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豪的双膝被陈昊天硬生生踩碎。
那种痛彻心扉的痛楚，让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大张着嘴巴，任由陈昊天攥着他的头发拖到被炸毁的民房处。
彼时，荷枪实弹的帝国官兵正在抢救民众，清理废墟。
十几具尸体被白布盖着，他们的亲人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
那种场面，一如战争年代，面对灾难无能为力的难民。
正在这时，一辆红旗轿车靠着路边缓缓停下。
身着将服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后，匆匆跑到陈昊天身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天京武装卫戍队新任队长张秋明中将。
他看了眼民众尸体，又瞟了眼趴在地上呻吟的苗天豪，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苗家这群王八蛋，真把无辜民众的生命当做跟官方叫板的资本。
若不把他们连根拔起，造成的破坏比七十年前军阀混战还严重。
不远处，几名卫戍队员抬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冲向救护车。
一个校官一边检查男人的伤势，一边冲医护大喊。
“快快快，他还有一口气！”
眼看那些医护要将满脸是血的男人抬上车，陈昊天沉声问张秋明。
“怎么回事？”
张秋明冲校官一声大吼。
“把人抬过来！”
校官领着人到了跟前，张秋明指着躺在担架上的男人，问校官。
“为什么要抢救？”
校官冲张秋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老老实实回答。
“将军，中队长刚才吩咐我们，倘若有活口，尽量抢救，以便审问！”
陈昊天当即皱起眉头，问张秋明。
“这是国主下达的命令，还是你下达的命令？”
张秋明觉得事态有些严重，赶紧摇了摇头。
“报告首长，国主未下达这个命令，我也没有，想必是属下自作主张。”
陈昊天蹲下身子，拍了拍苗天豪的脸，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苗家的底蕴确实很深，到了这刻，还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给你们开绿灯。”
苗天豪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有回话的气力？
他只能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那模样，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然而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苗家在天京城经营了八百年之久，怎么可能没些门路没几个爪牙。
莫说在天京武装卫戍队，便是在卫戍军区，也有不少苗家的死忠。
这些人都是苗家安插在官方的眼线，关键时刻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昊天用手背拍拍苗天豪的脸，唇角掠过几丝笑意。
“狗急了还跳墙，小看苗家肯定要吃亏，所以我对苗家一直都很重视。”
苗天豪怯生生望着陈昊天，连呼气都不敢大声。
陈昊天站起身来，冲张秋明道。
“把私自下达命令的中队长就地处决！”
张秋明身子微微一颤，瞪大眼睛望着陈昊天。
“首长，现在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跟苗家有勾结。”
“此外，中队长真是苗家的人，这个时候也会杀人灭口不会让人抢救。”
“所以就地处决，会不会有些草率......”
未等张秋明把话说完，陈昊天点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道。
“我不要他们的口供，我只要属下忠实地执行命令！”
“我也不要民众和官兵的伤亡数字，只要苗家斩草除根！”
张秋明当即昂首挺胸。
“是，首长！”
陈昊天从一个卫戍队员手里抢过自动步枪，拉开枪栓。
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担架上歹徒的那瞬，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歹徒眼巴巴望着陈昊天，从喉咙中挤出一句略带些许颤抖的话语。
“首长，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中队长是我老表，他知道的更多......”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陈昊天扣动扳机，步枪子弹穿透了歹徒的尸体。
抬着担架的卫戍队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意识放下担架。
伴着自动步枪的咆哮，满脸是血的歹徒被打成筛子。
血肉溅了张秋明一身，他却不敢移动分毫。
陈昊天用眼神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在这场针对苗家的反攻行动中，武装卫戍队执行任务不彻底，表现非常糟糕。
陈昊天不屑地瞟了眼惨不忍睹的尸体，吐出一句冰寒至极的话语。
“我不要你的交代，也不要你老表的交代。”
“我只要你们死，要你们的家人受到株连！”
话落，陈昊天把打光子弹的自动步枪丢给卫戍队员，厉声喝道。
“执行任务，击毙中队长！”
那名校官愣了愣神，终于反应过来，立马站得笔直。
“是，首长！”
陈昊天瞟了眼远去的校官，又把目光放在张秋明身上，眸中掠过一道厉芒。
“这是你第一次犯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倘若接下来的行动再出一丝差错，我不要你的官帽，要你的脑袋！”
张秋明重重点头。
“首长，属下决不让您失望！”
陈昊天毫不客气地回道。
“你让我失望，你的家人会非常痛苦。”
“父母失去儿子，老婆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
“记住，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次行动不达标，你脖子上的脑袋国主都保不住！”
张秋明额头登时冷汗直冒。
这一瞬，他终于明白在陈昊天手下当差，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正像国主说的那样，他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他不喜欢理由，只看成效！
陈昊天再次攥住苗天豪的头发，笑容淡淡。
“很抱歉，出现了一些小插曲，耽误你见爹地的时间了。”
苗天豪看着地上被抢打成筛子的歹徒，彻底感受到了绝望。
苗家那个歹徒打算坦白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心惊肉跳。
因为苗家选中的这些死士，私下大都有接触，那名中队长，掌握的信息更多。
他们一旦彻底交代，其他死士的行踪乃至苗家人的藏身之所，自会暴露。
哪想陈昊天理都不理，直接用自动步枪把人打成碎片，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陈昊天铁了心让苗家人全部死光。
既然歹徒的家人都要受到株连，苗家的男女老少还有活路？
这一瞬苗天豪如坠冰窟。
苗家完了，彻底完了。
彼时，陈昊天已经把它拖到红旗轿车后面。
陈昊天松开了手，冲张秋明道：“把他绑起来，绳子拴在保险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