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大哥的分析。
此时的王泽晨不知道何时来到他们的身侧。
看着已经升起的烟花，一拍他们二人的肩头。
“再找机会，那一定会是琼林宴。”
两人吓得赶忙四处去看，生怕他们刚刚说的话被旁人听了去。
“老二看着呢，再说了，大家此时已经意兴阑珊，没人管咱们。”
确实，今年这场芙蓉晏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原本的安排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说是草草收场也不为过。
夜半，先是国公、侯爵陆陆续续退场，而后按照品级离开。
再热闹的宴会，逐渐也回归了平静。
而翌日一早。
本应该热闹非常的东西两市，人烟寥寥。
可皇宫的太和门前，却挤满了百姓。
正在用膳的王家人，围坐在圆桌前，一家六口各有心思。
其上不过是几个小菜配着清粥。
“锦锦妹妹真的无事了么？”王泽宇有些担忧地开口。
“你三姨去瞧了，着人来说无事了。但是咱们对外只说人在昏迷药石难医。”
隋氏赶忙嘱咐了一句。
说罢明显脸上有些不满。
“昨儿在宴上，你们心眼儿是真多。”
王泽楷赶忙赔笑：“不想母亲与三姨担忧，便耍了个花招，让您委屈些在花厅休息。”
刚开宴会没多久，她们就觉得头晕目眩，便被扶着去花厅休息。
散了宴会，都是被奴婢给叫醒的。
“就这些心眼儿，你们多用来帮帮锦锦，也不至于让锦锦伤得这么重。”
说着她自是没有胃口吃饭了。
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泪水：“还伤在脸上……”
正说着，王家的两位老夫人，一脸严肃地来到饭厅。
“好好问你们，你们是死活都不说。”曹氏一脸的愤怒，不住地敲着拐棍道。
张氏眸子含着泪水：“快说，锦锦究竟怎么了？”
二人已经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这时守在门外的小婢子，吓得赶忙来到屋内跪地叩首。
“老爷、夫人，老夫人不让奴婢……”
“行了你退出去吧！”
小奴婢吓得周身颤抖着才退出饭厅。
昨儿夜里彻查府里的细作，已经有好几个，当着她们的面儿打死，还有些打残了让人牙子领走，光看着都不是有好去处的。
此时王维之与隋氏，赶忙将两位老夫人扶着来到饭桌前。
隋氏将宴上的事儿简单地说了，自己也是哭得不成样子。
“行了，锦锦这一下不能白挨，老身拼着这一把老骨头，也得让天下人知道……”张氏气得猛然一拍桌子。
好在，曹氏一把拉住她的手：“好妹妹，不能如此莽撞。说不得他们就等着我们往里跳呢！”
“那么大一场宴会，就没有人能管管，那什么刁蛮的永和公主么？”
张氏说着，不住地抹泪。
正巧此时，一小厮满头是汗地跑来。
“老夫人、老爷、夫人，许多百姓围在了太和门前，陛下正传召咱们老太爷速速入宫。”
“可知因为何事？”王维之微微道。
“好像是因为永和公主打了咱们家小姐，如今广济堂关门不再医治病人，最开始是许多病患以及家属去太和门闹，接着就越聚越多……”
曹氏一听，这哪里能依：“你去告诉老太爷不能去！”
“越说越气，皇帝的闺女打人，还没个交代，难道让我们挨打的，去帮凶手摆平愤愤的百姓不成？”
“我去！”张氏当即拍案而起。
曹氏当即会意：“我也去！还有你们这些小辈的，自己妹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们怎么好意思在这儿吃饭的！”
王家四子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也是知道锦锦妹妹无事才吃的饭。
“祖母，祖父走的是忠君为国路线，我们这么去闹……”王泽楷越说越小声。
“忠君为国？今天就好好让皇帝知道知道，你祖父为了他这个皇帝，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就为了护住皇家的脸面。”
曹氏说着就去扶张氏：“妹妹，换上身素净的衣裙，咱们去太和门讨公道去。”
王家这边说做就做，王晋文于门前，更是与曹氏更是吵了起来。
围观者众。
当王晋文风尘仆仆一脸病态地赶到宫中。
却又被袁海拦住了。
“王阁老，禹王殿下正在里面，您先在此稍候。”说着赶忙让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
王晋文没有去坐，微微一礼：“多谢公公好意，作为臣子该有臣子的礼法。”
说着，反而就这么笔直地站在门外，身形微晃依旧坚挺。
袁海瞧着心疼得不行。
“王阁老，您这身子……明明之前还……”
听着他的欲言又止，王晋文微微抬手。
“老了，能尽最后一口气为陛下做事儿，我就是死也甘心。”说着就是一晕，好在袁海接住。
赶忙与一小太监一道搀扶着他，坐在一侧的凳子上。
“快，倒一杯茶水。”
他真的病了么？
其实并没有，昨夜他将府中奴婢挨个审问，一口水都没有喝不说，更是没有合眼。
此时这个状态，正是他想要的。
袁海实在不忍心，这就小心地迈入殿中，下跪着的禹王一脸的沉着坚定。
他快步轻盈的从他身边而过，明知道皇帝还在气头上。
还是小声的在他耳边，说清了王晋文的情况。
“那你还让阁老等着？快快宣进来。”
袁海与一名小太监一道，搀扶着王晋文进入大殿。
王晋文礼数做得周全，可越是如此，皇帝越能看出王晋文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想着深夜入宫，送来的名簿，皇帝眸子酸涩。
“王老，是朕对永和的管教不严，可如今百姓堵在永和门前也不像样，你看……”
皇帝欲言又止，身为一心为皇帝的臣子，此时就得上道。
“陛下是天下人的君父，心里装的是天下万方，永和公主是天之娇女，即便骄纵一些那也是应当的。”
说着，微微叩首。
“陛下，臣自会去太和门前劝解百姓。”
对于此回答，皇帝很满意。
“燕如锦这孩子是个好孩子，算起来芙蓉晏上还曾救驾有功。”
皇帝说着，就去看那跪在地上垂首的王晋文：“朕一定会好好赏她。”
“老臣替锦锦，谢过陛下！”
刚谢完恩，却不想一小太监急急跑来。
“回禀陛下，王家人挑幡穿孝跪在太和门前，说……”
皇帝一听，厉眸冷冷地看着王晋文，咬牙拍案。
“说什么？”
“说要永和公主偿命……”小太监说完赶忙埋首。
王晋文反应甚至比皇帝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