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虽然眼生，但趾高气扬的老奴。
燕如锦冷然一笑：“祖母是看王家夜请太医，眼馋了！”
言语之中极尽嘲讽。
旋即坐定，夹了一块桂花山药送入口中。
并不再理会。
邢嬷嬷已然回到王氏的身边当差。
走到那老奴跟前，抬手就是响亮地一巴掌。
“哪里买来的老虔婆，便是这般同主子说话的？”
当即吓得那老奴，赶忙跪地叩首。
“老奴该死，老奴……”
她的话都没说完，邢嬷嬷这就让带来的王家府丁，撩起她的围裙塞入她的口中。
直接拖走。
燕如锦开心地吃着饭：“先把嘴里的东西掏干净，人留着我有用。”
邢嬷嬷应声退下。
这一幕倒是看在王育贤的眸中满是心疼。
“这些原是该我做的。”王育贤说着，放下筷子，去拉燕如锦的小手。
燕如锦一愣，旋即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一开始便应该让邢嬷嬷，直接处理了她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到让为娘觉得，这些年委屈你了。”王育贤说着，满眼的心疼做不得假。
燕如锦单手覆上她的手，轻轻一拍。
“娘，既然你决定回来，那么这一次就应该同燕家好好清算。”
王育贤既然下定了决心，自然也不会退缩。
旋即却又暗了眸子：“真到了那个时候，却要连累了你的名声。”
“本来名声便也不好，如今也已经赐婚。若是能闹得直接退婚，我立马去庵里记名，然后一直陪着娘亲。”
说着，燕如锦直接钻入王育贤的怀里。
感受到自己娘亲的温热，燕如锦的眸子蒙上的一层水汽。
这么安静的贺家与禹王明显是在等，抑或者已经布好了大网，就等着她跳呢。
存菊堂
老夫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人，不由得坐起身开始朝门口张望。
“曾家的一向办事爽利，这次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
程佳玲如今掌管着卫国将军府，自然是她上前坐在老夫人床边。
“老夫人，怕不是一道跟着去请太医了！”
燕老夫人一听，就觉得不好。
自己的右眼还一直跳。
“不行，程氏你亲自去，我今夜就要太医给我诊治。咱们一品将军府，还比不上一个王家不成？”
程佳玲听着就很是头疼，奈何老大燕南争还对老夫人很孝顺。
下意识她就准备找燕南浔，却发现燕家老二、老三竟然都不在。
也不知老夫人魔怔的什么，看病却也要与京中贵胄比。
问题是她还没病，都是装的。
“行，行行，媳妇儿这就走一趟。”安抚好老夫人，她便让老三媳妇儿先照顾着老夫人。
自己出了存菊堂，就直奔燕如锦母女在的小院。
到底是在镐京养得娇惯了，还未走到地方，脚便有些酸了。
程佳玲一路骂骂咧咧来到这偏僻一隅。
却不想人家灯都熄了。
“叩叩叩……”
“大嫂……大嫂……开开门……”
程佳玲不住地在门外叫着。
见无人应答，她也怒了，这就准备让人将院门撞开。
眼瞧着底下人都准备好了，两人抱在一起齐齐朝大门撞去。
却见大门应势而开，引得撞门的两人直接跌在门槛处。
“呦，这不是二夫人，怎么了？”
程佳玲一看邢嬷嬷，整个脸色都不好了。
即便是在寒夜里，眸子依旧冷厉，咬着牙笑说道：“邢嬷嬷回来当差了，红果找着了？”
一听这话，邢嬷嬷如何能不气，她们娘三儿，就是这程氏做主卖的。
“托您的福，早便找着了。”邢嬷嬷笑着，可眸子满是冰冷。
程佳玲讪讪一笑，欲往门里进。
邢嬷嬷赶忙拦着：“诶，二夫人，大夫人与小姐，已经歇下了，您这不合适吧？”
说着，就准备关上院门。
程佳玲脸上挂不住，当即冷然道：“老夫人贴身的曾嬷嬷来找大嫂，就没有同大嫂说么？”
“说什么？什么曾嬷嬷，不曾见！”邢嬷嬷当即否认。
这下可让程佳玲慌了，心中暗骂这曾嬷嬷老虔婆躲懒。
却又脸上冷厉开始训斥。
“老夫人病重，如今将军又不在府里，大嫂怎能如此躲清闲？”
说着，程佳玲强势傲然：“大嫂若还顾及些名声，现在就当跪在婆母床前，伺候着。”
邢嬷嬷听着冷嘲吐口。
“二夫人，早些时候夫人、小姐去的时候，可是你们给赶出来的。担心老夫人瞧着不喜，我家夫人这才回了院子。”
人确实是她们挤兑走的，就是要给她们难堪。
程佳玲无法，这就朝身后跟着的仆从使了一记眼色。
一群人这就准备硬闯。
“院里都是女眷，你带府丁闯入是何居心？”
邢嬷嬷自己一个人硬堵着门。
程佳玲一听此言，脑子飞快一转：“呵，今天这门我是闯定了，什么女眷不女眷的，你们自己同人解释去。”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轻轻地鼓掌声传来。
“二婶子说得可真好！带着前院府丁强闯后院内宅，还要我们解释？”
燕如锦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程佳玲的身后。
不知为何，程佳聆听着她的话，莫名地周身一寒。
“你想怎样？”
听着程佳玲磕磕巴巴地问道，燕如锦莞尔一笑。
她微微颔首，无人知晓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与其自己去费劲解释，倒不如让他人去解释。”
说着，燕如锦微微抬头，看着程佳玲甜甜一笑：“二婶子说是不是？”
“你，你要做什么……”
“打！”燕如锦脸色陡然一冷。
程佳玲只见自她身后涌出许多王家府丁，迅速的将她们团团围住。
肉眼可见，刚刚还傲然冷厉的程氏，旋即摆上了一张笑脸。
“锦锦，你看看，咱们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只见程佳玲不露声色地，赶忙将自己手上戴着的翡翠镯子脱了下来。
笑得从容自然，腿却是有些抖的。
“我这深夜拜访，这不也是想着许久没见你，给你送个见面礼。”
程氏的圆滑，燕如锦是早有体会。
“二婶子不是要带着府丁强闯么？”
“好孩子，你听错了，你们住得这样偏，担心你们的安危，特意拨了这些人，护你们的周全。”
燕如锦听着，微微挑眉：“不是让我解释？”
“哎哟，好孩子，要你们解释什么？我说的咱们之间的误会解开。”
听着程氏的舌灿莲花，燕如锦嘴角微微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