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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维看向傅衍之的目光带着些探究。

国师此人能得陛下青眼,本就不是靠嘴皮子,而是靠一身卜算国运的硬本事。虽然大臣们私下里传言傅衍之是靠炼丹为陛下谋长生而得宠的,穆维凭借自己对陛下的了解,觉得前者更靠谱。

国师对太子楚云凌不喜已久,于是他暗暗观察,发现太子果然耽于享乐,于国事并无天赋。

而前段时间国师开始平衡因太子遭陛下训斥而崛起的大殿下,穆维又暗地里查了楚云萧,发现他外家在扬州敛财已经涉及贪腐。

只是当今的孩子,朝中势力最大的也是这两位,他穆维虽身为丞相,可一介纯臣也无法挑衅朝中两大势力。

因而傅衍之看似随心的肆意打压两位皇子的行为深得他心。

可傅衍之忽然不按常理出牌了,他就有些心慌了。

“难不成你真的病了?”

“……”

傅衍之定定看他,“穆丞,你家夫人该等着急了,下次再叙吧。”

穆维:?

小道童恭恭敬敬将一脸茫然的丞相请了出去,傅衍之才站起身,走向未央宫。

上河决堤,无论天灾人祸,总要有人去看个虚实,顺道替锦文帝巡查西南,也是合理的。

至于楚云萧……他各打五十大板是为了等待时机,不是为了让他们比谁更烂。

楚云歌不知道远在长安的某位国师,因为赵家的某些事牵连了大皇子,也不知道隔日楚云萧在长安城内的一处小院失火,里面几个少年失踪。

仅仅三个时辰,在保证安全的条件下,前后三辆小火车抵达了修建在徐横山山脚下的‘火车站’。楚云歌规划时,考虑到未来的开荒和用来运货的火车轨道噪音,将站点设置在了偏僻的地方。

此处山脚都是各种嶙峋怪石,无人会来此觅食,也无人会猜到几百好手和满仓粮食会一路呼啸抵达此处。

守在此处的几名士卒连忙上前,行礼后快速汇报现况。

凭着两地往返的迅疾,距离姬复传来难民围城的消息也不过过了五日,然而情况发展却让楚云歌以为自己已经五月没回来。

姬复重伤,难民与桓亭百姓起冲突,在侍卫军和收编的南越兵力之下,难民被全盘赶出桓亭。

上千难民拿新筑成的城墙丝毫没有办法,哭天抢地之后各自散去。然而两日前,却再次回到了城墙外,目的明确地冲向金灿灿的田地,与领兵镇守的夔梁起了冲突。

在第一滴血滴落稻田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可预料。

“各有损失,暂且无人死亡,只是夔将军气坏了,已经守在田里整整两日。”

“……”

守在此处的士卒眼下青黑,显然也担心许久,说起来时却小心翼翼的,带着点给夔梁说好话的谨慎。

楚云歌按了按太阳穴,语气温和:“你们也在此等了许久,先下去歇息吧。”

“也不必担心夔将军。”

士卒心思被点破,憨憨地行了礼退下。

乔楼脑袋有点晕,见状调侃:“夔将军很得手下人尊敬啊,他这是担心殿下不分青红皂白罚夔将军呢。”

齐盛也道:“殿下虽仁善,但也不是敌人打上脸了还不许手下反抗的,你说对吧,钟野小子?”

钟野被捣了一肘子,嘴角抽搐:“我听殿下的。”

乔楼和齐盛:“……”

小火车虽快,但第一次乘坐还是有些……楚云歌也还有些头晕,深吸一口气打断这三人的一唱一和:“休息好了?带上人去帮夔将军。”

三人低低欢呼一声,晕头转向地去召集手下。

天命系统:“他们想太多啦,宿主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啊!”

楚云歌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两百部落好手,在数量上不如灾民,但常年打架斗殴打出来的气场不是吹的。呼啦啦冲向正在爆发日常小规模冲突的田边时,将双方都吓了一跳。

夔梁还以为是灾民又多了,直到看到钟野才认出是自己人。

灾民一开始是和夔梁一个想法以为是来帮忙的,毫无防备间莫名其妙被掼倒十好几个,才发现是对面的。

前后夹击,杂牌军遇到正规军,灾民无处可退,混战成一团。

乔楼齐盛带着人打得很顺手,也没有杀人——之前部落间闹事,在三方首领的约束下其实也没有死人,他们很是习惯。

可人多手杂,火气越积越旺,灾民下手逐渐狠辣。

楚云歌在孟尝的保护下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目睹一名穿着麻衣、浑身狼狈的灾民哀嚎着倒下。

胸前是利器贯穿伤。

而三方人马中,手中有利器的都是楚云歌一方的。

“……”

短暂的沉默中,死者的亲人红着眼抢下了一柄未出鞘的长刀,银光一闪便往夔梁方向刺去。

夔梁听见风声,下意识一躲,只留下一道浅浅血痕。只是人群中慌乱喊出的‘淮南王手下杀人了’‘他们就是想杀了我们不给我们活路’杂乱无章,却鼓动着所有人的怒火。

一时间受伤的人数大大增加。

楚云歌下意识上前一步,被孟尝护着往后又退了两步。

城墙上重伤的姬复勉强站直,看向楚云歌,远远地与突然回头的外孙对上视线。

那里面有彻骨的冷意。

“去把我放在城墙哨塔的包裹取来。”

孟尝领命用上飞檐走壁的功夫飞速前去,在冲突即将升级时回到楚云歌身后将包裹交给她。

楚云歌扯掉一层麻布,用钥匙打开木箱子的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天命系统:“…………”

楚云歌冷笑:“冷兵器打架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欣赏艺术。”

说罢用火点燃手中黑色竹筒,用力一甩——

群情激奋中,灾民在几个领头的指挥下,包围了夔梁。夔将军打出了火气,不再像之前一般只将人打晕,而是朝手筋脚筋招呼。

他怒喝:“你们以为之前能靠四散全身而退是因为你们比我会排兵布阵吗?!”

“我看在你们都遭了灾,处处忍让,你们却对我的袍泽下狠手!”

有人大声反驳:“别听他的!他们就是舍不得粮食!不然怎么会不让我们进城!明明这么多粮食啊!!”

夔梁:“畜生!是谁先伤了施粥的国相?!”

那人:“别听他的!杀!”

夔梁怒不可遏:“忘恩负义之徒!淮南王自有神仙庇佑,你们这种畜生,怎么不一道雷劈死!”

话落,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近距离飞溅的砂石打在脸上身上,几乎如同暗器。可还没完,在所有人惊慌失措地要躲时,巨响再次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

直到所有人顶着满身沙土,神情恍惚鸦雀无声,巨响才停止。

一片沉寂中,低低的叹息清晰可闻:“都冷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