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王志刚当即向上级领导汇报。
得到命令后第一时间召集人手，风风火火地赶往杭城。
沈凌云也没闲着。
他就地取材，用那些人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做成绳子，把他们捆成一串。
当然。
除了斩月、良正和吕宽。
他们还要继续承受被药粉折磨的痛苦，就算他们想透露什么消息，沈凌云也想不听。
而斩月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这地步，无论他们说什么都难逃一死，倒不如来个死鸭子嘴硬，还能让人佩服他们的骨气。
王志刚带人一路飞车疾行，不到四个小时，就到了杭城。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行动通常要通知地方官方。
可由于这次情况特殊，他们并没有通知杭城官方，直接去了斩月堂总部。
一下车。
王志刚就带着谭武、唐雅欣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斩月堂里钻。
一个警察拦住王志刚，小声道：
“王所，咱们要不要探查一下情况在进去，要是消息不准咱们这些人进去不就被瓮中捉鳖了吗。”
“你才是鳖！”
王志刚挥手就给那人来了个大比兜，而后才道：“沈小子不是说大话的人，比你们这些小愣头青强多了！”
事实上，是沈凌云给他发了账本的几张照片，还有那些人被抓的视频。
否则他凭什么让上级领导答应他带人来杭城？
心中惋惜。
沈凌云这样的人才怎么去学医了呢，要是能加入他们公安局就好了。
不过就是这性子，也太冲动了一些，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单枪匹马愣冲冲地过来了。
这次是他能打得过那些人，要是打不过呢？
这不是大老远跑过来送人头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沈凌云这次的冲动，给他送上了一个天大的功劳。
原本他这个年纪能当上个所长就已经挺不错的了。
可这个案子他要是办好了，没准还能再往上面爬一爬。
想到这，王志刚身躯挺得笔直，感觉自己更有干劲儿了，大踏步走进斩月堂大厅。
然后。
下一瞬。
他就被斩月堂大厅里那刺鼻的味道顶了出来。
“噗……这什么味儿啊，沈小子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唐雅欣更是被里面的场面弄得一阵干呕，死活不进去了。
其他人表情同样难看，扭曲得看不清五官。
“……”
沈凌云无奈，只能牵着绳子，把那些穿成串的人牵了出来。
斩月三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是被沈凌云用飞脚给兜出来的。
落到院子的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当然，还有屎、尿等排泄物。
看着他们那凄惨的模样，跟王志刚过来的警察都替他们觉得倒霉。
这一个个的，招惹谁不好，去招惹沈凌云。
这不是纯纯奔着找刺激去的吗。
唐雅欣看到他们身下那些污秽物，胃又开始翻腾。
她惨白着一张小脸问沈凌云：“你们大夫都没有嗅觉的吗，这么重的味道，你也能在里面待得下去？”
她是真的挺好奇沈凌云是怎么做到的。
“有嗅觉啊。不过作为大夫，不管病人是什么样，我们都要尽心救治，有时候会自动屏蔽一些误会。”
“其实这还算好的，只是一些屎尿，有的一些瘫痪的病人情况比这个还糟糕，身上味道大，褥疮，甚至有的还会腐烂流脓。”
“遇到这样的病人，我们难道要因为他们身上的污秽就不给治疗了吗？那样，我们也不配当大夫了，更不配被那些百姓称之为‘白衣天使’了。”
唐雅欣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逗弄沈凌云。
“白衣天使那是夸赞护士的，跟你个老中医有什么关系？”
她若有似无的目光在沈凌云身上扫视，好似在问：你是想变成女人？
沈凌云挂上一个极其虚伪的表情，咧了咧嘴角，“哇塞，你好有文化！”
说完，他收起脸上的表情，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
唐雅欣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这沈凌云，是懂阴阳的。
“噗……”
不过唐雅欣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扯淡归扯淡，手里的活还是要干。
唐雅欣见自己状态调整得差不多了，便起身走到同事身边，跟着他们一起录口供。
而王志刚则是把沈凌云拉到一旁的小角落里，上思想政治课。
什么不能冲动啊，不能刑讯逼供啊，不能用特殊手段折磨人啊等等。
唠叨够了，他看了看有些蔫吧的沈凌云，笑道：“行了，你也不用担心，你动手这是特殊情况，我会跟上级反映，不会给你招惹什么麻烦。”
“剩下的事儿你不用管了，交给我们就行，你抓紧时间回衡山市吧。”
“我们来的时候接到消息，王小虎已经醒了，醒来后吱哇乔叫唤地找你。你快回去看看他吧，否则他都要把医院的病房吵炸了。”
沈凌云回看着王志刚。
“我跟你们一起。”
王志刚瞪了他一眼，喝道：“跟我一起干啥？我们这是办案，不是来逛大街、聊闲天，你不是公职人员，不能跟我们一起。”
随即像赶苍蝇一样赶沈凌云。
“行了行了，你别在这墨迹了，赶紧走！”
沈凌云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向斩月堂围墙外的方向。
“王叔，我知道你撵我走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可你说晚了，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王志刚脸色大变，对一旁的手下喊道：“警戒！”
几乎是这话喊完的瞬间，其余警察相继掏出手枪，快速找好掩体，小心警惕地观察情况。
与此同时。
王志刚也快速从腰间掏出手枪，另一只拎着沈凌云的后脖领子就往屋里推。
“对方很有可能有武器，你赶紧进屋躲着，等我们解决了你在出来。”
无论沈凌云拳脚功夫如何，王志刚第一想法就是保护好他，不能让他出事儿。
“我留下来帮你们。”
“啪！”
话音刚落，后背就被王志刚拍了一巴掌。
“有我们这些警察在，用你逞什么能，赶紧进去！”
说完见沈凌云不动弹，抬脚想把人踹进去。
沈凌云无奈，只能先按照王志刚的话先进入大厅，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