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菩露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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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俗界的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寿宴，老墨决定听女儿的，要风风光光的办一场。
不过地方还是选在了嘉元城，一来这是墨居仁成长拼搏三十年的故土，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地盘，也是几位夫人和女儿一直生活的地方。二来岚州本就是太南小会和升仙大会的举办地，提前过去熟悉一下，到时候也方便。
得知他的这个决定后，两位夫人和女儿们也是非常欢喜，吩咐下面预备了两两马车。
玉珠和凤舞两姐妹同乘一辆，老墨和两位夫人同乘一辆，至于三个徒弟，大小伙子坐什么车？骑马就好！
吴九指的骑马本事也是近期才学会的，不算熟练，还好马车的速度不快，他才勉强跟得上。
除了他们以外，老墨还让燕歌从暗堂精锐中抽调了三五个好手随行，组成了一支不大不小的队伍。
这趟出来，因为时间还算充裕，所以并没着急赶路。看到景色秀美的地方还要停车观赏一阵，颇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在里面。
就这样走走停停两个月，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南乌城。
到了此地，归程也算过了大半，因为之前和苦桑有过约定，所以老墨还是决定走一趟菩露山。
妻女都是普通人，不方便带去，所以他们就在此地暂时分别。由燕歌和暗堂护卫陪同几女先行回府，而老墨则带着韩立和吴九指前往菩露山访友。
时至初秋，金风送爽，天高云淡。
菩露山并不是什么名山大川，没有高峰险峻，亦没有奇伟瑰丽，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百米高丘。
山上有枯木顽石，也有常青松柏，山下有大片麦田，不时还可见农人耕作。
若是将此处有仙人居住说与人听，只怕也没谁会相信。
上山并没有正经的阶石道路，只有聊聊几条被人踩出的印痕，也只有这种小径上草木稀疏方便通行。
不过这对于老墨师徒三人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便是真无路可走，他们也能御风飞进山中。
苦桑的住处倒也好找，就在菩露山腹地，外面有一片漆黑如墨的竹林，竹叶与竹节上撒着点点白班，犹如星夜交织。
老墨到了此处便没有再往里进，而是柔和的释放法力和神识力量，周身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苦桑果然疾走而出，见得老墨，分外惊喜，人在林中便有声音传出：“道兄！果然是你！”
“当日南乌一别，已有十五个月，大师风采依旧啊！”，老墨也只是寒暄一下，留心观察了对方一番，修为未有突破，仍然停留在练气七层。
不想苦桑竟有些不乐意了，略带情绪道：“道兄何以如此见外，苦桑惭愧！当日当日分别后，小僧回到住处，便凭着记忆将道兄半个月的教诲与点拨编录成册，这一年多来时常观想参悟，果然大有长进！道兄于我，亦师亦友，今日久别重逢，缘何这般生分？”
老墨听得面色发僵，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苦桑，一开口就得絮叨一长串不可。
也是怕他继续啰嗦下去，老墨只能主动开口道：“是为兄不是了，贤弟莫要见怪，已经到了此地，贤弟不请我师徒三人进去坐坐、吃杯茶水？”
“自然，自然！是我疏忽了！请！”
苦桑在前引路，几人越过竹林，便见得一处山洞。洞内如何暂且不论，洞外是用篱笆围出院落。院正中有一棵好大的桑树，不同寻常的是，树的枝叶与根茎分明时刻有微弱灵气汇聚，显然不是凡品。
树下有一张石桌和三条石凳，平常若能坐在此处，不论是品茗、看书，还是画符、抚琴，都是极好。
靠篱笆墙根处还有几口大缸，缸里盛满清水，水面上还飘着些红黄色落叶，实在静谧祥和。
没有在院里久待，苦桑便把几人请进洞府内。
里面的空间比预想中要宽敞许多，有桌椅、画符用的案台、打坐静修的蒲团，甚至还有一尊不见面容的泥胎佛像……
最为惹眼的当属那些随意贴在墙上的手抄短句，仔细分辨，分明都是之前老墨跟他说过的那些东西。
这么看来，苦桑还真不是客套逢迎，他是真的把老墨随口胡诌的东西奉为圭臬，显然已经成了老墨的小迷弟。
苦桑先给几人泡了茶水，然后又上了个果盘。
老墨浅啜一口，茶香淡雅，不过却有些剌嗓子，让人品不出种类，只能勉强赞一声：“这茶倒是特别！”
苦桑也是心思单纯，闻言略带欢喜，解释道：“这便是那菩桑树的芽叶，每年逢春，我便采下一些，简单炮制后就留着泡茶，道兄喜欢，回头便带些走。”
“不用不用！”，老墨倒也没那么喜欢，连连摆手，不过对苦桑口中的菩桑树却来了兴趣，问到，“不知贤弟口中的菩桑树可是院中那棵？”
“正是！这菩桑树已经算是灵株，虽然品质不高，但对我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了。其叶其皮可制作符纸，其花其芽可泡茶清心，其根可入药疗愈神魂之伤，其果可直接食用启迪智慧！”
苦桑夸起自家宝贝来是赞不绝口，侃侃而谈，丝毫不顾财不露白的道理。
老墨听了也是觉得此物珍贵，尤其是疗愈神魂、启迪智慧这些能力，一听就不普通。
委婉的就这二点仔细询问，方才得知，这疗愈神魂大概只局限于安神养魂，启迪智慧也不过是可使人神思清明罢了，大抵功效与市面上的安神香类似。
之后，二人又聊起了菩露山的另一种特产，就是他们刚来时经过的那一小片竹林。
竹木无名，起码在修真界流传的灵植名册中并未收录，本身也没有汇聚灵气的迹象，以其笋、叶味苦，苦桑便取名苦竹。
苦桑带老墨过去亲眼看了看，竹林中有那么一根的确与众不同。
那竹子比其余的要矮上许多，竹身笔直共有七节，合计约三尺七寸高，既无枝节也无花叶，只看表象便可称华美，自上而下透着一股贵气。
“这竹子近二十年来生长缓慢，据我推断，大约百年方能长出一节。照这个速度来看，再有二十多年，便能多上一节。到时我便将之伐了，制成一件戒尺法器！”，苦桑兴致勃勃地将此物用途都计划好了。
“为何要等它长出八节？”，老墨有些不明白，就为了多出一节便要等上二十余年？
苦桑颇有些自得地解释道：“八节更能契合我佛门八戒，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
老墨听完却是摇了摇头。
苦桑不解，又问：“道兄何故摇头？是我所言有误？”
“非也！只是此八戒于我而言并不适用，倒是七节正好！”，老墨这也是半带自嘲的笑谈。
可苦桑却没听明白，继续追问：“为何？”
老墨总不能直接说是自己德行不够，贪图享乐，因而不适用，虽然这也的确是事实，但好说不好听嘛。所以只针对后半句开个玩笑：“因为一戒不持！”
苦桑沉思片刻，再问：“哪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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