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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浪涛无尽,面对丹落高塔,削瘦站立的孤寂身影。

深夜修长手指紧紧攥着菩提手链,陷入无尽梦魇,泪水沾湿纤长的眼睫,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黄昏日落,枯坐在桌前,一遍一遍描绘她模样的身影。

……

一帧帧画面,透露出压抑的绝望。

染灵心里像是开了一个大口子,灌进来又冷又凉的风。

她始终想着,她和谢珩,不过是萍水相逢,一时兴起,缘深则聚,缘浅则散,像她这种穿越无数个世界,从来孑然一身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长久和永恒的,最终身边什么都留不下。

这是已经刻入脑海深处的思想。

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从当初救了他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改变。

对方对她的在乎程度,比她想象的更深。

而她自己……

她捂了捂心口的位置,那里强烈的心跳,无时不刻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她并不只是,看上了那张脸。

也并不只是好感。

她想要的,更多。

**

这个殿宇内有很多空闲的房间,染灵走进来的时候,程妤,白枫还有厉竹三个人,似乎正在等她。

几人见到她,表情扭扭捏捏,似乎有些古怪,最终白枫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咧开嘴讪讪的笑,“老祖,我们把房间都分配好了,您是在二楼右手边最里面一个房间。”

索性现在染灵没那个心思纠结他们的神情,淡淡嗯了一声,就走上了楼。

底下白枫长舒一口气,轻轻和程妤击了击掌,脸上露出暧昧的笑。

厉竹瞥了白枫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回房间修炼去了。

“这家伙,又打算去修炼了。”白枫嘀咕一声。

按照老祖的话讲,就是去偷偷内卷了。

他也去!

染灵心不在焉的打开房门,一气呵成的关门,往里走,抬眸正好与某个坐在窗边的男人对上眼。

两双眼睛中,闪过如出一辙的诧异。

染灵张了张嘴,“我……”

这怎么是小凤凰的房间,她走错了?

还是说,那几个小兔崽子是故意的?

谢珩似乎刚洗过澡,还微潮的蓝发披散在肩胛、白皙的脖颈,额前几缕碎发下,一双清粼含情的丹凤眸直直看过来,薄唇红的发艳,仅看一眼,染灵便觉得心脏漏掉了一拍。

真是疯了。

谢珩却毫无所觉,看着她,嗓音低低沉沉,询问:“来找我?还是走错房间了?”

他桌前放着各种大大小小装着灵药液的小杯,像是在配药。

染灵边向他走,谎话张口就来,“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介意让我和你挤一挤吗?”

这话说出来,连染灵自己都不信。

这么大的殿,能没有房间,骗鬼呢?

只是谢珩像是并没有察觉到,“不介意。”

他扫了一眼手底下的东西,清瘦白皙的腕骨裸露在袖袍外,握着瓷杯的手指紧了紧,“这房间里味道很呛,你要不去别的地方待会儿,我马上就好。”

“不用,还好。”染灵并不觉得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

她细细嗅了嗅味道,清欢子,茯参苓,白服瑰,夜棠……

都是疗伤药物。

她眸色微变,上前几步,走到他旁边,眼神扫视过他身上,“你受伤了?”

谢珩抬眸看着她,盯着她脸上隐约露出的担忧神色,眼尾倏地漾出几分羽毛拂过般浅淡的笑意,仿佛清冷寒潭之上,绽放出万千潋滟的莲花。

他摇头,“没有。”

染灵不太放心,毕竟刚才小林邱子才跟她说过这人的自残行径。

“手给我。”她伸手。

谢珩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碰过了不少药,修长匀称的指尖上沾了几点白粉,“脏的。”

染灵从空间抽出一条帕子,将对方的手扯过来,一根根,仔仔细细,又动作轻柔的擦拭。

她以前不用帕子,这个习惯还是跟着谢珩养起来的。

筋骨修长,骨节匀称。

修剪适宜的指甲透着充满欲望的粉,让人想忍不住欺凌。

任凭心里的欲念发酵。

擦完,她搭上谢珩手腕,探灵把脉。

低敛的睫毛遮住眸里的风起云涌。

这脉象,俨然是快要突破的征兆。

这本是好事,可小凤凰即使血脉觉醒,这体质却奇怪的没有增强多少,像是之前受过巨大的创伤,损害了根基,极难修复。

每一次突破时的洪流,会强横的冲过狭窄细弱的筋脉,每一次,都会引来一场巨大的痛苦。

不过幸好,菩提血链终究逐渐发挥起了作用,产生出一种和缓的气息,将会缓解一部分突破的痛苦。

她还得再想想办法。

谢珩看着染灵骤沉的面色,知道她发现了,劝慰道:“无事。”

染灵皱眉。

无事,无事。

那什么才叫有事?

谢珩将手收了回来,垂下眼,将刚才调配的最后一种液体加入白瓷杯内,里面的液体瞬间凝固,变成一种白中带粉的膏体,溢出几分幽幽的清香。

执起染灵垂到身侧的手,将她的衣袖撩了上去,露出上面狰狞又结痂的伤痕。

——都是在认主之路上留下的。

下颌绷紧,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眼里涌起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疼惜。

染灵刚冒出的火气,一下子就熄灭了。

谢珩手指沾过膏体,仔仔细细抹在那些伤口上。

染灵眼神浮起诧异。

这些药,是给她准备的?

她自认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他如何知道自己受伤了?

这些伤口早就结痂不疼了,就算是之前刚受伤的时候,她也不怎么在乎,反正不是要命的伤,忍着也就习惯了,死不了。

可现在被对方这样轻柔的对待,她觉得伤口的地方,逐渐泛起一丝丝痒,迅速窜进心底。

药效极好,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伤口的痂很快脱落,露出淡红正常的皮肤。

谢珩将胳膊上的伤口抹完,目光蜻蜓点水般扫过染灵的肩,又像是烫到一般迅速收了回来,“其他地方的伤,你让其他人……”

“哪个其他人?”

染灵没等他说完,倏地俯下身来,在他耳边暧昧道:“你不给我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