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
时醒的声音在识海中突然响起。
【不这样，我找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没事，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风月宛面上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素清川要是铁了心要我试试，你早晚会出现在我面前，你赶紧把那个办法教给我。】
【……风月宛，你不应该伤害自己。就算你这么做，也不过是拖得了一时，何必……】
【可我现在也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拒绝他啊……】
素清川也感觉到那阵轻微的灵力波动，他走到风月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风月宛被他看得一阵心虚。
半晌，素清川说：“我会让医修去看看风道友的手。你看这里有没有喜欢的灵果，一会我让秦筝送你房里。”
“谢…谢谢……”
素清川一定是看出来了！
***
回到房间后，很快有医修来检查风月宛的手。
“不是什么重伤，不过短期内暂时不要高强度练剑。听说道友是音修，虽然很遗憾，不过这几天也暂时别碰琴了。”
“……嗯，多谢……”
医修走后，风月宛看着医修留下的药和秦筝刚刚送来的灵果发呆。
好一会儿，她才问：“时醒，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我的错……】时醒长叹，【如果我没有阻止你，你也不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他没想到，风月宛竟然为了拒绝素清川自伤。
“你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是我自己临机应变的本事不到家……”
想了这么一个蠢办法，自己受罪，也没骗过素清川。
沉吟许久，时醒才说：【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直接拒绝虽然会被素清川追根问底，也……】
也好过你自伤。
“好。”
风月宛不知道，景楼的飞舟上，为了安全，每个房间都有监控设备，而素清川的房间能控制联通所有监控。
“时醒？莫非……”
素清川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
第二天，应无尘得知风月宛手受伤后，认定是素清川对她做了什么，差点直接和素清川打一架。
“小师弟，我说了和素少主无关，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应无尘红着眼吼道：“师姐何必为这个满嘴油腔滑调的家伙说话！”
素清川轻轻拂开应无尘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应道友，风道友的手伤的确与我有关，在下全权负责。不过，称我是‘满嘴油腔滑调的家伙’，还真是不礼貌啊。”
“你都承认了！”
素清川仰天：“风道友，你这小师弟，感情只能听得进他自己想听的话啊……”
“无尘，不得无礼！此事不怪素少主。”
应无尘看着风月宛，满是震惊：“师姐……”
“你先回去吧，我和素少主谈谈。”
应无尘警告地瞪了素清川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素清川静静地看着风月宛，似乎要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素少主，等我手好了……”风月宛欲言又止。
素清川似笑非笑：“风道友难道不是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
本来也没有不愿意，是时醒说，和他靠近后，天魂很可能不受控制地回到本体。等她学会构筑识海屏障，应该能减少本体对天魂的吸引。
“好，那等风道友手伤好了，请你看看时醒。”素清川别有深意地说。
时醒看到素清川这副模样，微微皱眉：他，又在打算什么？
***
飞舟行了七天后，终于在九曜垣山门前降落。
为了迎接各宗弟子，九曜垣特意开了五个入口，分别派了弟子引路。
景楼作为三大仙门之一，自然是从正门进入。
九曜垣正门门楼数十丈高，用极品玄青石打造，门楼顶部据说是九曜垣立派者手书，其中蕴含大乘修士威能，修为过低者甚至无法直视。
“飞舟不能进入，”秦筝向风月宛解释，“风道友不如和我们一起，左右九曜垣给我们安排的地方够大。”
应无尘有些不满。
和景楼的人在一起，确实不会受到怠慢，不过，他总觉得那个景楼少主对师姐不怀好意。
“倒也不必……”风月宛想了想，问道，“能麻烦帮忙联系一下晏前辈吗，当初在灵州城分别时，我和晏前辈说好了，到九曜垣后联系他。”
秦筝看留下风月宛没戏了，只好作罢。
“风道友稍等，我这就派人通知晏道友。”
等秦筝离开后，应无尘神色恹恹的。
“小师弟，怎么了？”
“没事……”
他只是，不喜欢师姐需要的东西每次都是靠别人才能得到。
舒适的赶路是景楼少主提供的，接下来的落脚问题恐怕也要靠那位晏容与前辈解决。
而他，什么都做不到。
“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出门在外，还有谁能比我们两个更亲近，对不对？”
这话让应无尘稍稍释怀。
是了，不管别人能为师姐做什么，他才是师姐最亲近的小师弟。
秦筝的效率很快，晏容与得到消息后，很快把手边的事处理完，赶到景楼的落脚点。
“风道友，没想到你竟然是和清川一起来的。”
他也是在各个入口安排了人的，只是在他预想中，风月宛会坐散修的飞舟，就没有在正门安排弟子，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在风梧城中转的时候遇到了素少主。”
现在想来，更像是他早就等在那里了。
晏容与也能想到这点，不过他并没有说破。
风月宛观察了下晏容与，笑了：“看来晏前辈的修为稳定好了。”
“劳风道友记挂，”晏容与目光落在应无尘身上：“我记得这位当初是和尊师一起到灵州城的……”
“是我小师弟，应无尘。”
应无尘：“晚辈应无尘，见过晏前辈。”
“不必多礼，风道友的师弟亦是我的朋友。”晏容与说，“风道友，住处我已经安排妥当，不过若是风道友想住在这里，清川应该也能协调好……”
风月宛：“我还是去晏前辈安排的地方吧。”
实在是，小师弟对素清川的意见太大了，如果继续待在一起，小师弟迟早会对素清川动手。
也不知道小师弟一个冰灵根，为什么对上素清川就这么大火气。
“那风道友和应小友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