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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迹敏不耐烦地对他说:“你真烦人呢,能别管我行不行?。”

想到她今天还好端端的,现在却忽然一改常态,担心她的陈愈,就关心地对她说:“不好意思,你的那本金色皮日记本,我看过了。”

迹敏不以为然道:“然后呢?。”

陈愈有点缓不过来,“自杀和忧郁症吗?这种只会在悲伤言情故事的神展开,居然会在我眼前上演?。”

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说她。因为他也是抑郁症患者,也自杀过一次。所以他才会觉得他们之间同病相怜。

“无法相信吗?”迹敏看着他。

“我相信,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无论多么的滑稽荒唐,我都能感觉到你的失落感。”

因为每次和她相处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让他很是失落。

迹敏郁闷道:“是吗?。”

平静的她忽然情绪爆发,悲痛地低下头,“我不想再回到这个世界了。我的决心无法改变,为什么人都会死呢?。这个世界太悲伤了,我好想把这一切都结束掉,我没有自信再继续下去了。”

陈愈有些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很冷静地对她说:“如果这个真的是如你所愿的话,那么我也无法怨言。但是你怎么想的?真的是如此吗?。”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活着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看到她的不幸,他反而想活下去。尽管他内心并没有想嘲笑于她。

迹敏沉默地低着头,一脸犹豫不决。

陈愈只好继续说:“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那么你这个身体,无论变成了怎么样都无关紧要了,是不是?。”

他之所以一味的询问她的想法,只是想知道她是一时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如果是前者的话,哄一哄就好了。

后者的话....

他也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迹敏疑惑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正想法,如果你真的想自杀,那么我帮你。”

本就徘徊在地狱边缘的迹敏,在听到少年的这句话后,立刻再次情绪崩溃,连续喊了三次,“死,死,死。”

她流出了痛苦的泪水,“我真的很想死,活着真的太辛苦了!。”

天台上一片漆黑,只有夜空上的繁星。

她整个忧落的身影杵在了漆黑的天台上,邃前的她,在喃喃无神的感叹着生死。

她眼泪往地上滴下来,然后用双手捂住了那张让人感到想死的脸颊,悲痛欲绝地说:“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与其活着失去了朋友,还不如去到那个彼端,睡一个安稳的觉。”

少年不知道女孩发生了什么才会想死。

就算是抑郁症发作那也得有发作的原因。

他原本以为,女孩只是一时间想不开,好好的劝一劝,帮助她走向正道就行了。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看到这里,陈愈不知所措。

他也很想自杀,但看到她想自杀的时候,他又想她活着。而对于语纯,他并不想语纯她自杀,但是又想和她一起殉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总觉得人类的情感,就像渗入他骨髓里的毒水,时刻让他战战兢兢、六神无主。

他想,可能是因为他在乎语纯的原因吧?。而迹敏仅仅是一个普通朋友,甚至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倘若这真是她的想法,陈愈也能如她所愿了,“是吗?那么我就照你所希望的去做,我来杀了你。”

话虽如此,但他并不是真的想杀了她。他只是想让她体验一下临死前的那种痛苦。这样的话,她才会懂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在这之后,陈愈就给她打了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接着再把她装进了一个能容下她身高的木箱子里。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就带着她到那个她所希望的葬身之所那里。就是那个此刻被月色包围的海岸边。

又圆又亮的月亮挂在了夜空上,光芒投射在漆黑的岸边,使得这里一片萤光。

陈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他在等木箱里的迹敏醒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箱子里才有她的动静。

“这里是?我身体动不了了。”

陈愈很严肃地回了她,“你身体动不了,是因为我给你打了肌肉松弛剂。而这里,就是之前的那个海岸边。你不是说过,想在这里死掉的吗?还让我把你葬在这里。如你所愿,我这就来结束你。”

说完,陈愈就拿起了旁边的铲子,开始在地上挖坑。

月色下这一切都清晰可见。

在挖坑期间,为了唤醒她的生存欲望,陈愈尽量发出很大的声音,和故意做出很大的动作,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对死亡产生恐惧。

为此,他还一边说着一些让人不得不遐想的话,“这个你理想的乌托邦梦,把你安葬在此,你也无所怨言了吧?。等你活活的被闷死或者饿死,再变成了一大堆白骨,蛇虫鼠蚁就来光顾你的身体。说不定你没有死透前,这些东西就在你耳边转来转去了呢?。”

他一铲一铲的往装着她的箱子上填土。他想通过这种强烈的声音,让她体验一下临死前的过程,好以此激发她的生存意志。

迹敏没有说话,但他能感觉到她此刻就在里面安静地听着。

“上面这里盖上大量的土,你想出来也出不来了吧?。你不是想死吗?怎么样?这种死前的体验。这不就是你理想的世界吗?你就在这个漆黑的箱子里,慢慢的等死吧?。”

论演技而言,他对自己很自信。他很肯定,她不会感到任何不妥,只会把他当成是一个想认真把她埋葬掉的工作人员。

看到自己现在的杰作,陈愈感到有些五味杂陈。

他估计,他自己上辈子也许就是一个邪恶的演员,所以这辈子才会活得这么窝囊和痛苦吧?。

他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被困在漆黑箱子里的她,忽然给他讲起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