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呢，当时黑板坏了，谢文志也生气，但也没有办法。我们正要撤的时候，结果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小姑娘，谢文志让我们把她撵走，小姑娘掏出一个证件让谢文志看了看，谢文志就怂了。那个小姑娘让谢文志找人把黑板修好，又挂在门口，还一笔一划地把黑板上原来写的字一样一样写上去。写完后，还要我们安排人在店里安装监听设备，说那几天还会有一个什么重要的同志过去。谢文志一一照做，现在那里还有一个兄弟等在那里。”
宋大虎回忆着，拍了拍脑袋又说道，“对了，这个小姑娘和谢文志说话的时候，又有一个日本娘们跑进来。”
“日本娘们？”顾铁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女的是日本人，她不会是穿和服过去的？“
“那倒没有，是谢文志和她说话的时候那股毕恭毕敬的样子，嘴里还学着日本人说着什么嗨嗨的喊着，我就想着那个娘们是个日本人。”
“那个日本女人长得什么样子？”顾铁云问道。
“挺年轻，脸蛋也还行，打扮就和咱们中国人家闺女一样，对了，嘴角有一颗黑痣。你认识？“宋大虎问道。
顾铁云眉头拧成一团，“这个日本女人和谢文志说了什么？“
“她啊？啥也没说道，谢文志还腆着脸跑过去和她套交情，结果那个日本娘们根本就不理他，拉着那个小姑娘就出门走了。谢文志都需要巴结的日本人，看起来这个日本女人不是一般人。”
见顾铁云低头沉默不语，宋大虎又嘿嘿笑了笑， “要不是这个日本娘们，我那天也抓不到你老婆和你丈母娘，不瞒你说，我那天最高兴的就是这件事，想着收拾不了你，把你老婆和丈母娘拉到刑讯室里，我也不打她们，吓都吓她们个半死，看你这狗日的大过年怎么过。”
顾铁云跟着苦笑了两声， “二虎的事情，对不起。”
“算了，我现在也知道老胡的想法，生怕他不在了，我俩互相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互相斗得厉害，结果把两个人都伤了。”宋大虎摆摆手，点着三支烟立在地上，对着空中拜了拜，说道，“老胡，你下班了，休息了。没事回来看看我俩，我俩不互相掐了。”
顾铁云苦笑了一声， “我做了件蠢事，年前宪兵队山本少佐和我见面，要我盯着你，说是你手上太多的任务失败，怀疑你有问题，而我又想除掉你，所以整理了你案子中的几个疑点写了份材料，如果这个材料交给宪兵队，不单是你，包括谢文志和赵秉承他们都逃不了责任。也是因为这个材料，谢文志对我手下留情，只是关了几天禁闭，就把事情掀过去了。”
顾铁云接着将他写的材料里的疑点，一一和宋大虎说了，宋大虎皱着眉头，一边听着，一边对顾铁云愤愤不平，嘴里骂骂咧咧的，“你发现的地方，我真得好好琢磨怎么对付。你也别大意，谢文志和赵秉承两个对你也不放心，明里暗里让我盯着你。”
“这样也好，我们两个他们都怀疑，如果不斗了，他们才担心了，与其这样，干脆我们两个还是照旧斗下去，让他们一直怀疑，又一直不能确定我们就是。” 顾铁云冷笑着说道。
“行，就这么干！”宋大虎在墙上摁灭烟蒂，“以后不到关键时刻，我们不要互相联系，你要保重。”
顾铁云没有说话，转过身向门外走去，突然听到宋大虎在他身后喊住他，“我想起来了，谢文志和那个日本娘们说话的时候，好像叫那个日本娘们什么白鸟？”
顾铁云蓦地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宋大虎，他想起那张他看过的那张照片，陈知诚身边的日本女人下巴上也有一颗黑痣，方菲当年寻找的那个代号叫白鸟的日本特务来到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