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这么重要？你说吧，如果你的问题过于敏感，我可要请示上级批准，才可以告诉你我能不能回答。” 林政笑了笑，也坐直了身子。
“ 林副处长，在三年前，也就是日本战败前，严国城曾经来过一次北平，因为王秀儿之前在冀中部队前总情报科，和方菲同志一起参与过陈知缜特务嫌疑审查的案子，他特意到我们住处来向王秀儿调查一份方菲同志写的关于澄清陈知缜同志特务身份的报告。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千叶美惠曾经潜入前总情报科的外勤部门，她的代号是二号。”
林政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摸出一支烟，划了根火柴点上，吸了一口之后便夹在手指里，好一会儿后，才看向顾铁云，“ 你是想了解方菲写的那份报告，还是千叶美惠在前总情报科的事情？”
“ 如果可以的话，我都想了解。”
“ 关于那份报告的具体情况，我无权透露，只能告诉你，方菲同志在那份报告中提到很多同志的事情，有些人甚至现在还在这个楼里工作，至于严国城为什么要了解这个报告的原因，我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需要些时间去调查。如果你想知道千叶美惠在前总情报科潜伏的事情，这件事虽说也属于绝密，但既然你已经从严国城那里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隐瞒。”
林政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将手里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继续说道，“ 我当时在前总情报科是负责情报收集和分析的，不负责外勤那一块。至于千叶美惠如何打入组织内部，进入外勤部门，里面涉密太多，请原谅我不能和你多说，只能告诉你她在民国三十年去山西执行一次任务后突然消失，组织上原来以为她已经遇难，后来还是从一张据说是特务白鸟的照片上知道原来千叶美惠就是特务白鸟，但现在看起来，我们当时的结论还是错了，特务白鸟是另有其人。”
“ 林副处长，据我所知，齐蓝和千叶美惠曾经见过面，算时间，她们两个当时都在冀中部队前总情报科，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齐蓝都没有认出千叶美惠？”
“ 陶华同志，外勤的工作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每天可以晒着太阳，和同志们聚在一起谈笑甚欢的，因为工作的需要，他们不到特别重要时候，不会回冀中，就算回去，也尽量不让任何人注意到他们。” 林政苦笑着摇头，“ 不瞒你说，我在冀中也没有见过千叶美惠，不单是她，外勤那个科除了科长，我只认识一个人，就是苏文，还是因为他一开始是在我们科工作，后来硬是被外勤从我这里要走的。”
“ 原来是这样。” 顾铁云轻舒一口气，心里仿佛挪去一块压在心头好久的石头。
“ 陶华同志，我可是快要连老底都要露给你看了，下面说说你对现在案子的想法。” 林政虽然脸上仍是笑容，但是语气却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