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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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血色试炼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年半。韩立因为“撞大运”得来许多灵药还被李师祖收为记名弟子的事，惹来了无数嫉妒的目光，在谷中也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
不过他自己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李祖师的垂青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罢了。
韩立心里很清楚，自己从血色试炼中带出了那么多灵药，结果只换回了一个记名弟子的头衔和一枚筑基丹。
天底下有这样贪图弟子宝贝的师父？
墨师才是真的为他好，小绿瓶、升仙令……
别的东西不提，只说这两样便恩同再造，所以哪怕迫于形势拜了李化元祖师，那也是逢场作戏，他真正的师父永远只有墨师一人。
这段时间他已经将炼制筑基丹所需的三大主药全部催熟，至于剩下的辅药估计还得再等个一年半载。
拜入黄枫谷四年有余，他如今也已经二十二岁，不知道凤舞师妹怎么样了。
韩立心中刚升起这个念头，脑海中就浮现出月夜下的陈巧倩师姐和墨蛟洞穴中的南宫婉，这让他不由得心生愧疚。
当时在黄枫谷坊市外他就跟墨师约好，等试炼结束后一起回去的，再拖下去似乎有点不合适了。
正好这段时间常有师兄弟登门拜访套近乎，就连刚入黄枫谷时拖欠他交易资源的筑基师叔都将东西悉数补齐送还。
这样的热情，反而让他有些不自在，太受关注于他而言并非什么好事，反而让他在利用小绿瓶催生灵药时束手束脚，生怕引起别人窥探，干脆出宗躲躲清静也好。
走之前他打算炼制两炉定颜丹，回头带给师妹和师娘们当做礼物。
老墨自从拜访过二师兄田绍文后，在五雷法的修行上也终于步入正轨。
丹田之中的法力已经是金雷交融，紫、金二色交辉，汇聚成一个法力湖泊。
那条小龙依旧在湖底安眠，一呼一吸间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老墨的体魄。
这个修炼状态一直持续到韩立这小子来灵兽山寻他。
黄枫谷的飞叶法器档次太低，于是韩立乘上了老墨的黄鹤，师徒二人也能借此机会交流一番。
韩立将那日出禁地后如何被李化元收为记名弟子的事先跟老墨说了一遍。并且还将自己的想法仔细解释清楚，生怕引起误会。
不过老墨对此自然不会多想，从吴九指带穹老怪带走后他的思维就开阔了不少。
君不见郭靖拜了洪七公为师后，也依然对江南七怪礼敬有加。
所以只要弟子品行端正，那李化元和穹老怪之流就都是在替他培养弟子罢了，肯定不吃亏。
而如果弟子品行不端，转投他人门下后就忘却师恩、不念旧情，那这样的白眼狼，还是早走为妙。
这一路上，老墨还找韩立借用了一滴小绿瓶中凝聚的绿液，滴在那根被它养了一年多的“七戒”上。
或许是因为之前被连根拔出过，所以绿液并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功效，白白浪费了。
老墨心里也是极为失望，干脆塞了几块灵石，然后将其弃置在储物袋角落不再理会。
灵兽山位于越国南疆，所以即便是前往神手谷也要经过嘉元城。
“好了，前面就是嘉元城，我一个人下去就好，你直接回神手谷，将凤舞她们一并接过来吧！”
老墨这么交代一句，韩立当即应下，驾着飞叶法器便继续赶路了。
惊蛟会现在是嘉元城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帮派，至于原本与之齐名的五色门和独霸山庄早就没落了。前者带着班底离开嘉元城去别处另谋发展，后者已经分崩离析，仅存的几个堂口也改头换面，沦落成二流势力。
凡人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如今在老墨眼里已是幼稚可笑。
但仔细一想，他如今身为灵兽山弟子，实际上控制着嘉元城这样一块地盘，背后还有一个神手谷可随时退守，要是日后再把秦叶岭拿下，那就真正做到狡兔三窟了。
墨府较之以往并没有太多变化，老墨直接落在了墨府后院，并无一人能够察觉。
刘氏和严氏在小园中对弈谈心，正谈到几个女儿的婚事，老墨也就没有打扰，在一旁听了会儿。
“彩环跟飞羽出去快有半个月了吧，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三夫人刘氏如今已年逾三十，但因为平日里养尊处优，加之修炼有媚术在身，所以倒是未见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反而显得愈发成熟，一颦一笑都比几年前更加妩媚动人。
相比之下，四夫人严氏显然是要操劳一些，明明与前者年岁相仿，但眼尾却生出了细微的皱纹。
整个人彻底没了年轻时的灵动之感，处处透着一股上位者的雍容。
“听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说是还在南城玩呢！这丫头每日里轻歌快马，哪有半点女儿家的样子？”，说完又轻轻叹息一声。
刘氏安慰道：“玉珠在她这个岁数的时候不也是一样么？你也不用跟着操心，她们这些小辈有自己的活法。”
“还不都怪她爹？老墨家的种，没一个省心的。”，严氏略带埋怨，不过语气中似乎还透着一些追忆与思念。
刘氏哪会听不出来，也顺着话往下聊：“唉！那个死鬼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彩环都快十九了，玉珠为了等她们姐妹一起出嫁，如今二十三岁还不肯成亲。再拖下去，都成老姑娘了。”
这话里的怨气就更重了，不过说完，自己又把语气柔和下来道：“都说仙路难求，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出去，留下我们姐妹几人守活寡。”
“……”
老墨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人非圣贤，免不了七情六欲。未修仙时，一去八年未归，而今踏上修仙之路，四年下来也只是第二次回来。
前后十余年，一直没怎么好好陪陪她们，白白耽误了大好青春。
想到这些，老墨也难免心生愧疚。
都说尘缘难断，修行之人不可妄动凡心，他现在也算深有感触。
不想再继续偷听下去，老墨直接现身出来，好好安慰两人一番，听她们诉诉相思之苦。
刘、严二位夫人虽然一个口舌泼辣，一个掌权威重，但真窝在老墨怀里时，还是十分乖巧的。
这两朵久旷之花，长期无人浇灌，猛然得了甘霖雨露，倒是尽显贪婪。
老墨做了几天辛勤园丁，虽然是已经筑基的大修士，而且还铸成金身，体魄非同寻常。但是这样旷日持久的劳作，还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反观二位夫人，却是容光焕发，一日比一日娇艳。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是否她们天生就会采补之术？
一时间，老墨竟然对合欢宗的双修功法起了不小兴趣。
荒唐的日子，随着小女儿彩环和厉飞雨回家终于告一段落。
此番老墨既然已经抽出时间回来，那也的确应该趁这个机会把婚事给办了。凡人寿数比不得修仙者，实在经不起耽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