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苍：“在你眼里，为师是这么肤浅的人？”
天魂时醒神情微松，他不希望将来还要和师父敌对。
最担心的事问清楚了，天魂时醒退回风月宛识海，把身体的控制权还给时醒。
神魂交换的瞬间，云凌苍就感觉到对面的人变了。
“道君，旸戾曾经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您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具体说说。”
风月宛说：“在我被推入这里前，和昭阙主出现过，旸戾叫他老妖怪，还说他换皮……”
“他原先究竟姓甚名谁我也不清楚，但他非此界人，必然受到天道的排斥，借助夺舍躲避天道也是一种方法。右使他应该是这个意思。”
风月宛沉默了。
如果是这样，恐怕湘珞绝命书中提到的送那些送女子进来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您能猜出他送女人进来的目的吗？”风月宛问。
云凌苍摇头。
风月宛也没有太大失望。
这些谜题如果能一次性揭开，那和昭阙主和他的组织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被仙门察觉了。
“现在怎么办？找出路吗？您是怎么进来的？”
“是右使指引我来的。既然你是和右使一起来的，他不会不管你。至于现在……”云凌苍看向慢慢消融的怪物的残渣，“我想去找它们的源头。”
风月宛刚刚也看到了这些东西开始慢慢消融，恐怕是天道做的。
但她不明白云凌苍怎么会想着找这些东西的源头。
云凌苍指着一个还没开始消融的断肢说：“你看它眼不眼熟？”
这些怪物刚出现的时候，风月宛就嫌它们恶心，压根没细看。现在云凌苍这么说，她也只能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果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再仔细回想，这不是虫镰的勾爪吗？
虫镰是兽潮中数量最多的凶兽之一。
难道这些就是入侵海罗城的凶兽？
可这外形也对不上啊。
云凌苍对风月宛这么快的反应很满意，他说：“这是我进入这里发现的唯一线索，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你也为了这个而来不是吗？”
风月宛点头：“但这些畸形怪物的源头和兽潮是不是同一个，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是道君，这些畸形怪物似乎受那个女人控制，我们要小心。”
这么一说，海罗城兽潮背后也是有人控制的，还真有可能就是同一个源头。
云凌苍是合体巅峰，实际上风月宛并没有那么担心。
“时醒，你保护好风月宛。”云凌苍说。
他不是旸戾，没有办法护得那么周全。
风月宛御剑、云凌苍踏空，两人顺着畸形怪物留下的残渣追寻源头了。
***
时醒和旸戾已经等了半个月。
半个月前到这里的时候，旸戾说半个月后会有一次进入夹缝的机会，他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哟，赶上来了……”
一直打坐的时醒睁开眼。
离了风月宛后，他体内的灵力明显再次沉寂下来，三年来因为他的身体问题，实际上他们的行程大大被拖慢。
也幸好旸戾说不必着急，最近的一次薄弱点出现就在这里，他们得以赶在半个月前到达。
旸戾解释：“你那好兄弟，带着人来了，也是他们运气好，赶上了。”
说话间，素清川等人已经出现在时醒神识范围内。
看到时醒，素清川和晏容与落在他面前。
“总算找到你了。”晏容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素清川看了看周围：“风道友呢？”
“她被和昭阙主关进了界面夹缝，我们正在等夹缝开启。”
说完，时醒就咳了两声。
“时醒……”
“没事。”时醒摆摆手。
旸戾看着这些人，语气轻挑：“哟，这阵容不错啊。”
舒靖海听到这话本能皱眉。
弥空轻吟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右使和辰星真君为何在此停留？想必不是为了等我等。”
旸戾没有回答，转身望着虚空某处。
舒靖海这次不能忍旸戾这种目中无人的行为了：“魔尊右使这是在等什么？”
“时醒又不是死了，你们不会问他？”
“你！”
舒靖海想对他发难，被晏容与拦下。
“请阁下留点口德。”
旸戾没回晏容与这话，只说：“准好了，来了——”
“什么……”
不知何时，半空出现一道黑色裂隙。裂隙缓缓张开，露出后面昏暗的夹缝。
旸戾微微偏头：“不怕死的，就跟来吧。”
***
循着畸形怪物的残渣而去，风月宛和云凌苍最终在一个巨大的风口附近停下。
“那是什么？”
风月宛本能地不敢靠近。
不是因为风口的巨风，而是因为风口的那一边，从未见过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景象。
黑暗的空间，弥漫着不知名的气体，在那气体中闪烁着一个又一个光点。
时而，那里会突然爆发出一抹强光。强光过后，有时会消失一个光点，有时候会出现一个新光点。
“那里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一个世界。消失的光点就是小世界毁灭了，新光点则是新生。”神秘女子扭动着腰肢款款而来，“而随便一个世界，都比这个世界更强。”
云凌苍把风月宛护在身后：“什么人？”
女子“咯咯”笑了两声：“你们可以称我‘苹（pin，二声）娘’。”
“姑娘也是此界中人吧？为何要助纣为虐？”
苹娘轻声笑道：“助纣为虐？难道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丹华道君确定要与阙主作对？”
“我只是觉得，作为此界生此界长的人，不该臣服于入侵者之下。”
“论口才，我是说不过道君的。”苹娘说，“道君此行是为兽潮而来吧？我可以告诉道君，这里确实是兽潮发源地。不过，这个缺口并非阙主所为，我只是遵阙主之命，利用这个缺口引发了兽潮而已。”
风月宛从云凌苍身后探出头：“你说不是就不是啊！”
苹娘是非常厌恶风月宛的，但又不敢亲自对风月宛动手，她狠狠瞪了风月宛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风月宛恐怕早就被凌迟了。
她强忍想杀了风月宛的冲动，对云凌苍道：“我不是道君的对手。既然这里已经被道君发现，如何处置，全凭道君。不过——
“下一波马上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