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轩猛然朝着身后望去，发现正是多年不见的尼古拉。
“尼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裴轩很是疑惑，不解地问道。
自从上一次尼古拉说要去寻找消磨这方天道的方法后，便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他的弟弟因为这方天道的干扰，被拨乱了时间线，从而永远失去了他。
为此，尼古拉意识到了必须要让这方天道消失，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天道……已经震怒了！”尼古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罗盘，造型古朴，质地奇特，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罗盘上雕刻着裴轩看不懂的文字，蕴含着上古的韵味。
“这是什么？”裴轩呆呆地盯着，发现罗盘中演化出了一道玄妙的空间球体，表面呈混沌状。
只见那混沌状的球体越缩越小，外壁甚至出现了皲裂。
尼古拉眉头紧皱，凝重地说道：“这是第四纪的东西，可以实时检测到天道空间的变化！”
“天道空间……？”裴轩再度震惊起来。
没听说过这个世界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天道，更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空间啊？
尼古拉察觉到了裴轩的疑惑，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替代天道……最终在一处上古遗迹找到了这个东西。”
“它叫做【罗星盘】，关于这东西的来历，源于第四纪的文明……”
尼古拉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叙述起来：
“第四纪，是一个不依靠自身，而是膜拜上界获得种种神力的文明。”
“上界在接收到他们的愿力之后，就会透过虚空，降临神力在第四纪的人类身上！”
裴轩听得有些懵，这一切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上界是什么？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
尼古拉抚摸了下那古朴的罗盘，只见罗盘中的圆球迅速缩小，整个坐标系浩瀚起来。
一片星空出现，有无数闪耀着特殊光芒的星辰交相辉映。
可是，如果再仔细看去，就会发现每一颗星辰居然包裹了一个宇宙，里面存在着数不尽的星系！
也就是说，这所谓的“星辰”，实际上是一颗“小宇宙”！
尼古拉沉吟道：“我们所在的兰星，只不过是这无穷的宇宙球的一点尘埃，甚至在这片宇宙球的内部也不算什么。”
“而‘上界’，便是宇宙球之外的空间！”
尼古拉继续划动罗星盘，一个个球形小宇宙骤然变成了一个平面。
它们原本在三维立体的坐标系中，可这瞬间，却变成了一张平面的画，平铺在了底下。
这张画里，依旧有着无数的球形小宇宙，小宇宙之中是数不尽的星系。
忽然，这张画的上空，有一条影子若影若现。
尼古拉此时满头大汗，他继续催动着罗星盘演化。
渐渐地，那影子的真容出现。
居然是一条河流！
裴轩惊呆了，嘴巴长得老大，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条色彩斑斓的河流，它从虚空中来，向虚空中去，流向未知的地点。
在罗星盘的粗略演化下，根本看不清这条河流的终点。
这条河流中的每一处光斑，都迅速闪烁着不同的画面。
那是一个宇宙的诞生、发育、衰落、冷寂。
霎时间，裴轩觉得自己身处的兰星世界太过渺小。
这片星空之外，是更加浩瀚的空间。
然而每一个空间，又不过是这条五彩斑斓河流的一个光斑。
一切在这种数量级的对比下，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
正当裴轩愣神之际，尼古拉又继续补充：
“这条河流，以我们目前的文明，没有办法给其命名……”
“但是，第四纪的人们却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从这条河流中沟通到了某些不可想象的世界。”
“这些世界，他们称为‘上界’！”
裴轩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上界的概念。
目光回到眼前，裴轩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这和‘天道空间’有什么关系？”
尼古拉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开了长河中的光斑。
光斑放大，却如同像素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排列起来。
尼古拉不断搜寻着，他找到一个紫色的像素，又将其点开。
这一次出现的……赫然是裴轩最开始看到的空间球体！
经过了几个数量级的分化，最终出现的这一情况……裴轩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尼古拉笑了笑，解释道：“这球体，就是兰星。”
“准确地说，是兰星在另一个维度的映射，也可以叫做……天道空间！”
“天道空间蕴含了兰星的规则、物质情况、能量波动，你可以将其理解为另一个维度的兰星。”
裴轩深吸一口气，他快速地运转大脑去理解这一切。
如果将兰星理解为三维空间的产物，那么一个个小宇宙便是存在于第四维空间。
所以……长河实际上是第五维？
尽管自己前世地球的物理知识或许于兰星不同，但是可以认定的是……这一个个如同套娃般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若是将时间长河看做存在于第五维空间的话，那么理论上是可以观测到兰星的。
虽然兰星的维度低了很多，但是这并不妨碍第五维的观察。
就像是生活在三维世界的人，他能够通过画看到二维世界的东西。
同时，他还可以通过画中的一个点，看到一维世界。
区别，只是每一个维度的感官不同罢了。
换句话说，存在于第五维的长河，它的每一个光斑，便是对应了第四维的小宇宙。
而小宇宙中一个个星球，便是那密密麻麻的马赛克。
简而言之，“天道空间”便是兰星在第五维空间的呈现状态！
想通了一切之后，裴轩的后背脊不仅发凉：“第四纪文明究竟是一群什么人……？他们居然能够接触到这种层面的力量！？”
尼古拉点了点头，他对于裴轩的理解能力算是认可了：“人类看到蚂蚁围着他的脚转圈，一些无聊之辈会洒下一些糖果让蚂蚁搬走。”
“人类就是蚂蚁，只不过得到了上界高级生命的一点垂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