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宛发誓，她前世活了六百多年，加上这一世的五年，加起来受到的刺激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我幻听了？你刚才说，素清川对我做了什么，让我吸收了你的气运？”
时醒点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证据呢？”
“有三点。第一，上一世大阵即将完成的时候，你被素清川重伤后扔到了我身上。按你所说，素清川杀你该是轻而易举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也是你砸到我身上后，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气运流失。
“有一点你应该不知道，我会被选为任务的执行者，一方面是我的天赋和品行得到前辈的认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的气运是当时所有修士中最盛的。”
所以，当他的气运被自己掠夺，自己成为那个气运最盛的人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把重生的位置让给自己了吗？
而且，因为自己不知道内情，他还不得不强行分离自己的天魂来帮自己。
风月宛脸上露出一个不知道哭还是笑的表情。
她花了点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另外两点呢？”
“第二点是素清川的修为。前世在幽月秘境开启前，他已经是元婴巅峰修为，但我看他的修为现在才堪堪元婴中期，而秦筝的修为和前世无二，容与甚至比前世更进一步。”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按照时醒的猜测，素清川的修为倒退可以理解，他对自己做了手脚，自然也免不了被自己掠夺了气运。秦筝修为没变，晏容与怎么就比前世更高了？
时醒看着她：“是因为你。”
风月宛下意识皱眉：“我？”
“你以为你师弟师妹修为增涨比前世快，仅仅是因为他们比上一世努力？”
只一句提示，风月宛就反应过来。
结合时醒之前说的，她现在就是此世气运最盛的人，那么和她亲近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她师门的师弟师妹们甚至师父是这样，和她在流雪山搞好了关系的晏容与也是这样。
“不光是容与，只怕那些九曜垣弟子回去后都有或多或少的进阶。就连秦筝，不久后应该也会进阶。”
风月宛：“所以，我现在成锦鲤了吗？”
“这个形容……倒也不错。”
“那第三点……”
时醒：“前两点的反常很明显，这第三点只能作为辅助。如果我的假设的成立，你必然也掠夺了素清川的气运，那他对你感兴趣也许和这点有关。不过，也不排除是他的本人的恶趣味。”
毕竟，他当初也是被素清川纠缠过的，深知素清川这人行事不按章法。
风月宛听了这话，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那这么说，这一世的你岂不是也会跟他一样粘上我？”
想到识海一个、身边一个同款严肃脸，风月宛头皮发麻。
“天魂在你识海，我自然会受你的牵引。”
风月宛：……
“阻止了仙魔大战你就会回自己的身体，一切恢复正常吗？”
“没错。”
得到时醒的准确回答，风月宛心中的负罪感稍稍平复。
虽然不知道时醒的猜想对不对，虽然不是自己主观上想抢了时醒的重生任务，但她明显是实际受益者。
如果能让一切在阻止仙魔大战后回归原位，那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风月宛瞬间元气满满。
“时醒，那照你这么说，素清川做的一切岂不是早有预谋？可他图什么？”
时醒的脸色变了数变：“他恐怕，是想让景楼免于消亡。”
风月宛觉得有点不可理喻：“这…这是什么神奇的想法？景楼被魔修灭了，他成了魔修的帮凶几乎屠尽仙门，到头来，还要靠仙修献祭救景楼？”
“谁告诉你景楼是被魔修灭的？”时醒奇怪地问。
这下风月宛有点摸不到头脑了：“啊，不是吗？”
除了魔修，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让一流仙门景楼一夕倾覆？
“不是，但是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上一世，景楼没了后，他和晏容与担心素清川，还陪着他查了很久。但对方隐藏得很深，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只隐约感觉，这一切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动一切。
找不到灭族仇人，堕魔，一切似乎说得通了。
“时醒，”风月宛说，“我对修仙界的了解太少了，能不能请你把仙魔大战前你知道的事都列出来，不管是仙门这边还是魔修那边。”
这是重生以来，风月宛主动要求接触仙魔大战相关事宜。
时醒隐隐觉得风月宛有点不同了。
“可以，东西有些多，容我整理一下。”
“好。”
***
秦筝从入定中醒来，朝床上一看，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少主，不好了！”
秦筝冲出房门，看到素清川在院中惬意地喝着茶。他的对面，风月宛正在练剑。
素清川眉梢轻挑：“秦筝，你太懈怠了，风道友早半个时辰前就起来练剑了。”
秦筝抬头看了看东方：“这天还没亮，你这就起来做早课了？”
“刚买的剑，多练练适应一下。”风月宛见秦筝来了，暂时停下。
素清川起身：“一个时辰后出发，前往灵州城。”
景楼不愧是三大仙门之一，飞舟比万博城那个边缘城镇的公用飞舟豪华不少，就算风月宛这个中途加入的人都分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因为是宗门的飞舟，也不像之前城主府的公共飞舟有那么多人，闹哄哄的。
进了房间后，风月宛就开启了房间的隔绝阵，准备打坐修炼。
不过她刚坐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风道友，打扰到你了吗？”
是素清川。
因为之前时醒对素清川的猜测，风月宛现在对他的感官很复杂。
“素少主，有事吗？”
素清川把手里端着东西递到风月宛面前：“这是景楼特产，紫苏果。难得有机会，风道友不妨尝尝。”
“多谢……”
“风道友似乎对我没有那么排斥了，莫非……”
生怕素清川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风月宛忙道：“多谢，素少主还有事吗？”
“没了。”
“我一会要修炼了，请勿打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