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偏执
睡梦中的王洛蕊，缠在陆长空身上，眉头皱地很深，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突然，念叨声停止了，眉头也突然舒展开了。
王洛蕊站在大殿中，望着悬浮在空中的白雾，眼神冷漠。
“我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哦？说来听听，”陆长空掏了掏耳朵，整个人盘腿悬浮在半空中，身边被浓浓的白雾包裹。
声音也和原声完全不一样，像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声。
“我想知道杀死我母亲的凶手是谁，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啧啧，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这么久没见，一来就谈交易是不是不太合适？”
白雾中响起一个调侃的声音，王洛蕊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有男朋友！”
王洛蕊冷冷说道，伸出纤纤玉指一抓，一团火球在空中由红变蓝，显得暴躁无比。
“冷静一点，开个玩笑，要不要这么认真？再说你也打不过我。”
陆长空感觉王洛蕊现在的样子很有意思，忍不住挥了挥手。
空中不断膨胀变成白色的火球瞬间消失！
王洛蕊脸色一变，空中又是两团火球浮现，大殿内的温度都开始升高。
陆长空再次一挥手，火球消失。
然后是四团火球。
“对不起，我不该出言不逊，我道歉！”
看到大殿内的身影变得透明了一些，陆长空又是生气又是自责，赶紧出声道歉。
四团火球缓缓消散，王洛蕊的意识体和之前相比，确实变得透明了一些。
“说吧，代价，”王洛蕊冷漠望着白雾。
陆长空也没敢再逗她，这傻妮子太喜欢钻牛角尖，免得她又伤害自己。
“这笔交易不做，你走吧！”
“为什么？”王洛蕊眉头深深皱起，脸上浮现一丝疑惑。
“作为恶魔，你为什么会拒绝交易？”
“谁说我是恶魔了，”陆长空板着脸，“做交易只是我的兴趣，刚刚你的冒犯让我很不爽。
以后你也不要再进来了，出去吧！再骚扰我的话，迎接你的将是惩罚！”
威严的男声仿佛雷霆一般在大殿内回响，一个漩涡在大殿内浮现，将人影瞬间拉了出去。
“呼！”
陆长空身边的白雾散去，擦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汗，长长呼出一口气。
“嗯，这回应该不会再骚扰我了吧？而且以后也不用让她再进来了！”
下一秒，脑海中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陆长空：？？？
“卧槽，你咋那么虎呢？”
陆长空头疼地拍着脑袋，意识体回到自己身体，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身上的女孩，女孩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头深深皱起，表情异常的倔强。
嗯，必须想办法叫醒她才行！
“蕊蕊，小蕊蕊？”
口头上的叫喊无用，陆长空只能选择手口入瓶。
王洛蕊的睫毛一阵颤抖，终于睁开了眼睛。
顿时，大脑浮现一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是不是做噩梦了？”
陆长空温柔地看着她，“你刚刚一直在喊，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就把你叫醒了。”
王洛蕊强忍着头颅内的一阵阵刺痛，表情勉强维持着平静。
“我没事。”
“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陆长空盯着王洛蕊的表情，仔细打量，却没有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王洛蕊摇摇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将脑袋藏进他怀里。
“困，想睡觉觉。”
王洛蕊咬着牙，忍受着脑海中一波波涌来的刺痛，等待着刺痛逐渐消失，才渐渐睡了过去。
陆长空很无奈，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果然，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脑海中又响起了提示音。
陆长空也不敢再放她进神秘空间，虽然刚刚没发现问题，但也不敢保证没有问题。
一晚上不睡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不过他还是躲进了神秘空间，让身体好好休息。
只是脑海中的提示音一直没停，整整一个晚上啊！
一直等到脑海中的提示音消失，陆长空知道王洛蕊应该是醒了，才睁开眼睛。
王洛蕊缩在陆长空的怀里，像一只赖床的猫。
陆长空扒拉了一下她的手，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抗拒，应该是醒了不想起来。
“不上班了？”
没有回应。
“不吃早餐吗？”
还是没有回应。
“那我们来晨练吧。”
“嗤，”怀里响起一声嗤笑，陆长空顿时黑了脸，“你啥意思？看不起我！”
陆长空一个翻身，俯卧撑一做就是一个小时。
等健身完毕，陆长空顺利从床上爬了起来，给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做饭。
当然，正好也给萧月灵回个消息。
【起了吗？记得吃早餐，周六我们去哪玩？】
对面发来一张照片，萧月灵嘟着红油小嘴的自拍，是正在吃粉。
照片中还有一个翻着白眼的熟悉身影，正是唐婉儿。
陆长空笑了笑，打字回复：【我也想吃粉了。】
【那你过来吃，要不我给你点一碗，送到办公室去？】
【相比粉，我更喜欢粉里的红油。】
萧月灵发过来一张图片，【禁止涩涩.jpg。】
【啧啧，佛说你看到的是你心里想的，我想的是红油辣椒，所以你……】
陆长空开始故意逗弄她，发了这么一条消息过去。
【哼！！！坏蛋！】
陆长空看到这条回复，甚至能浮现起女孩嘟着嘴的样子，忍不住浮现一丝微笑。
【对了，跟你后面的白眼说一声，她翻白眼的样子很丑。】
【嘻嘻，婉儿说要杀了你。】
【我赌她的枪里没有子弹！】
扯了一会淡，早餐也正好做好了，很简单，两碗面条，臊子是辣椒炒肉，还卧了两个焦黄的鸡蛋。
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出来，王洛蕊正缩在饭桌的椅子上发呆。
吃着面条的时候，王洛蕊感觉这种烟火气似乎把空虚寂寞的心都已经填满了。
“今天给你放假，”王洛蕊小口小口吃着面条，突然开口。
“今天有些事要处理，”陆长空不知道萧月灵会不会再来查岗，大白天肯定不敢不去上班。
“让别人去，”王洛蕊皱着眉，表情冷冷盯着他。
“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你腻了？”
陆长空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哪去了，我是拿那视频给人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谁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王洛蕊嘀咕一声，却没有再强留他。
“对了，你要给谁看那个视频？”
“一个朋友。”
“那个柳警官？”王洛蕊放下筷子，盯着陆长空。
“不是，是另一个朋友，”陆长空本来想跟柳青青叙叙旧的，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哦，正好我今天也不想上班，我跟你一起去。”
王洛蕊盯着陆长空的眼睛，陆长空坦然对视，“不行。”
“为什么？”
“这种事情涉及到公器私用，肯定不能带别人过去。”
“我是别人？”王洛蕊的眼神冷了下来。
“带老婆也不合适，哪有求人办事还带着老婆去的，”陆长空面不改色。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绝对是男的，我你还不放心吗？”陆长空岔开话题，“对了，除了这个视频，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王洛蕊皱着眉头，“这个视频都是偶然获得的，是从神降会的一个分部找到的，不知道怎么会在那里？”
“和神降会有关？”陆长空也皱起了眉头，上次碰到的那几个神降会的，就没有一个善茬。
“有这个可能，不管和谁有关，只要查到凶手，我觉得不会放过她！”
陆长空也郑重点头，“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岳母大人的事我责无旁贷！”
王洛蕊微微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长空吃完早餐就直接溜了，一个电话请了个假。
电话是打给刘秘书的，刘秘书甚至都没有问他为什么请假，直接就答应了，连请假条都不需要他写。
陆长空美滋滋挂断电话，刚刚走出别墅小区大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一股被人盯着的感觉在脑海中升起。
有人在跟踪他？
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对于王洛蕊的气息太熟悉了，隔着老远都能察觉到。
对于王洛蕊心里的不安全感，陆长空能察觉到，但他也没办法。
这有小时候丧母的影响，又有成长过程中缺少父爱的因素，当然也有他一丢丢的关系。
所以，陆长空也没办法怪她。
打了个车，身后的跟踪一直在，陆长空选择在一个商场停了下来。
下车后，在人流里一阵乱逛，那股盯着他的感觉很快消失了。
王洛蕊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带着墨镜和宽檐帽，盯着手机正在发呆。
“他发现我了？那要不要让他出来呢？”
陆长空在二楼一个栏杆处，冲着下面微微一笑，再次消失在了人流中。
甩掉小尾巴之后，陆长空来到基管局，事先和余欢约好了，他到的时候余欢正在看动漫。
“咳咳，”陆长空咳嗽两声。
余欢浑身一抖，手速飞快老板键，瞬间切换到另一个界面，噼里啪啦敲了起来。
“余哥不愧是单身30年的手速，兄弟佩服！”
“滚！”
余欢转过头，整个人顿时瘫了下来，朝陆长空竖了个中指。
陆长空打量了一圈，将手里的视频递给他，“青青呢？不在吗？”
“昨晚有两个E级堕落者捣乱，老大闲得无聊，亲自过去了。”
陆长空遗憾地叹了口气，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想看看有容乃大，纯粹是想要另一个专业人士帮忙。
“怎么样，这视频还能处理得更清晰一点吗？”
余欢是一队的黑客，准确来说是网络技术支持，关于视频处理技术也是专业的。
“这视频已经是经过还原处理了，”余欢以陆长空都有些看不清的手速，在键盘上操作着。
“本身视频质量太差，我尽力。”
陆长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和办公室内其他人打着招呼。
“哟，王哥，又泡枸杞了！”
“李姐，今天又变漂亮了哦！”
回应陆长空的，是一阵阵笑骂声，本来沉闷的办公室一下变得喧闹起来。
“小陆啊，什么时候拿下柳队长，李姐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唉，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年纪再大点就懂了，”王哥一脸沧桑地叹了口气，端起保温杯嘬了一口。
“王哥，改天要是有老虎觉醒，要不要给你弄根虎鞭？”
王哥顿时来了兴趣，“小陆，王哥知道你实力强，到时候一定别忘了我！
等你和柳队大喜之日，我一定……”
陆长空突然看到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陆长空赶紧闭上嘴，“咳咳，王哥，太客气了。”
王哥是后背对着门口，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柳青青。
“嗨，小年轻还害羞了，别看老大整天穿那样，其实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整一个——”
“整一个什么？”
柳青青淡淡的声音响起，一只脚轻轻搭在王哥的椅子上。
王哥的表情顿时僵住了，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不停地冒出来。
“我家老大整一个绝世好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小三，斗得流氓，你小子还想觊觎我们老大！”
王哥对着陆长空一阵数落，转过身就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老大，您回来了，想必那些堕落者肯定是灰飞烟灭了，老大牛逼！”
柳青青似笑非笑看着两人，然后在陆长空看戏的眼神中，一把揪住陆长空的衣领。
陆长空一脸懵逼，不对，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王哥给了陆长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就溜了。
“青青，你今天这身贼拉漂亮，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又帅又靓！”
“少拍马屁，今天来干啥的？”柳青青在办公桌上坐下，一只脚压在陆长空腿上。
“当然是来看青青的，”陆长空伸手想要给女人来个马杀鸡。
“哪只手动砍哪只，”柳青青懒洋洋地说。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陆长空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陆长空怕柳青青捣乱，只能暂时隐忍。
“今天怎么不陪你那小女朋友了，对了，还有那个冰山总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