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呢?”御弘潇又突然问道。
“啊?”淑妃没回过味来。
御弘潇心中冷笑,转身直接对上对方错愕的眼,又问了一遍:“包括你的命也可以吗?”
淑妃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御弘潇,对方语气就像是随口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随意淡漠,让人觉得似乎你答不答这个问题他都不在意,可偏偏那冰冷的眼神却直勾勾的能望进人的心底。
淑妃都有些不确定,御弘潇这个问题是不是认真的。
她的命可以吗?淑妃有一瞬间的不确定,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嘴唇抖了两下有些干涩的回道:“是的。”
御弘潇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的脸,没有错过一丝一毫表情变化,慢慢的御弘潇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呵呵------”浅浅的讥笑声从唇畔溢出。
在这浅浅的笑声中,淑妃有些手足无措,而御弘潇却猛地转过身长袖一甩跨出门槛,离去。
淑妃追着到门处,驻足。
风中飘来御弘潇的一句话:“淑妃往后还是称本王为二殿下吧,潇儿还不是你能叫的。”
闻之,淑妃身子一僵,神色有些黯然。
她踱步回了内室,望着那平整的床榻,绝美的面孔却又陡然扭曲变形起来,眼神迸射出一股子狠厉毒辣。
直到床榻处再次传来声响,淑妃一脸娴静秀美的立在旁边,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黑衣斗篷男浅浅一笑。
“见过淑妃娘娘。”斗篷男拱手,本就佝偻的身形不弯腰便自然而然的弓着,声音沙哑刺耳。
淑妃眼底闪过一丝嫌弃,这人长的就是一副卑微猥琐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不堪大用之人,偏偏潇儿信任他。
“贾谋士不必多礼,自去忙吧,这里有本宫盯着呢。”淑妃温婉一笑,嘴上说着不必多礼,却是生生受了对方的礼并未避开身子半分,她自认为以后她是做太后的人,一个区区谋士若不是潇儿看重,她还不乐意多费唇舌客套半句。
“是,淑妃娘娘。”黑衣斗篷男贾谋士又行了一礼然后告退。
不过才走出两步,又被淑妃突然的喊住。
“等等。”
“淑妃娘娘可还是有什么吩咐?”黑衣斗篷贾谋士回身问道。
淑妃面上有些犹豫,心中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不知------贾谋士可有听二殿下说起皇后的事?有没有打算放皇后出了凤央宫?”
“殿下只说皇后娘娘是陛下禁的足,只要陛下还在一天,这道旨意依然奏效,并且殿下为了尊崇陛下的旨意,又增加了凤央宫的守卫。”贾谋士没有迟疑直接回道。
“依然奏效?”淑妃口中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的神采越来越亮,眉里眼里都是得意:“呵呵------好!”
她就知道,只要潇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定会把她这个亲生母亲看得比那个贱人重。
淑妃轻笑着环视了一圈四周,似乎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模样:“潇儿就是嘴硬,其实那孩子还是把本宫放在心上的。”
如今整座皇宫内能够随意进出的女人恐怕就只有她了,萧婉那个贱货只能被囚禁在凤央宫中。
看着面前得意的女人,贾谋士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眼隐藏着一丝轻蔑与嘲讽。
然后无声退去。
只留下心情瞬间大好的淑妃独自一人在殿内憧憬着待她成为太后之时是何等的风光,她甚至还在想着等那时,该要怎么折磨萧婉萧皇后。
此刻沈飞烟同雷雨贴在外面的墙根,把里面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主子?”黑衣人走后,雷雨忍不住询问沈飞烟,她想进去看看,刚刚她听到了屋内有石门推移的声音,觉得里面一定是有密室或者密道。
沈飞烟看出雷雨的想法,她没内功,倒是没听到什么石门的声音,但是单凭御弘潇和那黑衣斗篷先后凭空出现在屋内,不用想也知道这殿内定然另有玄机。
不知道御弘轩会不会被关在这里?
想到这,沈飞烟刚要点头,同意雷雨进去敲晕淑妃然后探个究竟。
却突然见雷雨身子一绷,眼神警惕的朝着殿正门方向望去:“有人来了。”
沈飞烟心中也是一紧,能让雷雨警惕的来人,绝不会是普通的宫女和麽麽,定是个武功不低于雷雨的人。
不知是敌是友!
无奈,沈飞烟只能同雷雨悄声避开来人,返回冷宫。
再说曹公公,他拿着图纸进入密道,顺着路线一路弯弯折折又走上一截石梯然后才来到一堵石墙面前。
石墙上雕刻着一条龙,龙眼却是深陷没有龙珠的,曹公公按照皇上所说,伸出一指探进龙眼,果然摸到一凸出的小点,轻轻按压下去,就听石门传出轻微的声响,门一点点被打开------
石门后是一个多宝阁架子的后背,曹公公伸手朝着一边推移开来。
而此刻的御弘轩正在御书房内翻翻找找,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这时他正好刚刚掀开御书房桌案下面的木板。
突听声响,他动作霎时一顿,身子随之紧绷,整个人屏住呼吸全神戒备起来,双眸含着煞气直射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就见一面多宝阁柜子正在被缓缓推移开来。
他瞳孔一缩,纵身一跃朝着多宝阁架飞扑过去,足尖点地身子灵敏的一翻,紧贴在另一侧墙壁处,同时右手抽出长剑成蓄势待发的状态,就等着来人探出头来之际一剑削掉对方的脑袋。
密道内的曹公公从里面探出头来,御弘轩没等看清来人,手中利剑当即便斩下。
寒芒逼近,那人脸色一变,急声喊出来:“殿下!”
说时迟那时快,在剑刃削掉对方一缕发丝的时候,御弘轩闻声急忙刹住动作。
寒芒一顿急急转了个方向,又是一缕花白的头发随之飘下,锋利冰冷的剑刃贴着曹公公的头皮堪堪避开。
“是老奴哇!”劫后余生的曹公公被吓得跌坐在地,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吓死杂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