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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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惊蛰，春雷响，万物长。
燕翎堡外城区的集市上，最近明显多了不少奇虫异豸。后堡的大片灵田也到了春耕之时，燕家也开始从外城散修中招募人手前去劳作，除草、除虫、降雨、肥地……
一时间，好不热闹！老墨穿行期间，竟觉得有些亲切，毕竟这也算修仙界中难得的烟火气。
在郊区闭门提炼矿材整二十日，他一出来就直奔集市，打算去余掌柜的灵材铺子提交矿材，再拿上一批原料。
可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出，“大伯父，最近的这批锈山石品相不错，不知是出自谁人之手？”
老墨这时也行至门前，没有偷听的打算，所以便敲了敲大开的店门，出声道：“咳，余掌柜！”
余掌柜还没来得及回答屋里那人的话，就瞧见了老墨，顿时笑到：“巧了不是，正说起你呢！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朽的侄儿，余震！”
接着又转头对余震道：“震儿啊，这位就是秦道友，最近的锈山石便是他提炼的。”
“余道友，好巧！”，老墨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余震更是有些吃惊：“秦道友？没想到道友竟有如此手艺？”
余掌柜见状，疑惑道：“你们，这是认识？”
余震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还是老墨开口道：“此前秦某想拜鲁大师学习炼器之法，可惜未曾得见，倒是与余道友聊了不少。”
“那还真是有缘，不过鲁大师前几日刚回来，秦道友既然有意学习炼器一道，何不再去一试？”，余掌柜倒是给他透露了一个讯息，鲁大师回来了！
这让老墨眼前一亮，自开始提炼矿材至今已有一个半月，可算是等到了这位大师回来。
余震却在此时突然开口：“秦道友若是想拜见大师，最好还是再等上几日。”
老墨有些不明其意，问到：“为何？”
“三月里最是忙碌，耕植为生者事农桑，多有人请大师修缮灵锄灵斧。劳作得久了，便容易长脾气，大师也不例外。”，余震这话说得透彻。
老墨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自然不会再去触这个霉头，于是郑重地道了声谢。
随后对余掌柜道：“那就劳烦余掌柜再给我拿一百斤矿材，我回去安心提炼，等下次再去拜会鲁大师。””
余掌柜帮他装了矿材，又闲聊到：“秦道友也不必如此辛苦，眼下大好春光，燕家堡又有春猎的风俗，道友何不一起去热闹热闹？”
老墨闻言刚想开口拒绝，又听余掌柜补充道：“毕竟矿材什么时候提炼都可以，真正能捞灵石的机会一年可就这么一回。”
捞灵石？要是聊这个的话，老墨可就来兴趣了，于是顺着话题打听了一句：“余掌柜您也是知道的，我初来乍到，很多事都不了解，不知这春猎是个什么情况？”
“秦道友该知道，燕翎堡是坐落在燕梁山中，此山虽不算什么仙山福地，可诸多修士聚居于此，甚至还有金丹真人坐镇，久而久之也总与他处有别。”
余掌柜介绍的很是详细，大抵总结下来，就是因为有修士长居于此，所以山也氤氲了灵气。久而久之，也就孕生出一些低级的灵草和妖兽。
为了防止妖兽过多，遗祸山下凡人，所以燕家每年开春就会开放燕梁山作为狩猎场，允许燕家低级修士和散修们进山围猎。
虽然那些灵草灵药和妖兽都只是初级，可对练气修士来说已然价值不菲。
只要运气好采到那么一两株灵草，收益就可能赶上老墨花上二十日去提炼矿材。而若是能侥幸猎杀一头一阶妖兽，那基本都是十块灵石起步。
这样的大好事，在燕家地界上，每年只有三月份才能遇见，断然没有错过的道理！
“秦道友如果有意，最好能找几位修为相近者结伴同行，这几天集市中寻人组队的应当不少，毕竟收益多少还是其次，安全问题才是首位，多些同伴总归有个照应。”
余掌柜这个提醒老墨是未曾预料到的，凡人世界组队下副本有时候比单刷可危险的多，尤其是那些他听都没听过的陌生人。
不过对于余掌柜的这番好意，老墨还是拱手道谢，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面向余震问到：“余小友是否也有打算参与春猎？”
余震摇了摇头：“余某只对炼器有兴趣！”
真好！有家里人托底，说话就是硬气，对什么感兴趣就做什么。这点，老墨是羡慕不来的，当即拱手告辞。
回到集市，老墨还是特别留意起了几个招人组队的招牌，大多都是些练气前中期的修士。
刚陆续碰见几队，忽然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老墨走上前去，发现那人果然是燕柱，不解地问到：“燕柱兄弟？你这是？”
燕柱看见老墨，顿时眼前一亮，惊喜道：“秦兄，你怎么在这儿？”
老墨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在帮余掌柜提炼矿材的事。
“有你在就太好了！我前几日还去客栈找过，那边的人说你半个多月前就走了，我还以为你离开燕翎堡了呢！”
燕柱这话不带半点埋怨，老墨却还是道：“怪我怪我！也是当时走得急，没能告知，兄弟多包涵。至于你刚才说去找过我，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秦兄这几日可曾听闻燕燕梁山春猎一事？”，燕柱没有拐弯抹角。
老墨也不装糊涂，直道：“有所耳闻！你们这是要找人合作？”
“正是！不瞒秦兄，兄弟我这些日子带一帮同伴去山中采药，机缘巧合下找到了群土狼的窝点，粗略估计有不下十只。不过我们这些平日里在凡俗界走马押镖的，修为实在不够，对付不了。这可是上百块灵石的大买卖，错过实在可惜。若是秦兄肯加入，事成之后可独占三成，我占两成，余下五位兄弟各得一成，如何？”
燕柱这话是压着嗓子说的，唯恐被人听了去。
老墨瞧了一眼他的那五位兄弟，就是此前在青良城中打过照面的那些，修为皆在练气一二层。
他们也能各得一成？老墨对燕柱这个说法表示怀疑，而且这种好事，能轮到自己么？
老墨试探着问了一下：“兄弟没去找金桂道友相助么？”
“唉，族兄与几位道友结伴，前些日子就出发前往燕梁山深处了。”，燕柱倒是也听出了老墨的不放心，口中道。
心里却又是一番盘算，他与燕金桂虽是表兄弟，可燕家堡沾亲带故的多了，靠这点亲情太不现实。且以燕金桂的身家，若是参与进来，肯定不是三成利益可以喂饱的。
这可是价值上百块灵石的大生意，一成就是十块，他得接好几次押运矿材的任务才能挣到这么多，当然要仔细些。
付出三成利益请一位练气后期修士，对付些土狼基本是十拿九稳。
只是燕柱能说上话的练气后期修士，除了他族兄也就剩下老墨了，所以才到集市上招人。
现在正好碰到老墨，要是他肯答应就再好不过，一来二人认识，总比陌生人多些信任。二来老墨还有个弟子在燕翎堡内，多少要有所顾忌。
老墨听完他的解释，又追问了一句：“燕梁山深处有何不同？”
燕柱自己想了一通，更觉得老墨是极好的合作对象，所以应答的也更爽快：“燕梁山是有灵脉的，不然也不会被我燕家金丹老祖选中作为家族驻地。越往深处，灵气越浓郁，妖兽的实力也就越强。最深处，甚至不乏二阶妖兽！据说那是老祖特意留下来磨砺族中筑基长辈的。”
老墨心中了然，不愧是金丹家族，这份底蕴果然不简单！
用整座燕梁山牧养妖兽，种植灵草灵药，然后组织个春猎，便有大批散修和家族内底层修士去帮忙收割。这些成果大多还是经过燕家集市又回流到燕家手中。
原着里燕翎堡虽然名气不小，可实际戏份却不算多，就一个夺宝大会和举族叛入鬼灵门。
老墨本来还不太清楚燕家势力，可今日听说燕梁山之事，也算管中窥豹，得见一斑。
难怪举办他家夺宝大会，七派都要派人来参加，投敌又能引起轩然大波，加速正道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