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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瞬间。

荣寿郡主密林深处打马快速窜出,高声叫小心。

下一秒,箭矢穿过她腹中,从后腰穿透而出,她宛如折了翅的鸟儿,直直地从马侧身迅速跌落。

就在要落地的刹那,沈澈上前伸手接住林宁夕,将她打横一抱,运气疾退,一时间飞沙走石,鸟雀惊飞。

“东南方向,着人去追!”

亲随立刻得命,原本随行的暗卫半数触动,顺着倭国人落荒而逃的路线快速追去。

密林一片寂静,林宁夕腹中中箭,嘴角汩汩地留出了血,只余下一口气。

沈澈面色冷凝,低头,伸手探了探林宁夕的脖颈。

“我、我……”

林宁夕红唇微张,豆大的汗一层一层地从额间滑落,汗与血混到一起。

“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沈澈面色阴沉,压着林宁夕腹中的伤口,转头吩咐傅天衡,“叫疾医。”

狩猎场上刀剑无眼,通常随行着大量的太医和医女,在外围等着待命。傅天衡连忙让手下去叫人,接着一并上前审查林宁夕的情况。

战场上比这惨烈的景象多,但林宁夕一届女郎,有此胆量,也令傅天衡惊叹。

“美救英雄是救个没完了,太感动啦。要是我,我就以身相许了。”傅天衡见林宁夕情况不好,嘴上逗着她,“你说你又是何苦。”

“瑾行。”林宁夕没有理他,掐着沈澈手臂,短促地说,“是、是倭国的人。他们蓄意报复……”

“我知道。”沈澈撕下她衣裙上的布料,压迫伤口,不知在想什么,“你先不要说话。伤口在腹部,容易牵扯到。”

林宁夕浑身都是血,有蔓延到沈澈衣衫上的趋势。

傅天衡见状,伸手接过林宁夕,想将她平放在地上,可谁知她紧紧揪着沈澈的衣袖不放开,任他如何扯开都不放手。

“宁夕。”傅天衡皱眉,“先放手,你要平躺。”

林宁夕摇头,疼痛磨得她意识涣散,血肉上的刺痛也抵不过面前郎君关切的神色,她对傅天衡的话恍若未听到似的,着魔一般,向沈澈怀里依偎更深。

美人若娇花,我见亦尤怜。

傅天衡叹口气:“殿下这下麻烦了。”

沈澈瞪了傅天衡一眼,伸手快速点了穴,林宁夕瞬间晕厥过去。

他缓缓将林宁夕放平,面色寡淡没有其他颜色,“倭国使者此举是林国公怂恿。我与林国公谈判破裂,林国公要杀人灭口。”

“谈什么?”

“娶她。”沈澈面色沉沉。

“娶她好呀!你们两个也别祸害别人了,让京都其他的郎君和女郎们都死心嫁人去,别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了!”傅天衡一本正经,嘴巴不饶人,“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当年,世界线,收束!嗯,挺好的。”

沈澈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声如匕首寒光,泛着冷意,“要不你来娶。”

傅天衡摆手:“她只认你的,要是我娶,我怕宁夕要拿刀砍我。”

一脸敬谢不敏。

沈澈抬头看了看周围情况,“疾医呢?还没到?”

“应该已经赶过来了。”

“现在这个情况,即使不娶,先答应着也可以。太子不是也有此意,这不是刚刚好。”

沈澈略显不耐,“不能娶。”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了言语卿,皱眉,“也不想娶。”

就言语卿那个性子,他真有一天娶了林宁夕,两人就算彻底万劫不复了。

傅天衡接过沈澈手上的工作,继续在腹上压迫,血不断从他指缝间渗出来,“林国公独女呢!庄皇后都馋哭了,你还推三阻四?不怕给沈端捷足先登了?”

“林国公一派,背地里手脚非常不干净,阴毒狠辣、没有下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沈澈淡声回,“与他共谋,不亚于与狼共舞。”

傅天衡讶然,他倒从未听殿下说过类似的推断。

林氏百年大族,盘根错节,比宗室沈氏在京都的时间还久。门阀大族,建立久了,原本发家之前的那些肮脏手段、不堪过往,都会想方设法遮掩住,埋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

留给后人的形象,光新亮丽,烈火烹油,钟鸣鼎食之家。

疾医踩着泥泞的土地,穿过禁行区,匆匆从外围赶来。两人一听到动静,原本交谈着的话瞬间禁了声,消失在静谧的空气中。

“女郎失血过多,需得立刻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取箭、扎绷带。”疾医擦着汗,惶恐地向晋王汇报。

傅天衡迟疑:“殿下……”

沈澈看了傅天衡一眼,听琴音而知弦意。

倭国刺客尚未抓住,此时此刻,大张旗鼓地将林宁夕受伤消息散播出去,定然打草惊蛇。

尤其是林国公,暂时不能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以避免他以此作为要挟,反咬一口。

沈澈有些不耐,吩咐道:“将她送到我营帐里。”

接着率先离开,几个医女诺诺地抬着担架,将林宁夕放上去。傅天衡跟在担架旁边,低声叮嘱:“女郎的事,殿下的意思,不要声张。”

晋王殿下权势滔天,一时间风头无两,捏死一名太医、医女不费吹灰之力。

没人有这个胆量要和晋王对着干。

医女们垂头连忙应和:“都听晋王殿下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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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总是能掩映各种各样的秘密。

比如新欢,比如旧爱。比如刀光剑影,比如明枪暗箭。

晋王营帐里,医女们进进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一出门,就被随行的亲卫们接过,端着血水,一路送到隐蔽的密林里泼了。

流萤全程在屏风里帮忙。

好不容易等流萤出来了,沈澈与傅天衡的目光同时投向了她。

流萤喝了一口水,擦汗,“太医没说什么,刚拔了箭,郡主娘娘正虚弱着。”

“什么时候能醒。”沈澈淡声问。

“这个得看恢复情况,也得看造化。”流萤抬头瞥了一眼沈澈,“殿下稍安勿躁。”

“为了你们殿下受的伤,殿下能不燥么。”傅天衡喝了一口茶,搭腔道。

流萤顿了顿,突然问:“言女郎知道这事么?”

沈澈闻言皱眉,“这件事不能告诉她。”

“殿下,”傅天衡叹气,“纸包不住火。你帐子里藏人了,早晚她要知道的。”

沈澈凝眉,目光沉沉望向帐子外,无来由地想到了言语卿昨晚软绵绵躺在他怀里的场景。

他与她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但没有解决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心中的芥蒂,没有少半分。

他与言语卿,互相心中都有刺,林宁夕是其中一根。

若让她知道林宁夕在此,两人又要闹翻。

她脾气犟,也认死理,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原则。

一碰林宁夕,她的火气就要炸,端看之前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就知道了。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

沈澈从嘴里呼出来一口郁气,“拿我令牌回宫,请张友良过来一趟。”

“是,殿下。”

张友良是德高望重的老御医了,轻易别人请不动,最是精通跌打损伤等外伤。

请张友良过来,算是费劲心力,不仅欠了人情,还有可能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