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衍化出来的异化能力多种多样，有简单的五行之术——金木水火土，以及变异五行——冰雷风，这些力量大概占一半左右，另外一半就有趣的多，”老方叼着半块面包，朝林澜晃了晃，“比如可以无限召唤面包、裤子，比如永远不会觉得饿，比如出门必捡到宝贝……”
他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异能这东西，很多时候拥有者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多了一样能力，可能到死都还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末世没有给他们太多机会研究自己，连最终的末日都来得格外快，老方捏了下自己的胡子，觉得有些扎手。
林澜嘴里咬着面包，没嚼，把老方说的话都记在了纸上，没一会便又换了张纸。
“在做作业？”沃正青没把自己当外人，东看西看一番后走到林澜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
“那你在干嘛？”
“学习。”
“……”
老方认真端详着沃正青的脸，半晌对林澜道，“有些人的异能可以无限量获得生活必需品，比如他就能无视能量定律和资本公式召唤裤子，我们可以蹭一蹭。”
沃正青：“？？”
林澜先是把这些话写下来，然后看向沃正青，“能给我们两条裤子吗？”
后者还没答话，老方先一步纠正了林澜的话，“还记得我在列车上怎么教的吗？不能让别人觉得你好欺负。”
林澜翻到之前的笔记，默念了几次后对沃正青开口，“可以给我们两条裤子，然后再滚吗？”
她不确定自己学得好不好，认真看着对方的反应。
沃正青：“……我没让你们滚。”
林澜：“是你滚。”
“……”
老方乐不可支，脸上的胡子半挂在皮肤上，随着动作一颤一颤，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等他笑够了才发现林澜手里真的多了两条裤子。
老方：“……”
他看了眼已经坐回去的人，又看着林澜的脸，疑惑道，“你刚刚也没笑啊。”
怎么就真给了呢。
拿到新裤子，老方也不客气，背着人换完以后，特意在沃正青前面走了走，他佝偻着脊背，裤腿随意地拖在地上，嘴角咧了咧道，“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听不出什么诚意，好像张口就来一般。
刚把最后的两条裤子送人的沃正青：“……”他干脆闭眼换了个方向坐，眼不见心不烦。
唐和硕是在此时进来的，他把手里的木棍撑在地上，朝他们说道，“我在门口观察了一会，现在路上的丧尸并不多，我们可以趁机离开，也可以先把这里作为据点，出去搜集些物资再回来，我倾向于后者，你们自己选。”
这个仓库比较简陋，没有床、空调和各种娱乐设施，大部分人的选择是离开这里，最好是能去到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
现在相关资料并没有爆出来，他们并不知道这场末日会持续很久。
唐和硕、沃正青和之前给林澜面包的女生决定留在这里，老方准备继续留在这里蹭吃蹭喝，便拉着林澜选择留下。
在手腕处绑了几个绷带，唐和硕让女生留下，其他人出去找物资，老方闻言迅速躺倒，整个身体不断抽搐，腿上的新裤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蹭来蹭去。
“去不了……去不了……”
其他人：“……”
林澜凑近，拿笔量了量老方抽搐的动作距离，认真记在了本子上。
沃正青把目光从裤子上移开，看向林澜，“小姑娘，你爷爷去不了，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
林澜没有回答，先看向了老方，后者被认为是爷爷也不生气，反倒嘿嘿一笑，撑着地就爬了起来，“行，咱们一起去。刚刚突然发病了，这会儿好了。”
沃正青磨了磨牙，看着他裤子上灰白色的脏污，冷嘲道，“你这病好得挺快啊？”
“哪里哪里，来来来，林澜，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老方不动声色地把刚刚因为倒地的动作而浮起来一点的面皮摁了回去，随意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就跟了上去。
“好。”
他边走边揉头发，手上的灰尘也顺势沾到了头发上，老方边做这些事边给林澜科普道，“待会到了商城，咱们就紧紧跟着他们，东西拿不动就不拿了，到时候没力气逃跑可麻烦了。”
路上的丧尸确实不多，唐和硕带着他们，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最近的小卖部。
“多拿点吃的。”唐和硕拿棍子敲碎了收银台处丧尸的脑袋，迅速转身准备去拿吃的，却差点撞上紧紧跟着的林澜，他的棍子险些脱手，等反应过来后才去货架上扫荡。
林澜跟在他后面，老方跟在沃正青后面，看见什么方便吃便拿什么。
沃正青偶然回头才发现两人身后各一只跟屁虫，“……”
他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继续找能吃的东西。
他们的动作很快，马上又回到了仓库。
“外面看上去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危险，丧尸也不多，轻易就能避开，”唐和硕咬开一根香肠，“或许这个危机很快便能解决。”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今天这样，出去找物资和待在这里，这个地方暂时是安全的。”
老方手上拿着饼干，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的纸上，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字迹，隔着透明的塑料袋看得并不是很清晰。
他看向林澜，对方手上没有拿着笔，也没拿食物，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像在发呆。
老方又朝另外几人看去，他们已经开始分析起现在的局势，把仓库周围的布局都画了出来。
第一天的末世太过轻松，让幸存者误以为这是个很快会过去的灾难。
大部分普通的丧尸还保持着一些残留的人性，他们守在平时待着的地方，学生坐在教室，售货员站在柜台，社畜对着电脑，灰白色的眼睛盯着早已黑下去的屏幕。
街上晃荡的丧尸很少，由于五感尚和人平齐，再加上人类有意躲避，并没有发生重大的伤亡事故。
而到第二天，丧尸人性基本消失，五感进化，他们会放弃固定的地方，开始四处游荡，那个时候，街上大概会是丧尸最多的地方。
毕竟很多丧尸所在的地方，一出门就是街道。
老方就着嘴里的饼干喝了口水，浑不在意地躺到地上，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