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听起来真切了一些，好似不是幻觉。
辞言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丢丢关于神鬼之说的记载。
他不信这些，从前只觉得信奉神鬼之说的人愚昧可笑。
此刻听着那越发真切的声音，不禁提起一丝兴趣。
他略微直起身子，试探着提出要求，“信仰你可以，不过朕从来不做赔本买卖，你得付出让朕满意的报酬才行。”
“......”
所谓的神使大概真的没有见过像辞言这种人，毕竟绝大多数人类是很好糊弄的。
直接将信仰变成交易的人类不在少数，但从未有人敢直接说出口。
这种信仰一点也不纯粹好吧！
那声音的主人琢磨着，若非眼前人与其他人不同，它也不可能亲自接触。
蝼蚁一样的人类，哪里配它亲自出手。
“汝若奉上最纯粹的信仰，吾便什么都可给予汝。”
“朕欣赏你的口气，这样吧，朕吃亏一些，只要璃王殿下的心，只要她满心都是朕，朕就奉上最纯粹的信仰。”
辞言随口说道。
什么鬼玩意儿都开始戏弄他了，搞笑！
他跪求黎明上苍救救他母后的时候，怎么没人帮帮他？
他饿到生啖腐肉之时，那些神明在哪里？
活人惯会说谎，什么神明，皆是鬼物。
那声音的主人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迟疑，“汝确定？”
辞言眉头微挑，他可不信这鬼东西能做到自己的要求。
不过真的做到了，也是他赚了。
想了想，他倒是对此给予一丝希望，“自然，帝王之诺，重千金。
你要是能做到，日后朕便独信你。”
辞言毫无压力，成就成，不成他就自己上。
影一的办法也挺好使的，乖白抱他还哄他了，嗯，乖乖香香。
辞言已经在心里开始得寸进尺了。
从殿下到乖白再到乖乖，不过两秒。
虽然不能当面喊，但他可以先过过嘴瘾。
单蠢的神使并不知道他的打算，怎么会有人想要别人满心都是自己呢？
人类可真是奇奇怪怪。
罢了罢了，先把那什么殿下的心挖出来，怎么满心都是这人还得再问问主子。
......
此时，栢靳还不知道某个傻蛋在暗搓搓的惦记她的心。
她打听到祭坛的所在之处，正打算前往研究。
等天暗下来，她换上夜行衣，避过皇宫的巡逻队伍，暗自搜寻地底的祭坛。
这具身体属实不咋滴，导致她的神识扩散不了太远。
祭坛建立在皇宫之下的地宫中。
栢靳寻到暗道，小心翼翼地潜入。
走的越深，她越发觉得所谓的神使不是好东西。
暗道两旁挂着整齐地烛火，似乎是传闻中的鲛烛，使这地宫的暗道亮堂堂地。
鲛烛是用鲛人的尸体熬制成鲛油，最后倒入模具形成蜡烛的模样，点燃之后会散发奇异的香味，可燃千年不灭。
这种东西只有高等位面才会有，像这种低等位面根本不可能出现。
栢靳沾了一点蜡烛上的蜡油闻了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从炼制手法就可以看出鲛烛的由来有多残忍，她与那群人身鱼尾的家伙在很多年前打过交道。
在她眼里，那个种族属于除了脸好看，一无是处，不过一身皮囊倒是算得上低等宝物。
原来瞒着玄天偷偷捡过不少尸体，是的，她说是捡的那就是捡的，可惜后来被发现了。
栢靳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心虚，而后迅速恢复正常，摸出湿巾将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