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就是这里吗？”
风月宛放开神识，找到了当时出了洞府后第一眼就看到的树。
“差不多吧……”
应无尘问：“什么也看不出来，师姐，你当时是凭什么认为这里是个大能洞府？”
风月宛开始信口胡诌：“我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有异象。”
这是她在书上看过的，一些远古大能的洞府在特定的时刻，周围会出现一些奇异的景象吸引修士。
钟离默说：“如此，这里确实可能藏着一个洞府了。”
风月宛期待地看着钟离默。
上一世她是在元婴雷劫后，在昏迷的状态中进入洞府的，对于具体怎么进到洞府里是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化神期的神识铺开，深入地下数十丈，方圆十里任何可能触发秘境的东西都没错过。
一刻钟后，钟离默收回神识，摇头。
风月宛看向不远处那两棵扭缠成一棵的树。
她很确定这里就是她上一世出来的地方，可是为什么……
【现在只能考虑另一种可能。】时醒的声音响起。
风月宛一怔：【什么？】
“这里的灵气确实有些不同寻常，”钟离默仔细感受了一下，“也许这里真的有一处洞府或者秘境……”
【秘境一般需要经过一定的时间间隔才能打开，那个洞府，说不定也需要特殊的时机才能打开。而上一世的你出现的时间，正好就是它打开之际。】
钟离默想了想说：“古籍上说，有的天材地宝或者特殊秘境只有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也许是我们出现的时机不对。”
这话和时醒的话不谋而合了。
风月宛认真回想那晚的事，可是除了那轮满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到风月宛如此失落，时醒沉吟半刻，再次提出一个办法：【你尽可能仔细地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我从你识海的波动中找出蛛丝马迹。不过……】
风月宛明白时醒的欲言又止。
这个办法对于两人现在的关系来说，太出格了。
但是，她知道凭自己的见识，可能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里是入口。
【让我再想想……】
时醒没有像以前那样催促，他自己也明白他提出的这种办法对风月宛来说也是一种很难的选择。
如果不是看风月宛对奉舒鸣琴和辟影明断那么期待，他不会说出这个已经不是逾矩二字就能形容的办法。
也许……
***
接下来几天，风月宛一直关注着那两棵树。
——她从前从洞府中出来的地方。
“师姐，那里有什么奇怪的吗？你这几天一直看着那边……”
“没什么，”风月宛轻声说，“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景象，忍不住多看两眼……”
今天就是满月之夜了。
如果今天还不能找到入口，那就……
风月宛紧紧盯着缠绕在一起的两棵树。
突然，空气中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扭曲感。
“师姐……”
“嘘……”
风月宛伸出右手食指：“别出声，无尘，你看……”
顺着风月宛的目光，应无尘看到，在那两棵树纠缠在一起的树前方三尺处，一个若隐若现的漩涡缓缓出现。
“师……”
风月宛转头，只喊出一个字，就看到钟离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
或许他就从来没真正合过眼。
风月宛一时语塞。
“既然出口已经出现了，走吧。”
钟离默拎着剑第一个走进漩涡，风月宛跟在后面，应无尘垫后。
穿越漩涡后，风月宛看到了久违的景象。
“这里是……”
随后而来的应无尘看到了晴空万里和一座看起来并不高的山。
【是这里吗？】
【嗯，洞府在半山腰，进入洞府前，还有一个心性的考验。只有通过炼心幻境才能上山。】
钟离默转头对两个弟子道：“这里的确是一个秘境空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切小心。”
风月宛微微颔首，应无尘也跟着点头。
钟离默不过踏出一步，人影就已经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风月宛对此早有预料。
应无尘却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师父呢？”
“恐怕前方有什么幻阵，这里可能不允许一起行动，才会把师父和我们分隔开。”风月宛说，“不管发生什么，小师弟，记得保持本心。只有突破幻境，我们才能在另一边会合。”
说完，风月宛也踏入幻阵。
应无尘看着师父和风月宛在自己面前消失，即使一向冷面的他，自己第一次独自行动还是久久不能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真是晦气，明明看到那三个家伙进来了，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三个家伙？
他们师徒也是三人，莫非是跟着他们进来的？
可是师父已经是化神期了，如果有人跟踪，能瞒得过他吗？
“老大，你快看，是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应当是看到了应无尘的身形。
来不及多想，应无尘转身就向前跑去。
在那些人即将抓住应无尘时，他就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真是见了鬼了，刚刚这里分明有个人！”
“没错，我也见到了。”
“这什么鬼地方！”
一个人骂了一声，朝前踢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踢到，反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被称作“老大”的修士烦躁地说：“怎么他们一进来人影都没一个，咱们就一直在这里转圈？”
然后，他随手点了一个修士：“你，从刚才那人消失的地方再去看看！”
***
风月宛看着眼前和前世截然不同的景象，有点发愣。
前世，她进入这个炼心幻境后一直反复经历师门被破、师父自爆的场面。
现在，她竟然站在轮溯回天阵眼上，八位已经决意自我牺牲的前辈分列八方。
雷鼓峰渡元尊者双手合十：“风道友，一切就交给你了……”
风月宛无措地问：【喂，时醒，这是怎么回事？站在这里的不应该是你吗……】
但是，风月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时醒？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