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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王妃她靠弹幕改命 > 第264章 与你共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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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的大雨连绵地下了好几天。

放晴那日,皇帝看着天气好,去百花池散步。路上不知是湿滑还是皇帝没看清路,走着走着,突然在百花池边滑倒,脑袋嗑到了石板,当场昏迷。

后党此时推波助澜,将举荐太子位的奏折呈递了上去。

建康帝没清醒多长时间,批了这份奏折后,又继续用药吊着,昏睡过去。

秦王授命,入主东宫,成了新的太子。

东宫又住进了新王。

这个太子和彼时的太子多有不一样了。在皇帝清醒的时候,前太子沈琮不过是给皇帝处理政务,大小敏感事务仍有皇帝来决定。

而现在,皇帝缠绵病榻,整个大顺几乎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沈端身上,举国大小事,都过沈端之手,成了名副其实的监国太子。

言语卿孕期已经接近四个月,但因为身姿纤柔窈窕,穿着衣服,几乎不显怀。

太子沈端去仁寿宫的时候,言语卿正在窗边浇花。

这是沈端入潜邸后第一次看到言语卿,她仍然和他第一次看到她那样,明媚、灵巧又带着和周围略有些格格不入的美。

沈端走过去,扶起她要福身的动作,“这段时间,没看到你出过仁寿宫。”

言语卿目露惊讶,沈端身为太子,竟然还关注到她是否出了仁寿宫。

实际上自怀孕以来,言语卿为护着子嗣,几乎没有出过仁寿宫,为的就是怕怀有身孕一事被有心人知道。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她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一臂之外,“殿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

“想找你谈谈。”

言语卿扬眉,“谈什么。”

“无界大师进宫了。”沈端看了一眼言语卿,“父皇此次意外,恐身体不得久矣。母后见了无界大师,说立太子妃的事。”

言语卿故作镇定,“太子妃的事,殿下应该去找林宁夕。”

“母妃原本的意思,让无界大师算一算孤与宁夕之间的八字,”沈端慢条斯理地将累累花枝拨拉到一旁,走近言语卿,“谁知他说,言女郎才是‘妃袍凤冠’,才是未来的后位之选。”

言语卿脸唰地一下白了一半,面色黑沉,“殿下是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女郎如此聪慧,不会不知晓。”

“你想要我?”

“孤之前就说过。”沈端伸手捻走她发间的花瓣,甩落到池子中央,“让你跟着孤,孤可以许你河山。”

言语卿咬着牙,不敢相信,沈端会来这招后院着火。

沈澈还在南方剿匪,生死不明,沈端此时之举不亚于小人行径。

“怎么,不乐意。”沈端面上情绪不明,“孤在你心里,永远比不过七弟么。”

“殿下,我怀孕了。”

沈端面色一变再变,目光在她的脸和小腹上下打量,确认她没有撒谎后,才稳住心绪:“出征前怀上的?”

言语卿抚摸小腹,算是默认,“殿下若不想被世人诟病,娶别人的女人,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

沈端沉默。

沈端贵为太子,能亲自来同她说,代表他确实尊重她的意愿,但有尊重,却不多。

因为她离开的时候,手被沈端扯住了。

言语卿浑身绷紧。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

“我对喜欢的女郎,是小人。”他似乎言语卿眼神里看出了端倪,“倘若她爱我,我当然爱她。倘若她不爱,”他手臂修长,轻而易举地禁锢着她,往怀中恣意一扯,“我强求着,也要要她。”

言语卿离得很近,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心跳如擂鼓,“这里是仁寿宫,太后护着我。”

“太后去了五台山,”沈端道,“即使太后在,也拗不过孤。”

是了,他现在是权倾天下的太子。

离得太近,言语卿很是慌张,她推开,“你不怕晋王回来找你算账。”

沈端还要上前,忽地有人慌慌张张上前要说什么,忌惮两人目前的关系,沈端步伐顿住。

“即日起你搬到东宫住。”

言语卿一僵。

沈端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凝神盯着她,看她的红唇微动,一字一句说出几句话。

“我原以为殿下是个妙人,没想到也只是个小人。”她漫不经心地背过身去。

“你还在等他回朝吗。”沈端慢条斯理地背过身去,声音却落到了言语卿耳里,“京畿卫已经把京都团团围住,他早已回朝,却入不了京。”

言语卿骇然后退,双目圆睁。

“你想让沈澈直接就藩?!”

“藩王无召不可入京。”

太后去了五台山,沈端势在必得,甚至让她要立刻搬入东宫。

言语卿思来想去,夤夜找了江枫,让江枫向静兰殿递消息。

“静兰殿?”江枫满脸为难,“静兰殿是元妃的住处,别说是江枫了,就是皇上都进不去。这些年,元妃避居静兰殿,草都要比人头高了。”

言语卿飞快地在信件上写字,边写边道,“朝中无人,唯有元妃,是救命稻草。”

言语卿的信件通过一日三餐的途径送入了静兰殿,江枫本没有寄希望于这位避居世事多年的元妃,谁知第二日,静兰殿大门开,元妃到访仁寿宫。

元妃与言语卿密谈之后,很快去见了皇帝。皇帝昏睡多日,看到心爱的女人,也不知元妃用了什么手段,出皇帝寝殿的时候,手上拿着的,是皇帝的圣旨。

与此同时,仁寿宫,言语卿在收拾包袱。

“女郎怎么笃定可以出宫?”渔火也在手忙脚乱收拾东西,“京都被京畿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咱们真的能出去吗。”

“可以。”言语卿打包好最后的东西,看到两个玻璃杯,不由得想到了和沈澈在晋地的时光,思绪飞远了,“元妃避居世事多年,并非不爱自家儿子,这是从她多年未出殿门可窥见一斑。自身柔弱,无法保护幼子,只好避其锋芒,向世人展露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这就是元妃聪慧之处。元妃最大的武器是皇上的宠爱、愧疚和怀念,此时此刻,最为有用。”

渔火一知半解,又听言语卿继续说,“元妃那日第一次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他还好吗’。可以知晓,这些年,元妃虽然避居世人,但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你们殿下。”

“只要她向皇上求到赐婚的旨意,我们就有可以出城。”

“女郎真的想好了吗。”渔火抓住她的手,“此番出宫,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朝中晋王、太子分庭抗礼,若是这么出城,就算是彻底站在了晋王那一边。

一边是权倾天下的太子妃,一边是黑暗的前程。

言语卿摇头,她知道渔火的意思,但她想得通透,“心之所向,才是未来。”

沈澈是她心之所向,他肯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林宁夕和林国公这棵大树。她当然也能为了他放弃即将到手的坤宁。

沈澈总以为她心里给沈端留着角落,她偏不让沈澈低估她对她的感情。

六月初十,大雨如瀑,夤夜不停。

接了赐婚旨意的言语卿,冒着大雨,从宫里坐着一匹马车离开。

浓郁的夜色下,华贵的马车渐渐淹没其中,再也看不到影子。

封太子妃的太子令刚到仁寿宫,还没送入仁寿宫里,通报的宫女就回应,言女郎已经拿了圣旨出城。

一前一后,错开了。

这封再也没有人接旨的太子令被原封不动退回了东宫,沈端拿着被退回的太子令,上面的墨迹因为雨水打湿而氤氲开来,上面的“凤冠”二字渐渐模糊。

他命人打造的凤冠还没送到她手上,她却如同出笼的鸟雀一样,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确实要天下权势,他也想要她,可是沈端从不知道,他想要的鸟雀,早已是别人呵护在掌心的飞鸟。

城外。

城门大开,厮杀震天。

言语卿一手捂着小腹,一左一右坐着江枫渔火,面色白的几乎看不出血色。

“前面有交战,”江枫探头后回来汇报,“女郎,要不我们还是先等等看。”

言语卿咬牙,“不能等。等到太子令下来,就回不去了。”

“女郎……”

“下马车,我们走过去。”言语卿将蓑衣披在身上,没有一刻她如此坚定,目标如此清晰,“只要出了城,与外面的晋王军接应上就行。”

那一刻,江枫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家殿下对言女郎如此心仪。她虽柔弱,武功约等于无,但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这样大的能量,不屈、坚韧,如同百折不挠的野草。

只要是她坚定选择的郎君,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谁能不动心。

江枫渔火扶着言语卿从马车上下来,刚要选条小道离开,忽地一阵马蹄得得。

言语卿浑身一僵,抬眼往城门外看去。

浓郁的夜色下,郎君身姿挺拔高挺,一身玄衣几乎隐没在黑雾下,他催着马、冒着大雨渐渐向她靠近,越靠近,那熟悉的迫人的气势席卷而来。

深沉,英俊,肃杀,且魂牵梦萦。

漫天的火光是背景,他破雾而来,眼里只有她。

对视的瞬间,言语卿仿佛看到了星河万里,惊心动魄。

一眼万年,心跳如雷。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向他,沈澈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眷恋,弯唇一笑,伸手使力将她一扯,拉上马。

雨声潺潺,背后滚烫,是他的声音和温度。

骏马向城门外飞冲而去,言语卿小心地护住肚子,于漫天火光和刀剑喑哑中,感觉到了无边的安全感。

“你怎么进城的。”

“后悔吗?”

两人说的话几乎同时说出口。

两人皆是一愣,沈澈似乎心情极好,闷声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腰际,率先回答,“磨了一个月。秦王军从秦地入京,把京都围成铜墙铁壁。”

沈澈说得轻描淡写,但他周身血气,暴露了这段时间的厮杀拼夺,每时每刻都在鬼门关边缘。

言语卿捏紧他的手,语气埋怨,“你还要回京做什么。藩王不能入京,你不知道吗。”

沈澈笑意更大,“不回京,怎么接王妃。”

“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言语卿故作轻松地问。

“他在晋王军面前讨不到好处,但我围城,也迟迟不下,算是打平。”沈澈搂着言语卿,“不过,还是算我赢了。毕竟,打开城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往外走。”

“你的心是我的。”

……

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晋王殿下抱得美人归,扭头去了晋地就藩,但并不是每一件事都如了晋王的意。

比如言语卿没有显怀,而两人书信之间也从未将怀孕一事告诉沈澈。言语卿打算在今晚,沈澈箭在弦上的时候,再好好的告诉他这个消息,以报复他给她的书信里越来越简短、越来越敷衍的仇恨。

在结束了一天的庶务之后,沈澈回到了寝殿,有些迫不及待。

两人四五月未见,一路赶路、处理庶务,一直到今天,才有时间、有机会好好单独相处。

久别重逢,郎君表现爱意的方式总是如此直接、简单、不讲道理。

寝殿里没有点大烛火,只留下盈盈一盏红烛。

言语卿身穿最爱的流沙织,躺在床榻上,桌案边放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啜饮着。沈澈甫一进房间,目光就锁在了她曼妙的身姿和流光溢彩的纱织上。

她目光灼灼,似娇带魅,直勾勾地看着沈澈。

沈澈脱下外衫,径直走过去,“今天是什么日子,穿得这样隆重。”

“记得你说,喜欢这个样式的小衣。”层叠的流沙织下,她大方地褪了一半,露出颜色淡雅的小衣,烛火下女郎美得不真实,让人不禁遐想,在这层小衣之下是怎样玲珑剔透的风光。

沈澈眸光晦暗,垂眸一扫。

“殿下,过来。”言语卿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床榻边。

沈澈伸手接过言语卿手上的酒杯,啜饮一口,皱眉,“怎么不是酒,果汁?”

“是果汁,殿下不要抢我的。”

言语卿掩嘴一笑,又夺过酒杯,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地将鲜艳的红色果汁,沿着胸前的沟壑缓缓地倒了下去。

酒液殷红,肤色雪白。

沈澈喉结上下耸动,目光幽暗,瞬间俯身,嘴唇在酒液上逡巡,急切又迫不及待,“勾我,嗯?你该收敛些,待会有得你受的。”

言语卿轻喘着,将他往外推,“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笑话,此时此刻,只会越发荒唐,怎会停下。

沈澈俯身吻住她的唇,推倒在床上,喘息、高热,沈澈的吻急切又霸道,似乎是心意相通的激荡,又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庆幸,到了最后,他悬荡在她身上,幽深的欲念几乎毫不掩饰,几乎要将她全部吞没。

言语卿有些后悔了,她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我、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沈澈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潮热地氤氲在耳廓上,“先做。”

她感觉到沈澈凶悍的逼近,整个人往后退缩,他根本容不得她退,拉着她就轻而易举地抵近,她越挣脱,他使力越大,逼得言语卿不得不尖叫,“别,小心我的肚子。”

她捂着小腹。

沈澈面色一僵,“你怀孕了?”

她满脸的笑意,哪里还有方才的难言之隐,“殿下日理万机,这才有机会和殿下说说此事。”

沈澈恨不得弄死她,咬牙切齿地深吸一口气,“你非得要这个时候说是吗。”

言语卿看他脸上有隐忍的薄汗,定是忍得难受得不行了,她笑意更大,“看你吃瘪我很高兴。”

他冷着脸,“逗我很高兴是吗。”

“谁让你写的信都是冷冰冰的,我本来要在信里告诉你这个大消息,也被你冷冰冰的态度给吓忘了。”

“外面战时紧迫,不想让你担心。”他瞥了一眼她,“若是不幸死了,希望你也不要对我情根深种,还能以之为由离开我。”

原来他还存着这点心思。

“看来你好爱我呀。”言语卿得意地总结道,眼尾的余光偷看着沈澈的表情,“爱我爱到我离开你也不介意了。”

“我当然介意。”他叹息一声,“但若我无法在与你一起,当然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你找别人。”

“那你还介意在岷地,我离开你的事吗。”

气氛这样好,言语卿嘴快,说出口就懊恼了,为什么要提那件事。

果然,沈澈叹口气,“那件事,我自始至终都介意,介意你不告而别,介意你不顾我生死,介意你背叛我。但是谁让我爱你呢,可能爱得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你心里是否还有别人的分量,不在乎你当时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了。”

言语卿动容,将他的手拉到了她心脏处,“这里没有过别人,只有你。”

“至于岷地的事,以后,我和你慢慢解释,这是很长、很复杂的故事。”

他眸光一扫,将她的头摁向自己唇瓣,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真的,不再骗你,”言语卿细细密密地吻着沈澈,“与你共我。”

他狠狠地碾压她的唇瓣,“卿卿,别折腾我了,我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爱你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沈澈一下就醒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睡眠质量已经改善了很多。

他走到门边与傅天衡交谈了几句,回来关门就看到言语卿推被而起。

“是宫里的事吗。”

能在深夜把沈澈叫走的,不是宫里的大事,言语卿想不到别的。

沈澈一边系腰带,“嗯,父皇驾崩了,京都开始戒严。”

秦王晋王之争以晋王退居晋地、秦王入驻东宫告一段落。可谁都知道,这只是纷争的开端。

言语卿下床,走到他身边,帮他整理衣衫,“沈端登基,要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沈澈环住言语卿的腰,将她拉入怀中,“后悔了吗。”

他其实知道她心中的答案。

“我言语卿从不做后悔之事。”她环住他的腰,轻声道,“只要有你在身边。”

沈澈沉声笑。

天边地平线泛起鱼肚白,黎明的光照入窗棂。

言语卿和沈澈两人同时望向窗外,皇帝驾崩,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时代的河流奔涌向前,所有人的命运在湍急的河流中何去何从,无人可知。

还好他们都在彼此身边,并肩携手,看天地浩大。

(全文完)