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杀个小姑娘，还用我们兄弟这么多人上，这单生意未免也太划算了。”
其中一个男人淫笑地在辛柚宁胸脯上瞟。
“这娘们长得真他妈漂亮，先别弄死了，拖到城外，咱们轮流爽个够再杀。”
辛柚宁把纸包往地上一扔，握拳掰了下手指关节。
“老娘穿过来也有些天了，还没机会活动活动筋骨，这都快生锈了，刚好就陪你们玩玩。”
那几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还是毫不犹豫地举刀向她砍过来。
辛柚宁背着药箱，身体却灵活得像只貂，软腰轻松避开致命攻击，回身一击扫堂腿直击一人面门，踢得他鼻血飞溅。
还来不及站稳，辛柚宁已经跳起来，举起药箱砸在他脑袋上。
那人哐当倒地。
辛柚宁一抬右手，银蚕丝飞驰而出，绕住背后偷袭那人的手腕，她一旋身子，将那人扯过来，夺过刀反手一划，那人五根手指齐齐被斩落。
“怎么样？爽吗？”
看见她这狠辣的身手，剩下的三人冷汗都下来了，不敢再靠近。
他们只是街面上的地痞流氓，可不是什么职业杀手，哪能搞定眼前这个母夜叉。
扶起地上两个同伙就想跑，辛柚宁却先一步持刀拦住了去路，如玉面修罗。
“谁派你们来的？不说实话，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是、是赵家的人，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人五十两银子，要知道姑奶奶这么厉害，打死我们也不做这亏本买卖。”
“切！居然这么便宜！赵月嫣是在看不起谁？”
辛柚宁啐了一口，思索一瞬道，捡起地上那堆血淋淋的断指。
“现在拿这个回去，告诉赵家人我死了，然后拿着你们的钱滚出沛阳城。”
赵府，赵月嫣在闺房内坐立不安。
一直从黄昏等到掌灯时分，赵家亲信才捧着个布包回来。
“大小姐，一切都办妥了。”
他展开那块布，露出五根血肉模糊的手指。
赵月嫣脸都吓白了，哪里还敢细看。
“拿走，快拿走！”
下人收起那包手指，赵月嫣才回过神来，欣喜若狂。
辛柚宁真的死了！她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痛快归痛快，可是第一次买凶杀人，她还是有点后怕。
“辛柚宁是侯府义女，万一安平侯查起来，那些人不会把赵家供出来吧？”
“大小姐放心，他们收了钱绝不会再回沛阳城，都是些地痞流氓，多一个少一个谁会留意？”
“那就好。”
赵月嫣这才放了心，让人进来伺候用膳梳洗。
入夜，她躺到床上后，却久久不能入睡。
辛柚宁死了，薛、辛两家要办丧事，她肯定也要去吊唁的，不知是否能遇上燕离……这次没有辛柚宁在侧，或许能和他搭上话。
她带着庞大的嫁妆，沛阳上下谁不想娶她？
如果他愿意的话…………
赵月嫣正想入非非，帐外突然晃过一条人影。
她猛地坐了起来，背上腻了层冷汗。
“谁？是谁？”
一只流血的手从床下缓缓伸了出来……
“赵月嫣……你好狠的心呐……”
辛柚宁的声音凉幽幽地由远及近，披头散发地从床下爬了上来，她抬起头，那张惨白的脸上满是刀痕，正往外溢着血。
赵月嫣心脏都要吓停了，喉咙似被堵住了，居然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往角落缩。
“我错了，我错了，我明天就超度你，你、你别过来。”
那只苍白的手朝她脚踝抓来，声音徒然尖厉。
“我好疼……我死得惨啊！手都被切断了！”
碰到赵月嫣脚踝时，十个手指头齐齐断开，在床上到处滚。
辛柚宁那张恐怖的脸猛地贴近赵月嫣，没了指头的手按住她脖子。
“我要你偿命！”
赵月嫣终于惊声尖叫，两眼一翻厥了过去，身下的被褥上溢出一滩腥臭。
啧，就这？居然吓尿了。
辛柚宁擦了把脸上的血浆，捡起那几个面粉搓成的“手指”，迅速逃离了现场。
第二日，赵月嫣发疯的消息就传遍了沛阳城。
辛家一家子，包括辛雪栀闻言都连忙赶过去看情况。
赵家请了一群和尚道士正在做法，赵月嫣跪在祭坛下，神志不清地抱着柄桃木剑不松手，听见辛家人来了，劈剑就砍。
“辛柚宁在哪？辛柚宁来索命了！大师，快收了她！”
这一剑差点砍在辛老太头上，好在辛章及时从背后抱住她，却不防被她挥动的剑柄把额头敲出个包。
回到辛府，辛家人个个神色复杂，辛章揉着刚上过药酒的额头，冷脸道。
“表妹疯成这样，我是不能娶她了。”
赵氏持反对意见。
“你表妹要是嫁给别人，赵家的家产也要跟着她走！那是你舅舅一生经营的心血！岂能便宜了外人！”
辛老太贪财，可又心疼孙子，她提议道。
“要不，把她抬进来做个妾吧？本来就只是商人的女儿，现在又疯了，做妾也不委屈她！”
“你说什么！没有我们赵家，你以为辛家会有今天，这就想过河拆桥了？辛定邦，你说句话呀！”
赵铭不在，赵家家产也没有着落，辛定邦对赵氏也没原来那么忌惮。
“行了！我看娘说得有道理，你侄女都疯成这样了，怎么还能给章儿做正妻？我们辛府丢不起这个人！”
连辛雪栀都劝她。
“有这样一个疯夫人，大哥岂不沦为同僚笑柄？咱们是一家人，娘要先为大哥想想才是。”
赵氏虽然看不惯婆母丈夫的势利眼，可权衡再三到底是儿子更亲，也就赌气不再开口。
辛雪栀又道。
“娘您就别想不开了，要不是怀景出力，赵家家产可能都保不住，舅舅又哪能舒舒服服回老家？我看赵家名下的几间当铺和首饰铺，应该给怀景。”
听说孙女要把到口的钱贴给婆家，辛老太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雪栀呐，小侯爷是你夫君，帮咱们家这不是应该的吗？何况你们安平侯府什么没有！哪能缺这几间铺子？”
辛雪栀冷笑。
“奶奶，这钱可不是我和怀景要的，您问问爹，市舶司需不需要打点？你们如果不肯给，只能等着赵家家产被查抄了。”
辛定邦虽然心中清楚，市舶司那边哪里敢勒索薛怀景，但以后他也处处要仰仗这个女婿，立刻就点头了。
“等月嫣过了门，就把那几间铺子转到你们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