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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红了脸的顾清渺僵着身子,直到俯在身上的男子离开后,才重重的喘了口气,双手揪着锦被,眸子没有焦距地看着床幔。

屋内寂静得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声,若不是腰间被大手紧握着的触感在,恍如一场梦境。

床边的烛火明明晃晃,暖黄色的光晕透过床幔映在她的眼中。

越加浓郁的苦涩竹香蔓延着,顾清渺猛地坐了起来,锦被滑落,身上的寝衣凌乱,香肩半漏,连里面的妃色绣着牡丹纹样的小衣清晰可见。

苏云亭的话回响在耳畔:渺渺,今晚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顾清渺瞬间全身通红,扯过锦被藏在里面。

翌日。

清晨一大早,侍女们就服侍着顾清渺洗漱,大喜的日子,每个人的笑意盈盈的。

穿着红色嫁衣的顾清渺坐在妆镜前,红唇轻抿,镜中的女子娇柔明艳,发髻上簪着的累金嵌宝石金钗,满头珠翠,精致贵气。

“渺渺,你可真好看啊!”

刚进屋的唐墨儿眼中划过一丝惊艳,容貌昳丽的顾清渺在正红色的繁复贵气的嫁衣衬托下,艳光四射,淡淡的看过来的那一眼,让人心中遐想万分。

“墨儿,你就只知道打趣我。”

顾清渺瞥了眼坐下的女子,她可是听说了,姜天送东西都送到侯府来了,神情揶揄地等着她说出来。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她回避着面前女子的目光,眼眸闪了闪,渺渺定是知道了,唐墨儿顾左右而言他,说起了其他事情,想要转移顾清渺的注意力。

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镇远侯府热热闹闹的,心情不佳的顾枫溪脸上也洋溢着笑意,为着喜庆,他特意换了件绯色衣袍。

“渺渺。”顾枫溪走进屋内,看着一身嫁衣的顾清渺,怅然若失,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看不到雪儿穿着嫁衣的场景了。

那日,顾清渺在小院和宋雪谈过后,顾枫溪不死心的去小院想要劝她,当看着她的那双决然的眸子时,他没再说出口。

“兄长,父亲呢?”

顾清渺提着裙摆走上前去,向他身后看了好几眼,也没见到父亲的身影。

“父亲去看母亲了。”

是啊,她要出嫁了,母亲也去世好几年了,顾清渺垂着眼眸,笑着的容颜渐渐隐了下去。

猜到她想要说什么的顾枫溪,温声道:“父亲吩咐了,我们今日不要去打扰他们,你出侯府的时候,他会出现的。”

顾清渺点了点头,两人坐在椅上。

“渺渺,日后苏云亭他若是对你不好,你要记住,有父亲和我在,有镇远侯府在,任谁也不能欺辱你。”

有些伤感的顾枫溪,神情严肃,生怕自己的妹妹日后受了欺负,苏云亭的所作所为他是看在眼中,人总是会变的……

“兄长,渺渺知道的。”

顾清渺笑了笑,没对兄长说她相信苏云亭之类的话,她明白兄长在担心着什么。

说了会话,顾枫溪转身出了留影院,府中的宾客需要他去招待。

前脚他出了门,后脚唐墨儿就进来了。

脸色微沉的唐墨儿在见着顾清渺的那一霎,扬起笑容,不让她发现什么,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那些腌臜事情就不必污了她的耳朵。

同样也是喜意盈盈的清远侯府,苏云亭一身红袍,俊美无俦,眸光落在随处可见的红绸子、红灯笼上柔和了些。

“苏世子,真是德才兼备,单是那张脸就足以引得那些贵女春心荡漾了,过不了些日子,后院就充盈起来了。”

“你在胡说着什么,今日是苏世子和镇远侯的嫡女大婚之日,你也不怕被人听到传到人家的耳朵里。”

“这有什么。”

说这话的人,浑不在意,身旁的人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远了些,真是嫌自己命长了,没见着苏云亭都看了过来,随即神色自若和其他前来参加喜宴的人攀谈起来。

淡淡了扫了眼说话的人,苏云亭给了身后方宴一个眼神,在一众道喜声中出了侯府。

系着红绸子的高大骏马上男子一袭红袍,面色如玉,如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幽深疏离的眼眸染着喜意,浑身散发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势。

锦楼上,窗边。

肃王环着女子的纤腰,顺着怀中女子的视线看了过去,忽的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想着苏云亭。”

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爷,妾身已经是您的人了。”

方明云柔媚的依偎在他怀中,身子忍不住的颤抖着,眸中闪着惊惧,她不敢惹怒面前阴晴不定的男子,恐惧着他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阴冷的目光像是冷血动物般黏在她的身上,肩上一痛,方明云忍着没有叫出声来,像是献祭般任由着男子蜿蜒而上,留下血淋淋的牙印。

肃王关上窗子,将女子扔在榻上覆了上去。

痛苦的呻吟声夹着的男子餍足的喘气声传出门外。

守在门外的侍卫,心里暗暗道:王爷越来越不加节制了。

察觉到什么的苏云亭,抬眸看了眼已经关上窗户,眸色深了一瞬。

花轿停在镇远侯府大门处,苏云亭利落的翻身下马,宾客簇拥在周围,说着喜庆话。

背着顾清渺的顾枫溪,步履坚实,一步一步的走向苏云亭。

“我妹妹就交给你了。”

侍女扶着盖着红盖头的顾清渺进了花轿,视线受到遮挡,从流苏间瞥见红色锦帕下摆,腰间的香囊是那样的熟悉。

“兄长,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顾震长身玉立,眸光沉沉,落在他的身上。

苏云亭对着镇远侯行了一礼。

人影远去,抬着嫁妆的队伍冗长,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

“镇远侯嫁女果然不同寻常,你看看人家的嫁妆,先不论装在箱笼里面的是什么,那些侍女捧着的,玉如意,红珊瑚摆件,还有那做工精良的小叶紫檀做的罗汉床。”

“你倒是懂得多。”

“你忘了,我现在可是益王府上是人。”

花轿中的顾清渺,眼眶微红,想着离府时父亲说的话,泪水忍不住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