折断一根树枝,把树叶放口中咬,发现还可以吃,再原路返回。

他俩一边啃着树叶,一边看着眼前的沼泽,警觉地查看四周的动向。

艰难地度过几天之后,诺约陷入沉默,他似乎觉得必须离开此地了,于是对她指手画脚地比示一番,她竟懂得他的意思。

诺约站起身眺望,看不见森林之外是何种去处,但是那似乎是终将必须踏上的旅途。她跟随在他身边,缓缓走向夕阳。

他埋伏在密叶下,盯着前方不远的野牦牛犊,远处走来一群猛犸象,不时扬起长鼻嘶鸣。咬死猎物后,他迅速地躲回草丛中,查看四周是否安全,才把猎物隐蔽地拖入草丛中。

每天都过得惊心动魄,过了很久,他们无意中找到一处洞穴,似乎是某种人类穴居过的地方,上面有燃烧殆尽的炭灰,旁边散落着动物的碎骨。他俩于是定居了下来。

他用大石头在洞穴外筑起一道围圈,凿几个孔,上面插上粗木,再用草把洞穴遮盖住。自己做了几支尖硬的刺矛,又准备了许多石头用来防御路经此处的野兽。他慢慢悟出更有效的捕猎方法,在食草兽更爱经过的地方,四处挖坑,上面覆盖薄草。然后躲藏在高树上监视,只待猎物落网。

但是此地,野兽横行,异常凶险。他必须躲避剑刃虎,窜到树上避难,即使打到猎物也得拱手相让。

只要打到大一点的猎物,就可以支撑好几天,但他毕竟不会像智人那样用火,之所以生存至今,纯属侥幸。

不管他出现哪里,身处何世,都会有灾难发生,但却绝对不会在灾难中死亡。似乎他身上系着某种天数,灾难只能网开一面。

草原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遥远的天际驶来一艘方舟停浮在洞穴面前,一个像白雪一样的女人出现在船头。

那时候,诺约和耶旎娅都已经白发斑斑,异常老迈了,诺约却仍然毛骨悚然地对那个女人暴露凶相,试图保护耶旎娅。

那个女人笑了,说:“诺约,这一世你可过得真苦,但总算和耶旎娅渡完了一生,现在,你俩,该和我回去白雪迷宫了。”

诺约看向耶旎娅,凶相消失,野性渐泯,耶旎娅先踩着云梯一步一步爬上方舟,诺约见状,也跟着爬了上去。

飞雪千音调转船头舟身,引擎轰鸣,一瞬之间,快速地驶回白雪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