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晏容与的话，修士们顿时面如土色，连脚下的土地都觉得随时会崩坏。
“都是你！”男修指向风月宛，“都是你的错！”
风月宛气笑了：“好歹也是修士，怎么耳朵还不好使呢？没听晏前辈和素少主说了吗，我们一起的，怎么，觉得我小门小户出身，好拿捏是吗？”
“要不是你多事，晏容与怎么可能借天雷清了怨气？凭你一个筑基修士，就算发现了又能做什么！”
“呵——”
风月宛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笑。
素清川在男修话说完的瞬间，出手将其困住：“我说这位道友，你这内奸当的不怎么高明啊。”
男修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暴露了，挣扎道：“你做什么！我不过是说了实话，就算你是景楼少主也不能随便抓人吧！罪魁祸首就在那边，你怎么不爪她！”
修士也不都是随波逐流，有人听了男修的话动摇了，就有人清醒地知道，身为修士，遇到怨气，清除才是分内之事。
更何况，这个男修也不聪明。
目前来说，只有进阶才能引来天雷，而这男修说得这么信誓旦旦，显然知道不少细节。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尚存理智的修士都能看出男修的问题。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素清川抬手按在男修的头顶。
正要动用搜魂之术，斜刺里飞出一道灵力，被早有预防的素清川抓了个正着。
“我说什么？这次应该是条大鱼了吧？”
那是一个女修。
“这不是逍遥府的罗仙子吗？”
有人认出了女修的身份，女修却大惊失色。
下一刻，女修突然七窍流血而亡。
风月宛看了素清川和晏晏容与一眼，和时醒说：【时醒你听到了吗？】
【又是逍遥府。】
两次了。
上次明照监视的那个可疑修士据说就是逍遥府弟子，现在又被人认出一个逍遥府弟子。
看来这个逍遥府很有问题。
男修看到女修要杀自己灭口，更看到了女修的死状，顿时心如死灰，老实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他自言他只是个奉命行事的小人物，所知不多。
“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组织内的上下线单线联系，我的上线就是这位罗仙子。她看到我要被搜魂了，所以出手杀我。而她是她的上线看到她被你们抓了，才杀她灭口。”
风月宛：“那你为什么没被杀？”
男修苦笑一声：“组织内的规定，只能杀自己的下线，我不是那人下线，他还杀不了我。”
所以他才敢有恃无恐地说出这些话。
想想那人现在恨不得自己死，但又不能杀自己的样子，男修心中有种扭曲的快意。
“这里是怎么回事？”
男修摇头：“我不知道，我得到的任务是，找个由头让你们自相残杀，加快雾生兽成长。”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修士这么不好糊弄。
“雾生兽？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素清川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是我失算了。流金术只能把怨气转化为灵气，我以为只要没有了赖以生存的怨气，雾生兽就会自行消亡。”
男修苦笑：“本来是可以的。听上线说，混进秘境的高层已经把雾生兽转移到了这个地方，只等获得足够的怨气，就能让雾生兽获得足够多的怨气成长为厄兽。”
风月宛：“所以，因为我们清除了怨气导致秘境失衡是真，但你们破坏秘境真正的目的是豢养厄兽。”
“没错，”男修点头，“而且，只要你们死了就能成功。”
“什么？！”
一听男修的话，就有修士炸了。
晏容与抬手，示意他们安静：“说吧，你们那什么组织，还有什么人？”
男修摇头：“我只是个底层，哪里知道上面人的身份……不对，有一个，还是大宗门的高层，是……”
就在男修要说出那人的身份时，突然和之前的女修一样，七窍流血而亡。
“怎么回事？！”素清川脸色变了，“不是刚刚他自己说的，组织里不能越级杀人吗？！”
就是因为这句话，素清川才没有监视周围的修士。
晏容与上前检查了一下，人确实已经死透了。
“只能说明，他自己对那个所谓的组织也不了解了……”
突然，有人指着天边突然出现的混沌大喊：“它来了！“
“完了…全完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秘境还有八年才能离开，现在哪里能坚持得了八年……”
随着男修的死，剩下活着的修士随着天边混沌的出现，绝望的情绪逐渐蔓延开。
***
黑衣修士一身杀气闯入朝暮山，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脸冰寒却稚气未脱的少年。
如果风月宛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稚气少年就是应无尘，而那个满身煞气、戴着面具的修士就是她的师父，钟离默。
“马上打开幽月秘境！”
一个中年男人面色不善地开口：“阁下口气不小，无故闯入不说，竟还大放厥词！”
“幽月秘境有什么东西，你们这些大宗门心知肚明，竟然还敢放修士进去历练。你们把修士的命当成什么了！还是你们和那些家伙也是一丘之貉？”
中年人脸色涨得通红：“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没等中年男人出手，一名弟子匆匆跑来：“不好了，秘境……秘境要塌了！”
“什么？！”
钟离默一听，就知道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抓起应无尘就向朝暮山顶掠去。
***
千余名修士挤在有限的空间里，秘境的面积越来越小，混沌近在咫尺。
随着秘境的崩坏，头顶的天空也越来越低，几乎到了伸手可触的程度。
“那是什么——”
风月宛指着头顶的天空。
只见头顶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缝，就像碎掉的琉璃一般。
“啊！”有修士抱头惨叫，“天要塌了，我们要完了！”
“不对，我怎么看着像是有人从外面破坏秘境呢？”
晏容与：“是有人在外面破坏！”
【让所有对准裂缝攻击！】
风月宛精神一振：“所有人，朝头顶的裂缝攻击！用最大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