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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距离极近。

女郎模样娇柔白皙,眼角尚有未落的泪光,看起来尤为楚楚可人。明明心中慌乱,但表情却力持镇定,眼神坚毅,毫无软弱之意。

因为极为紧张,她没注意沈澈目光沉静,如有实质,忽然落到她脸上。

她口脂殷红,衬得那肤色莹白如玉,如溶溶月色。言语卿莹莹玉指迅速在自己鲜艳的口脂上一抹,在他露出的半张脸上点了几个点。

沈澈:“……”

言语卿不用看沈澈的眼神,也知道他现在如果能说话,绝对要铁青着脸骂她放肆。

“官人……”她娇娇柔柔地半搂着沈澈坐起来,宽大的纱裙将他半边脸遮了去,“你慢点起身。”她手指因紧张而极为冰凉,但落到他肌肤上既冰凉又滚烫。

孙巳一进屏风只看到男子半躺在塌上,眉目之间几个红点,病疫明显。他连忙后退几步,用袖子遮掩住口鼻,惊疑不定地道:“这、这是天花?”

“咳咳……”

言语卿咳了两声,眼尾微红,说是的,“官爷可有什么治病良方?”

他哪里在意什么治病良方!孙巳厌弃地后退,仍有些不放心。

“官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女郎目光带泪,“我官人重病在身,需要休息,若您没什么事,恕我招待不周了。”

时值大顺王朝初定,各地百废待兴,时疫时有发生,天花虽然凶险,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瘟病。孙巳旁边的手下担心自己的小命:“看她不似说假话,头,我们还是走吧……”

孙巳心中带有怀疑,但看属下急着要离开,也不作多言,抬脚便要离开。

言语卿抓着沈澈手臂,手指冰凉,嵌入其中,心中松了一口气。

孙巳突然回头,对着言语卿道:“小娘子,多有得罪了。例行检查,方才你家官人在客栈掌柜登记的名字,烦劳你复述一下。”

沈澈心一沉,两人目光随即对上,言语卿目露惊惶。为避免有人生疑,两人一前一后进的客栈,言语卿确实不可能知道沈澈用的是什么名字。

似乎是看出了言语卿的犹豫,孙巳目露凶光,腰间佩剑旋即出鞘,喝令道:

“快说!”

几人随着孙巳进来的周县官兵也随即拔剑,一时间刀光嗡嗡,向言语卿逼近。

看来兵戎相见不可避免。

沈澈毯子下握紧长剑,一手拉住言语卿,神色依旧沉静,只暗自算计着对方有几人,需要多长时间突出重围。

“傅临。”

只听言语卿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官人名叫傅临。”

这下不仅孙巳惊到了,沈澈的目光里也露出了纳罕的意外。

【我刚才放大放大放大看了,是“傅临”】

【来个科普的,傅临又是哪号路人甲】

【忠勇侯傅公之子傅临,字天衡,是晋王沈澈的左膀右臂,晋王出门在外通常用傅临之名,便宜行事】

满屏幕的“傅临”让言语卿无法忽略,不过言语卿从未有此时此刻这般感谢聒噪的弹幕。虽然弹幕时常不靠谱、废话多,可关键时刻还能救人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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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巳没有得逞,神色惊疑不定仍然是选择了离开。待他赔完罪,匆匆离开,带上门的时候,言语卿几乎是跌坐在床榻边,面色苍白。

“你为何知道傅天衡?”

言语卿白着脸,还没缓过来,盯着虚空:“……晋、晋王殿下的左膀右臂,风流倜傥傅小公爷,谁不知道?”

“你知道得不少。”沈澈低沉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听不出情绪,淡薄的唇线紧抿,拧着眉,暗沉沉地盯着她,指着自己的脸,“胆子也不小。”

言语卿脸上一热,有些不太敢直视他,“……事急从权。”

紧张的情绪一过,言语卿整个人松懈下来,一抬头便看到沈澈在拧帕子擦脸上的口脂。他面容清冷白皙,眉头微皱,略有不耐,点点红色口脂在如玉眉目上仿佛绽放的霜雪梅花。

不知怎么的,言语卿无端觉得嘴唇发热,这痕迹,就好像她亲上去一样……

还好沈澈表情沉静,仿佛无事发生,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之后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于是言语卿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沈澈低头凝视言语卿,“孙巳早晚会回过神来发现端倪,此地不宜久留。方才本王已经让属下去安排,今晚你和本王连夜赶回丹阳。”

丹阳与周县相邻,地处要塞,是晋王封地。

言语卿立马抓到重点:“我和殿下?”

沈澈似笑非笑:“你救本王两次,张嘴闭嘴就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怎么,不是要本王‘报恩’么?”

他薄唇轻启,咬着“报恩”两个字宛如是在说情话一般,但神情清淡,毫无动容。

“那么走吧。”

--

于是,言语卿和沈澈正在天色刚黑的时候便在客栈后面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一刻不停,幕帘猎猎作响,立刻往城外奔去。

马车里,软塌边,灯影恍恍。

言语卿离主座几步远,一手撑着脸看着沈澈半露的背。他的属下不知从哪里请来的疾医正在为沈澈处理伤口,衣衫半褪,她这才有机会完完整整地看到沈澈的伤势。

极深极狰狞。

郎君本身宽肩窄腰,长身玉立,绝代风华,端是极好的姿容。但偏偏新伤旧伤遍布整个背,宛如一团潦草的壁画。而新伤横亘了整个腰部,彰显那晚她匆忙的消炎只起了些许作用。

【有一说一,帅哥即使是受了伤都那么挺拔】

【别说了心疼我的大帅批呜呜呜呜呜】

【哦哦哦,日常舔屏】

言语卿张了张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是号称战无不胜的‘战神’吗,怎么还伤成这样?”

老疾医一听“战神”两个字手一抖。

弄疼了尊贵的晋王殿下,被他瞪了一眼,吓得老疾医更是头冒冷汗。这是什么角色,怎么还是战神?他到底是医治了谁,医不好不会把他给一刀砍了吧?他虽然长得俊,可表情好凶,太可怕了,这年头随便接个单都是要命的活计。

老疾医怵得满头大汗,面容愁苦,恨不得直接跳车。

言语卿刚想安慰两句,便听到沈澈淡声回:“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我不过都是凡夫俗子,谁不会受伤?为了尽快结束战役,有些险不得不冒。”

“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言语卿不赞同,她想起了沈澈金汤匙出身的尊贵背景,“你父母要是看到了你这伤口可能得吓晕过去。”

谁料,沈澈忽然冷笑:“父母?”

他把半褪的衣衫穿好,眸光带着锋利的冷意,“不提也罢。”

言语卿:“???”

怎么了,弹幕不是说他年少封王,极尽荣宠么?怎么他还一脸她再说下去就要掏剑的样子?弹幕信息难道又有误了??垃圾弹幕毁我青春。

【还敢和晋王提父母,真是提壶高手,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一条,你展开说说】

【原着党不要秀优越了,没看到早就脱离原着了吗】

【女炮灰现在都没死,后面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言语卿心里苦,再也不肯轻易相信弹幕,连忙地跳过这个话题,“您喝完药了吗?”

沈澈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吃吧,我今天买的。”

言语卿上前两步,从兜里掏出一袋子蜜饯,大方地放到了沈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